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仙逆网,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阅读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凌冽寒冬,光是门开了一丝缝隙,都能灌进一股子穿堂冷风。
烟雾缭绕的地方,众人的嬉笑声依旧还没停止。
也不知道是谁,在旁边的门打开了,惹得身侧的人不住抱怨:“快把门关上,老子冻死了。”
“不过说真的,这程家还真是越来越堕落了,都找的什么……”
这个话题居然还没结束呢,这人刚起了个兴头,一边叼着烟一边吊儿郎当说话,直到身侧的同伴瞥见那个身影,吓得瞪大双眼。
“玩意儿,那种出身的都能嫁进去。”最终他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
可他说过之后,四周寂静无声,有种格外过分不正常的死寂。
“我说你们干嘛……”这人一扭头,看见了对面冷眼望着自己的女人。
来人穿着一条极显身材银色流苏长裙,裙子紧紧包裹着身体,哪怕身上有一丝赘肉都遮盖不住。银色流苏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湖水,波光粼粼,耀眼夺目。
“阮……”对方在看见阮冬至的那一刻,彻底怔住。
阮冬至却丝毫没给机会,下巴微抬,抬手撩了下耳畔的长发,呵笑一声,目光微凌的望着说话的这人:“徐定坤,之前你一脚踏三船,被你的几个网红小女朋友撕了,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以为人总会吃一堑长一智呢,你这大脑智商到底是停留在什么阶段了?”
站在吸烟区的众人,这会儿哪怕手上还有烟没吸完的,也不敢再动弹。
一阵冷风袭来,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开始下雪了。众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参加晚宴的礼服,薄薄一件衣服,寒风入骨,刺的所有人发颤。
可就是这样,居然没人敢动弹,硬生生将这颤抖憋了回去。
“你现在嫌人家网红low了,当初谈恋爱当舔狗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怎么当我们是没看过之前你被撕时候的聊天记录?哦,对,你也没少花人家钱吧,之前你那两个小女朋友不是都让你还钱呢,钱还了吗?”
这个提到网红的,也算是个小富二代,之前在网上混挺开的。
谁知突然间翻了车,被几个小女朋友联手撕了,聊天记录晒出来一看,发现这个富二代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反而是个十足的舔狗。
更是哄的几个女朋友给自己买鞋子买衣服,弄得网友都嘲讽他到底是富二代还是鸭。
提到这个,在场有人想笑,可是阮冬至斜了这人一眼。
“还有你,你也好意思笑?小小年纪心思不放在正经事上,背后嚼舌根倒是有你一份。你要是把这些精力放在念书上,倒也不至于连国外野鸡大学的毕业证书都拿不回来,读个大学要转三次学。”
这个年纪不大的小男生被嘲讽的,当即面红耳赤,半晌都说不出话。
阮冬至的视线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刚才说最多的那个女人身上,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轻眨了两下:“我们程家长辈怎么样,轮得到你来插嘴?我倒是要问问你家长辈,是怎么教育自己孩子的,背后两面三刀,玩的挺顺手啊。平时冬至姐、冬至姐叫的这么亲热,你说说看,我是个什么出身。”
这女生大概是没想到,她真就这么倒霉,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她一张脸红红白白,支支吾吾半晌,“冬至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别,我这个出身的,怎么敢担得起你这么叫。”阮冬至语气淡然而嘲讽,犹如一根针直直的扎进对方的心头。
见对方埋着头,恨不得一头扎进地上的缝里,阮冬至似乎还没觉得解气,盯着对方,笑得云淡风轻道:“你想知道我家长辈,为什么会允许我先生娶我?”
“我,我没,”女生赶紧摆手。
阮冬至轻撩了下耳畔的长卷发,声音妩媚而动人,“那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我,喜欢到非我不娶。”
站在旁边的邬乔,差点儿被逗笑。
偏偏她这样的脸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还让人觉得挺有说服力。
这次阮冬至上前一步,她身高腿长,又穿着高跟鞋,站在女生面前,颇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她微垂着眼眸,方才脸上一直泛着的笑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变成了彻底的嘲讽:“就算我教你,你学得会吗?”
这一顿AOE,全场拉满,不偏不倚,没放过任何一个傻逼。
连邬乔都要拍手称赞,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也发现,遇到这种人,如果不还以颜色,对方不会觉得她们是宽宏大度,只会她们果然是那种出身卑微的人,软弱又可欺。
阮冬至跟他们打交道的时间更久,更是知道这个道理。
这边的骚动,到底还是引起了注意了。
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去把寿星的儿子请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寿宴,闹起来好像不太好看。所以便请主人家的过来调和。
谁知寿星的儿子叫韩奇,居然这会儿正好跟程令时还有程望之站在一块喝酒。
别人偷偷来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当即怒道:“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冲撞我嫂子了。”
于是三人一块过来,还没等到跟前,就远远听着一个略带委屈的声音:“我们家是不如你们这些人家有钱,但是我父母也是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他们要是知道我还得听你们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他们得多伤心。”
邬乔原本听着这位明艳姐姐嘲讽正开着,谁知语气一转,又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结果她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声音:“嫂子,这都是怎么了?”
韩奇是个急性子的,当时就冲了过来,挡在阮冬至的面前,随后程望之走到她身侧,直接伸手揽住她,柔声问道:“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
“没事,望之,我真的没事,”阮冬至轻轻摇头。
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是我不说’的坚强表情,这模样看得,连邬乔看了,都忍不住要心疼起来。
当然前提是,她没听到阮冬至那些嘲讽的话。
程令时一见阮冬至这般模样,当即走到邬乔面前,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邬乔犹豫了下。
阮冬至转过身,看了邬乔一眼,语气委屈道:“令时,都是嫂子不好,没替你照顾好邬乔,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听了那么多闲言碎语。嫂子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程令时:“嫂子,这怎么能怪你呢。要说要怪,那也是要怪说闲言碎语的人。”
他扭头朝着在场那些人看过去,眸光冷漠而危险,看得这些人心惊肉跳。
阮冬至的茶言茶语,成功引起了韩奇的愤怒。
他当即怒道:“卧槽,你们这些人干嘛呢。我爸爸的寿宴,你们在这儿给我搞事儿,还在这儿说我嫂子什么呢。”
“算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那些话,我这种出身的人,怎么能嫁进程家。”
果然阮冬至话一说出口,不管是程望之还是程令时,脸色都变了。可想而知,这帮人说的应该不止阮冬至一个人,甚至还包括了邬乔。
“你们这帮人什么毛病啊,我嫂子什么出身?知名大律师,人家做的案子,那都是上市ipo,你们这种只靠家里的蛀虫也配跟议论我嫂子?”
这一帮人被阮冬至折磨之后,还要被韩奇骑脸辱骂,完全没了反抗的余地。
“算了,这种话我听多了,”阮冬至语气落寞,伸手拉着程望之低声说:“我们走吧。”
程望之看了这几个人,金丝眼镜后的那双黑眸落尽了冷漠,“若是下次再有人敢说这种没脑子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直接揽着阮冬至离开了此处。
看着他们这一走,韩奇在原地急的直跺脚:“望之哥,嫂子,你们别生气,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我们也先走了。”程令时攥着邬乔的手掌,带着人就要离开。
韩奇就差给他们磕头了,气得转头看着这帮人:“行,你们牛逼,一个个就喜欢说别人是吧。我看你们回家怎么交代,就他妈图个嘴巴痛快,也不看看你们配议论人家吗?”
邬乔被带走后,程令时一边走一边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说我配不上你呗,”邬乔态度坦荡,真是一点儿也没生气。
“关他们屁事,”程令时冷笑,转头看着她,低声说:“你别放在心上。”
他这话逗的邬乔一笑,轻声说:“我才不在意这种人的话呢。”
“不过你嫂子没事吧,”邬乔问道。
程令时:“那你得问她了。”
两人就看见站在前面的人,此刻穿着银色流苏裙的人仰头跟程望之说着话,邬乔见过程望之几次,但她一直觉得,对方骨子里有种倨傲和淡漠。
虽然跟她说话时,也很温和,但是却不好接触。
可这一刻,他垂眸望着眼前的女人,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
“你都不知道,我刚才骂的他们有多狗血淋头,然后你们一过来,我的茶言茶语,直接让他们晕菜了。”阮冬至得意道,她一向不是吃亏的主,况且还是个律师,论嘴炮,她可是谁也不输。
“你呀你,”程望之摇头,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下:“调皮。”
程望之见邬乔他们过来,说道:“你应该已经见过邬乔了吧。”
“第一次见面,就让你见笑了,我是阮冬至,这位英俊又潇洒的”阮冬至故意朝程望之看了一眼,转头对邬乔说:“程令时先生的嫂子。”
邬乔一怔,随即笑出了声。
阮冬至是那种疏朗又大气的性格,三言两语间,哪怕是邬乔这样慢热的性子,也对她充满了好感。
“你就别叫我嫂子了,显得好老气,直接叫我冬至就好。”阮冬至叮嘱道。
程望之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道:“你可千万别把邬乔带坏了。”
“那不会,我感觉邬乔这种性格的,才是真正的闷声干大事的,”阮冬至微抬起下巴。
几人重新回到宴会厅,阮冬至刚要伸手去接服务员递过来的酒,就被程望之伸手拍了下她的手背,低声说:“忘了你答应我的话,戒酒,备孕。”
阮冬至收回手,转头看着邬乔,笑眯眯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啊?”邬乔一怔。
阮冬至微叹了一口气,红唇翘起,靠近她耳畔,低声说:“这就是找老男人的问题,你还风华正茂,他就快到了老来得子的年纪。”
邬乔强忍着笑意:“倒也不至于吧。”
“你们差几岁?”阮冬至好奇道。
邬乔如实说:“七岁。”
阮冬至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那你岂不是刚大学毕业?”
“我今年六月份刚毕业。”
阮冬至朝程令时投去同情的目光,低声笑了起来:“那看来某人有得等了。”
“谁说的?”程令时慢悠悠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他转头看着邬乔,淡然道:“我的小姑娘,你会让我等很久吗”
邬乔看着他的眼睛,轻声一笑:“不会。”
阮冬至端着盛着果汁的杯子,一脸懵逼的望着程令时。
靠,又被他装到了。
*
之后的宴会时间里,邬乔都是跟阮冬至他们待在一起,倒也一直挺轻松愉快。
直到她看见不远处的宁桢,对方一直朝她看过来,以至于连阮冬至都忍不住低声说:“那个隋夫人今晚好奇怪,一直在看我们。”
“隋家该不会还对令时没死心吧,”阮冬至打趣道。
可是说这话时,宁桢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她看见邬乔,欣喜道:“乔乔,你也来了。”
阮冬至没想到她居然认识邬乔,目光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转了两圈。
“冬至,我能跟乔乔单独说两句话吗?”宁桢祈求的看着阮冬至。
阮冬至询问的看了一眼邬乔,就见她轻轻点头。
邬乔不想让人听到她和宁桢说的话,干脆走到角落里。
“早早,看得出来令时这孩子对你很好,”宁桢满脸安慰的说道,她低声说:“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幸福,虽然程家也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邬乔看着她问道。
宁桢怔住,但是没想到从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母亲的意思是,程家家大业大,你若是真的能嫁进去,就该小心谨慎些。”
邬乔转头看着出现的中年男人,对方人至中年,倒并不像中年男人那样大腹便便,反而身材高大挺拔,看得出来,保养的也不错。
“你怎么来了,海铭,”宁桢吃惊道。
隋海铭,宁桢的第二任丈夫,也是隋宁的父亲。
在得知宁桢是隋宁的继母之后,邬乔不是没上网搜索过对方,也看过隋海铭在网上的照片。而对这个人更深刻的印象,却是江城美术馆的那个项目。
对方一手操控评委会,险些毁掉邬乔的职业生涯。
邬乔冷漠的看着他,微微咬牙道:“这应该不关你的事。”
宁桢张了张嘴,没想到邬乔会这么说话,她随即朝隋海铭看了一眼,解释道:“海铭,其实早早一直挺认生的,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样?”邬乔被这话逗笑了,她看着宁桢说:“你知道我平时是什么样吗?”
对于邬乔的质问,宁桢哑口无言。
“邬小姐,说起来我们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是你母亲毕竟已经跟我结婚。所以我也只是作为长辈,给了一句建议而已。你若是不喜欢,便当做没听见就好了。”
隋海铭并不生气,反而气定神闲间,让邬乔瞬间成了不知好歹的人。
邬乔望着对方:“我可以听建议,但也要看对方是谁。”
“不知天高地厚,”隋海铭终于还是冷下了脸。
宁桢不知道为何他们会这么不对付,当即就说道:“早早,妈妈下次再联系你好不好。”
“不用,你就好好跟这种人一起生活吧。”邬乔转身就要离开。
“邬小姐,我劝你不要以为跟程家那个小子在一起,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这么不知好歹,”隋海铭看着邬乔,声音不高不低。
邬乔停住脚步,扭头看着他:“所以呢,那么你以为隋宁在你的保护下,就可以一辈子踩着别人吗?”
隋海铭神色阴沉的盯着她,但是邬乔却丝毫不在意,哪怕对方身份、地位都高过她又如何。
“江城美术馆,哪怕你收买了评委又如何,即便你给我强加上抄袭的罪名,想要毁掉我。但是终究这个世界不是你一手遮天的,我还是赢了隋宁,赢下了江城美术馆。”
邬乔直勾勾望着隋海铭,昂起头,毫无服输。
“隋先生,我除了所谓的出身不如你的女儿,什么都比她强。”
*
邬乔昂首阔步的转身时,她看见程令时就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她走过去抱住他,程令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没事吧。”
“没事,我们可以回家了吗?”邬乔问道。
程令时握住她的手掌,柔声说:“可以。”
刚才他一直站在远处看着,并未上前,他知道邬乔自己可以处理好。此刻两人都没再看向不远处的隋海明和宁桢,径直离开了会场。
过了圣诞节,就是元旦节。
邬乔他们决定正式在元旦这一天,公布银湖乡这个项目。
沣盈集团一向重视公益,所以为了这个项目,他们还联络了各路媒体。正好有个节目做的是国风系列,邬乔这个图书馆是由全榫卯结构,契合了传承中国古老技艺的特点。
因此节目组决定对整个图书馆项目,进行跟拍录制。
而之前程令时在微博上,因为H城美术馆走红后,他微博粉丝瞬间涨了几百万。公关部那边一直希望他能发条微博,毕竟这年头,谁不喜欢流量呢。
程令时一直没发,就是想将第一条微博,给他们的‘银湖之约’项目。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元旦节早上,正式对外发布。
全榫卯结构,装配式建筑方案,百日工期,最当红的建筑师保驾护航,这所有吸引人的元素都在这一个项目上,注定让这个项目一旦公布后,就会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
就连邬乔自己,都从几天前就开始紧张。
直到十二月三十号,一年的末尾,邬乔在准备着银月之约最后的资料,因为明天会有一个采访,毕竟概念图公布之后,肯定会有很多好奇。
对方已经提前将采访大纲都发给了邬乔。
周围电脑键盘上发出咔咔轻响,大家都在专注自己的事情,就连邬乔也不意外,但是随后她的思绪就被旁边的人打断。
顾青瓷失声尖叫,引起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关注。
可是她转头看着邬乔,脸色苍白,一脸惊慌的模样,让邬乔明显有种不好的预感。
“邬乔,你的设计创意被偷了。”
顾青瓷伸手将自己的电脑转向邬乔的方向,此刻电脑上打开的是一个刚弹出的新闻链接,标题巨大而醒目。
——GAP设计师隋宁,注定要惊艳世界的木质榫卯结构建筑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