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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殊顿时有些诧异,他以为齐宴只是自己的领航员,由于齐宴在这个故事里只是个背景板角色,所以段殊的记忆中关于他的内容不算丰富。
“好久没见宴哥开车了。”李朋感慨道,“真帅啊。”
说着他忽然想起来:“哎,这是你第一次见宴哥开车吧?”
段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辆车,应道:“对。”
无论是现实里还是故事中,都是第一次。
段殊和齐宴在半年前在这家俱乐部相识,那时段殊天天来这里练习,齐宴也天天来,但并不上场,只是看着驶入赛道的赛车发怔,像个有心尝试却不敢上场的业余爱好者。
性格外向的段殊偶尔会同他搭话,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后来段殊发现齐宴非常了解赛车,从理论知识到修车什么都会,再加上沉稳可靠的性格,索性邀请他来做自己的领航员。
此时正在赛道里驰骋的那辆车,速度相当快,每一圈的轨迹却极其稳定,看得出来技术非常高超,至少不会比段殊差。
似乎是发现他来了,齐宴开始降速,最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他从车里出来,摘掉头盔,微卷的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又被随手捋开。
“我以为你会晚点来的。”齐宴隐约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很久没参加比赛了,昨天很精彩,所以难得想自己开车试试。”
“原来你技术这么好。”段殊由衷道,“你应该自己做车手的。”
齐宴像是笑了一下,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向更衣室走去:“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就来。”
十分钟后,训练场里已经有其他人在练习,段殊专注地看着,直到回来的齐宴在身边坐下。
宙斯世界里的画画很有意思,赛车也很有意思。
“昨天比赛的时候开心吗?”
身边人低声问他,有那么一瞬间,段殊产生了一种对方是真正的齐宴的错觉。
段殊思考片刻,认真地回答道:“很刺激,也很开心。”
“嗯。”齐宴应了一声,又道,“比赛过程中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或者需要我的领航方式做什么改变吗?”
段殊回眸看他,仿佛在好奇他为什么这么问。
齐宴看到他的眼神,坦诚道:“昨天我发现你在比赛过程中走神了,这样很危险,是有心事吗?”
那时段殊的身体由一种奇妙的本能所控制着,所以他放心地让思绪游离,回想确认着这个世界的剧情。
但不得不说,这个齐宴也很敏锐,不愧是以现实里的齐宴为原型。
“没有,只是不小心走神了。”段殊歉意道,“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领航员将自己的人身安全完全托付给了车手,段殊明白自己那样的行为是极不负责任的。
“没关系。”齐宴似乎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有什么觉得困扰的事情,其实可以跟我说的,也许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
段殊听着他略显郑重的语气,颇感新奇。
不光是气质,连说话的风格都比真正的齐宴要青涩许多,没有那种强大的自信与笃定。
这是过去的齐宴吗?
“好,我会的。”
听见他没有犹豫的回答,齐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观察着段殊的表情,发现对方好像真的毫无察觉,仍在饶有兴致地看向马达声刺耳的赛道。
于是沉默片刻后,齐宴换了一个话题:“一个多月后的那场长距离拉力赛,你确定要参加吗?”
那是一场段殊期待已久的比赛,和昨天小试牛刀的小型拉力锦标赛不同,这场比赛的路线全长有几千公里,分为多个赛段,历时大半个月,需要穿越诸多复杂路况,还可能会经历极端天气,是众多拉力赛爱好者期待的一场盛会。
段殊去年就考出了相应的赛车手资格证,但因为哥哥的反对,再加上当时没有找到合适的领航员,计划一再搁置,但今年夏天的这场比赛,他不想再缺席。
“当然要参加,我们都已经报名了。”他好奇地看向齐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齐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哥哥不会反对吗?”
作为和段殊相对最亲近的搭档,齐宴也知道一些他哥哥对赛车的态度。
段殊回想起昨晚温佑斓的态度,不假思索道:“不会,我会说服他的。”
齐宴不确定道:“是吗?我以为他一直很反对你参加正式的比赛……”
“昨天他还祝贺我拿了第二名。”段殊笑道,“人总会改变的。”
齐宴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不再谈论这个有些敏感的问题:“要喝饮料吗?”
尽管俱乐部里开着空调,可屋外是盛夏酷暑,导致周围的空气依然炎热,段殊的额头上很快渗出了薄薄的汗水。
旁边就有自动贩售机,五颜六色的饮料摆了许多排,令人眼花缭乱,最后一排里有瓶装的冰拿铁。
段殊本想顺口回绝,但在看到这种熟悉的饮料时,眼里浮现微微笑意:“我喝拿铁。”
齐宴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要可乐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硬币,悉数投入贩售机,出货口里霎时滚下了两瓶冰拿铁。
“你居然随身带着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