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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我是一只死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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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逆风飞回去,鸟毛掉了一路,树上,地上,河里,屋顶,一处不落,他飞到常钦面前时,就头顶还剩一戳毛,身上已经全部掉光。

那种没穿衣服的感觉,好害羞。

陈又快速飞到床上,用鸟爪子抓起被子一角,整个鸟身都躲进去,他冲男人喊,要地震了,“大大大大!”

常钦去掀被子,看到黑鸟身上的几处淤青,面色猝然变的阴寒,“怎么弄的?”

这不重要,真的,就是被石头子砸了几下,陈又慌张地重复那一句,“大大大大!”

常钦的眉头拧紧,却只在乎一个人,一件事,“谁弄的?”

陈又不说,说了他也听不懂。

常钦端着笔电过来,“写给我看。”

陈又无语,他男人固执起来,简直无理取闹,也很可怕。

常钦把笔电对着黑鸟,握住他的两只鸟爪子,强行放到键盘上,“写。”

陈又的小眼睛一翻,拿鸟爪子戳着键盘,戳出一行字:要地震了。

常钦丝毫不在意,好像死多少人,死了哪些人,都无所谓,对他来说,全世界可以毁灭,只要他的爱人安然无恙,“我让你写,身上的伤是谁弄。”

陈又瞪着自己男人,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呢?你个没心的家伙!

从黑鸟的眼睛里看出点东西,常钦森冷可怖的面部顿时柔和,唇角一勾,笑了起来,“我老婆真聪明,知道我没心。”

他摸摸黑鸟的小脑袋,“我有你就行了。”

是人都有心,除非你不是心,陈又扇着光秃秃的翅膀,都顾不上羞耻心了,一个劲的问男人怎么办,“大大大?”

常钦没问陈又是怎么知道要地震的,他并不关心,只是淡淡道,“人各有命。”

那四个字真是无情,陈又一屁||股跌坐在男人的手臂上,头顶的一撮鸟毛跟着晃晃,他沉沉的叹口气,哎。

天灾很可怕的,每次都会带走许多条生命。

陈又的记忆里,发生过一次比较大的地震,那年他还很小,可以被老爸放在肩膀上,背着四处玩耍,无忧无虑的年纪,地震发生的时候,是在夜里,早已搬到别的城市居住的他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震||动,只是茶几上的水杯晃了晃,倒在一边,水洒了出来。

当时陈又起来撒尿,老爸陪着他,父子俩听到水杯倒下来的声音,还都没缓过来,就感觉脚下的地板震了一下,只是一霎那间的事,之后就风平浪静。

而有些地方就很惨烈,直接被死神光顾,大手残忍地一挥,房屋瞬间倒塌,住在里面的人全都是在睡梦中被带离阳间,塞进地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场地震中伤亡的人数令人心惊,陈又的舅舅一家和二伯一家无一幸免。

思绪回笼,陈又的心情没法说,知道要发生灾难,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灵异120区其实就是在锻炼他,让他看着别人死,从难以接受到麻木。

常钦让陈又趴着,给他身上的几处淤青上药。

陈又照做,歪着个脑袋看男人,“我现在一不小心就成秃毛鸟了,是不是有点丑啊?”

“不是。”常钦拿棉球沾了碘伏,涂抹到黑鸟的淤青上面,“是非常丑。”

真不需要这么诚实的,善意的谎言我也能接受,陈又抽抽鸟嘴,他以前炖过鸟肉,有亲手把死鸟塞装了热水的桶里压压,把鸟毛一根根的搞干净,所以他知道没有毛的鸟是什么样子,有的偏乌,有的偏肉||色,反正都不好看。

常钦说道,“我习惯了。”

做过丑逼的陈又伸出一只鸟爪子,抓了男人一下,怕给抓破,就没用多大的力道,纯粹是玩闹。

常钦发现黑鸟的翅膀里侧有一处都出血了,他的眉间涌出煞气,嗓音低冽,“我叫你在家里待着,你为什么不听话?”

陈又吓一跳,无聊嘛。

常钦阖了阖眼皮,单手按住黑鸟,“忍着点。”

翅膀出血的伤口传来刺痛,陈又忍着,他在心里呼叫系统,“老四,一个村子的人都看到我了,他们全活不成,是地震吧?”

系统说,“嗯。”

陈又立马就问,“什么时候?今晚?还是明天?”

系统说,“不知道。”

“……”陈又忧伤的问道,“要地震了,那我能做些什么吗?”

系统说,“祷告。”

陈又生气了,“都这时候了,能不能给我点实际的东西?祷告祷告,回回都跟我说这句话,老四,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你知不知道,数据没修复好,我的任务进度不清楚,很有可能我就要在地震中死掉了。”

他呜咽,“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任务不能失败一次,否则我就会被带出任务世界,前功尽弃,回不了家,成为孤魂野鬼。”

大世界套着小世界,小世界套着更小的世界,鬼都不知道他会飘荡到哪儿去,他男人要怎么找得到他呢……

“地震不是世界末日,你不见得就会被埋,而且,”系统说,“数据已经修复将近三分之二,很快了。”

陈又想也不想的问,“病||毒都杀掉了?”

系统说,“上头搞出的最新功能自带数据搜索和细小残留清除,正在全面杀毒已经全部杀死。”

陈又听着,心里莫名的很难受,堵得慌,“不跟你说了,就这样吧。”

他去看给自己上药的男人,嘴里发出两声“大大”,怎么回事啊,眼睛酸酸的,想哭。

常钦低头检查黑鸟的身子,又看到两处细小的伤口,眉目阴沉的可怕,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杀气。

陈又打了个抖,飞到男人的怀里,翅膀动动,拿鸟嘴啄男人的胸||肌。

常钦托住黑鸟的屁||股,“还有哪儿疼?”

陈又的身上都不疼了,只有心头疼,像是有个老巫婆拿了根细细长长的银针在一下一下的戳,不给他来个痛快,要把他往死里折磨,他仰着脑袋,小眼睛直直的望着男人。

常钦的眉毛轻挑,弯下腰背,在黑鸟的鸟嘴上面亲了亲,嗓音温柔,口吻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乖,你到床上躺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陈又往门口飞,男人手快,已经把门关上了,他差点撞上去。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陈又不停的抓门,他心里装着事,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不知道是要地震了,慌的,还是因为系统说的杀||毒,感觉自己也跟着疼似的。

等到陈又抓不动了,他飞到桌上,两只鸟爪子上血迹斑斑,十指连心,爪子对鸟也是一样的,他却浑然不觉。

很烦。

陈又跌坐下来,小眼睛对着门口的方向,发着呆。

另一处园子,某个房间里,笼罩的气氛很差,吴无务跟常钦无声地僵持着,直到常钦吐出一口血,血腥味无孔不入,逐一击破上空凝结的气流。

常钦拿帕子擦擦唇上的血,又去清理胸前,有一大块,已经依附在呢子大衣上面,根本没法擦干净,他皱眉,“给我一件衣服。”

吴无务去里屋,拿了件深色的外套出来,“我已经尽力了。”

不言语,常钦换上外套,将沾了血污的大衣放到一边,他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口茶,将嘴里的腥味冲淡,吞入腹中。

吴无务看一眼边上的大衣,“我给你拿出去扔掉?”

常钦说,“不用,我晚点洗一下。”

吴无务有

些诧异。

常钦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他帮我选的。”

闻言,吴无务露出了然之色,他还奇怪,大衣上一片血,没可能随便搓搓就能搓掉,况且变成黑鸟的陈又是认得出大衣的主人是自己爱人的,看到上面的血,又是一桩子事,怎么解释都不能轻易蒙混过去。

无论怎么说,直接扔掉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他在听到常钦说要自己洗的时候,会难以理解。

说到底,感情真是一种利弊共存的一样东西。

吴无务走到门口,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声响,他走回去,低声说,“我只能从我这里给你搞到一条si5代码,还有我几个朋友的si0,si1,si2代码,你能不能靠这四个代码进去,看你的运气。”

常钦双手交握在一起,指缝交叉着放在腹部,“si3,si4代码呢?”

”si3失效了,还没有更新,si4弄不到。”吴无务拿指尖揉揉眉心,“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司斯祀那个人视奖金如命,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奖金泡汤。”

有句话吴无务没说,陈又对司斯祀和这个人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

他以前是宿主,完成任务后回到现实世界,整日整夜的陷在任务世界里出不来,太想念爱人了,已经产生幻觉,过的人不人鬼不鬼,一得到机会就毫不犹豫的报名,经过审核接了系统的工作。

身处那个工作岗位以后,吴无务才明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宿主,几率太低了。

有的人看似普通平凡,没有什么闪光点,却在不经意间做到其他出色的人做不到的事情,让你刮目相看,甚至会去期待下一次再见到那种情形是什么时候,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新奇和趣味会越来越大,永远都不会觉得乏味。

譬如陈又。

吴无务说完,对面的男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嘭地一声响,常钦的五指霎时收紧,手里的茶杯四分五裂,他的手掌心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在脚边凝聚成一小滩血迹。

吴无务的脸色变了变。

他跟这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跳过了一件事,就是上面正在对其的整个领域进行灭杀,吸取了前面的多次教训,这次不可能再有意外发生,对方难逃一死,会被彻底粉碎。

现在这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部构造混乱不堪,很快就会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分不清,如果不尽快离开,很有可能就会在亲近的人面前被销毁。

那样一来,活下来的人会经历永生难忘的痛苦。

哪怕是记不清所有的事,精神错乱,都不会抹去留下的伤||痕。

半响,吴无务说,“司斯祀为了奖金,不会对你家小可爱怎么着的,我会在适当的时机找他谈谈,你放心吧。”

常钦的唇角噙着笑,放心?怎么放心?他撑着额头,满脸的阴骘。

饶是历经多个人生的吴无务都不寒而栗,见的多了,看的多了,他还是会觉得,这个不是人,不是鬼,也不是怪物的东西异常的恐怖。

毕竟人对无知的存在,和没有限制的力量,都会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从椅子上站起来,吴无务走到窗户那里,伸手去碰一盆植物,外面天寒地冻,荒芜凄凉,盆里却是绿绿葱葱,充满生机,各有各的生活啊,他轻叹着说,“跟陈又好好告个别吧。”

常钦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言不发。

吴无务的后背缓缓窜起一丝凉意,他没回头,“陈又的灵魂印记也收纳在主程序里面。”

那是警告,也是提醒。

这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谁也不知道,也许可以在最后一刻逃离,但是,主程序必定会被摧毁,里面收纳的灵魂印记将会受

到多大的冲击,无法估量,没有人敢去赌。

现在的局面就是,自己死,还是爱人死,二选一。

常钦把戒指转了一圈,“明天夜里两点多会发生地震,你们可以在下午离开这里,d市xx路上有栋房子,在他离开前,帮我照顾好他。”

吴无务绷紧的身子放松,“好。”

常钦回到房间时,掌心的伤口全都愈合,和正常人无异,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桌上的黑鸟,包括那两只带血的鸟爪子。

发呆中的陈又被推门声惊醒,男人已经阔步走近,手掌包住受伤的鸟爪子,“这又是怎么弄的?”

陈又耷拉着脑袋,拿一只鸟爪子指指门的方向,抓门抓的。

常钦看到门上的抓痕,额角一跳,他把黑鸟抱起来,举到眼前,“怎么了?”

陈又哎一声,刚要喊大大,就发现男人身上穿的不是出门的那件大衣,他眨眨眼睛,真没看错,怎么回事啊,这是上哪儿去了,还提供外套?

常钦面不改色,“大衣脏了。”

陈又不疑有他,在男人的怀里蹭蹭,没了鸟毛,很不习惯。

一天下来,常钦都在房里陪着陈又,也没干别的,就是握住他包扎好的爪子,想着事情。

“你的身高是一八二,体重七十四,眼角有痣,眼尾像你的妈妈,是往上翘的,左右两只手的手腕各有一颗朱砂痣,对吗?”

陈又趴在男人的腿上,脑袋枕着,对啊,怎么突然提这个?“大大大大大大?”

常钦摸着他头顶的一撮黑色鸟毛,指尖穿梭进去,漫不经心的摩||挲,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你念的是什么学校?”

陈又翻了身,肚皮朝上,面对着男人,眯着小眼睛探究着什么,他飞起来,去电脑那里戳啊戳的。

常钦扫了一眼电脑屏幕,文本上面有一行字:调口啊这是,我上的是个大专,叫xxx技术学院,我的专业是旅游管理,我家呢,是住在xx小区,一单元三十栋,601,还有什么要问的?

将几个重要信息收进眼底,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刻下来,常钦把黑鸟抱离键盘前,笑着说道,“快变成人,我想和你爱。”

陈又,“……”

晚上十一点多,陈又睡了一觉醒,迷迷糊糊的,发现男人没在床上,他就飞起来,在屋里转转,飞出窗外,见着了不远处亭子里的高大身影。

还没飞过去呢,陈又就被飘来的烟味给薰的眼睛疼,他飞到亭子里,嘴里叫着“大大”。

常钦掐掉烟,“你不在屋里睡觉,出来干什么?”

陈又翻白眼,哥哥哎,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大晚上的,不在被窝里躺着,跑外头抽烟,烟味都带着一股子深沉味儿。

常钦张开手臂,眼底满是柔情,“没毛的八哥,到主人怀里来。”

“……”

陈又要是变成人,一准扑上来,压在男人身上闹一闹,可惜他每次转变物种,都不能控制,一阵风从他身边经过,秃毛的他抖了抖,往男人怀里冲。

常钦抱着黑鸟在亭子里坐着,“看到天上的月亮没有?”

陈又迷迷瞪瞪的,看到了看到了,又圆又大的烧饼,放点葱,再卷个火腿肠会更美味。

常钦摸着黑鸟的后背,“给你唱首歌。”

小眼睛瞪圆,陈又想不通,亲爱的,随时都会地震,这地方离村庄很近,真的很不安全,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啊?

常钦的兴致不错,他唱了陈又在监人们唱的《明天会更好》,突然就励志了。

陈又的心灵受到洗礼,人也不困了,跟着他男人的节奏喊大大。

一人一鸟在亭子里,在月光下,无声无息的秀着恩爱,不管冷风,也不管周围的花

草树木,池塘里找着存在感的金鱼。

第二天上午,陈又被万能的主宠||幸,吃了他男人的口水就很麻利的做回美男子,他刚出被窝,脚还没够到拖鞋,就被一只大手拽进去。

直到下午三点多,事情才搞完。

陈又趴在床上,哈欠连天,很累,他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一是第六感在告诉他,地震要来了,二是男人抱他去洗澡,洗完就出来了,这非常奇怪,平常怎么也要在里面待上几个小时。

“你要去哪儿?”

常钦扣上外套,“去办点事。”

听到男人说的,陈又就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身子狠狠一僵,哎哟卧槽,我这腰哦,废了。

常钦皱眉,过去把人往床上按,“躺回去。”

我不躺,陈又这回就是不配合,手拉着男人的袖子,“带上我,我要跟你一起去。”

常钦把被子拉拉,唇贴上青年满是印住,力道极大,满口都是血的味道,腥甜,温热。

陈又疼的身子一绷,不停的吸气,他抓紧男人的头发,“轻点轻点,你要把我死啊?”

常钦退开,拇指按住青年脖子上最新的印||记。

男人不说话,陈又瞥一眼,再瞥一眼,他抱紧对方的腰,“我腰疼,你帮我揉揉。”

常钦给他揉,“待会儿好好睡一觉。”

陈又说,“你陪我睡。”

“别闹。”常钦在陈又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无奈的说,“老婆,我真的要走了。”

他说着,就将怀里的人往外面推推。

拽住男人的大手,陈又要哭了,他拿手机上网搜过,没有近期要发生地震,迁移某些地方的相关消息,说明探测不到,这附近的居民都要遭难,还不知道会波及多大的范围。

“非要现在去吗?很快就地震了,你往外面跑,多不安全啊,就不能等地震过去?”

虽然说是人各有命,但是他没办法无动于衷。

“有要紧事,必须去办。”常钦在青年的唇上亲了亲,在他耳边笑着喃喃,“宝贝,不要怕,我说过的,我会与你同行。”

陈又瞪着眼睛,“回来!”

常钦的背影一滞,回过头的时候,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眉目中带着宠溺,他回去,又去亲了青年,“乖。”

不知道怎么了,陈又今天就是不想乖,“算我求你,有什么事过两天再办,你别出去了。”

常钦沉默几瞬,“不行。”

陈又的眉毛揪在一起,“怎么就不行了,你要是出去,一个月不准碰我。”

常钦凝视着青年,他笑出声,“一个月啊,好。”

陈又,“……”

我了个大槽,这还是他男人吗?竟然答应一个月不跟他搞事情,这比天上掉大金子还稀奇。

陈又把男人的脸拽拽,是真的,不是假冒的,看来是有必须要去办的大事,“什么时候回来啊?”

常钦说,“不一定,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陈又听着,怎么都觉得有点儿怪,能等多久啊,不就是出去办个事吗?他捏捏男人的手指,“尽量早点回来。”

常钦说好,就转身走出房间,反手带上门的那一刻,他的面部被一层阴霾覆盖,尽数聚集在眼眸深处。

半个多小时后,吴无务出现,要陈又跟他走。

陈又衣服没穿,头发乱糟糟的,脑子更乱,他说,“常钦没回来,我不走。”

吴无务说,“我们要去的是常钦在d市的住处。”

陈又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要挥开吴无务伸过来的手,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叮,数据已全部恢复,你的任务也已完成,离开倒计时二十小时。

任务果然完成了,陈又却开心不起来,“老四,吴先生要带我走了,可是我不知道常钦去了哪里。”

系统说,“你的任务已完成,没必要再多管闲事。”

妈||逼的,这叫多管闲事?那是我男人哎,陈又没心思跟系统吵,“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查一下常钦的位置?”他打常钦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完全断了联系。

系统说,“无能为力。”

陈又的头好疼,他不假思索的问,“毒全杀掉了?”

系统说是,“已经完全灭杀。”

陈又哭了,他抹了把脸,愣愣的坐着,奇怪,只是怀疑常钦跟系统有冲突,并没有得到证实,为什么会在听到系统说那句话的时候,就会哭的不能自抑?

疯了吧。

杀个毒而已,我怎么那么伤心?伤心的快要死掉了,陈又用手遮住脸,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小哭包的属性早没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吴无务见状,眼底闪过惊愕,常钦,你如果看到这一幕,会很高兴的吧,你家小可爱即便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会因为某种无形的羁绊而难过。

车子开出大门,后座的吴无务降下车窗,往回看去,对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做了最后的告别,他和身旁的爱人十指相扣,到哪儿都行,只要你在。

每个人都是各有各的命数,他们不算是人,知道天灾什么时候发生,不会被*伤到,可以不老不死,自然就不会被困其中。

到达d市是在晚上七点多,最喜欢吃零食的陈又什么也没吃,他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还是没有常钦的消息,有大金人在,应该不会有事的,他这么安慰自己。

听那个吴先生说这房子是常钦的,陈又都不知道,他打量了一圈,才发现摆设很熟悉,不就是第一个世界见到常钦那会儿,所住的卧室么?

当时陈又跟常钦,也就是秦大佬,俩人第一次搞上,是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还打着雷,对方有心理阴影,他才有机可趁。

陈又的记忆好乱,一团团的团,没有做标记,他也对不上,就在那乱七八糟的回忆着前面的那几个世界。

任务世界的时间线跟现实世界是不同的,不然等他完成所有任务回去,他不在了,老爸不在了,地球没准也不在了。

凌晨两点多,死神不睡觉,专门出来收割生命,不管男女老少,是善是恶,一律都收走,哪怕是个刚出生几天的婴儿,也不放过。

陈又正在浴室洗澡,胃里没东西,他很晕,只感觉身子晃了一下。

出来的时候,陈又的身子猛地一顿,他匆忙穿上衣裤,塔拉着拖鞋就往外面跑,差点踉跄着摔出去。

客厅的灯亮着,吴无务在跟他的爱人下棋,瞧了一眼出来的青年,便问,“怎么了这是?”

胸口大幅度起伏,陈又的头发在滴着水,脸发白,嘴唇也是,地震了,刚才是地震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家没有了,他的胃里一震翻滚,刚跑到外面就吐了起来。

吴无务让立在一旁的管家去倒水,他拿了给青年,“喝口水吧。”

陈又接过杯子喝两口,惊恐的说,“吴先生,地震了。”

吴无务的声音淡然,“嗯,应该是。”

眼皮一跳,陈又的视线从面前的长衫男子身上掠过,再去看管家,椅子上剑眉星目的男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样的冷漠。

好像看多了生老病死,带不起一丁点波动。

陈又的嘴里发苦,什么也没问,就低着个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个的都很怪,只有他在瞎慌,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

吴无务坐回去,跟爱人继续下棋,他手执一枚白子,话是对管家说的

,“去睡吧。”

管家应声告退。

陈又搓搓脸,不要睡不要睡,千万不要睡,打其精神来,要等常钦的电话呢,结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了,灵魂好像飘出身体,又似乎没有,状态很古怪,从前没出现过。

有声音,还不止一个。

“你利用规则,要让那东西发疯,差点害死他。”

“他是我的人,我不会害他。”

“不承认?那你欺骗他,试图用那个宣示,来激怒那东西,让其的内部混乱,给上面的人趁机击杀。”

“我没有逼他。”

“那宣示必须自愿,不是你不逼他,是你知道逼迫不了。”

“我选中他,栽培他,器重他,在他身上一再破例,我不允许谁来破坏我最满意的一部作品。”

“你别忘了,你签下了生死协议,对每个宿主一视同仁,不能有例外。”

“现在不是很好,一切都回到正轨,皆大欢喜。”

“那东西已经被粉碎,让他回家。”

“还差两个任务。”

“以主程序记录的数据为准,他已经完成十个任务,你又何必因为一己之私,将他强留在身边?”

陈又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谁在说话,好吵,都滚,全特么的都给老子滚开,常钦,你快赶走他们,太烦了,我不想听到那些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喊,“常钦——”

手机还抓在指间,已经黏的,沾了很多汗水,陈又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他看看四周,房里只有他自己,没有别人,那些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见鬼了。

陈又敲敲太阳穴,对了,说的什么来着?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头痛欲裂。

坐在床头,他用手捂住脸,很难过,倒计时的时间越来越短,也许再合一次眼,就离开了,常钦呢,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陈又躺倒,陪了他很多个世界的,除了常钦,就是系统了,他只能找对方。

系统不在线,只有自动回复。

陈又做了个祷告,希望灾难快点过去,一切都好起来。

凌晨的地震给y市造成了可怕的影响,伤亡人数还在统计,国||家这边也及时采取救援措施,在跟时间赛跑,多救一个是一个。

陈又抓着手机,隔一会儿就给常钦打电话,刷新闻,一边害怕看到死亡名单上出现熟悉的名字,一边又烦躁什么消息都没有。

系统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吴无务过来找陈又,递过去一个盒子,“这个给你。”

陈又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是枚银戒指,一对儿中的一个,另一个在自己手指上圈着呢,他的喉头滚动,艰难的发出声音。

“什么意思?吴先生,是不是常钦他……”

吴无务拍拍陈又的肩膀,没有回答,而是说,“这戒指是他昨天离开前给我的,叫我转交给你。”

陈又不管什么戒指,他把刚才问的重复了一遍,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说,眼睛也红了,“吴先生,请你不要隐瞒我。”

吴无务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个人在毁灭前,还冲破重重阻碍,强行入主程序网,修改掉了这个青年的任务进度,将八抹掉,改成十,一方面是为了让青年在这个世界结束后顺利回家,另一方面是恐怖的占有欲。

因为那个人一旦毁灭,这个青年后面如果还要做任务,目标就会是另有他人,对方绝不可能容忍除自己以外的人去触碰对方。

况且,那个人也不会再让青年跟司斯祀有什么接触。

要做到的,一定会做到,谁也阻拦不了。

吴无务觉得

那个人如此疯狂的爱着面前的青年,应该不会轻易罢手,所以他只是回答说不知道。

爱是最深奥的一个字,没有人可以将其参透。

陈又没等到回应,他对这个长衫帅哥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吴无务觉得挺搞笑的。

那个司斯祀向来认为感情是多余的,无用的,手底下多的是感情用事的宿主,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到最后,还是对目标生出了感情。

人非草木,规矩再多,也不可能企图控制住一个人的心跳。

所以说啊,对感情不屑的人,能懂个……

将后面一个字抹掉,没有说脏话,吴无务再一次拍拍陈又的肩膀,过来人的口吻说,“坚强点,往前看往前走,你会越来越好的。”

猝不及防的,陈又第二次被这人喂了一碗鸡汤,这次他没喝下去,好不好的,要走了才知道,他现在还在原地等他男人呢。

门一关,陈又把另一枚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想想又给拿下来,让对方跟自己的同胞兄弟一块儿待着,一大一小,都在同一根手指头上,说实话,有点沉。

但是谁让他不舍得丢下呢。

人没见着,对方很重视的戒指倒是见着了,这算什么啊?陈又抓抓头,对着空气骂骂咧咧,觉得自己成神经病了,一会儿很痛苦,满脸的泪,一会儿又在安慰自己,还安慰成功了,傻逼的笑。

吴先生是个不露声色的人,陈又没法从他脸上看出来些什么,除了他,这里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常钦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连声招呼都不打。

陈又忽然愣住了,昨天那时候,常钦打了招呼,说他要走了……

卧槽,又要哭了。

陈又扒扒眼皮,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哭个屁啊,你男人又没死,没事的没事的,有大金人呢,不会有事的。

倒计时的时间刷刷的减少,陈又焦躁的在房里来回走动,把手指头啃破了,伤口结痂,又流血,常钦,你的要是敢说话不算数,我绝不原谅你。

倒计时十分钟的时候,陈又的十根手指头都血淋淋的,惨不忍睹,他啃累了,脑子也空了,在心里找系统,苦苦哀求,“我马上就要离开了,能不能让我把戒指带走?”

系统还是不在线。

“常钦不见了,你也不见了,妈||逼的,都不让我省心。”

陈又坐在地板上,手抵着头,倒计时还剩下一分钟,他就要走了,下个世界会有常钦吗?

会的吧,常钦说过,会与他同行。

倒计时八秒,虚空突兀的出现一行字:恭喜宿主11110000完成所有任务,质量达标,您会获得协议里提到的一次重生机会,倒计时三秒,您将回到原来的世界,祝您阖家欢乐,身体健康,幸福美满,再见。

来不及去反应,陈又的意识就突然消失,再清醒时,他在网吧里,桌边掉着两枚银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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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三帝尊,天阳照九天,无尽轮回路,谁来掌乾坤!本是万古奇才,因武魂被夺,血脉受损,沦为庸人! 夺取武魂之人,却被世人追捧,享受无上荣耀! 四年后,姜辰凭借神奇的武魂之树,重新凝聚武魂,开启了一条雄霸九天的强者之路!你有无缺武魂,乃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你有先天武魂,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抱歉,我有武魂之树,可凝聚万千武魂! 随着武魂之树的不断成长,那尘封万年的秘密逐渐被揭开九天的神魔,因姜辰而颤抖
良辰好景知几何无弹窗阅读小说番外未删减,讲述了民国初年,军阀混战时期,将门之子萧北辰对落魄千金林杭景一见倾心,后历经几重波折,为爱蜕变,成长为少年将领的故事。

逢场作戏

池袋最强
风流多情的周君,在酒会上结识了一名美貌女子。春风一度过后,方才得知女子真正的情郎是赫赫有名的雍少将。初见面他便狼狈地躲在窗外,结果被雍晋开枪给吓得摔下楼,滚了一身泥巴。自此二人的纠缠便剪不断理还乱,面对雍晋不知其意的亲近与强势,周君的回应与反击,就像一场精彩的探戈,你进我退,没有绝对的赢家。 风流少爷受X官二代攻 有女装情节,慎入 架空背景

圣墟

辰东
在破败中崛起,在寂灭中复苏。沧海成尘,雷电枯竭,那一缕幽雾又一次临近大地,世间的枷锁被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就此揭开神秘的一角……

莽荒纪

我吃西红柿
番茄继《盘龙》《吞噬星空》《九鼎记》《星辰变》《寸芒》《星峰传说》后第七本小说。 纪宁死后来到阴曹地府,经判官审前生判来世,投胎到了部族纪氏。 这里, 有夸父逐日 有后羿射金乌 更有为了逍遥长生,历三灾九劫,纵死无悔的无数修仙者 纪宁也成为了一名修仙者,开始了他的修仙之路
前世,镇国公府,一朝倾塌灰飞烟灭。 此生,嫡长女白卿言重生一世,绝不让白家再步前世后尘。 白家男儿已死,大都城再无白家立锥之地? 大魏国富商萧容衍道:百年将门镇国公府白家,从不出废物,女儿家也不例外。 后来…… 白家大姑娘,是一代战神,成就不败神话。 白家二姑娘,是朝堂新贵忠勇侯府手段了得的当家主母。 白家三姑娘,是天下第二富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界翘楚。 · 白卿言感念萧容衍上辈子曾帮她数次,暗中送了几次消息。 雪夜,被堵城外。 萧容衍:白姑娘三番四次救萧某于水火,是否心悦萧某? 白卿言:萧公子误会。 萧容衍:萧某三番四次救白姑娘于水火,白姑娘可否心悦萧某? 白卿言:……

沥川往事

施定柔
已改编为电视剧《遇见王沥川》,由高以翔、焦俊艳主演。讲述了来自瑞士的华裔建筑师王沥川与来自云南小镇的大学生谢小秋从相爱、分离到重聚,一次次生死相依的爱情故事。谢小秋在咖啡馆打工之时,邂逅归国建筑设计师王沥川,志同道合的两人迅速确立了恋人关系。正当两人热恋之时,沥川突然不辞而别,此后小秋一直做着爱的囚徒。沥川弃小秋而去之谜,啃噬着小秋的心。她不明白浓烈的爱情怎会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她等待着沥川归来给她一个答案。六年后,两人再一次邂逅,而一路坚守着这份爱情的小秋却开始在进退之间犹豫。北京,云南,苏黎世……与沥川和小秋共同走过一段飙泪旅程,亲历一场与生命博弈的爱情拉锯战。

仙逆

耳根
顺为凡,逆则仙,只在心中一念间…… 请看耳根作品《仙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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