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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黎先生长得那么像,应该是双胞胎吧,怎么会一直没出现过,难道是之前失散了,最近才相认吗?”
猫咪不会明白人类的故事,它用爪子挠挠窗沿,宝石绿的眼睛望向黛色远山。
当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刚刚吃过了晚饭的安安和猫咪,又迎来了另一位熟悉的客人。
难得没有穿西装的陆执。
安安面对他时要稍微拘谨一些,挺直了背,以标准的热情笑脸问候道:“晚上好,陆先生。”
但她并不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在黎先生到达酒店之后,陆先生也会很快抵达,他们住在不同的房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看起来并无关联。
不过次数一多,员工们还是发现了这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似乎是陆先生在单方面追求黎先生,而且持续了至少两年。
因为他们都有出色的外貌与光鲜的职业,又因为相同的性别,这份感情更显得特别,而陆执矢志不渝的执着追逐总被大家津津乐道,还有同事说过,要是哪天陆先生不来了,连他们都会有一种失恋的感觉。
陆执朝她略一点头,声音低沉:“晚上好。”
安安熟练地帮他办理手续,选中了那个位于黎嘉年对面楼的房间:“陆先生,房间还是老样子吧?今天刚好还空着,麻烦您签个名。”
陆执怔了怔,接过她递来的笔,似乎在问她,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他来了吗?”
安安自然以为他在问自己。
“来了呀,黎先生是傍晚到的,现在已经吃过晚餐了,刚刚我们还在餐厅遇见。”
提到这对兄弟,安安有些兴奋:“黎先生和他的哥哥长得真像,进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呢!”
木质柜台上方垂落着造型别致的吊灯,光芒晕开,将陆执的下半张脸藏进了阴影里,连同那道极淡的淤痕。
他手中的笔握得很紧,笔尖抵着纸面,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语气莫名。
“是吗?”
安安浑然不觉,兀自点头:“是啊,餐厅里的客人都盯着黎先生他们看呢,双胞胎常见,一样好看的多难得呀。”
“黎先生本来都会先去室外温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被打扰了,这次说不去了,要和哥哥一起回房间泡私汤——”
她的话语在纸面上那道尖锐划痕里戛然而止。
陆执松开了笔,清脆地跌落在台面上,声音里蕴着复杂的情绪:“抱歉,重打一张吧。”
毛色优雅的猫咪警惕地直起身子,安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讷讷道:“好的,陆先生。”
她不敢再说话,迅速办完了手续,将房卡递回给陆执。
“他们……已经回房间了吗?”
这是陆先生最后问她的问题。
安安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道:“好像是的,我也不确定,也许又出去了吧。”
陆先生没有再回应,独自离开了,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叩出沉沉的声音。
但安安并没能闲下来。
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前台的电话骤然间铃声大作。
今夜的酒店注定不会平静。
猫咪被吓得炸了毛,安安连忙把它抱进怀里轻抚,顺手接起电话。
“您好,这里是云山温泉——”
“喂,安安吗?你去确认一下,还有没有空着的豪华套房。”
轮休的莉姐语速又快又急:“有位客人在过来的路上,直接打了老板的电话,说是马上到了。快去确认,要最好的房间……”
*
在山林竹海的环绕下,酒店里有几排外观别致的三层小楼疏朗地分布着,每栋楼共有三间套房,每套都有独立入口,自成空间,一楼是院落私汤,二楼是宽敞卧室,三楼是景观露台。
有两位容貌极为相似的客人正坐在某栋小楼中央位置的露台上,在幽暗长夜的笼罩中,气质和发色的差异似乎都隐没了,像是镜子内外的一对倒影。
丰盛的晚餐之后,直接泡温泉仿佛太容易陷入困倦,于是他们决定先来露台上看看山间的好风光。
天空中繁星闪烁,在露台木桌上的玻璃酒杯边缘洒落银辉,衬得酒水如同流淌的河,也将身边人的眼眸渲染得流光溢彩。
从这里望出去,外侧是暗里摇曳的树影与山风,内侧则是另一栋楼,中央的套房还黑着灯,无人入住,两旁的套房已有灯光点亮,人影晃动。
黎嘉年背对着黑雾般的群山,专注地望向对面的小楼。
“这是我最喜欢的位置,离山很近,离人也很近。”他的声音里透着愉悦,“只要转身,就是不同的世界。”
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段殊同样望向对面楼那个黑着灯的房间,大概知道那里有谁即将到来了。
“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会有画画的灵感吗?”
一旁的屋檐下,已搭好了木头画架,此时画布上仍一片空白。
“大部分时候都有。”黎嘉年的目光移向了左边,“你知道这家酒店里最常见的客人是什么类型吗?”
段殊不确定道:“游客?”
“是看起来像情侣的人。”黎嘉年语气微妙,“深山、别墅、私人温泉……这是他们最喜欢的元素组合。”
“为什么是看起来像?”
“因为爱情是一件很古怪的事。”他的答案似是而非,望着对面的眼眸蓦地发亮,“看,爱情在向我们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