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仙逆网 > 任务又失败了 > 第286章 我发不起来癫了

第286章 我发不起来癫了

马上记住仙逆网,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阅读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九点二十八分,五十秒,周今休抬起手,他的指尖越过床头柜上的水杯,触到旁边的手枪。

他动作不仓皇,期间没碰倒水杯,手臂平稳地举枪,将枪口对准下颚,阖起眼帘。

手指扣动扳机。

“砰——”

仿佛命运之手突然握住枪支,将它扳到旁边,子弹擦过周今休肩头,留下一片残败崩乱的腥热。

此时是九点三十九分整。

周今休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向一侧歪倒,他放任自己躺在地上,后脑勺重重着地,肩背撞上地面,双腿伸在倒地的椅子边。

所有知觉好像都如潮退,他感觉不到中枪位置的麻胀,肩头皮肉的碎烂,骨骼受损带来的撕心裂肺之痛。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

床上传来悉悉索索声,有人手脚并用地下了床,伴随仓促的喊声:“周今休,你干什么了?”

周今休麻痹的心率和气息猝然拔高,他还躺着。

手中的枪支被拿走,再是一双手握住他胳膊,小心地想要把他扶起来,又怕牵动到他的枪伤,急乱的呼吸打在他血色被抽空的脸上。

“周今休?周今休?!醒醒啊周今休,你昏过去了吗?”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至于想什么,不知道,就像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开枪。

反正安装子弹的手枪跟一杯水是两个不同的轨迹,它们摆在他面前,他只能二选一。

没有第二个选择。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给自己留两条路的?

周今休错过了捋清时间线的机会,更没有了复盘的可能。他早就说他完了,完得彻彻底底。

——他把自己这条本属于国家的命,亲手送到了一个人手里。

他这卧底当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人非圣贤。

等他把最后一点核心东西查到,他就打辞职报告,做个普通的秘书。如果他还有命的话。

“周今休!”

耳边的声音渐渐带上失措的哭腔,怕他死了,子弹没打穿他下颚,他怎么会死,轻伤而已。

枪都能自己侧身,像是拍玄幻电影。

胸口一沉,有个脑袋凑上来,贴在他心脏部位说,“你心跳这么快,怎么还晕着?”

接着就探他鼻息,手指抖动着往他鼻子上碰。

“气息喘得也快,你装的吧,周今休,数到二,你再不醒我就不管你了。”

威胁的还没数到一,被威胁的那位就缓慢掀起眼皮。

陈子轻对上周今休冷淡又炙热的目光,一下怔住,到嘴边的慌张叫喊都凝住了,变得无所适从。

他们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跪趴着,画面多凄美一般。

过了好半天,陈子轻才有动作,他直起身抹了把脸,没注意到手上沾了周今休的血,把脸抹得血迹斑斑。

“我让你看着香,看着我,到点我就回来,我让你对自己开枪了吗?”

周今休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他把脸侧到一边,下颚线条收紧,隐忍着什么,状似虚弱地咳嗽:“到点就回来?”

先发制人的陈子轻一噎:“也,也差不多嘛。”

周今休的脸还侧向那边,他冷笑出声:“现在几点?你回到这副身体里的时候是几时几分?”

陈子轻望见年轻人长而浓密的睫毛盖出阴影,黑色额发凌乱地搭在额前,修长脖颈拉出置气的弧度。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虚:“……那火车还有晚点呢。”

周今休额角一下下鼓跳,神情看起来十分可怖。

陈子轻见状,立即向后挪动。

周今休捕捉到了,他面色一黑,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会打你?

低低喘了会,周今休撑着地面坐起身,他没去检查肩伤如何,只盯着不远处的人说:“是,火车有晚点的时候,火车是你吗。”

陈子轻煞有其事地伸手指他,气得不轻的样子:“你你你!你怎么骂人!你妈才是火车呢!”

周今休拢在心头的那股庞大惊惶因为他这话,终于有了消散的迹象。年轻人面部肌肉抽动,右肩往下血淋淋的,几乎全让血液染红。

有血水顺着他假肢淌在地上,晃过他仿真手指,凝成一滩鲜红的水洼。

陈子轻挪着脚步凑近些,蹲回到周今休身边,闻着浓重的血腥看着他肩头的伤口,欲言又止地说:“因为我没按照约定回来,你就开枪自杀啊。”

要不是我的灵魂回来得及时,动用大量积分让枪偏了点,这会儿你尸体都要温了。

陈子轻惊魂未定,没心思去问222,他的账户上还剩多少积分。他默默地把周今休的手枪丢远点,生怕这位周秘书再次平静沉稳的疯癫。

手枪刚好磕上桌角,下了心不在焉的陈子轻一跳。

周今休爽朗地哈哈大笑。

陈子轻瞪他一眼,他把略显苍白的唇一抿,闭了闭眼,再睁开。

眼前人是庄惘云的模样,还是他真实的样子好,哪怕他笑起来没有两个梨涡。

周今休不合时宜地开口问话,嗓音有几分沙哑:“轻轻,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

陈子轻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没了。”

周今休的姿态无端强势阴沉:“裴清然没见到?”

“看不清晰。”陈子轻撇嘴,“你不是让和尚对我施了障眼法嘛。”

周今休满意了,他眉间纹路舒展,不再说话。

陈子轻人都傻了,不是,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呢,不该处理自己的伤吗,就这么干流血啊,身体里是有多少血能随便流。

见周今休浑身弥漫起了疲惫的气息,陈子轻顿了顿,他在口袋里摸摸,摸出手机打开。

裴清然用手机以来没留下痕迹,都清除了,他防备心重,警戒心高,即便认为自己的处境稳了,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依然没松弛。

陈子轻联系医生。

话到嘴边就被周今休阻止:“别打。”

“不打怎么行,你肩膀的子弹要取出来。”陈子轻态度坚决,“别在这事上跟我杠,你要这么会抬杠,我就让你去工地上慢慢抬。”

周今休起身去拿床头的水杯,指腹摩挲杯身感受水温,察觉没凉掉就递过去。

陈子轻下意识接过水杯,垂头喝了几口水。

周今休见他不喝了,就把水杯拿走放回原来的位置:“那你把我辞退了吧。”

陈子轻呆住,他发现年轻人的眼底浮现笑意,推了人一把。

周今休被推得靠在床边,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陈子轻手忙脚乱,“sorry啊。”

周今休顺势前倾上半身,脑袋搭进他的脖子里,他反应迟钝地展露出不自在。

时间像是静止,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周秘书的假肢让鲜血淹了。

陈子轻小声:“你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枪?”

周今休肆无忌惮地深嗅他的味道,唇擦过他脖颈的青色脉络,头低着,看不清面上表情,耳根发烫微红,慢悠悠地给出两字答复:“失职。”

陈子轻心说,好一个失职,别以为我听不到你的心声,就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你知道我不是你原来的上司,你哪来的职责呢。”

周今休扯扯唇:“怎么不是,我说是就是。”他的气息渐渐有点吃力,“七爷,属下最近的表现能打多少分?”

陈子轻说:“满分喽。”

周今休笑了笑:“有奖励?”

“有,回头给你。”陈子轻扶了扶他,“你不问我裴清然怎样?”

周今休冷漠道:“关我屁事。”

陈子轻:“……”

.

最终还是没让医生过来,陈子轻带周今休去医院取子弹,包扎好了伤口回去。

回的是老宅。

今晚他们不可能离开,尤其是他。爸死了,儿子必须在家守着,最起码也要住到他爸出殡下葬。

陈子轻趁周今休卧床休息之际,一个人在阳台整理思绪,眼前是裴清然和他打照面的景象。

“我还是输了。”裴清然说。

陈子轻并没有半分胜利者的趾高气昂:“我也还没赢。”

“你还要什么?”裴清然自问自答,“我嫉妒庄惘云,对你倒没那想法,总觉得我们是一路人。”

陈子轻反驳:“谁跟你是一路人!”

他轻飘飘地,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哦,你儿子,还有我那保镖。”

裴清然淡笑。

陈子轻羞恼地蹙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裴清然深深看他,”我上次没让你灰飞烟灭,这次其实还有一丝希望。”

陈子轻戒备地留意四周,生怕下一刻就被什么阵法吸进去,那他就完了。他虽然不会死在架构师设置的登出时间前,但他今晚要是不能拿回原主的身体,在规定时间点之内做日常任务,那他的任务直接失败,可不就是玩完了。

想到这儿,陈子轻如临大敌。

裴清然却说:“那天你为什么要坐我腿上?”

陈子轻满脸迷惑,我们是死对头,我是你敌对,你突然问我这个?合适吗?

大抵是后知后觉不合适,裴清然叹息,他似乎是参透了某些不可抗力的东西,释然了一般:“算了。”

转瞬间,眼角眉梢就爬上一层瘆人的阴冷:“我输了,前功尽弃。是我低估了你的影响力,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孤魂野鬼,不过是运气好,得到巧妙的契机拥有了一段时间权贵的生活,没想到你是我命里的大劫,你克我。”

“你克我。“裴清然呢喃着,重复一遍。

陈子轻无语。

裴清然离开前看他一眼,既没问他名字,也没问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几岁,而是问:“你师承哪里?”

那个问题把陈子轻问住了,他师承哪里呢,不记得了,太久太久了,他忘啦。

对不起啊。

陈子轻潜意识里窜出那股歉意,随之而来的是茫然,他和谁说啊,真的一点都没印象了。

总归是他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不是吗。

陈子轻冷不防地感受到了一股阴气,他瞬间凝神,然后就看见了……

一双脚。

飘在阳台玻璃上方。

突然来这么一下,陈子轻差点没撅过去,他唰地打开窗户向上探头。

鬼魂飘在虚空,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

陈子轻在照镜子,镜子里是青白的死人脸,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抓住了上空的那双脚。

没抓住,穿过去了。

就在陈子轻要念咒把鬼魂定住时,那鬼魂就要飘远。

“等等!”

陈子轻情急之下出声:“你为什么没走?”

原主的鬼魂顿了下,没言语。

陈子轻试探地询问:“你是对那份藏宝图有执念吗,还是说,你要等遗愿完成?”

鬼魂飘走了,没留下只字片语。

陈子轻唉声叹气,他没留意自己挂在窗边,一只仿真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他的腰,将他捞回阳台。

“轻轻,这是二楼,摔下去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瘫痪,全瘫的几率40%,下半身瘫的几率是60%。”

周今休半敞着衬衣,暴露在外的锁骨上有一点血污,衬得他既在规整的框架内,又有放荡不羁的野性,“你想感受哪种瘫法?”

陈子轻胡说八道:“我看星星呢。”

周今休:“星星在哪?”

陈子轻发癫:“在你眼里。”

周今休愣了一瞬,他轻笑:“这年头还有人说自己是星星的。”

陈子轻硬着头皮:“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周今休前言不搭后语道,“庄老来了。”

陈子轻不意外那老人家会来凑热闹,他把窗户关上就回客厅,对跟着他的周今休说:“你别管了,我自己去见老人家。”

周今休的脚步和语气都懒懒的:“那怎么行,我是你秘书,岂能不在场。”

陈子轻没回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周今休步伐不停。

前面的人忽然自言自语似的来一句:“庄矣最听我的话了,你都没他一半听话。”

周今休倏地停步,整张脸冷白得让人不寒而栗。

妈的。

比什么不好,比听话,我要是也听话,哪能被你单独放在一栏,可以找机会埋你脖子里,知道你的名字,叫你轻轻。

男人总要有血性,该跪的时候确实得跪,但该站着的时候,就要挺直。

周今休阴恻恻地垂下眼睑。

.

陈子轻使法子支开周今休,独自面对庄家城府最深的老人。他不让周今休在旁边是有原因的,牵扯到的是私事。

因为周今休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旦他们形成封闭的二人空间,周今休的理性就会减退。

还有可能叫出他的真名。

这怎么能让老谋深算的老人看见。

陈子轻定定神,全身心地应付老爷子的注视。

庄老喝口茶:“惘云,爷爷听说你在开会的时候晕倒了,怎么回事?”

陈子轻转动手上的佛珠,老爷子精明得很,不可能分辨不出孙子换了几次芯子。现代社会权势顶端的大家族跟帝王家的区别不大,无情冷血,凡事大多以利益为主,什么都要权衡利弊,掂量一番。

老爷子当睁眼瞎,必定是有他的考虑,他迷信,听大师的,相信原主的命盘能为家族带来更多的财富嘛。

陈子轻的眉眼间浮起哀伤:“我一时没办法接受我爸去世的消息。”

作为失去儿子的父亲,庄老宽慰道:“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你看开点,家里还要你来把控。”

陈子轻垂下脑袋,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我能力欠缺,做不好,也不会。”

庄老鼓舞道:“没人天生就会,都是摸索着边学边往前走,就像小孩学走路一样,一开始难免磕磕绊绊。”

陈子轻心想,这个老人啊,自己的亲儿子白天死了,他一点都不见悲伤的痕迹呢……

儿子再多,那也是亲骨肉啊。

话说,庄易军那老东西是怎么死的啊?

哦,对了,突发心血管疾病,快八十岁的人了,确实容易生病。

陈子轻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张脸,是庄夫人,庄易军的枕边人,他老年找到真爱,甚至能够爱屋及乌的现任妻子。

裴清然这会儿想必是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了,一切回到原位了……吧。

他那继兄可别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把骨灰给扬了。

另一边,庄夫人的房里

神龛的香炉中,一炷原本燃烧着的,卷着画有复杂符咒黄纸的长香,毫无征兆地,灭了。

跪在神龛前的庄夫人见此情景,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

陈子轻胡思乱想着抿起嘴角,关于裴清然的生死,明天应该就能知道结果。

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是杀人凶手,跟我没关系,我这是登入进来入住的躯体,不叫抢。真要说,那就是原主选的我,他还等我帮他达成遗愿呢。

“惘云,你在想什么,爷爷叫你几遍都没反应。”

陈子轻对慈祥的老人强颜欢笑:“我有点累。”

“那你早些休息,你爸的葬礼相关明天再说。”庄老一百多岁了,身子骨一直都很不错,“他地下有知,不会怨你不孝。”

陈子轻没搭话,一副赶鸭子上架,对未来没自信的德行。

庄老突然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严厉道:“惘云,今晚趁你不舒服向你下手的人有眉目了?”

陈子轻打起精神:“没人对我下手。”

庄老那双眼里并未显露出尖锐的东西:“那你的秘书是怎么伤的?”

陈子轻的后背凉飕飕的,老爷子为什么会通过周今休的枪伤联想到他身上?

虽说下属有那个义务为了上司效力,但谁不是只有一条命,真到了生死关头,下属不也是保命要紧。

陈子轻压下奇怪:“是周秘书的手枪走火,误伤了自己。”

庄老布满一条条深刻皱纹的脸上尽是不放心:“真不是内部有人犯蠢作死?”

陈子轻摇摇头。

“那是爷爷多想了。”庄老长叹,“惘云,你爸不在了,你还有爷爷,要是谁欺负你,你跟爷爷说。”

陈子轻抽抽嘴,跟你说有个屁用,你主打一个观架,没人比你更会和稀泥,我要是太弱,你才不会替我出头。

这应该是他心里所想,他嘴上说的是:好的,爷爷放心。

可他突然没忍住,当场就对老爷子癫了一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陈子轻想死的人都有了,但他发现虚空的癫值跨过了50的大关,他就又活了。

活过来的他选择装死。

老爷子没露出怪罪的表情,他摸了摸孙子的头发,什么也没说就背着手走了。

.

陈子轻送走老爷子,他搓搓脸让自己不那么疲软,距离零点不到一小时,还是先把日常做了,再想其他人和事吧。

特制的专用皮鞭在秋水湖,陈子轻没叫人去取,他现在是暂任家主,手上的权力大到远超他想象,他要时间适应,这会儿就试试水的让老管家去给他拿一副皮鞭过来。

老管家原先以庄易军马首是瞻,如今看他眼色行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就送来了皮鞭,恭恭敬敬地退下。

陈子轻拿着皮鞭看伤员,眼中闪过无奈。

没办法,只能赏你了。

“你让我抽一下。”陈子轻甩了甩手感陌生的皮鞭,“我抽你腿好不好?”

周今休靠坐在床头,他闻言,随意就将被子先到一边,露出双腿:“抽吧。”

陈子轻怔在床边。

“又不想抽腿了?”周今休笑说,“那你想抽什么地方?”

陈子轻脑子一热:“可以是背吗。”

周今休说:“背部肌肉多,你抽的时候,会牵扯到我肩头的枪伤,确定要抽?我反正不介意,肩伤忍忍就行了,我也不是不能忍。”

“不了不了。”陈子轻改变主意,“还是腿吧,就腿。”他握住皮鞭,“我抽了啊。”

周今休微眯着眼看他。

陈子轻垂眼把皮鞭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换来换去,皮鞭都让他盘热了,他才说:“你别看我。”

周今休好笑,抽都让你抽了,还不能给我看看?

“你快点把眼睛闭上,我时间不多了。”陈子轻不假思索。

“哦,还有时间限制,名堂真多。”周今休在他瞪大眼睛看过来时,闭上眼,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腿,对他招招手。

陈子轻做了个深呼吸,他扬起皮鞭一甩。

皮鞭划过虚空,掀起的腥风拢在床边,床上的年轻人被抽得低哼着身子微颤,脸上才恢复的一点血色又没了。

陈子轻有点懵,他没使多大劲啊。

“你手上的皮鞭是你爸的,沾过很多血,比你那副要锋利太多,是行凶的利器。”周今休嘴唇轻动。

陈子轻吸口气,他想也不想就把皮鞭扔在地上,问周今休怎么样。

周今休却是笑:“还抽吗?”

陈子轻摆手。

“那我们说说话。”周今休突然生活不能自理似的,“你把被子给我盖上,我冷。”

陈子轻忙去抓被子,那被子让周今休掀到了床里面,他跪在床上半趴着去够。

下榻的腰和翘起来的屁股莫名一阵发凉,陈子轻把到手的被子丢在周今休身上:“好了,盖好了。”

说着就把跪在床上的那条腿放下来,人站成一棵松,十分的防备。

周今休若有似无地遗憾叹息,他忽地听到床边人提起他后背的蓝色,眉梢微动:“我没有刺青。”

陈子轻踢了踢地上的皮鞭:“我都看到了。”

周今休笑了声,语出惊人:“那不是刺青,那是胎记。”

陈子轻愕然。

周今休强调一般:“我不可能在身上刺青或者纹身。”

陈子轻后知后觉地恍然,对哦,周今休的第二重身份确实不允许他那么做。

周今休将他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无声地啧了一下,真信了?

正规的是不可以,甚至都不能留长发染发,但他情况特殊,他可以纹可以刺。

他说是胎记,这人就信以为真,怎么这么好忽悠。

一个棒棒糖是不是就能骗回家。

眼前落下阴影,周今休不紧不慢地抬眸,由着一双清亮的眼映入他漆黑瞳孔。

陈子轻跟他对视:“可以给我看看吗?”

周今休好整以暇:“看什么?”

陈子轻说:“胎记啊。”

周今休喉头有点痒:“不行。”

陈子轻直勾勾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行?”

周今休微笑:“别说是我背后的胎记,只要是我衣物下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痣,一个儿时长的疤,也都只能是我老婆看。”

陈子轻故作惊讶:“你常找小男生,他们没看过?”

周今休笑不下去了,当年他到底是怎么同意上头的计划,同意立这所谓的精英流氓人设一路走到底的。现在尽给他添乱,时不时让他体会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

不过,凭良心讲,上头的决策没问题,他答应也没错,毕竟当年他不会料到将来自己会做同性恋。

“没看过,我都是拉灯。”周今休说。

陈子轻露出失望:“好吧,那看来我是没法满足好奇心了。”

周今休突地把被子一掀,被子带起来的风迷了陈子轻的眼,他用手去按被子,被子是下去了,他也按到了周今休的腹部。

周秘书肌肉绷紧,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感。

陈子轻佯装淡定地松开手,心想,年轻的肉体确实很有吸引力,很美好。他站定,挠挠头说:“今休,我没按疼你吧?”

周今休唇角一掀:“没感觉。”

陈子轻没忍住:“你就不能诚实点?”

周今休放在被子上的左手动了下,他握住右手假肢,漫不经心地卸下来丢枕边:“嘴硬的男人不好玩?”

陈子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挺好玩的。

.

零点过去没多久,陈子轻洗了澡出来,头上搭着毛巾,身上拢了件浴袍,露着一片突起来的锁骨,被热气熏染成了浅粉。他趿拉着拖鞋去客厅,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大半夜的,谁啊。

陈子轻还没问,隔壁就响起开门声,他赶紧去开门,以防周今休跟敲门的那位对上。

庄易军死了,庄矣来老宅了,他见到为他打开门的人,目光里有难以掩饰的庆幸,尽管他在来之前就收到了消息,确定了结果,亲眼所见依然不能平静。

没消失就好,还能回来就好。

真好。

陈子轻走的是攻心战术,他没率先说话,也没关门让庄矣碰一鼻子灰。

庄矣弓着腰背,低哑道:“少爷。”

陈子轻说:“你怎么来了?”

庄矣的眼底是红的,难以消散的红色铺盖开来,形成了一片卑微的奢求:“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陈子轻偷瞥一眼低头给假肢戴白手套的周今休,板着脸:“跟我说了吗?”

庄矣半晌说:“我遗漏了这一步,没经过少爷的准许。”

陈子轻暗自观察庄矣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下不为例。”

庄矣温柔地笑了下:“好。”

陈子轻的头上往下滴水,弄得脖子都湿淋淋的,他扯下毛巾随便擦了擦:“进来吧,你去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

话音未落,肩膀就被抓住,那力量大逆不道地将他扳过来,拉扯得几乎贴近一具年轻温热的胸膛。

周今休耳边回响那句“庄矣最听我的话了”,他目光沉沉地盯过去:“我也在这,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吹?”

陈子轻还没想好怎么回,他迟疑之际,肩上的力道就蓦然加重,势不可挡地朝着失心疯的方向狂奔。

耳边有裹挟怒意的喘息:“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排行阅读

弥天大雾

天堂放逐者
住在美国小镇上的华裔青年,某天神奇来到两千年之后的白鲸星系深蓝星的大街上。 在这座终年被大雾笼罩的星球首府,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明明过去两千年了,为什么当初的小镇熟人还活着? 曾经的小镇矿工现在是星际海盗,小镇汽车旅馆服务生是星球球长…… 主角:上帝,我前二十年到底住在一个什么样的镇上=口= 一只蝙蝠从他旁边飞过,用优雅圆滑的声音低声轻笑——演出开始了。 ↑以作者的属性,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机甲文呢╮(╯_╰)╭ PS:这是一场弥天大误 内容标签:血族 机甲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栾、赛路斯┃其它:黑暗议会,教廷,未来,圣战,机甲

诡秘之主

诡秘之主
诡秘之主是作家爱潜水的乌贼所著的异世大陆小说,掺杂了克苏鲁风格、SCP基金会元素、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风情和蒸汽朋克情怀。这是一个蒸汽与机械的世界,这是一段“愚者”的传说。诡秘之主哪里免费?诡秘之主在哪里连载?
月出桃世,人称主机游戏界的无冕王者。能将任何公司、任何平台的任何一款游戏,都达成完美百分百通关成就。然而,有着这样才能的月出桃世,却在接受了一款新游戏试玩后,彻底翻车了。 侦探与歹徒异能力斗殴的世界中,月出桃世要达成的目标是:[横滨最强异能者]。 而他实际达成的目标是:[横滨最强关系户]。 月出桃世:。 说好的冒险游戏,为什么最后打出来的都是恋爱END?? 食用指南:1-我流万人迷团宠,CP1V1。 2-一点私设一粒沙,我的文是撒哈拉 3-沙雕轻松小甜饼,博君一笑即是成功,尽力不OOC的过分!
看似单箭头,实则一方不开窍的双向暗恋。校园甜文。理科大佬.话痨.戏精真骚.攻*文科大佬.外冷内怂.内心吐槽max.闷骚受外冷内怂的顾临玦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表里如一不要脸的季浔。看着他破开自己的舒适圈,看着他撩人不自知,看着他给自己贴上好兄弟的标签。顾临玦觉得…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劲。怎么两个人越来越往社会主义兄弟情方向走了?约自习,季浔:好同桌!请客,季浔:好老弟!搂搂抱抱,季浔:好兄弟!顾临玦:…是他足够傻?还是我不够明显……
当红小生路远白和段氏集团总裁段誉结婚多年,如胶似漆,恩爱闪瞎众多狗眼。 然而,两人协议结婚,感情不睦,各取所需。 协议期满即将离婚时路远白失忆了,再次醒来自己不仅成了当红炸子鸡,还和上市公司老总结了婚。老总长相清冷俊美,有钱有权,不仅如此,两人恩爱新闻满天飞。 段氏总裁承认与路远白恋情,称自己追求对方多年 段氏总裁高调求婚,鸽子蛋闪瞎众人 段氏总裁与当红小生路远白婚后如胶似漆,街边拥抱热吻 路远白感动不止,据说他还是上面的那个。 看着走进病房的高大男人, 路远白直接,嗨!老婆! 段誉:??? 失忆后的路远白无时无刻不在想,在他的漂亮老婆面前一展熊风。 一晚,段誉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路远白穿着短袖短裤,露着白皙的皮肤,在他面前展现power。 并诚心邀请他近距离观察,对方健壮的白肚皮。 段誉: 当晚,路远白就体会了什么是雄风。 第二天醒来, 头疼屁股也疼的路远白:??? 网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剑道独神

六道沉沦
剑者,当有锋芒。 宁折不屈,宁断不弯,不屈不挠,无所畏惧,任何一切阻碍一切抵挡,都无需犹豫无需多虑。相信你手中之剑,仅凭你手中之剑,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直达剑道彼岸踏上神坛! 谨以此书,献给你们和我所喜爱的剑还有所挚爱的剑道!在这里,你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剑,你会看到千奇百怪包囊万象的剑术剑技,还有不同类型天才之间的争锋,直指剑道巅峰,相争神坛!…
世之反常为妖物之性灵为精魂之不散为诡物之异常为怪司隶校尉,旧称卧虎,汉武帝所设,治巫蛊之事,捕奸滑之徒。全球范围内的灵气和神秘复苏,人类摸索着走上修行道路,潜藏在传说中的妖精鬼怪一一浮现,阴影处仍旧有无数邪魔晃动,一间无人问津的博物馆,一面汉武帝时期的刻虎腰牌,让卫渊成为当代最后一位司隶校尉,带他前往古往今来诸多妖异之事。古今稀奇事,子不语怪力乱神,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姑且斩之。一柄八
大宋皇城,不死太岁,咆哮随风,狂化瑶光,傀儡开阳,无人识得真面的隐光,始终不变的洞明,共同运转着这个大宋最神秘的机构北斗司。妖狐、神仙、闪电人,西湖蛇妖,酆都鬼行,诸般异状一一征服。
林遣和郑凭轻相爱相杀,你死我活很多年,经历了重重波折之后,终成眷属没想到结婚当天一起重生了回到两人战况最白热化那一年身边的朋友还互相视对方为死对头当事两人却……在双方亲友惊恐的眼神中,开始撒狗粮双方亲友:??????????emmmmm,这就尴尬了林遣:爱吃不吃0.0林遣受=3=

请嗑我和总监的cp

一只花夹子
文案1. 邱漾的女友跟她分了手,转头就宣布了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婚期,并且还盛情邀请她去婚礼当自己的伴娘。 邱漾:你有毛病? 为了消解心中苦闷,邱漾报了个旅行团。 结果旅行倒没怎么旅行,天天只和另一个女人待在房间里,嗓子都快哑了。 七天旅行结束,两人互不联系。 邱漾只当这是场艳遇,也不放在心上。 回到城市之后,没多久却在会议室再度遇见对方。 对方叫沈柠若,是合作公司的高冷总监,脸色如霜,听说她眉头一皱底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邱漾:? 邱漾:不是吧,她在我面前不是这样 文案2: 沈柠若谈了一年的男友是别人的未婚夫,并且婚期将至。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非常平静,只是看着女方跟女友搂抱的照片发了会儿呆。 发来前方战报的朋友啧了一声:我觉得你们俩都很惨,被这对狗男女骗了。 沈柠若扬眉:那我不得跟她见见? 谁知这一见她却成了对方拿来转移注意力的艳遇对象。…

炼气练了三千年

精装激光雕刻机
三千年前,天资绝顶的白秋然被青冥剑宗创始人,青冥道人收为门徒,开始修仙之路。三千年后,白秋然的师尊青冥道人飞升成仙,大师兄渡劫失败身死道消,就连最小的小师妹的六世孙都筑基成功,学会了御剑乘风而行。而经历…

造化之主

大日浴东海
命运天定?不,它只是随着指尖起舞的精灵。 悲伤的无奈,心灵的挣扎,黑暗的未来,看不到光明的希望,得与失之间的恐惧,都会随着黎明降落的星辰,让宿命丑陋的轨迹,划过优美的弧线! 当坐在王座之上,左手掌控命运,右手赐予造化!
最新小说: 神医嫡女 离婚后,她揣着孕肚炸翻帝国首富婚礼 提灯映桃花 花瓶 霜落又识君 四年后,萌娃带妈咪绑了集团总裁 逆天至尊 飞狐外传 山河不夜天[穿越] 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顾小姐和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