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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塞壬诞生于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最底部的斐查兹海渊, 那里是整个地球地面上能够到达的最低处,深度高达一万多米。用永夜去形容那里似乎不错。在那样的环境中, 不仅仅是永远的黑暗,还有常人无法承受的巨大水压和仅仅两摄氏度的温度。
塞壬的宫殿便是修建在那种地方, 说他们是冷血动物也实在名副其实的很。
西罗的心情相当差劲。
海族大贤者在沉眠前也活过半个太阳纪的悠久时间,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他也是见过的,所以这才对其更感兴趣。
他在发现了宗鹤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后立马布下层层叠叠的天罗地网, 将人收拢到掌心里来, 任他翻了天也翻不出这手掌心。
事情也的确顺着大贤者的心意一步一步走下来了,甚至切合了他遥远记忆中的那段预言。
【第五太阳纪轮转之时, 星星将在夜幕之时落入亚特兰蒂斯, 那是既诅咒之后唯一的光芒】
这个预言是当初第二太阳纪时,拥有预言血脉的亚特兰蒂斯祭司做下的预言, 一直流传到现在,所有海族之人都满怀期盼着预言的验证。
亚特兰蒂斯遭到了神只的诅咒, 不仅仅是这座城市在白天无法拥有任何光芒, 就连每一位塞壬在诞生的时候,眉间都会留下象征诅咒的印记, 堪称耻辱。
即使亚特兰蒂斯已经经历了三个太阳纪白天的永夜,但也不代表他们不喜欢光明。事实上很多海族甚至在白天的时候还会故意走到远海,把肚皮浮在水面上, 惬意的晒太阳。
可惜的是如今受到senta抑制力的压制,西罗自己的身躯依然还在斐查兹海渊的塞壬宫殿中沉睡。
他用了一个十分讨巧的方式,将自己的思维投影到近侍的身上, 这才勉强算是钻了空子,在真身苏醒之前成功离开了马里亚纳海沟。
当然,这样一来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很明显,他的近侍思维因为受到另外一个空前强大精神体的压制而被迫陷入脑死亡状态,永生无法再恢复。西罗的力量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制,只能堪堪维持住这具身体原本的基因链等级。
前者西罗自然不会在意,后者西罗也无所谓。
这个时间点,其他种族的s级基因链肯定不像他这般用了非常手段,海族威名在外,自然是无人胆敢来犯。
亚特兰蒂斯的城主是一个半塞壬,即使是半塞壬也能很清楚的看到西罗额头上塞壬的印记,所以从始至终恭恭敬敬。
结果偏偏遇见了宗鹤这么个例外。
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气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西罗控制着冰几乎将整个二楼都覆盖起来,但他的精神力领域之中依然空『荡』『荡』一片。
也许能力会下降,但是西罗的精神领域永远都还会是那个s+级别。
s+级别都无法探秘到的存在?
西罗的语气暴虐无比,仅仅是说着这句话,宗鹤都能感觉到那股子侵入骨髓的森冷。
其实宗鹤根本就没走。他不仅没走,还在伺机想要探测一下隐者这张牌的上限在哪里。
戴上仙冠之后,宗鹤浑身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他似乎觉得自己同这个世界有所割裂一般。
仿佛进入了一个镜面世界,他可以影响世界,但是世界却无法割裂或者触碰他的存在。
宗鹤没有动,他一翻身跳到栏杆上,小心翼翼躲开那些从天花板上倒吊而下的冰棱,一步一步走到西罗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他。
他的视线极具穿透力,几乎是瞬息之间西罗就有所察觉。
“你还在这里。”
但是西罗偏偏又不知道宗鹤在哪里,他手心中极寒的冰雾越发浓郁,却迟而不发。
当原本的猎人转变为猎物的角『色』,这场大戏自然也增添了更多对峙的余地。
原来隐者的隐身,恰恰是如同字面意思上的那般绝对隐身。不仅仅不会发出风声,就连宗鹤之前被划掉的衣角——
他的目光落到之前那根正好扎过来的冰柱上,上面原本应有的残破布料早已消失不见,如同宗鹤本人一样,隐匿入虚空里,再无踪迹。
室内灯光明灭模糊,宗鹤垂首思考了半秒,十分果断的从手背上的王剑刻印中取出石中剑,悠哉悠哉的抓着栏杆,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闪没过去,断剑的顶部对准西罗的胸口,如同一支出鞘的利剑般扎了过去。
“——!!!”
西罗暗金『色』的竖瞳暗沉,他正在梳理着自己精神领域中每一个不同寻常的异常点,终究一无所获。
正在他抬起手准备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时,忽然精神海传来一阵令人眩晕的预警。
小男孩堪堪将右手推起,在身前生成一块厚重的冰幕,隔绝那股冷然杀气。
然而晚了。
“铛——”
宗鹤这一剑可谓是用了自己身上十成十的力气,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剑端推了过去,其中即使撞到冰幕也没有停手,反而还往手心里推入了更多的精神力,在石中剑笼罩的范围中生起一片璨璨金光而去。这一击不算得手,宗鹤也不恋战,推到低了脚腕一勾,整个人就如同下落的风筝般从二楼栏杆的间隙坠落下去。
他早在楼梯中央的时候就盯紧了小桌子所在的位置,这才故意拖延时间,装作逃跑的模样躲到二楼这片区域,实际上是为了跳到下方——
白发青年头戴仙冠,长臂一伸,直接将掩埋在层层叠叠书页下的黑『色』钥匙捞到怀里,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直直朝着宫殿外冲去。
“尔敢——!”
西罗不过是一下恍惚之下,虽然看不到人在哪,但是还是能够看到二楼宗鹤在运动时拨起纷飞的书页,纷纷扬扬从天空挥洒而下。
他胸口的冰幕被凿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中心如同被撕裂的蜘蛛网裂开,足以见得方才宗鹤用了多大的力气。
整座宫殿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空气里的水蒸气都开始凝固成一粒一粒的冰晶。
宗鹤直觉不对,但他却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
等他抬眸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宫殿的门口已经被更加厚重的冰棱掩盖住了。
小男孩残忍的笑着,踩着虚空缓缓走下。
虽然不明显,但是宗鹤依然能够看到他胸口绽放的一片殷红,混在冰冷的雾气里触目惊心。
“半个太阳纪了,你可谓是第一人。”
想来也是,海族大贤者,盛名在外的s+级别强者,有谁能够触他的霉头?
也就只有宗鹤,今天不仅仅识破了他的身份,还成功的让西罗的马甲伤到了。
虽然马甲归马甲,但也足够惊世骇俗。
所有的冰棱全部如同突刺般自地上拔起,从天花板往下探去,尖端锋利,有如剑尖,闪着熠熠寒光。
门口被封闭了,身后的冰棱将宫殿里所有华美的装饰全部穿透,一丝不剩。
书架被狂暴的冰推倒,古老的书页和卷宗典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吊灯从穹顶之上坠落,花瓶也被穿刺碎裂,巨响在瞬间内响彻整个宫殿。
宗鹤金『色』的眼眸一闪,竟是默不作声的踩着一块珊瑚礁的桌角,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转了自己的身形,将自己一头冲向门口的身形止住。
他低声念了句阴阳咒,将手心中喷涌而出的熊熊大火放在胸前,用力将剑腹朝下倾斜寸许,“砰——”的一声,护住头顶,从宫殿一旁的窗户内摔到了宫殿外。
海水来得猝不及防。
没有了宫殿内部法阵的遮掩,亚特兰蒂斯的内城遍布海水。
好在宗鹤有能够在水里呼吸的能力,他的身体借着海水的阻力翻滚了几圈,等他能够在空中快速稳定身形的时候,立马找准了力量之柱所在的位置,没有丝毫拖延,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游过去。
他心里清楚的很,西罗恐怕是真的发怒了。
就算如今西罗没有恢复自己巅峰时期的实力,宗鹤也不敢轻易招惹。
他自半空中回过头去看,却只看见那座宫殿轰然倒塌,巨大的冰柱冲天而起,所有亚特兰蒂斯内外城的海族全部都被惊动。而西罗就悬浮在那一片废墟宫殿之上,原本黑『色』的头发竟然从根部开始褪『色』,逐渐变成了如同宗鹤一样显眼妖异的白发,漂浮在脑后。
如今海面上已经逐渐褪去了黑暗的深沉,东方天光大作,开始迎接新一天白天的到来。
大西洋深处的亚特兰蒂斯如同被按下休止键,所有明亮梦幻的灯光在这一刹那尽数熄灭,重新变回了那个永夜的无光之城。
即使被黑暗遮挡,宗鹤也依然能够清晰的看见,西罗拉长变成竖瞳的双眼,残忍又暴虐。
他漂浮在远处,口中发出一声长啸,指甲伸长暴涨,手中悍然握起一把由冰刃凝结而成的长/枪,直指宗鹤的首级。
“亚特兰蒂斯一级警备!”
无数海族听到这声长啸后纷纷跪地相迎,口中发出同样的长啸附和,此起彼伏,相当壮观。
宗鹤听不懂这声长啸和后面的意思,多半是海族的语言或者秘法。
他内心微冷,立马重新回过头,冲向力量之柱所在的位置。
即使看不见,但是西罗内心肯定明白的很,关于宗鹤的目的地在哪里。
届时全海族守在力量之柱附近,宗鹤就算『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所以他必须赶在这一段他们反应不过来的期间——
“哈——”
力量之柱的底座上已然有冷冽的冰包裹而上,竟是想要将力量之柱的锁孔封锁起来。
宗鹤眯起眼睛,当下不在犹豫。
黑『色』的钥匙从他手心中脱离而去,飞也似的冲向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