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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法器都有灵性, 尤其是刀剑之类的攻击性法器,剑冷刀烈,卫风拿到的那柄陌刀更是脾性暴烈,极难驯服。
江顾在外面听着灵境里的动静, 一人一刀斗得激烈, 像是要捅破天。
三天后,卫风拖着满是刀伤的身体, 兴高采烈地从灵境里冒出头来, “师父, 我揍服它了!”
他身后的陌刀嗡嗡作响, 显然是很不满意这种说辞,但被卫风嚣张地瞥了一眼之后,老老实实地立在了他身后。
“这刀灵性很强。”江顾想起段震说的话,提醒道:“将来也许可以养出刀灵。”
卫风听得眼前一亮,下意识地想要凑上去拉江顾的手, 却又停在了离江顾手掌咫尺的地方, 他蜷起手指,笑道:“那师父的赤雪剑可有剑灵?”
“赤雪剑资质平平, 尚未。”江顾道。
他的赤雪剑是年少时偶然得到的, 并不是什么好材料, 但跟了他许多年,江顾用得最是顺手,修修补补一直没有更换。
“师父,你的剑鞘呢?”卫风忽然转移了话题。
江顾手腕一翻, 赤雪剑的剑鞘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卫风拿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前镶嵌宝石的地方, 然后拿出了枚银蓝色的鳞片,镶进了那缺口之中。
鲛鳞极硬,卫风用了些灵力将周围的凸起融化,鳞片便严丝合缝地融了进去,仿佛天然就生在这剑鞘之中,银蓝色明亮耀眼,却与通体雪白的剑鞘莫名相衬。
“这样就好看了。”卫风笑眯眯地看着江顾,“师父,这可是我最漂亮的一枚鳞片。”
江顾蹙眉,抬手便扣在了他腰间。
卫风一愣,旋即一道熟悉的灵力便注入了他的丹田,半是强迫半是引导让他化作了鲛人。
鲛人的腰腹间有处明显的血痕,江顾心底的不虞更甚,灵力覆盖在那伤口上将血痕缓缓修复,连带着卫风与他斗法收服陌刀受的明伤暗伤一并修复,他又引导着卫风变回了人形,看着人重新变得干净漂亮没有伤痕,才勉强满意了一些。
卫风被他扣着腰,离得他极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人也有些懵,“师、师父?”
“嗯。”江顾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伤口之后才将他放开,像摸小灵兽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去修炼吧。”
卫风晕晕乎乎地回了灵境,被治愈的伤口泛着暖意,方才被江顾揽着的腰间还隐隐发烫,他忍不住想起方才江顾摸自己头的动作,一边往前走一边捂住了脸,只露出了红得快要滴血的脖颈。
师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很显然江顾知道。
卫风收服陌刀后的第二天,江顾便带着人去到白骨阙揭了近百个任务单,而后就开始亲自带着卫风下秘境。
虽然接的任务多,但都很有针对性,难度也是逐级上升,非常适合卫风的训练,只除了一点——他似乎没有考虑给卫风休息的时间。
在击杀了上千只低阶灵兽之后,卫风攥着手中的陌刀,精疲力尽地瘫在地上,“师父,我已经七天七夜没有睡觉了。”
“你不需要。”江顾托住他的下巴,抹掉了他脸上的污血,给他注入了一些灵力,“继续。”
卫风望着近在咫尺地那张俊脸,用力的滚动了两下喉结,咬牙撑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开始继续下一单任务。
江顾也给自己接了任务单,通常和卫风的任务有所关联,不过难度通常极大,他信奉修士濒临绝境才能激发出潜力,丝毫没有顾虑到他们会陨落的可能性。
在完成第七十单任务后,卫风感觉自己已经杀红了眼,江顾并不会时时看着他,而只有几次他快死的时候出来指点他一番,保他一条命,根本不在意他伤得重不重,杀得累不累。
和下秘境前简直判若两人。
卫风粗喘着气,将目光从浸染着血的刀柄上移开,眯起眼睛看向远处隐隐作响的劫雷,心中有所预感。
“准备突破。”江顾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身后,祭出了九件天阶法宝。
卫风转头,便看见了浑身是血的江顾,他已经十余天没有见到人了,“……师父。”
“受伤了?”江顾熟练地扣住他的后颈注入了灵力,在他经脉丹田中游走了一圈如入无人之境,而后不由分说开始给他治伤。
卫风被他按着后颈,被迫低着头,他垂眸盯着江顾冷白的侧颈,吐了口浊气将脸颊贴了上去,哑声道:“累。”
“突破后好好睡一觉。”江顾声音冷淡,准备赶在雷劫到来之前帮他疗好伤。
卫风微微弓着背靠在他肩上,扯起嘴角笑了笑,“好。”
师父现在完全一副将他当成了所有物的态度,不管是徒弟还是灵宠,倾囊相授,毫不设防——倒不是因为江顾信任他,而是他的元丹被江顾动了手脚。
不过他不问,江顾也不提,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忽略了这件事情。
卫风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抬手搂住了江顾的腰,将人抱进怀里深吸了口气,“睡两天好不好,师父?”
“三个时辰便可。”在修炼一事上,江顾对他从来都很严苛。
卫风知道讲不了价,隔着薄薄的布料在他肩膀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江顾只觉肩上一重,卫风却已经抬起头来,笑嘻嘻道:“师父,我去会会那劫雷。”
江顾点头,“不可莽撞行事。”
虽然卫风说得轻松,但这次的劫雷却不容小觑,江顾刚离开雷劫波及的范围,一道紫黑色的雷电便直冲卫风而去,大有一击就要将人劈死的架势。
足可见天道对他有多么厌恶。
江顾没有离开太远,他知道卫风快要突破,所以特意挑选了个低阶又偏僻的秘境,以免碰上那些专门对付渡劫修士的人。
九个天阶法宝只堪堪挡住了一半雷劫,江顾见状在阵法外又不间断地增加天阶法宝,等他手中的法宝全都用尽,雷劫最终还是劈到了卫风身上。
刺目的白光过去,被劈到焦黑的人形勉强动了一动。
江顾松了口气,等了许久之后也没等来第二道雷劫,上空的雷云逐渐消散,便算是结束了。
卫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赶来的江顾咧嘴一笑,“师父,炼气一层。”
“……”虽然早知道极可能就是这种结果,但身为师父,江顾还是不可避免地期待了一下,换元丹之后他能一劫结丹甚至结婴。
“不错。”他把卫风清洗了一遍换上衣服,准备将人抱起来。
“师父,师父等等!”卫风自然不乐意,涨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我可以自己走。”
江顾盯着他看了片刻,松开了手。
卫风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的衣裳,耳根红得要滴血,抓着江顾的手借力站起身来。
江顾恍然明白过来,这混账东西应当是长大了生出了自尊心,知道要脸了。
卫风虽然要脸了,但还是紧紧扣着他的手,“师父,先找个地方疗伤。”
从方才他便闻到了江顾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那血的味道全是江顾自己的,卫风不知道江顾在这偏僻的低阶秘境里究竟遇到了什么让他受这么严重的伤。
半个时辰后,临时开辟出的洞府。
卫风小心翼翼地脱下江顾的外裳,呼吸微顿,一只狰狞恐怖的利爪径直穿透了江顾的腰腹部,而那爪子被拦腰斩断,锋利的指甲堪堪从腰腹后透出,上面被潦草粗暴地贴了几张止血的符,便再无任何处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顾方才还在外帮他护法起阵,一刻不停地祭出了几十件天阶法宝,最后甚至试图将他抱回来……
卫风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抿紧了嘴唇,但还是没能控制住红了眼眶。
已经伤成了这样,方才若不是他死皮赖脸缠住江顾要看伤,恐怕江顾就已经将他塞进灵境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去疗伤,然后继续下秘境。
江顾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外伤而已,不睡觉就去修炼。”
“我帮你。”卫风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手中积蓄起一层灵力,覆在了那只利爪凸起的地方,却迟迟没能下手去拔。
江顾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猛地一下将那爪子从腹部连血带肉拽了出来,另一只手单手起了个疗伤的阵法,认真教导道:“遇到这种情况先不要贸然疗伤,先止血,斗法结束后祛除其间邪气,若没有伤到丹田便起疗愈小阵运转丹元,如果伤到了丹田便以元神运气愈丹,丹元痊愈后再治外伤,记住了吗?”
卫风攥着那只满是血肉的爪子,绷紧了下颌点头,“记住了,师父。”
江顾让他看伤也只是为了教他如何应对,见他记住便将衣裳拢起,刚要开口让他滚蛋便听他开口问道:“疼吗?”
“尚可。”说不疼是假的,江顾并不隐瞒,尽管他神色冷淡又平静,完全没有将这些伤放在心上。
他话音刚落,卫风忽然欺身捂住了他的眼睛,巨大的羽翼从他身后倏然合拢,将两人一起笼罩在了片温热的黑暗中。
“做什——”江顾话未问完,身上的衣裳忽然被什么东西扯开,腹部的伤口传来了潮湿温热的触感。
他应该将人踹开,然而微凉的灵力灌注至他被洞穿的腰腹,一层黑漆漆的元神虚虚地拢住了他的元神,谨慎又克制地同他贴在一处,伤口开始飞快地生出血肉,待江顾回过神来,卫风的元神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卫风呼吸却离他极近,带着微微的颤抖,“师父,我回灵境了。”
眼前的黑暗骤然消散,简陋的洞府只剩下江顾一人,周围弥漫着温热的淡香。
一根羽毛晃晃悠悠地从半空飘下,落在了衣衫凌乱的褶皱间。
江顾看着腰腹间已然愈合的伤口,缓缓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