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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云离看着她,宠溺地一笑,真是比亲哥哥看起来还像亲哥哥,“都大婚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粘人?景世子笑话你。”
云浅月对他吐吐舌头,松开他。
容景不着痕迹地将她拽到了自己另一边,温声提醒,“仔细爷爷见了你没骨头的样子又骂你。以前她骂你,也就罢了,如今她再骂我,你头上顶着我的名字,岂不是让我没面子?”
云浅月嗔了他一眼,拉长音道:“是,容公子如此风华俊秀的人物,我的确不该给你丢面子,否则传出去难看。”
容景笑着点头,“你知道就好。”
云浅月打算不理他。
云离看着二人好笑,左侧胳膊重了,又轻了,就如他的心,忽然重了,也忽然轻了。
三人来到云老王爷的院子,便听到云老王爷在屋内骂人,他一个人似乎骂得欢,没发现有人来到一般。
玉镯小心翼翼地迎了出来,给三人见礼,压低声音道:“老王爷在骂二皇子。”
云浅月挑眉,“子夕怎么着他了?”
玉镯压低声音道:“从二皇子住进来后,后院里的庶出小姐们便开始不安分了。昨日四小姐竟然……竟然扮成歌女,去引诱二皇子,被二皇子给扔了出来,摔了个鼻青脸肿,破了相。五姨娘心疼女儿,找到了世子妃那里闹,世子妃被他闹得犯了肚子痛,被老王爷知道了,如今正在骂二皇子呢。”
云浅月蹙眉,“世子妃怎么由得五姨娘反塌了天?”
“世子妃身子一直不好,府中的事情不敢让她多费心,都是奴婢和绿枝打点着,可惜绿枝春年的时候染了寒病了,从此就缠绵病榻,一病不起。只能是奴婢打点,但老王爷离不开奴婢的侍候,奴婢也进不上多少心力,就选了您在浅月阁时的听雪和听雨做了府中的知事,但是到底是年岁小,镇不住场子,由得五姨娘闹了起来。”玉镯叹了口气。
云浅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臭丫头,来了还不进来,在那磨叽什么?”云老王爷总算止住了骂,知道来了人。
云浅月快走一步,挑开帘子就冲了进去,见玉子夕可怜兮兮地坐在椅子上听训,见她来到,更是委屈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她瞪了玉子夕一人,愤了一句,“招蜂引蝶。”之后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云老王爷的胡子,怒道:“是那些女人犯贱,你怪他做什么?我不在了,娘也走了,你没得骂了,就欺负子书的弟弟是不是?”
“臭丫头,你给我松手。”云老王爷抖胡子,但是被云浅月攥得紧,他动不了,气得瞪眼。
“我就不松手,要给你一根一根地拔下来。”云浅月恶狠狠地看着他。
“景小子,这就是你调教的好媳妇?连爷爷的胡子也敢动?”云老王爷看向容景。
容景走过来,伸手拿开云浅月的手,温声笑道:“爷爷看他不顺眼,在府中惹祸,我们明日将他带走就是。”
“好!”玉子夕立即眉开眼笑。他自然知道他们明日要出兵。
“不行!”云老王爷立即瞪眼。
“为什么不行?他走了没人给你骂了吗?”云浅月瞪着他。
云老王爷胡子一翘一翘地,显然默认了。
“我们离开后,荣王府里也就剩下爷爷了,我们今日回去告诉他,让他陪你过来住。你们日日下棋,总有趣味。省得你骂了这个又骂那个。”云浅月道。
云老王爷眼睛一亮,“你能说动那个老东西住来云王府?”
云浅月哼了一声,警告道:“你别欺负他。”
“你个臭丫头,谁才是你爷爷?我能欺负到那个老头子?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云老王爷闻言险些蹦起来,怒道:“赶紧滚,现在就滚出去,我看到你就生气。”
云浅月见他精神比谁都好,也懒得跟他在这瞪眼,这老头上辈子估计是个火豹子,这辈子托生承认一开口就喷火,“我才懒得在你这里待着。”话落,她转身拉上容景就走。
“你滚,景小子留下。”云老王爷道。
“凭什么?”云浅月回头瞪着他。
“就凭他是我孙女婿。”云老王爷理直气壮。
云浅月失语,容景轻笑,对她温声道:“你去看看嫂嫂,我陪爷爷待一会儿。”
云浅月知道他这个爷爷和容景这个孙女婿亲得很,见到他就眉开眼笑,见到她就黑脸包公,她撇撇嘴,转身自己离开。
玉子夕一阵风地追了出去,跟着云浅月身后笑嘻嘻地问,“姐姐,你明日真带我去出征?”
“你要是不想去也行。”云浅月道。
“自然想去,我这就去和我那些美人辞行。”玉子夕扔下一句话,转身没了影。
云浅月揉揉额头,自然不能将玉子夕留在京中,以免夜轻染打他的主意。他就算自小被玉子书代父教导,但这里是天圣,是夜轻染眼皮子底下,东海的势力虽然有,但也不太深,他和容景离开,他若是算计他,还是容易,既然他不想回东海,不如她就将他带在身边,也放心。
来到西枫苑,有婢女等候在门口,迎了云浅月进去。
七公主见她来到,从床上下来,气色不是太好,但眼中是真真切切地欢喜,“妹妹来了?”话落,欢喜褪去了些,有些忧心地道:“我听说皇上下旨,要你挂帅兵马大将军出征南梁。你……”
“嫂嫂不必忧心,我应付得来。”云浅月笑了笑。
七公主点点头,自失地一笑,有些黯然地道:“是我多虑了。你本来就有本事,更何况这次出兵景世子是军师,你们在一起,到不必忧心。”
云浅月不置可否,对她道:“怎么又动了胎气?我给你号号脉。”
“我这副身子不争气,都过了最初的月份了,还是不禁折腾。”七公主点点头,将手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伸手给她把脉。
“母妃在府中的时候,三两日便给我号脉,一直吃着她开的药。”七公主道:“母妃刚离开几日,我就又让人担心了。”
云浅月把脉了片刻,放下手,对她道:“娘亲开的药方呢?给我看看。”
“茶儿,将母妃开的药方拿来。”七公主吩咐一句。
刚刚那名迎云浅月进来的婢女连忙清脆地应了一声走了下去,不多时,拿来一叠药方,对云浅月道:“王妃开的药方奴婢一直好好保存着,每三日一换,换那日歇上一日,药都是我亲手煎的。”
药方大约有二十多张,显然从玉青晴来了之后就一直给她着了。
“妹妹,我是否有什么大病?我问娘亲,娘亲说没有,只是我体弱,宫体寒,这是常年在宫里不见阳光所致。所以怀孕要比常人苦,难以负荷。”七公主盯着云浅月,紧张地问。
云浅月将药方还给那个婢女,笑道:“娘亲说得正是。你以前住在宫里那个地方在阴面,寒气重,十几年下来,侵了身体,没怀孕不觉得,也不是什么病,就是畏些寒而已,可是如今怀了孕,便承受不住了。”
七公主松了一口气。
“我明日要点兵出征,会让荣王府的爷爷过来这府中小住,陪爷爷下棋。他会带过了一个府中医术精通的老人,叫做药老,以后就由他帮你调理身体吧!”云浅月道。
“不用,娘亲交代了,这些药方让我轮流的吃。到产期的时候就没什么大问题。”七公主摇摇头,“我知道药老,一直跟随景世子,还是你们带着吧。”
“娘亲的药方虽然轮流吃不错,但也保不准有个意外变化。就这样吧!药老可以照看你,也可以照看两个爷爷。”云浅月道。
七公主闻言不再推辞,点点头。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期间七公主肚子被踢了一下,她欢喜地让云浅月听,云浅月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里面的小东西果然又踢了一下,正踢到她耳朵上,那种感觉分外奇妙,她顿时欢喜不已。
二人便聊起了孩子,云浅月说她得闲的时候,可以给小侄子做一身小衣服。七公主笑她,兵马大将军哪里有那个空闲。
二人不知不觉聊了一个时辰,云离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二人聊得欢,笑着道:“景世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妹妹明日要启程,早些回府准备吧!”
云浅月这才止住了话,起身站了起来,跟七公主告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