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仙逆网,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阅读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他的声音里闪过对方想要听见的慌乱:“他们以前因为案子认识嘛,一起去也很正常。”
戚闻骁意味不明地笑了:“那你现在还觉得晚宴没意思吗?”
通过他的反应,段殊知道自己猜对了,令陆执初尝败绩又深深迷恋的当事人,就是这位他尚且不知姓名的画家。
察觉到他的沉默,戚闻骁语气自然地补充道:“我是说,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临时去玩玩也不错嘛,反正在家也是闲着,是吧?段哥。”
段殊站在男装店门外,面色沉静地听着这番不怀好意的邀请,玻璃门内的销售抱着一大堆衣服,探头探脑地望着他的身影,像是担心他蓦地掉头走开。
于是他微笑起来,嘴角上扬,指尖轻轻触上冰凉的玻璃,语气却截然相反,隐隐泄露出某种强撑的镇定。
“好啊,那我陪你们去看看。”
他不会走开。
故事原定的结局,是陆执察觉到了替身游戏将要暴露在心上人面前,于是提前一步,不带任何感情地毁掉了这个活生生的证据。
而齐宴让他试着把陆执带离剧情,体会新的感情,无论是爱、憎,还是悔……段殊也思考过哪一种走向会更合理和容易。
但现在,他忽然不想做选择了。
他要让陆执同时尝到这些滋味。
*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人二号!
第十章 油画
春夜烂漫,整座城市流光溢彩,景观灯与车灯交相辉映,如绚丽长虹。
富丽堂皇的酒店外,一辆辆光泽纷然的轿车先后驶来,制服笔挺的泊车员小跑着殷勤地迎上来。
戚闻骁随手将车钥匙丢过去,转头看向从后座出来的两个朋友:“喂,他来消息了没?”
林子看了眼手机屏幕:“刚才又给他发了条消息,没回。”
戚闻骁顿时皱起眉头:“不是怂了吧?”
剩下那人便嬉笑道:“哪能啊,他今天要是不来,以后还怎么有脸继续在我们面前炫耀。”
戚闻骁眯了眯眼睛,随口道:“要不是为了看这场热闹,我才不来这破地方,觉还没补够。”
说着,他和朋友相视着会心一笑,又提醒林子:“给段殊打电话,打到他接为止。”
林子没有参与他们的奚落嘲弄,拿着手机,依言开始拨电话。
耳畔机械的等待音响了十多秒,他正要对戚闻骁摇摇头,示意没人接,就听到等待音戛然而止。
“喂?”电话那端的人轻声道,“林子?”
林子愣了愣,连忙应道:“段哥吗?我们刚下车,你到哪儿了?前面给你发消息,一直没回……”
“我在酒店外面。”
清澈的声音从电波里涌来,又像是沿着看不见的信号溢进了空气,他隐约听见附近传来同样的声音。
正盯着他打电话的戚闻骁也听见了,他们几乎同时转过头去。
中心喷泉里的清凉水花源源不断地升起又落下,在夜色里熠熠闪光,前面不远处站着一道身影,修长挺拔,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裤,再简单不过的穿着,衬得气质优雅从容,与平日的秾艳大不相同。
这已经足够令戚闻骁一行人感到惊讶。
戚闻骁的视线紧紧胶着在他的上衣,难掩错愕:“段哥换风格了?”
不再是万年不变的酒红与黑,那个画家最常用的颜色。
他居然换成了白色。
段殊挂断电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初次见面的朋友们,表情依然张扬恣意:“穿腻了,偶尔换换口味。”
戚闻骁有一副好皮相,衣着考究,又有豪车相衬,可惜眉眼间透出一股掩盖不掉的轻佻,显然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寻常的吃喝玩乐已经满足不了这类人,能用钱买到的东西终究是死物,哪里及得上活生生的人好玩。
这群所谓朋友刻意施舍的逢迎就成了“段殊”唯一拥有的快乐,不管背地里他们究竟如何议论自己,他仍要竭力保持这种表面的光彩,并越陷越深,日渐沉溺于这种只剩脆弱假象的生活。
因此在他们面前,“段殊”不允许自己露怯,也绝不能暴露自己只是个替身的事实,即使当他进入这座酒店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极不可控,但他依然要挺直脊背走进去,催眠自己真的被爱,接下来也许相安无事,也许他的忤逆会令陆执当场翻脸……
不,陆执不会。
陆执跟他一样,都是可悲的赌徒,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同伴,他也不会想让苦苦追逐的心上人知道自己背地里的所作所为。
所以在这座金碧辉煌的酒店里,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他们会平静地望向对方,又慢慢移开视线,接着,两个人会同时无法自持地想象起今晚散场后,必然降临在私密别墅里的狂风骤雨。
想到这里,水汽氤氲下的俊美青年笑容更盛,戚闻骁恍神间,险些要怀疑自己曾经下过的结论。
他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最终努力恢复了平常的语气:“白色也好看,我们进去吧,段哥。”
在门童恭谨的躬身相迎中,他们一道走进了华丽璀璨的光里。
灯光投落的阴影中,戚闻骁打量着他:“今天晚上一定很有趣。”
段殊笑着回视,似乎真的全然不惧:“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