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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我是一只死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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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光突如其来,陈又不适应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男人不晓得从哪儿摸了根烟叼嘴里。

常钦啪嗒按动金属打火机,抽一口烟,“跟我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干嘛呢这是,我平时做梦,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啊,陈又的眼神躲闪,心虚,他咳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乱造,“就是梦到了可怕的东西。”

常钦的面部被烟雾遮盖,“可怕的东西?”

陈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说是啊是啊,“太可怕了,还好只是个梦。”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抱紧自己,搓搓胳膊,再往男人怀里蹭,努力表现出受到惊吓的样子。

常钦的眼眸微微一眯,随口问道,“是什么东西,让你怕成这样?”

陈又吹口气,把飘过来的一团烟雾吹掉,他很机智,想看清男人的脸,根据表情走下一步。

结果脸是看清了,但是男人面无表情,简直堪比恐怖片里的大佬,随时都会撕碎他。

半响,常钦轻笑出声,嗓音混浊低沉,“怎么不说了?”

陈又要哭了,说什么啊,我还不是怕你搞死我。

你是不知道,你不搞事情的时候,既温柔,又霸道,一搞事情,就整个是一变||态。

常钦抬起一只手,盖在青年额前的碎发上面,揉了揉说,“老婆,要乖,嗯?”

卧室突然安静。

陈又受不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气氛,他投降,丢掉自己蹩脚的演技,索性实话实话,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他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我撒谎了,其实我梦到了一个男的。”

常钦抽着烟,似乎并不当回事,“哦?”

陈又不敢看男人的面色,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就闭上眼睛,一口气说,“那男的背对着我,我以为是你,就扑上去了,他一转身,我发现不是。”

常钦问,“认识?”

陈又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认识。”

常钦拿掉烟,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磕一下烟灰,“长什么样子?”

陈又猜不透他男人是什么心思,不晓得是真的随意,还是在打着什么主意,“眼睛细长,脸上有颗痣,头发全都梳到后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他默默补了一句,好帅,好高,好冷。

常钦掐掉烟,压上青年的嘴唇,动作热切又激烈。

猝不及防的,陈又吸了一把二手烟,吃掉男人嘴里的烟味,他半眯着眼睛,被亲的有些晕眩,想喊停的,又不想。

窒息感如潮涌,来时凶猛,褪去却很缓慢,一点一点的磨着脑子里的某根弦,陈又来不及喘口气,身旁的男人已然翻身欺上来。

深更半夜的,也不晓得哪来的兴致,高亢的不得了,异常兴奋。

陈又急急忙忙的在心里呼叫系统,“老四,小药膏给我来几支。”

系统说,“没货。”

陈又呜咽,“那怎么办,我很怕疼,我男人好叼,我承受不来啊。”

系统过了会儿说,“最后一支。”

一支也比没有好,陈又感动的稀里哗啦,“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晚安明天见。”

系统隐身了。

陈又不担心跟他男人搞事情的一幕会被系统看到,对方说过很多次,眼睛以下的内容全部屏蔽,他一开始老是不记得,现在没忘。

夜深了,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别墅外面寂静无声,卧室里,周遭浮动的每一颗尘埃都在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常钦看时候差不多,就去拿了他自制的淘米水喂陈又,那是独家秘方,比普通的淘米水要稠几分,营养丰富,具有美容和助眠作用,还容易消化。

一个喝,一个喂,时间流逝的忽快忽慢。

常钦喂的急了,陈又就摇头,往后躲,吞咽下去了再接着喝。

大晚上的吃东西,已经成了陈又的一种生活常态,他习惯了来两口,不过今晚他男人喂的有点多,一汤勺喂完,又是一汤勺。

到最后,陈又都喝趴下了。

床上不小心沾了一点淘米水,常钦拿纸巾擦掉,就去洗手间洗手。

陈又吃饱喝足,按理说,是该犯困了,好好睡一觉的,但是他躺下来,满脑子都是梦里的那个人,奇怪的是,一两碗淘米水的功夫,他竟然已经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身材,穿着,就像是有某个存在在搞破坏,强行要抹掉那个梦。

但是,陈又还记着一颗痣,和一双凤眼。

那两个样仿佛是抹不掉的印记,不知不觉中,深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眼睛很像秦大佬,一样的凤眼,眼型细长,凌厉寒冷,让人不敢逼视,他不记得梦里那人长什么样子,却记得那颗痣在对方的左边脸上,长的刚刚好,非常好看。

陈又抓抓头,眼睛闭上,又睁开,卧槽,真特么的见鬼了,那双凤眼和痣记的好清晰啊。

清晰到什么程度呢,感觉就算是回到现实世界,把任务世界的所有经历都忘了,精神出问题被关疗养院,但只要让他碰到有那种眼睛,脸上长痣的人,能一眼认出来。

陈又拍拍脸,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睡觉吧,明天醒来,肯定就会忘了。

梦嘛,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每个人都做,无论是多么恐怖可怕的噩梦,还是多么幸福的美梦,很快就都会想不起来的。

常钦回到卧室,在衣橱里拿了干净的小裤子丢给陈又,“换上再睡。”

陈又在被子里摸出自己之前穿的那条皱巴巴的,直接给丢到床尾,抓了常钦拿的塞被子里捂捂,他一抬头,就想骂人,卧槽,裤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常钦不那么觉得,他看的津津有味,还闻闻,笑着说,“你少吃羊肉,上火了。”

陈又,“……”

能这么优雅的干出变||态的事,也是一种本事。

常钦再躺回床上,心情很不错,他伸过去一条手臂,把青年捞到怀里,手掌摩||挲着对方的肩膀,“以后有事,都可以跟我说。”

陈又心说,我不想瞒你,我有限制的,好多东西都不能说。

片刻后,陈又翻个身子,脑袋枕着男人的胳膊,这么近距离的看,真心帅的没话说,虽然他脑子里的记忆挺乱的,但他还是可以记得,对方的脸就没丑过,颜值一直在线,还高出平均水平一大截,别人开挂都赶不上。

常钦的眼皮没有睁开,“还要?”

陈又翻白眼,哥哥,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天赋异禀么?一次的时间抵普通人十几次,咱俩再来一次,天都亮了。

他不想睡,就去捏男人的喉结玩儿,力道很轻的,“你在网上看过没有?比较常见的现象是,男的一次只有几分钟,你怎么会那么长时间啊?”

常钦的喉结滚动,把青年的手捉住,放被子里,“我不是普通人。”

陈又哼哼,“那你是什么?”

常钦在他耳边低笑,“我是你男人。”

陈又抽抽嘴,很不服气,“你要是那么说,我也不是普通人,为什么我每次连一分钟都没有?”简直心酸,过山车的速度都赶不上他,刷刷刷,没啦。

常钦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一声,意思明了,略表同情。

陈又气的瞪他一眼,“睡觉!”

睡了一觉醒来以后,陈又还记得梦里的那双凤眼,和一张模糊不清,痣却非常清楚的脸,奇了怪了,他喝粥的时候,都有点走神。

常钦叫陈

又吃咸鸭蛋,“想什么呢?”

陈又用筷子戳一块蛋黄吃,嘴里嘟囔,“还不就是昨晚那个梦。”

常钦给他把袖子卷起来些,“怎么?”

陈又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啦,我就是觉得,脸上有颗痣挺好看的,我也想去弄一个。”

常钦勾唇,“你不是有吗?眼角。”

陈又一愣,半天才明白男人说的是现实中的他,也是哦,他有的啊,就是位置不咋地,名字更不咋地,叫什么泪痣,听起来就自带忧郁气息。

天知道他这个人最缺的就是忧郁。

哎呀,这么一说,他跟梦里那个人挺有缘的嘛,脸上都有痣,八百年前不是一家,八百年后没准是。

今天的天气不好,冷飕飕的,疑似又要下雪。

雪压枝头,顽皮的鸟雀故意飞过去,用自己的鸟爪子往上面一踩,树枝弯下去几分,扑簌簌掉下来一撮白雪。

上午,陈又窝在摇椅里,懒洋洋的抬着眉眼,看他男人摆||弄一幅字画,是对方昨儿个亲自执笔画的,他磨的墨,画中是一只大黑鸟,毛色乌黑漂亮,眼睛有神,且灵动,栩栩如生,一旁还提了一首诗。

鸟是常钦画的,诗是陈又提的,夫夫合作,搞了好几幅画。

陈又的脑袋搭在肩膀上,“歪了。”

常钦于是把画往左手边移动,确定正合适后,就固定在墙上,继续去挂另一幅。

陈又抖着腿哼歌,也不晓得他的任务进度怎么样,上次系统说是数据瘫痪了,之后就不了了之,他瞧着男人的背影,在心里问系统,“数据修复好了没有啊?”

系统是一成不变的机械音,有种情绪不怎么高的错觉,“还在瘫痪中。”

陈又着急的问,“那我怎么办?”任务进度也看不到,他现在极度怀疑,自己可能已经完成任务了,毕竟常钦爱他,连他的一片头皮屑都爱,而且爱的深沉。

系统就一个字,“等。”

陈又抓了把核桃吃,“搞定这个任务,我能回家吗?”

系统说,“按规则,不能。”

陈又摸摸毛,“我的老四啊,别这样嘛,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这么公事公办,很没有人||性的,通融一点撒。”

系统说,“撒不了。”

陈又,“……”

系统说,“多祷告,主会保佑你。”

这是系统的大姨爹不打算走了,要长住?一天比一天阴阳怪气,搞不懂,陈又把手里的碎核桃往嘴里塞,算了,他还是指望着他家男人吧,有大金人,还爱着他,肯定会为他着想的。

圣诞节前一天,一辆车停在别墅外面,下来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员工,他们从车里搬下来一棵圣诞树,很大,上面挂满星星之类的小挂件。

圣诞树就放置在花园,闪亮的连鸟雀们都晃眼。

陈又从客厅出来,把网上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挂树上,其中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对戒指,等着常钦来拆。

戒指是银的,不是陈又小气,他没有工作,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常钦给搞定,零花钱可以说有很多,也可以说一毛没有,全看他要多少。

买戒指的钱是陈又跟常钦打牌,凭真本事赢的,不是伸手要的,他暗搓搓注册一个号,下订单,生怕被对方发现。

在上一个世界,主任干过这事,对戒是精心设计过的,里面有他们相识的日期,是第一次在金色的包厢遇见大佬的那一天,后来任务完成离开,戒指没带出来。

陈又也想干一次,给喜欢的人一个惊喜,那感觉一定很好。

思绪回笼,陈又看看圣诞树,眼尖的捕捉到了一个白色的角,他从树里扒拉出来,是个纯白的卡片,上面有个小人,很抽象,

所以旁边有个箭头,标注着三个字:智障陈。

字迹工整,是打出来的,不是手写。

这不是重点,智障陈是什么鬼东西啊?陈又一脸卧槽,他拿着卡片去找他男人,要动家法。

二楼,常钦在打电话,不知道另一头是谁,他压着唇角,下颚紧绷,眉间有戾气,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就结束了通话。

找到人,陈又就把卡片翻过来,给对方看。

常钦将卡片拿到手里,开口问道,“要我给你写东西?”

陈又扯一下嘴皮子,哼哼,写什么,你往圣诞树里丢个卡片就算了,好歹写个圣诞快乐,老婆我爱你啊,你呢,在那上面画个小人,边上还写智障陈三字,你这是几个意思?要跟我散伙,还是怎么着?

常钦捏一下陈又的后颈,“猪,别哼了。”

他把卡片翻了一下,“圣诞树到了吧,乖,去拆礼物。”

随意的瞥一眼卡片,陈又的眼睛瞪大,见鬼了似的把卡片举到眼前,盯着左看右看,别说小人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白的他头晕眼花,怀疑人生。

这世界是灵异区,鬼很多,无处不在。

陈又吸一口气,尽量若无其事的把卡片塞口袋里,转身往楼梯口那里走,背后响起男人的声音,“卡片给我。”

他吞一口唾沫,扭头问,“干嘛?”

常钦迈步靠近,手伸进陈又的口袋里,用两根手指把那张卡片来,“给你写圣诞祝福语。”

陈又怕卡片上又冒出什么诡异玩意儿,他要去抢回卡片,“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常钦低头,在陈又唇上亲亲,“听话。”

陈又眼睁睁看着那张灵异的卡片被他男人拿走,怎么回事,心里好不安,感觉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搓搓手,在原地蹦蹦跳跳,要不问系统?还是别了,他怕受到影响,自己的大姨爹也来了。

书房里,常钦靠着椅背抽烟,卡片放在桌上。

一根烟燃尽三分之一,常钦将卡片拿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半垂,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什么,快的肉眼难以捕捉。

原本空白的卡片上慢慢浮现黑色的线条,字迹,一一还原。

卡片上除了一个小人,标注的智障陈,左下角还有一个金色的印章,是司。

常钦抿直的两片唇一点点弯了起来,弧度令人悚然,他冷笑一声,把卡片丢进烟灰缸里,将烟头按上去,卡片上烧出的窟窿越来越大,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

圣诞树前,陈又默默的做了个祷告。

——万能的主啊,我是你最忠诚的孩子,我希望世界和平。

常钦下楼时,看到青年在厨房切苹果,他过去看看,全切成了小块的。

见男人眼神询问,陈又说,“今晚是平安夜,鸟雀们也过。”

常钦挑眉,“跟你说的?”

“我不是经常做鸟么,听它们说的啊。”

陈又给男人喂了一块苹果,“有个事要告诉你。”

他笑眯眯的,很得意,“那些鸟雀们以前都把你当男神,现在是我。”

常钦摇摇头,“眼光倒退了。”

陈又,“……”

他把男人的脖子一勾,生气地吃掉对方嘴里还没咬的苹果。

常钦的眸色微暗,拿一块放嘴里,他微微弯下腰背凑近,面部带笑。

陈又把厚颜无耻般凑上来的脸推开,一边玩儿去。

常钦叹口气,几下吃掉苹果,手插着兜跟在青年屁股后面,“拆到我给你的礼物没有?”

陈又说没拆呢,“过会儿拆。”

他端着装满苹果的大碗出去,搁长椅上,不多时,就有一只雀斑鸟飞

过来,啄走一块苹果。

陈又认得,那是绿茶婊鸟。

有些天不见,瘦了,看来是减肥成功了。

雀斑鸟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打败几个竞争对手,将鸟王迷的团转,它现在就是王后。

鸟王上别处微服私访去了,这里是雀斑鸟负责,它开了个头,后面的鸟雀都排队,一只一只飞去拿苹果。

陈又一扭头,看到男人从圣诞树上取下一个布包,就是他装戒指的那个。

树上挂了好多,竟然能一击即中,这手气,过年不抢红包就是对不起自己。

常钦打开布包,看见了里面的戒指,他的神情愣怔。

陈又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小鹿乱撞?

他舔舔发干的嘴巴,脸很烫,老夫老妻了,搞这一套也害羞。

“戒指的尺寸是我偷偷捏你的手指估计的,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常钦抬眼,目光温柔,“合适。”

陈又一愣,“不试就知道?”

常钦把大一圈的戒指戴无名指上,不紧不松,刚好。

另一枚戒指圈住陈又的手指,也是非常契合,如同拿尺子测量过。

他咂嘴,在网上买这玩意儿前还担心退货问题,敢情是自己想太多。

一番感动完,俩人就抱一块儿么,四目相视,又去么。

好,就是这个时机!

陈又抱着男人,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也没那个脑细胞去加修饰词,搞的华美一些,文艺一些。

“小时候我在田里救过一只受伤的小鸟,长大后我就对鸟类有着迷一样的喜爱。”

“从前我只喜欢看鸟雀飞,不喜欢被鸟雀啄,现在我还是那样,不过我喜欢你家里养老的那只大黑鸟,喜欢它啄我,只喜欢被它啄。”

这话够真挚,够直白了吧,绝对的原创,独一无二,不是在网上找的,也不是从电视里抠出来的台词。

陈又说完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表白,他就喘口气,好紧张啊卧槽,希望男人不要再以为他喜欢看动物世界,他对狮子老虎那种大家伙真的爱不起来。

常钦纠结的是某个点,“我养的那只鸟黑吗?”

陈又说,“反正不白。”

常钦,“……”

陈又拽他,说,“颜色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体型,你养的那只鸟雀是我见过最……”

常钦睨他一眼,“你见过很多?”

陈又嘴角的笑容僵硬,“我说实话,你会不会打死我?”

常钦微笑,“不会。”

陈又撒腿就跑,“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上当呢!”

常钦的太阳穴跳动,“给我回来。”

陈又头都不回,“不要——”

他人已经跑出铁门,还是被抓回别墅,在一通威逼利诱之下,交代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完了完了完了。

陈又在心里抽打小变||态,大一那会儿知道自己不是个正经的东西以后,他干的事就不正经了。

只要没课,陈又就去各个宿舍楼,教学楼的厕所转悠,他还上澡堂去。

去那地方,不能光看不洗澡吧,所以去的次数多,水卡用的快,每次去冲钱,大叔都用一种“哎呀小伙子,别人用生命在玩,你是用生命在洗澡”的怪异眼神看他。

阅尽千帆,陈又有种疲惫感,想找个港湾停靠,他男人就出现了。

客厅的氛围不怎么好。

常钦扶着额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陈又凑近点,担心的问,“没事吧?”

常钦笑道,“好的很。”

陈又,“……”谁信,你身上都开始冒黑

气了。

他往边上挪。

常钦的语气非常温和,“以后还看吗?”

陈又使劲摇头,“坚决不。”

常钦放下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除了看,你还做过什么?”

陈又说,“没有了,真的。”

常钦问道,“碰过?”

陈又心虚。

常钦面无表情,“几次?”

陈又掰掰手指头,两个手都数不过来。

这就尴尬了。

常钦阖了阖眼,突然笑了起来,“真好奇大学时期的你。”

“就是一吊丝。”

陈又呵呵,哥你别这么笑,我慎得慌。

常钦轻叹,摸了摸青年的头发,“你这脑袋瓜子里都装的什么?”

陈又脱口而出,“你,还有你家的八哥。”

常钦头疼,他老的词汇太多,异于常人。

陈又抓着男人的手玩,一圈圈的转着那个戒指,他说,“我就喜欢你。”

常钦的耳朵红了。

飞到阳台的鸟雀们正在吃苹果,一大把的狗粮朝它们撒过来,把它们淹没。

圣诞节当天,陈又跟常钦出门,到d市的古镇玩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国内的年轻人也把圣诞节归为重要的一个节日,吃吃饭,逛逛街,买买东西,打炮,那就完美了。

古镇好热闹,吃的喝的玩的,花样繁多。

有一对十指相扣的情侣走在前面,陈又跟常钦走在后面,靠长腿,情侣围巾,和同款衣服裤子取胜。

满大街都是秀恩爱的,当众打||啵,搂搂抱抱,腻腻歪歪,什么样的都有。

来啊,看谁先恶心死谁。

人太多了,陈又都没敢把戴了戒指的手拿出来,他好怕戒指被偷,价格不贵,意义大啊。

还是要防着点的,毕竟有妹子在听歌的时候,手机都能被偷,一切皆有可能。

这年头,心大的不一定就会倒霉,但是倒霉的,一定就是心大的。

逛了一个多小时,常钦的眉头打结,带陈又离开脏乱嘈杂之地,去了附近的餐厅。

大概是老天爷看陈又最近的表现不错,给他安排了一出戏,当做饭前的开胃菜。

出场的演员有不少,群演就不说了,说说主演,有三个。

一个是程明天的□□张志,一个是陈又那次做的支线任务,帮忙做决定甩掉渣攻的弱受齐瑞,一个是程明天。

这三人里头,齐瑞看似是最突兀的,很有可能就是根□□。

陈又伸着脖子,透过玻璃窗看,脸都快贴上去了。

街对面,张志跟公司的几个同事一起下馆子,他刚来,知道同事之间的一些利害关系,这顿是他请的。

大家都喝了不少,张志的酒量最好,所以他出来的时候,脚步没飘,人也清醒。

齐瑞走在旁边,没留神,就被迎面过来的中年人给撞了,张志离他最近,就伸手去扶。

这一扶,刚巧被不远处的程明天看到,事情就搞起来了。

程明天是跟会所的人来做生意的,顾客是个肚子上有几层游泳圈,满脸油光,比他爸年纪还大的老男人。

他做完生意,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本来打算找个地方睡一觉,晚点上酒吧玩玩,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断了联系的张志。

程明天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张志面前,一巴掌扇在齐瑞脸上。

齐瑞被打懵了。

几个同事的酒也醒了一半,他们面面相觑,怎么了这是?

张志满脸愤怒,“你发什么神经?”

程明天嘲笑,“我说你怎么把号换

了,人也找不着了,原来是搞到别的了啊。”

他轻蔑的打量齐瑞,“这位大叔,你看着营养不良,又瘦不拉几的,吃得消吗?张志的需求量可是很大的。”

齐瑞的脸色发白。

几个同事看看摇摇晃晃的齐瑞,眼神恐怖的张志,简单漂亮的陌生少年,明白了什么,表情都很厌恶。

原来新来的两个同事全是同性恋,真恶心。

张志深呼吸,看来要换公司了,他愧疚的扫一眼齐瑞。

齐瑞的半边脸上有手掌印,他有所察觉,就对张志回了个“没关系”的眼神。

性格使然,齐瑞不会在大街上失控,他甚至不想多待。

这短暂的一两秒,被程明天抓到了,他欲要再出言讽刺。

见状,张志揪住程明天的衣领,大力拽到一边。

“说吧,找我干什么?”

程明天抓着张志的手,“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他从来没用轻柔的语气面对张志,也没说过这种暧||昧的话。

这是第一次。

张志死死盯着少年,半响说,“程明天,你还是没有长大。”

程明天的脸色难看,长大长大,去他的长大,为什么一个个的都那么说,你们有为我想过吗?

我根本不想长大,长大太痛苦,太绝望了。

“张志,你陪我长大,好不好?”

张志无动于衷。

曾经他是这么想的,少年不懂事,长大了就好,所以他等着。

后来他才发现,少年不会长大了,因为对方拒绝变的成熟。

没有从男人那里得到想要的反应,程明天的指尖发抖,他咬||唇,眼眸湿润,“张志,我们重新开始吧。”

张志把少年的手扳开,平静的说,“重新开始?你搞错了吧,我们就没开始过。”

“明天,我不管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都给不了你。”

程明天的脸扭曲了一下,垂着眼皮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张志淡淡的说,“够了。”

他捏住少年的下巴,“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会直视我。”

程明天的身子僵了僵。

张志说,“你家里发生那些事,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程明天拽张志的手,被挥开了,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当下就丟掉伪||装,暴露出真面目。

“那位的年纪比你大多了,病怏怏的,你也不怕把人搞死?”

张志连解释都不想给,这个少年让他陌生。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开。

程明天冲男人的背影喊,“张志,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冲到马路上,让车撞死!”

张志的身形顿了顿,脚步不停,“你随便。”

他跟齐瑞道歉,就拦下出租车,跟对方一起上车走了。

程明天像个神经病一样,站在原地又哭又笑。

这些天再怎么难熬,他都撑过来了,心里想着,还有张志。

只要张志出现,他就有百分百的自信,能够让对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有张志,可以帮他还债,这样他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程明天喃喃自语,“没了,什么都没了。”

可他还是不想死。

为什么会这样,程明天无数次的问自己,他知道答案,就是不想去承认,这是自食其果

餐厅里,陈又收回视线,继续吃牛排。

常钦什么都没点,就喝白开水。

陈又边吃边说,“你相信世上有报应吗?”

常钦说,“不信。”

陈又

差点呛到,“为什么?”

常钦放下杯子,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双手的指缝交叉,他沉默几瞬息。

“不为什么。”

“……”

这回答,相当任性,陈又无话可说。

俩人没回m市,就在这边的某个酒店订了个房间。

外面比不上家里,不卫生,他们也没泡澡,就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陈又说要给常钦吹头发,“坐下。”

用的是训小狗的口吻。

常钦坐椅子上,“真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陈又已经按了吹风机的开关,“平时都是你给我弄,我也想对你好。”

常钦的眼皮猝然一撩。

陈又学着男人,揉揉他的头发,“要乖,嗯?”

常钦的面色漆黑。

吹头发是个不用脑的活,陈又几分钟就把事情搞完了。

他把男人的短发抓起来,“晚上我看到程明天了,听说家里挺惨的,是你干的吧?。”

常钦淡淡的说,“我就是一开餐厅的,没那能耐。”

陈又说,“真谦虚。”

常钦笑了笑,“还好。”

陈又无语,他给他家不要脸的男人按着头皮,以前没少给老爸这么按,非常熟练。

老爸每次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儿子是军大衣,更厚实,更暖和。

陈又乐的不行,说老爸是想要女儿要不着。

从回忆里出来,陈又酝酿酝酿情绪,“那次我差点出事,是程明天做的,我已经猜到了。”

常钦阖着眼皮,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想不通,程明天怎么进来的啊,还有那几个人,他们难不成能变小?”陈又嘀咕,“你不奇怪吗?”

常钦说,“想不通就不要想,你本来就笨,别再傻了。”

陈又,“……”

他凑到前面,“说真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小偷很多,我觉得别墅不安全。”

常钦睁开眼睛,“别担心。”

陈又心说,我不担心不行啊,周围没个邻居,那么大的房子,就我跟你,出个事,喊破喉咙都没人救。

“要不我们搬家吧?换个地方住。”

常钦说,“好。”

陈又咧嘴,在男人的鼻尖上咬一口,他突然睁大眼睛,“常,常钦,我好像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数字。”

常钦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变化,“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数字?”

他笑出声,“是你眼花了吧。”

陈又刚想说也是,就又看到了,嗖的一闪而过。

这次还能是眼花吗?

陈又的呼吸停了一拍,变的急促,他捧着男人的脸。

常钦后仰,“干嘛?”

陈又惊慌的喊道,“别动!”

常钦索性不动,让青年凑到自己眼皮底下看,手还搂着他的腰,防止他摔了。

很快,陈又的眼睛就变成了斗鸡眼。

常钦无奈,“别看了。”

陈又揉揉眼睛,把两个眼珠子转回原处,是他眼花了,希望是,必须是。

睡前,陈又还是不放心,贴到常钦脸上看,手扒着他的眼皮,往上翻。

常钦由着青年折腾。

陈又认真的问他男人,“眼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头呢?疼吗?”

“没有,我没事。”常钦把人抓到怀里,“别胡思乱想,睡吧。”

陈又哪儿睡得着啊,他抱着常钦,闻着喜欢的味道,呼叫系统,还没说事呢,就被一个“叮”声给阻止了。

系统的大姨爹似乎走了,心情很好,确切来说,是好的要唱起

来了。

“上面刚刚搞出了一个新功能,正在全面杀毒,数据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陈又说,“我已经不相信你们了。”

系统说,“看结果吧。”

“你还记得自己的目标吗?”

陈又觉得系统很怪,他说,“回家啊,我记得。”

系统说,“很好,加油吧。”

陈又叫住它,“你说,一个人的眼睛里会出现数字吗?”

系统说会,“科幻电影里有。”

陈又,“……晚安。”

迷迷糊糊的,陈又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用承诺的语气说,“我会与你同行。”

第二天,常钦带陈又回m市,简单收拾了衣物,往吴五务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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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霜魂
很多回忆,伴随着很多怀念。生命中那一段洁白无瑕的纯真年代,虽然已经随着岁月的河流匆匆逝去,记忆里,一幕幕却依然鲜明如昨。让人回忆得无比怅惘,怀念得无比感慨。
穿成渣了偏执男主的万人迷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时绪穿成一本后宫文主角。 文中主角鲛人体质盛世美颜,勾引男配炮灰们趋之若鹜。 男主察觉后逐渐扭曲黑化,结局丧心病狂与主角同归于尽。 时绪穿来时,面前一张俊脸正要吻过来。 要命的是男主正遥遥望向这边,看不清表情。 时绪手一抖,一巴掌直接甩那人脸上。 走开! 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感从指尖传来,皮肤也泛起绯红。 他愣住。 这身体未免也太敏感了? * 为了避免触发体质,时绪致力与男主发展和谐兄弟情。 最后两人发展到无话不谈,还成功拜了把子。 直到某晚,男主突然满身酒气推门而入。一贯清冷的眼眸中隐隐压抑着噬人的野兽。 泡澡的时绪:??? 水面下的鱼尾,微微颤抖。 文案2: 他以为对方是救赎。 直到那晚重生,他想起了之后的所有。那人会激烈环住他的手臂,无限风华。 但画面一转,那人也将在别人怀中笑意盈盈。 他嘴唇紧抿,双手紧握几乎滴血。继而缓缓微笑。 我回来了。 这一次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时绪: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jpg ①攻中期重生,真神经病。 ②攻对原书主角无感,文中解释。 ③救赎+修罗场,苏爽狗血弃文不必告知啦。 *偏执病态冷漠攻x盛世美颜极度敏感体质受
一朝穿越成破产男配,水电费交不起,全网黑找不到工作,陈盏决定……先来一本自传发家致富。回忆恶毒男配生平,写下人生三部曲《忏悔录:叛逆少年情感的萌芽与堕落》,《我迫害影后的那些年》,《以卵击石:仇富让我对豪门总裁屡次诋毁》……其中《忏悔录》一经发表便引起轩然大、波。起初:女主:哗众取宠。男主: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路人甲乙丙:垃圾小说,谁看谁傻x!然后——他们都偷偷成了陈盏的读者。后来《忏悔录》更新完毕,网民:江郎才尽,他也就是一时的热度。隔天曝出陈盏搭上Y市最神秘的豪门新贵,陈盏:新书《男神倒贴我的那些年》请大家支持。网民:……你赢了!!!

狂神魔尊

七月雪仙人
狂神魔尊免费全文阅读无弹窗,纨绔少爷林笑一梦睡醒,手握逆转乾坤之力,自然就要有仇报仇,没仇的多找些麻烦。从梦中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林笑,渐渐成为了整个玄京城的噩梦。狂神魔尊小说免费阅读全文。
牧龙师小说免费阅读讲述主角祝明朗年少时是一名牧龙强者,后因自己的白苍龙一夜之间退化,泯然众人。青年时路遇强盗沦落乞丐,机缘巧合下与女武神黎云姿发生关系,并被其引荐到驯龙学院。这片大陆上任何生灵都有几率化龙。传言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一道龙门,跃过之后,宛如苍穹日月,耀眼辉煌。人也是如此。人的龙门就在于化身牧龙师。四处找寻那些即将化龙的小幼灵,将它们驯养成当世无双的龙王!牧龙师免费无弹窗在哪里看?
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傻逼他不爱你,你比傻逼还傻逼,爱着爱着傻逼的你,我比你更傻逼,简单来说,本文讲述一个,谁比谁更傻逼的故事。 搜索关键字:主角:简隋英,李玉 ┃ 配角:简隋林
某娱乐公司练习生巫瑾,长了一张绝世美人脸,就算坐着不动都能C位出道。 在报名某选秀综艺后,闪亮的星途正在向他招手—— 巫瑾:等等,这节目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蹦蹦跳跳唱唱歌吗?为什么要送我去荒郊野外…… 节目PD:百年难得一遇的颜值型选手啊,节目组的收视率就靠你拯救了! 巫瑾:……我好像走错节目了。等等,这不是偶像选秀,这是搏杀逃生真人秀啊啊啊! 十个月后,被扔进节目组的小可爱—— 变成了人间凶器。 副本升级流,轻微娱乐圈,秒天秒地攻 X 小可爱进化秒天秒地受,主受。

三国演义

罗贯中
《三国演义》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是中国第一部长篇章回体历史演义小说,全名为《三国志通俗演义》(又称《三国志演义》),作者是元末明初的著名小说家罗贯中。 《三国志通俗演义》成书后有嘉靖壬午本等多个版本传于世,到了明末清初,毛宗岗对《三国演义》整顿回目、修正文辞、改换诗文。

团宠小凤凰

李温酒
【团宠】【每日17点更新,偶尔会提凤凰宿黎渡劫失败,睁眼时来到现代,成为一个普通的婴爸爸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妈妈是曾经风靡娱乐圈的国民影上有奋笔疾书的苦读高中生哥哥,下有整天哭鼻子的双胞胎弟  宿黎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家庭,也尽量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去适应生活,直到有一天哥哥因为上课迟到直接踹开家里窗户,张开翅膀飞上了天,羽翼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神级基地

资产暴增
虚魔界入侵,舒风觉醒成为了灵能者,接触到了世界的真实。 舒风凭借着体内的神秘基地之力,在虚魔界、侵蚀界、人间界三界之中一步步崛起,最终踏足巅峰。…

剑道独尊

剑游太虚
剑道独尊讲述的是真灵大陆,宗门千万,强者如林。 一个大家族子弟因为奇异的变故从庸才变为天才,不但能过目不忘,感知敏锐,领悟力更是直上云霄,成为妖一样的存在。 热血激烈的对决,顶级天才的碰撞,武学不再局限于凡间,同样能翻江倒海,上天入地。 一切皆在剑道独尊

默读

priest
童年,成长经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创伤…我们不断追溯与求索犯罪者的动机,探寻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乐,不是为了设身处地地同情、乃至于原谅他们,不是为了给罪行以开脱的理由,不是为了跪服于所谓人性的复杂,不是为了反思社会矛盾,更不是为了把自己也异化成怪物——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寻找一个公正的交待而已。 作者文笔娴熟老练,故事风格幽默却又不失严谨。人物塑造方面生动逼真,笔者通过语言动作等细节,细致勾勒出人物的性格形象。情节方面,感情线充满戏剧性的亮点。此外,文中通过形色人物串联起来的悬疑故事精彩曲折,发人深思,令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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