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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要走开,只听屋内传出一声大大的“阿─嚏”声。
三人一愣,对看一眼。彩莲立即转回身子重新走到门口,出声询问,“小姐,您醒了吗?”
“嗯!”屋中传出云浅月鼻子不通气发出的哝哝声。
彩莲立即推开门,入眼处云浅月裹着帘帐坐在床上,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捂着鼻子,似乎极为难受的样子,她一惊,“小姐,您怎么裹着帘帐?被子呢?”
“是啊,我问被子呢?”云浅月一肚子气。半夜到处摸被子的经历她记得清楚。
“被子……”彩莲在屋中搜索,最后定在软榻上,伸手指道:“小姐,被子在那里,你不盖被子盖帘帐做什么?奴婢出去时候记得你明明盖着被子的。只不过你总是扯开,后来酒气太重,奴婢实在受不了就出去了,是景世子看顾的你,景世子……”
彩莲说到容景,忽然想起屋中就一床被子,她忘了往屋内送被子了,景世子昨日就睡的软榻,看来是他盖了小姐的被子,那么小姐就盖帘帐了……这样一想,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被子怎么会跑那里去的?”云浅月也看到了软榻上的被子。
彩莲摇摇头,“奴婢也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云浅月恼怒,头昏沉沉的,鼻子不通气,全身酸软,这怕是冻感冒了。因彩莲提到,她想起昨日容景在她房中了,问道:“昨日容景怎么会在我房中?他在我房中做什么?”
“小姐,难道您不知道吗?从昨日你从南山回来就大醉不醒,一直是景世子在房中照顾你的啊,昨夜景世子也是陪在房中照顾你的……”彩莲道。
“他照顾我?还一夜?”云浅月看向软榻上的被子,明显被人盖过连消灭证据都没做,怪不得她半夜摸不到被子呢!感情是他盖了去,她咬牙启齿,“这么说他盖了我的被子?让我半夜没被子盖?被冻醒两回,冻感冒了,这就是你说的他照顾我?”
彩莲立即噤了声,又觉得景世子不是那种人,小声道:“小姐,是不是你觉得热不要被子,扯了这帘帐盖,所以景世子盖了被子……”
“胡扯!我热个屁,我冻死了!”云浅月口爆粗话。
“小姐,您小声些,您怎么能说话这么粗鲁呢!而且昨日景世子在小姐闺房过夜之事无人知道,若被人听见不好……”彩莲连忙上前小声劝道。
“你为什么不在房间照顾我?”云浅月对彩莲瞪眼。居然一头大灰狼在她房间睡了一夜她都没发觉,果然从来到这里之后敏感就退步了。
“小姐,您那酒气太大,奴婢几人熏得难受,待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若是再待下去的话估计和小姐一样会醉得昏睡不醒,正好景世子也愿意照顾小姐,所以……”彩莲声音小了下去。
“所以你就让那个黑心的家伙在我房间了?”云浅月接过话。
“小姐,景世子给您吃了醒酒药,否则您怕是三日也不醒。景世子真的对小姐很好的。景世子大病了十年,身子一向不好,你不盖被子盖帘帐,他自然盖了被子……”彩莲小声地给容景找理由。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对了!阿——嚏!”云浅月又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心下恼恨,扫见桌子上烧得一层灰烬,又恼怒地问,“你看看桌子上?烧了什么?”
彩莲顺着云浅月目光这才看到桌子上被烧的一层灰烬,她疑惑地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对云浅月道:“小姐,像是烧的纸灰!”
“怎么会有纸灰?谁烧的?”云浅月问。
彩莲再次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从昨日下午景世子来就出去了,后来晚上的时候小姐没醒,景世子也说不吃晚膳了,所以奴婢就没进来。不过奴婢走时候是没有这些纸灰的,想来是景世子烧了什么东西。”
“给我检查检查,看看他是不是烧了我的东西!”云浅月恍惚记起她被烟熏醒的,而且那混蛋还不给她水喝。
彩莲点点头,将房间打量了一下,见其它的地方都完好,只有烧了纸灰,她在桌案前检查了一遍,忽然惊道:“小姐,昨日你说的那两幅画忘了收起来,奴婢回来想起就帮小姐收起来了,但没放进柜子里,就放在这桌案上了,如今没有了,会不会是……”
“什么?他居然烧了那两幅画?”云浅月腾地从床上下了床,几步都到桌前,伸手一抹桌子上的纸灰,还有一块上好的火石,她顿时大怒,“该死啊!他是烧了那两幅画!”
那两幅她昨夜一时兴起给夜轻染画的画。
“小姐……那画画的是染小王爷?真是您画的啊?”彩莲看着云浅月。
昨日她回来看到那两幅画就震惊不已。那样的好画,画功,笔墨传神,尤其是将染小王爷刻画得入木三分,比寻常还要俊美潇洒。像是人从画中随时走出来一样。她对染小王爷半分心思都没有,可是看了那两张画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当时就想着这画是小姐画的?不可能吧!她从来到小姐身边除了被世子逼迫学字外就从来没见过小姐动过笔写字,更别提画过什么了。
云浅月拿着火石抬步就向门口冲去,气冲冲的声音磨牙一般传来,“不是!”
彩莲有些欢喜的脸色一黯,原来不是小姐画的啊!她就想嘛!那样的好画怎么能是出自小姐之手呢!小姐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如何能会画得一手好画?不过既然不是小姐,那这么说就是昨日染小王爷自己画的送与小姐的了?这样一想,顿时觉得有可能。染小王爷对小姐很好,如今在军机大营被事情缠身见不到小姐,难保不会给小姐送来一幅画让她记着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