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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槐柠又去计科协了,帮学弟们忙之余,他拿出手机上了小牧场。
小财迷最近的账目非常单调,大部份的内容都是今天又买了几只猪兔,明天打算再买多少猪兔,但也有好消息,就是菜包子的出现频率也紧跟着下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找到了别的食品对付。想到此方槐柠暗恼之前怎么忘了和那位领班提一下工作餐的问题。
今天栗亭是下午的班,方槐柠一边算着自己有没有时间晚上再去趟风信子小舍,一边打开游戏玩了起来。自从大柚子的榜单被l君横扫以后,f君吃惊之余倒也不急着把头把交椅立即抢回来,相反他非常享受这种追逐的乐趣,每天迫近一点点,直到零距离。
将赛车玩到九千九,方槐柠结束了游戏,看着顶端l君的一万积分,f君高兴的按了保存,又默默的打开另一个小游戏继续刷记录。
计科协的几个学弟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们头牌手边放着厚厚的一摞原文书,他正低着头看两眼手机看两眼书,特别专注。
学弟们自然当他在研究学术,不敢打扰,直到方槐柠又扫了两盘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才有人过来请教问题。
是那个叫周明承的小孩儿,方槐柠注意到栗亭的弟弟今天也来了,不过他没上前,只坐在远处微笑的看着自己。
协会内当然不止方槐柠一个大佬,有些硕博生也会定时过来帮忙,今天就来了一个学长,比方槐柠晚到一些,一进门就指着他手里的书惊喜道:“哎,这个原来在你这儿啊,我找了很久呢!你看了多少啦?”
方槐柠说:“差不多看完了。”
学长心情复杂:“你什么时候借的?我借阅本数都满了,手里的还有点没看完,我怕你还了就给人借走了,槐柠,打个商量,这本你等我看完再还行不?我很快的。”
方槐柠想到这些书离奇的来历,思考了下点点头:“可以,我不急。”
虽然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别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忘了这茬,如果真只是一般的追求者或许他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方槐柠难得有种直觉,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既然没人告诉他,那就只能让事情自己浮出来了。
最早一本书是那位神秘人早暑假前就借下的,期限应该是两个多月,而现在已经十月了,早超了借阅时间,方槐柠不还书,始作俑者总会着急的,而对方一着急,只能来找自己了。
所以
方槐柠的指尖在书面上流连。
这位有心人,到底是谁呢?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吧。
小组讨论间隙,方槐柠下楼买水,其实他有犹豫过要不要索性跑远些带杯布丁奶茶回来,不过机子里还有随时就要跑完的数据等待他去处理,不允许他三心二意,最后方槐柠只能到超市里解决。
还没进门就又遇到了周明承他们,得知头牌需求,这机灵的学弟硬是要代为跑腿。方槐柠原本不愿,但栗晗也帮腔开口,热情实在难拒。
周明承风风火火的去了,留下方槐柠和栗晗站在外头。方槐柠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打开话匣子的任务当然就落到了栗晗的头上。
栗晗出色的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上一次的事我一直想感谢方学长,今天才有机会。”
方槐柠莫名。
栗晗说:“饭店那次醉酒,劳你送我回家。”
方槐柠对那天的记忆当然深刻,不过栗晗说了他才想起其实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位弟弟喝醉了。
“哦是你哥送你回去的,你应该谢他。”方槐柠说着,又想起什么,淡淡瞥了一眼栗晗。
那天眼前人早早就被扶进了屋,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外面发生的家庭冲突,即便当时不知,但栗晗应该也清楚栗亭和家里的真正关系,这个弟弟对此是什么态度呢?
栗晗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嗯,我知道的,我也想谢谢他,不过我哥太忙了,我一直想请他吃饭他都没空。”
这点方槐柠同意:“他是很忙。”
他用的语气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但细听又能感觉出里头隐含的几分无奈、佩服还有种怜惜。
栗晗在研究所实习了近两个月,又在计科协跑了几回,见方槐柠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但每回对方都是被众星捧月惜字如金,难得今天方槐柠搭了自己的话,并且还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栗晗自然开心。
顺着道:“唉,我哥这个人就是这脾气,我怀疑他有重度存钱强迫症,非要整天忙忙碌碌的才安心。”
栗晗其实就那么随口一说,方槐柠却忽然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如果能无忧无虑的生活,谁又真的会喜欢辛苦的忙碌呢?”方槐柠一字一句道。
栗晗一怔,当下就感觉对方不高兴了,虽然疑惑,但还是连忙解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其实我和我哥的关系很好的,他对我也特别好。以前他读寄宿初中的时候,那么那么远,我还隔两周就去看他,只”他本想强调一句只有我去看他,但想了想又把后话吞下了。
这话果然引得方槐柠关注:“他在很远的地方上的初中?”
栗晗点头。
“那高中呢?”
栗晗说:“高中和我一样,a市一中。”
方槐柠惊讶,他自己是三中的,以升学率出名的三中,在a市却比不上一中的盛名,因为家里有点来头的人都喜欢往那里塞孩子,一中不读书的有很多,读书的也有很多,虽然校风不太好,但学生出路都不错,真学霸靠自己的本事,假学霸靠家里的本事。方槐柠本以为栗亭的高中应该也一般,没想到却是那里,但无论他是真是假都不该落到这么一个大学,这不符合一中的平均水准。方槐柠不信栗亭不够努力,又或是天赋不行。
他看着栗晗,本想追求一个答案,然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他不该向眼前人打听,就算他想知道,他觉得也该栗亭自己来告诉他。
没听到方槐柠的后话,栗晗只有自己圆场:“我哥初中、高中、大学读下来朋友都不多,大概是性格比较独立,所以我就没想到你和他关系那么好”
方槐柠嘴巴微抿:“我和他也就普通关系。”
“啊?是吗?”栗晗茫然,直觉性的嘴甜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很熟了呢。你上次那么帮忙送我回家,我哥也让你帮忙,他明明一个人就能搞定我了,就算你们关系一般,我想我哥应该也是非常欣赏方学长的,嗯就像我一样。”
后一句话是补充的,正想着是不是太直接了,没想到方槐柠回头竟然还确认了一句。
“是么?”
栗晗以为他问自己,连忙用力点头,然后他就发现方槐柠眉间凝结的阴云散开了不少,脸上也明媚了起来。
像是挺高兴?
正要继续说话,那头周明承端着饮料回来了。因为走得急,还险些冒失的撞到路过的其他学生,杯子里的红茶都溅了出来。
看着方槐柠袖口边被沾到的几滴浅红,周明承惶恐万分,他不了解头牌都知道他最怕脏了,自己莫不是要凉?
结果却见对方面不改色的掸了掸衣袖,接过红茶,甚至温和的对自己道了声谢后,迈步离开。
周明承恍惚:“方、方学长对我也太好了吧”
栗晗:“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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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昌发来消息说果子可以采摘了,栗亭便趁没班的时候坐车去了时移路。
阿昌就是上回卖西瓜给他的人,栗亭和他认识很久了,这几年栗亭不在时,几乎都是他在管理着那些田。
a市的十月已经渐凉,其实早过了草莓播种和收货的季节,但是阿昌已经习惯了,不同于在别事上的面面俱到十全十美,对于这块田,栗亭种植的十分随心,他想吃什么就种什么,能收成便分享,不能收成也不强求,就算吃不了,欣赏欣赏那在不该生长的季节顽强存活下来的生命也挺好。
不过一到那儿阿昌就皱起眉来对栗亭告状:“果子好像被摘了一点。”
庄稼人对这事儿其实见怪不怪了,但是这里附近造得都是大公司,里面的职员素质也挺高,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而且大片大片的好田地就在不远处,过去十多米还有果园,在这儿就能看见大颗的果实结在上头,这偷得人也太懒了。
栗亭听着蹲下身查看草莓的情况,偷得倒是不多,但因为结得果也不多,所以每一蓬一两根根茎被掐断的痕迹都格外显眼。
栗亭转眼,又看向一边的泥地,里面留下了几个浅浅的脚印,这小偷鞋底的花纹还挺别致,是双好鞋。
栗亭收回视线,起身道:“没事,剩下的都摘了吧,给我留一些,其他的你们拿走好了。”
阿昌“哦”了一声,手上卖力开始干活,心里则仍在疑惑
这到底什么人要偷那么难吃的果子?来了一回还来一回?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