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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庆功宴结束后,参赛的乐手们陆陆续续回到酒店,大家都没玩够,准备开始第二趴。但南乙借口说有点事,先离开了,
理所当然的,秦一隅也紧随其后,和他一起脱离了喧闹快乐的大部队。
两人穿过餐厅大堂闪耀的金色灯光,没入墨蓝的夜色和雪白沙滩。月亮冷得好像威士忌杯中的冰球,雪亮,发光,悬在夜空,浮在海面。
月光照着两行深色足迹,两个高挑的黑色背影,一步步并肩,他们回到酒店
“他们是你请来的吧?”南乙开口,又补充说,“异苔乐队的,还有我舅舅的前女友。
其实在没有听到补充解释的时候,秦一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但他就是想假装浑然不知,于是故作天真看向南乙:“什么?
南乙嘴角微微扬起些许,抬眼盯住了他,这一刻他们刚好迈入酒店,大堂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把他整个人照得通透。
“别演了。”他轻声说。
于是秦一隅笑起来,承认了:“好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和异苔的乐手们其实并不是很熟,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当初也是我舅舅主动离开乐队的,以她的个性,会觉得联系也是一种打扰。至于我舅的前女友,我妈其实提过几次,每次说起来,都觉得是舅舅耽误了她,她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所以,不可能是她请他们来的,只有你了。
进入电梯,南乙按下一个数字,看向秦一隅。
他无法想象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秦一隅是如何一手操刀整首歌,和他们一起排练完,还能抽出空来去接孩子们,教他们合唱,又一个个找回那些舅舅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发出邀请,最后却什么都不说。
如果不是他看见了,或许还瞒在鼓里。
“你怎么这么厉害?”秦一隅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伸出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颊,“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差一点就凑上来接吻,但南乙先一步用手抵上他胸口,指了指电梯的一角。
秦一隅这才耸耸肩,分开来,忽然他发现电梯停在了7楼,这并不是他们的楼层。
"嗯?”看着打开的门、迈着脚步打算离开的南乙,他有些意外,"“这是去哪儿?
“你猜呢。”南乙扭头,给了秦一隅一个微笑,和带着一点挑衅意味的挑眉。
秦一隅脑中闪过一个可能,但他又觉得有些早,于是自己打消了,直到南乙敲响了某一扇房门,里面的人打开来。
“你们来了?”南乙的爸爸妈妈站在门口,笑容温柔和蔼,“快进来。
徐盈甚至特意望向秦一隅,笑着说:"一隅冷不冷?鼻子都冻红了,来,进来坐。
秦一隅很意外,看了一眼南乙,又有些局促,后知后觉地对南乙的父母鞠了躬,忙道:“叔叔阿姨好。
最后还是两手空空地见父母了啊。秦一隅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什么都没拿就
南乙听完笑了,徐盈也笑了,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带进来,关上门道:"拿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缺,看你这孩子,太懂礼貌了,小乙你学着点。
南乙在背后悄悄翻了个白眼。
秦一隅听到这评价有些受宠若惊,得意地看向南乙,仿佛上次在他家人面前发疯的另有其人
他也专门对南乙爸爸用手语打了招呼,
[叔叔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叫秦一隅。手语我只学了一点点。]
南维成有些惊讶,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特意开口说了回应,只是他长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发音语调已经出现偏差了,
"很厉害,非常好。”他笑起来有种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气质。
秦一隅也笑了,同样比了大拇指。
在妈妈的示意下,南乙将倒好温水的水杯递给了秦一隅,也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就在秦一隅紧张到要靠喝水维持镇定的时候,南乙竟将自己手覆在了他搭在膝盖的手上,吓得他直接呛到。
“咳咳,你
刚坐下的徐盈见状差点儿站起来,给他递了纸巾,
"慢点儿喝,不烫吧,我倒的是温水。
"紧张什么?”南乙一眼识破,平淡道“他们知道。
“什么?”秦一隅眼睛睁大了,侧过脸盯着南乙。
南乙倒是很放松,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仰着头看着他笑,
徐盈这下明白过来,笑道:“啊,别紧张一隅,小乙早就和我们说了,你们的关系,我和他爸都是知道的,我们不介意,很欢迎你的。
“早?”秦一隅很意外,都不知道手该往那儿摆了,只好紧紧捏着那只玻璃杯,“阿姨,多早
啊?
“大概是
听到亲妈要把自己卖了,南乙坐好,看似不在意地打断:“妈,不是说带了好吃的吗?在哪儿?
“啊对,对对,差点儿忘了。”徐盈立刻起身,走到床头柜边,拎起两个超大纸袋回来,“这是一些小点心,你们拿回去,和小阳还有小严一起吃啊。
一旁的南维成笑着,一边打手语,一边慢慢地说:“很好吃的,都是他妈妈,亲手做的。T
徐盈也立刻道:“山楂都是他爸买回来的,帮我择果子去核,弄挺久的。
秦一隅双手接过来,闻到浓浓的山楂的气味,还有一股黄油的香气,里面有好多盒,还有几个玻璃罐子,装满了晶莹剔透的红色蜜浆,里头是一颗颗去了核的山楂,点缀着金色的桂花。秦一隅从小就爱吃的炒红果。
很多年没有吃到过了,
“谢谢阿姨。”他仰着脸冲徐盈露出孩子气的笑。
"客气什么。”徐盈笑着坐下来,“阿姨做的点心你也不是头一回吃了,应该合你的胃口。
原来连这个都知道了。一股暖意流淌在他心头,沉甸甸的心意被他提在手中,很珍贵“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父母俩很朴实也很同步地摆了摆手。
在父母身边,南乙就显得很放松,随手就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儿点心来,拆开独立包装,咬了下一秒就眯着眼,捂着腮帮子,跟被人点了穴似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酸着了吧?”徐盈笑了,给他递茶,“这孩子,一点儿酸都吃不了。
太可爱了吧。秦一隅见他这样也笑了,低着头去看他,仿佛不想被他盯着瞧似的,南乙把吃了一口的点心塞进秦一隅手里。
"妈,也做点儿我爱吃的吧。
"你从小吃到大,还没个够啊。
“行,听出来了,见了他就开始偏心了。
"你这孩子
听到母子俩斗嘴,秦一隅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幸福,又忽然间鼻酸。
“对了,不是说你们这房间热水器好像有点问题吗?我去看看,不行联系酒店换个房间。”南乙拍了手,起身就进了洗手间,南维成看了一眼,也背着手跟着儿子过去。
沙发这边只剩下秦一隅和徐盈。"尝尝?”徐盈鼓励地看了他一眼,很直白地说,“都是给你做的,小乙说你特别爱吃,我特别。高兴,最喜欢看别人吃我做的东西了。"
"嗯。”秦一隅一口把剩下的山楂酥塞嘴里,仰着鼓鼓囊囊的脸,冲徐盈笑“特好吃。
徐盈脸上却流露出很明显的心疼,抿了抿嘴唇。她笑起来带着一种柔软的母性,仿佛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一隅,你也受苦了。
、秦一隅垂着眼,还在咀嚼着,山楂的酸味儿直冲鼻腔,明明在笑,眼睛却模糊了
“阿姨,我好着呢。”他揉了揉鼻子,冲徐盈笑。
徐盈却愈发笑不出来了,她坐过来到秦一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心里想,你妈妈要是在,看到你这样儿得多心疼啊。
可她不能说出口,只好温柔地拍着他:“会好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小乙是个特别不爱表达的孩子,很独,从小就特别有主意,但不往外说,很多事都是他已经做完了做到了,才告诉我们。"
她压低声音道,“你俩的事儿,他跟我们说过了。那天他给我和他爸发了你们一群人看日出的视频,发完他就说他谈恋爱了,和你。他还发了一张你的照片呢,说是别的乐手给你们俩拍的拍立得。
秦一隅愣住了。
居然是他们确认关系的第一天。
他想过南乙有可能会说,可从没想过会是在那个时候。
“那您和叔叔不会觉得很意外吗?
"肯定是有一点儿的,但也不是很意外。”徐盈笑笑,"我很了解我儿子,他是个特别轴的小孩儿,如果不是认定了,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他告诉我们,就是相信我们会支持他的决定。而E
她看向秦一隅,“我认得出你,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总是戴着耳机听你的歌,去哪儿都在听。有一次他不在家,我大扫除,把他床底下的东西往外搬,结果有一个纸箱子破了,里面东西都掉出来了。
“全是和你有关的。你的专辑,海报,照片。
秦一隅怔住了。
徐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对他说:“你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呢,还和专辑封面上一样。"
于是秦一隅也笑了出来,一双黑沉沉的眼透亮极了,
"是吗阿姨,我没长大吗?
徐盈这一刻反而想哭了,她忍住,摇了摇头。
"其实一开始我们还挺怕和你见面的,因为.怕你看到我们和小乙相处,会想到你妈妈,这其实挺残忍的。”她顿了顿,又说,“但是小乙说,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早一点见面。
"为什么?
"他说,早点见面,你就早一点有新的家人,就不会觉得自己还像之前那么孤单了,过年过节也都有家可以回。
秦一隅听完,先是笑着偏过了头,轻声说了句“哎呀”,语气很无奈,因为最后还是掉了眼泪。
为什么会有南乙这样的小孩儿啊?
这也是在他计划之内吗?恋爱之后立刻告诉父母,有机会就立刻见面,甚至没给他留一丁点儿好好表现、向家长讨好卖乖的机会,全都兜下来,解决了。
南乙只给他留下了满满当当的爱,原本只属于他自己的爱,
很快,秦一隅就抬手抹掉了,转过脸,笑着对徐盈说:“阿姨,我现在哭不是因为难过,是觉得特别幸福。我有个毛病,每次觉得幸福的时候就会掉眼泪,
徐盈也笑了,伸手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
"那就好,不难过就好。
"我会对他好的,阿姨,我以后每一天都会对他特别好。”他很郑重地说,
"阿姨知道。”徐盈看了一眼洗手间,很小声说,“小乙说,你是除了我们之外,对他最好的人。
两人正说着,南乙就跟着爸爸从洗手间出来。
见二人已经坐到同一张沙发上了,南乙勾着嘴角打趣:“这么亲了,让他回去住我房间,我睡客厅沙发吧。
"你这嘴啊”徐盈没办法地笑了笑,,“你俩一起睡,给你房间换张大床。
南乙挑了挑眉:“妈,你这嘴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啊。
四个人都笑了。
走的时候已经很晚,徐盈和南维成把他们送到电梯口。
“阿姨,叔叔,明天我们再来,带你俩去外面转转,这儿挺漂亮的就是有点儿冷.…
"不用了。”徐盈拍了一下他的背,“我和你叔叔,还有南乙他舅舅的对象和朋友约了一块儿吃饭,吃完饭一起在周围转转,你们一大帮年轻人聚你们的,别操心我俩。"
"那我下次再去找您和叔叔。”秦一隅笑着说,,“下次绝对不会空手去的。
"客气什么,下回来家里吃饺子,你爱吃什么馅儿?叔叔阿姨提前准备。
“芹菜肉,还有韭菜鸡蛋。”秦一隅答道。
南乙警了他一眼:“你倒是不客气。
“不客气才好呢。”见电梯来了,徐盈招呼他们进去,和南维成站在一块儿挥手“拜拜,早点儿睡啊。
“你们也是,快回吧。
南乙望着父母,直到电梯门快关上,谁知看到爸爸忽然举起手,打出[等等]的手势,他才立刻摁了开门键。
电梯门外,南维成笑着,一字一顿慢慢说:“过年,一起回家吧。
南乙愣了愣,身后的秦一隅率先应声:“好嘞!
南乙父母都笑了,可爱地挥着手,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
等到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南乙才抱住双臂,看向秦一隅,“你很会撒娇啊,把我爸妈哄得这么开心。
“这你不是很清楚吗?”都没进去,秦一隅放下手里的袋子,直接把人抵在玄关的走廊墙壁上,垂着眉眼,额头抵上他的,亲昵地拱了拱南乙挺立的鼻梁。
“我对你撒的娇才是最多的吧。
这话倒是一点儿不假。
看见爸妈这么喜欢他,南乙也很开心,只是不想表现出来。
他盯了一会儿,垂下手臂,向后撑住墙壁,身体前倾,主动吻住了秦一隅,
这绝对是意料之外的吻。秦一隅原本只是想贴一贴,但他就这么吻了上来。雪地里的两粒火星挨到一块儿,啪——迸溅出更大的花火。
他们脱下彼此身上的羽绒服,蓬松柔软的外套落在玄关地板上,接着是黑西装,叠落在同一处,南乙抱住了秦一隅的肩背,纹着玉兰花树的手搂住他的腰身,两件白衬衫都留下用力过后的褶皱。
个吻可以迅速地暖热彼此的体温,麻痹对方的伤痛。南乙没有闭眼,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秦-隅因他而情动的眉眼——每到这时候,他的眉头都会微微蹙起,绷着欲望。
水声越来越重,因为这场演出的特殊性,两人身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钉子都被摘了下来,第一次吻起来没有任何的金属味,柔软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到独处的空间,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比如今天的演出,比如方才意外的见面。可最后谁都没说,没再提逝去的亲人,因为不愿再度勾起对方心底的痛,
面对这些,两人默契地决定点一把火,全烧个干净,
在这个胶着又热烈的吻里,南乙还能尝到一丁点儿山楂的味道,很酸,但一闪而过,立刻就变
甜,
不知什么时候,秦一隅也睁开了眼,同时手掠过衣角探进来。眼神对上,南乙感觉他也像是要吃人似的,和自己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笑盈盈的,
两人就这样从玄关一路吻到里面,纽扣一一解开之后,南乙直接被他面对面抱起来,两手托着,每次这样他都很担心秦一隅的手伤,但这人一点儿不在乎,
砰,他被放到雪白的床上,衬衫被震得敞开,好像一种适时的邀请,秦一隅顺势吻上去,从那些没被耳钉钉住的耳廓往下,在拨片项链那儿短暂停下,不过没逗留太久。
"你今天唱歌的时候没哭。
他听到秦一隅膝盖跪地的声音,以及听上去很随意的这句话,
"你以为我会哭吗?”南乙头脑发晕,本想抬头去看他,结果身体却做出了相反的动作,仰起的下颌和绷住的脖颈勾勒出极其美妙的线条,
秦一隅开始顾不上说话了,只是含混地“嗯”了一声。
过了好久,久到南乙都快忘了这事儿了,可秦一隅却在这时松开掐住他小腿和膝盖的手,起身,坏心眼地把吐在手心的东西胡乱抹在他身上,散漫地笑着,摸着他眼角,哄人似的轻声说:“那就留着一会儿哭吧。
"别想了。”南乙一副你不会得逞的表情盯着他,眼神里甚至带点儿挑衅。
"这事儿也不是我靠意志力想出来的啊。”秦一隅笑着用手撩开他的额发,抓着那些浅金色发丝向后压去,低头吻了吻他露出来的额头。
“是做出来的。
南乙好像从来就不会被他唬住,只挑了挑眉。
“嗯,那你加油。
激将法对秦一隅向来是非常管用的,他最擅长的就是说最软和的话,做最狠的事。不过南乙也很嘴硬,到最后都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后悔,两人都像野兽,撕咬着彼此,到最后都恨不得把对方拆分吞噬。
怕他偷偷哭,所以一整晚都面对面,秦一隅一刻也没看向别处,盯着他的双眼,就像几年前在舞台上第一次见到他似的。
"你哭了。”看到一点点水光,秦一隅都像是抓住了不得了的证据似的,"看,我发现了!"
“是汗.…”南乙偏过头。
他感觉自己喘不上气了,太阳穴都绷着青筋,可秦一隅反倒更狠,害得他下意识伸手去推,
“推我干嘛?好伤心啊。”秦一隅故意卖乖,抓住南乙推挡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舔吻他的手指,还有他掌心那颗小得很难看清的红痣。
"我这么爱你,别推我嘛。"
南乙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程度,干脆收了手掐他的脖颈,"停
“停的话不应该掐我啊。”秦一隅勾了勾嘴角,伸手把被汗湿的头发往后薅,然后俯下身,方便让他掐,“这样只会让我更爽。
“疯子…"
"谢谢夸奖,小疯子。
令人遗憾的是,到最后南乙也没真的掉眼泪,秦一隅不想把人折腾坏了,越后来越收敛,但他还是改不了爱说话的毛病,听不到回应还不行,收拾的时候发现南乙一声不吭,闭着眼躺着,吓了一跳,凑过去亲他,轻轻拍他的脸。
"小乙?
南乙这才睁开,皱着眉,眼睛因为忍受不了强光而眯着。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晕了…”秦一隅松了口气,扔了打结后的东西抱他,亲他的脸颊。
“累了而已…”他反过来抱住自己,往怀里钻,但嘴还是那张嘴,还在故意呛话"你还没厉害到这种程度。
“南乙,你很行嘛,没晕过是吧?”秦一隅气得轻笑了起来,“你这样我可真犯浑了,本来想着就一个小老公要爱惜点儿的。"
南乙也笑了,哼了两声,含糊地说:“没棖桅题瑠觉着您有多爱惜。
秦一隅又爱又气地掐了一把他的腰,“好好好,你等着。
“嗯。”南乙闭着眼,声音很懒,“等很久了。
这不着边际的话忽然勾起些什么,秦一隅琢磨一小会儿,忽然找到了某个很了不起的论据,得意道:"你就嘴硬吧南乙,明明老早就暗恋我了,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就死装。"
这下南乙是真皱眉了,也抬起脸,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
“你就承认吧,不知道多早开始就暗恋我了。”秦一隅点了点他鼻尖,“青春期有没有对着我撸
"你有病吧?”南乙打断了他的胡话,“暗恋?你可真会想。
“不是你还真装起来了?”秦一隅睁大了眼“非得让我摆事实讲道理是吧?是谁在学校里就偷偷跟着我啊?我捞起来的一株小水草都留好多年,买我的专辑看我的演出,还有拨片,为了我学贝斯,满世界疯了似的找….唔唔!
南乙实在听不下去,捂住了他的嘴:“是我做的,怎么了?这就是暗恋吗?
秦一隅的声音都从他指头缝钻出来了:“那你说这是什么!
"就.…”南乙想了想,“反正不是暗恋。你梦游亲我好几次,我都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着和你搞乐队。
“什么???”秦一隅破防了,“不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非分之想?他就是暗恋多年,就是爱而不得,
张飞会为关羽做这些?骗谁呢。
"你就是暗恋。
"我暗恋你干嘛。”南乙真的很无语,我哪有时间暗恋你啊哥。
"别嘴硬了,天塌了都有你嘴顶着。”秦一隅不依不饶,"你就是暗恋我,你承认吧,我多的是证据,我还写了小半本儿南乙暗恋日记。
“啊?”南乙怀疑是自己太累了,听力出问题了,怎么都是中文他却听不懂。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日记?
就说他每天晚上睡前自个儿偷偷写什么呢,还以为是写歌。
居然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你真的有病。”南乙气笑了,"给我看你写的,我看看我是怎么暗恋你的。
"不,你先承认。秦一隅说完还挠他痒痒,明知道南乙腰最敏感,
他躲都没处躲,也没力气躲,被折腾得只能用手推:“信
最后南乙喘着气说:“我发誓我之前对你的感情真的是非常、非常纯粹的,就是单纯喜欢你的歌,想做你的贝斯手。
想被你需要,想把你拉起来,让你成为不能离开我的吉他手。
“就这些?”秦一隅还是无法承认自己的梦破碎了。
那这算什么?所以从一开始南乙就没喜欢他,是自己一厢情愿?是他观察着观察着就自己掉坑里然后就像傻乎乎以为他们恋爱了一样,傻乎乎地以为南乙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忽然,南乙在他身下笑了,垂着眉眼,仿佛很无奈似的。
“笑什么?你嘲笑我。
他抬眼,直勾勾望向秦一隅,勾着他脖子轻声说:“要是我上学就暗恋你,会这么晚才把你弄到手吗?"
“笨蛋。
秦一隅微微一怔,心跳得快极了,所有憋在胸口的情绪被这短短一句话点燃,烧空,只剩下对这个人的欲念。
“南乙你真的是"
"别。”南乙钻他怀里闭上眼,“我好困,让我睡觉。
秦一隅没辙了,只能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每从头到尾捋一下他的脊骨,心里就想着以后得骗他多吃点儿。
这孩子光长个儿不长肉。
摸着摸着,南乙忽然在他怀里颤了一下,秦一隅就知道他这是睡着了,估摸着还在梦里跌下楼梯了。他笑了一下,亲了亲南乙的发顶。
“不开窍的小东西.”他很小声自言自语,“谁家好人做这么多只想当队友啊,这么无私奉献,上辈子是妖怪成精了来报恩吗?
“啊,这就是爱而不自知吧。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秦一隅立刻噤声,直到确认他没醒过来,才又小声说:“你才是笨蛋。
"早点意识到,不就可以早恋了。
他叹了口气,伸长胳膊关掉灯,抱住南乙闭上了眼,也沉沉睡去。
不过睡醒他就开始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起来。
因为醒来之后的南乙第一件事就是追问。
"你的南乙暗恋日记呢?
“啊?那什么.….
“给我看。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南乙的锲而不舍精神有了更为深刻的亲身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