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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
神明发自内心的称赞, 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流『露』出近似于人类感情的笑意。
宗鹤还在『摸』自己的眼睛,他现在看不见自己眼睛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但是他的的确确重新恢复了视力。
而且不仅仅如此,他甚至感觉不到新眼睛同他本身的任何一点排斥感, 甚至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命运之轮在尽力配合他本身一般。
众所周知,像是人体器官移植这般,都需要考虑血型的匹配或者是生物个体出现的排斥反应, 更别说是安个眼睛上去了。
眼睛周围的神经太多太细, 换眼睛一般都是换□□重获光明,像宗鹤这样一整个眼睛都没了还是少之又少。
再说了, 宗鹤和审判牌做交易的时候内心就隐隐约约有预感:
他这只眼睛估计是没法恢复光明了。
如果每个人都能和审判牌做交易, 还能再恢复这些代价,那么失去的代价也算不得什么代价。
之前宗鹤也暗地里找诸葛亮帮他看了一下关于这个眼睛的问题, 据说是局部的神经已经全部坏死,再也没有被修复的可能。
虽然遗憾, 但宗鹤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现在......
白发青年有些茫然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他感觉到有一股极其玄秘的能量在他这只眼睛内部流转,带着滚烫的热意, 将他眼窝深处刺的酥麻无比。
他真的可以重新看见了。
宗鹤一时间有些呆怔,他愣愣的眨了眨眼睛,试图去适应这双新眼睛。
而那张命运之轮的卡牌则稳稳漂浮在空中, 上面的白发青年正微微笑着,一只眼睛内浮现出万花筒之前的命运之轮模样。
宗鹤甚至不需要触碰它,便能感受到这张卡牌带给自己的能力。
在一定程度上扭曲命运。
当然, 现在这张牌面上连沙漏都没有出现,也代表着现阶段的宗鹤根本没有能力去使用这一张卡牌,也没法使用命运之轮带给他的能力。
“这是吾的伴生神器之一。”
诺恩斯和颜悦『色』的解释道,他已经很少有过这样心情不错的时候。
作为死亡与命运之神,诺恩斯自诞生之时就有两件伴生神器。一件是作为死神神职的死神之镰,另一件则是作为命运神伴生的命运之轮。
对于神明来说,伴生神器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有了它,即使是在吾无法第一时间到达的地方,它也会成为吾的意志......”
命运神轻轻从背后环住了宗鹤的上半身,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宗鹤甚至有耳朵周围被烫伤的错觉。
“好好的保护你。”
宗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神明口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令人费解呢?
“虽然非常感谢您送给我的眼睛,但是您这样的举动未免有些令人困扰。”
他挣扎了两下,想要从神明宽大的黑袍里面爬出来,但是又被那只拦在面前的手挡了回去,不禁有些恼怒:“而且不论我们是否认识,如今还是素昧相识,还请您松手。”
神明饶有兴致的看着白发青年脸上流『露』的怒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不管作何表情都好看的很,只想让人把视线停驻在他的身上,可爱的要命。
命运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明明神明应当是毫无感情的,高高在上的存在,特别是像诺恩斯这样从久远之前诞生的真神。
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根据既定的命运而言,未来都早就已经是被注定好的,一切都是。
这个宇宙想要提升它的维度,那么便也不容许真神拥有人『性』。
规则需要的是一个绝对理智的神只,而并非是像希腊神话中那样,不过是欲/望比之人类更大的伪神。
这也是伪神和真神最大的差距。
很久以前,甚至在诞生的时候,诺恩斯就知道了自己最后的命运。
他无悲无喜,既不对命运发表任何见解,也没有就此要去打破它的想法。
直到——他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命运的裂缝。
“命运神殿里有很多线,它们都代表着不同的命运。”
诺恩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随手挑起身旁一根丝线。
现在有了命运之轮作为加持,宗鹤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根丝线,甚至可以观察到上面那种涌动的命运力量。
极致的危险。
“有这个宇宙的命运,也有个体的命运。”
神明如此说着:“它们彼此之间互不相干,也绝对不可能在既定的轨道上发生任何错位的现象。”
“在如今太阳宇宙日渐完善的时候,规则的力量早已经凌驾于真神之上。即使吾拥有命运之轮,也由于规则所限,无法随意篡改命运。”
在宇宙完善的如今,命运的神明反而被规则困在这座神殿之内,无法随意『插』手命运线,这便是宇宙意志的决定。
“但是——你不同。”
诺恩斯趁着宗鹤发呆,顺手把玩着那一头白『色』的头发,眼眸含笑。
“你是命运最大的变数。”
等等,不对。
宗鹤沉思着,忽然睁大了眼睛。
他脑海里隐约浮现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吾即将在意志力的影响下迎来第二次沉眠。”
提到这个话题,神明忽然皱了皱眉,他的眼眸开始翻涌,视线再一次投注到了宗鹤的身上。
宗鹤身上的命运线斑驳晦暗,或者说,他周身根本就没有命运可以束缚的东西。
“吾很抱歉,未来有一段时间不能继续陪伴在你身边。希望它能够好好照顾你。”
诺恩斯抚『摸』着宗鹤的左眼,“当你真正斩断了命运枷锁的时候,我们会再次重逢。”
“等等。”
一直默不作声,听他一个人哔哔的宗鹤忽然开口。
“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我。”
白发青年的目光笃定:“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宗鹤。”
虽然诺恩斯隐去了很多中间的因素没有说,但是宗鹤新得到的命运之轮也不是盖的。
他看到有一根线,从神明的身上开始蜿蜒出来,紧紧的系在了宗鹤的手腕。
这根线十分独特,并不是其他命运线那般隐含着斑驳的颜『色』,而是一种纯粹的银白。
宗鹤刚开始就有注意到这根命运线的存在,他盯着这根线看了很久,朦朦胧胧似乎看到了自己过去时候的记忆。
那是还未重生时候的宗鹤。
再结合诺恩斯的神职,宗鹤脑袋里模模糊糊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不是没有去想过为什么自己会重生,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为什么生前他死的不能再死了都还能拥有重来一次的权利。
只是不够头绪。
现在,宗鹤可以有些肯定的说,自己的重生和面前的这位神只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好像冥冥之间触及了很多东西,但是却因为情报的不对等,无法知晓那么多。
“你会知道的,不是现在。”
神明深邃的双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这样的感觉让宗鹤内心『毛』『毛』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以后是什么关系?”
宗鹤冷哼一声,到底没有说重话。
虽然浑身都是秘密并且疑点重重,但是诺恩斯主动给予了宗鹤一张牌,又送给他了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最后还扯出宗鹤的重生可能有这位神明的『插』手。
说实话,宗鹤表示自己心情很复杂。
命运神殿内很安静,神明抱着他坐在神座之上,模糊间宗鹤看到自己身体似乎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是那种从实体变成灵魂的感觉。
“时间到了。”
诺恩斯的声音充满了遗憾,他抚『摸』着宗鹤的脸庞,在白发青年即将要消失的时候,忽然低下头来,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虽然吾并不清楚这样的关系人类该如何界定,但是——如你所见。”
回应他的,则是宗鹤赫然睁大的双眼。
那双璀璨的金眸在空气中最后留下一丝波澜,最后重新归于虚无,了无痕迹。
神殿再次沉寂下来,神明的怀抱变得空空『荡』『荡』。
诺恩斯沉默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襟。
他已经在这里孤独的坐了很多年,具体有多少年,他自己也不太记得清了,总而言之就是很多年很多年,让不老的神明都不由得感慨一声时间的漫长。
只是,刚刚那样的温度,让他忽然感觉到了另一种感觉。
无法言喻。
事实上,在命运之神观测到的未来里,他本来是应该这样继续坐下去的。
神明微微一顿,忽然状似痛苦的将手放在胸口。
在他的周身,所有的命运纺线有一瞬间激增,它们朝着神明纷杳而来,又停滞在半空中。
有金『色』的神血,顺着诺恩斯的嘴角蜿蜒而下,化作粉尘滴滴答答散落在兜帽上。
虽然遭到了强烈的反噬,但命运神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这就是吾拨『乱』命运的惩罚吗?倒也不过如此。”
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神殿里开口,话语却像是穿透了虚空,到达谁也不知道到达何处,或者又是说给谁听的地方。
诺恩斯想,规则大概是十分恼怒的。
但是神明却再一次毫不犹豫的催动自己的神力,将宗鹤的命运线再一次扯入了自己的庇护之下。
【愚蠢】
隐隐约约间,法则似乎发声。
虽然法则没有自我意识,但强行用扭曲一个人命运线的方法,达到斩断既定命运的事情,原本就如同走钢丝。
即使是法则,也不会愿意去更改命运,因为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命运有多么强大,即使命运本身也会被命运困住。
“无所谓。”
神明冷冷的回答:“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