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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洋房这片地很大, 叶青河踩着自行车，载着戚元涵在小道上穿梭，她们骑进弄堂, 又遇到陡坡，一个推车, 一个在旁边跟着走。
戚元涵下坡的时候喜欢坐自行车，速度快, 往下冲的那瞬间特别刺激, 叶青河捏着车把, 不停的提醒她，“坐稳了啊，抓着我的腰，哎……”
咻地一下, 自行车就冲了下去,
车就跟失控了一样, 铮铮作响, 好像随时都会散架, 戚元涵有点怕，拽住了叶青河的衣角。
车惯性的往前滑了一段距离, 叶青河的脚在地上垫了垫, 她呼出口气，扭头问戚元涵：“还要玩吗？”
戚元涵想了想，比了一根手指，说：“嗯……再玩一次就走了。”
“买一送一, 我再送你一次吧。”叶青河认真地说。
戚元涵笑道：“那你还挺大方的。”
叶青河重新把车推上去，跨坐好，吸口气, “坐好喏，001号骑手为您保驾护航。”
这又是哪门子台词，戚元涵听都没听过。
戚元涵坐到后面，捏住她的腰，用懒洋洋的语调接了一句，“好的，总部已收到，请发射。”
“现在进入倒计时，0，发射！”
咻——
她就数了一个数，就把自行车蹬下去了，戚元涵还没有准备好呢，一时没忍住，啊地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
笑声在小道上飞扬，惊动了矮墙上生长的藤蔓，青翠的枝条跟着摆动起来，绿叶子轻轻晃动，地面上投下一小片一小片斑驳的影子，若是照进人眸子里，眸子就跟宝石一样，碎了青绿色的光泽。
她们玩了两把顺着这条道往下骑。
平坦的路骑起来不费劲，叶青河慢慢的踩着踏板，有风吹过来的时候，她的衣摆会轻轻地被吹起。
这会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她们都没有戴帽子，从阴凉的树荫下穿过去，闷热的夏季迎面而来，晒得脸发烫。
戚元涵说：“前面有家餐厅，你把车停那儿。”
餐厅是洋房改过来的，设计跟现代化元素稍微做了一些融合，艺术感碰撞力很强，不少人过来打卡吃饭。
叶青河的自行车停在门口，在一群豪车里头特别扎眼，俩人进餐厅，里头的装修还是以前的洋式风格，没有太大的变化。这种洋房的装修和修复，每平方米都在十万往上走，一般不会做什么变动。
餐厅是一对夫妻在经营，俩人看着只有四十五岁。餐点没有什么特色，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价格却比外面星级餐厅高一倍，可能吃得就是个气氛。
她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外头是花房，绣球花开了一地，旁边的一树月季红得也不逊色。
叶青河问：“你认识这家人吗？”
戚元涵收回视线，说：“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儿，那会这儿还是卖冰棍的，后来卖冰棍的爷爷奶奶去世了，他们的女儿女婿继承了房子，然后开了这家餐厅，那之后我就很少来了。”
算下来有二十年了，人都变了几个模样了，长大了也知道了世态炎凉、人情淡泊，就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天真，哪儿都敢跑去玩。
等了半个小时，餐送上桌。
戚元涵盛了一碗米饭慢慢的吃，其实家常小菜把“家”的味道做出来，味道也很不错。
俩人把几道菜都解决干净了，走的时候，戚元涵问叶青河，“你要回去吗，还是再转一圈？”
“还有地方可以玩吗？”叶青河问。
戚元涵说有，很多。
近几年，国家越来越重视历史文化，鼓励修复时代艺术，在洋房区规划了一条商业街，洋房区的价值是蹭蹭往上涨，有房的就纷纷跟着政策开店赚红利。
一路瞧见了几家店，店里基本没什么客人，店主也不着急，很悠闲的玩着手机，在这里开得起店的人手里头都不差钱。
戚元涵问叶青河，“你是去咖啡厅还是去书店。”
叶青河歪着头想了想，有点难以抉择，她问道：“能不能买了咖啡再去书店？”
戚元涵说：“那直接去咖啡书屋不就行了？”
“但是，我觉得去咖啡书屋没有去书店有感觉，电视剧里的书店都很浪漫。”她眨眨眼睛，扯戚元涵的袖子，自行车没扶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戚元涵伸手扶了一把，拿她没办法，只能应声，她说：“你等等，我去买两杯冰咖啡。”
店里人不多，老板很热情地说：“天气这么热，可以进来坐坐，撸撸猫。”
戚元涵指着外头的人，无奈地说：“那还有个小孩子，她要出去玩，没办法。”
老板笑了笑，做了两杯手磨咖啡打包递给她。
戚元涵拎着袋儿出来，现在还不是很渴，叶青河就把袋子放在车篓里。
书店开在街尾，有点偏僻，这店的历史久远，外表看很破旧。
戚元涵说：“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看书。”
几十年过去，要说变化肯定有变化，以前店里就两个书架子和一个篓子，篓子里装着永远跟不上日期的旧报纸，书架子上放满了酸腐的爱情小说。
现在书架子变多了，里头的书也翻了新，老板是个老爷爷，老爷爷坐在躺椅上，戴着副老花镜看报纸，见她们进去，说：“在这里看书是要办借读卡的，一个小时十块钱。”
戚元涵说：“那办两张卡吧。”
老板说：“你以前不是办过卡吗？报号就行了。”他又看看在外头停车的叶青河，说：“首冲500，看书借书打九折。”
戚元涵有些惊讶，“您还记得我啊？”
老板说：“你模样儿又没变，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我肯定记得你啊，我待会找找号，给你记账上。”
戚元涵很多年没来过这家店了，她上高中之后以学业为重，腻歪了男女主谈恋爱的剧情，就很少进这家书店看书，只是偶尔会来问问有没有教辅资料。
这家店主要卖小说和漫画，久而久之，她借书卡弄丢了也懒得来补，如果不是叶青河过来玩，她都忘记这里还有一家书店。
叶青河停好自行车进来，站在戚元涵旁边，讨巧地说：“爷爷，我的钱能记她账上吗，办卡好贵啊。”
老板说：“那你直接充值，一个小时二十块，看你坐几个小时。”
叶青河震惊，这个价格可以吃人了，她故意问：“那我能不能先冲一个小时的，再偷偷的多坐几分钟。”
戚元涵帮老板回答，摇头说那怕是不能。
她小时候来这家店看书，一个小时三块钱，那时候她零花钱有限，每次故意坐在角落里，想趁老板不注意多看几分钟，但是老板总是能准时发现她，然后叫自己老婆来赶人。
他老婆是出名的凶，手中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每次视线对上都有种被班主任抽背的恐惧感，戚元涵总是被她吓到，放下书就跑。
叶青河说先冲三个小时的，交钱的时候，她问老板：“你们店现在生意怎么样？”
老板说：“前些年几个月瞧不见一个人影，最近倒是很多人过来拍照，还淘走了不少旧书。”
他把小票递给戚元涵和叶青河，说：“人不会时时刻刻都念旧，就是一阵风，就是一时兴起，管不了多久的。”
戚元涵跟叶青河去后面选书，老板又喊：“果汁泼到书上是要赔钱的，一本一百，小心点。”
戚元涵说知道了。
叶青河就问：“以前他也这样……吝啬吗？”
戚元涵点头，压了根手指，轻轻嘘了声，“不仅吝啬，脾气还大，听到别人说他坏话，他还要生气呢，会把客人赶出去，然后一分钱也不退。”
“哦……”叶青河用力点头，“我小声点。”
前面摆放的都是有点年代的武侠小说，都贴了标签写明了不准碰，这些绝版老书，保存了几十年，拿出去拍卖，估计得万把块。
她们去后面选，架子上放的都是爱情小说和漫画，叶青河取了一本，压着声音说：“这个，这个我高中看过，还没看到结局，一直心心念念。”
戚元涵说：“这个我也看过。”
“真的？”叶青河有点惊讶，“我们也算是看过同一本书的人了。”
戚元涵可惜的叹了口气，回忆着说：“我借同桌的书看的，还没看完这本书就被老师没收了。”
“那就看这个吧。”叶青河把书取下来。
她俩合看一本书，老板生怕别人蹭时长一样，一个椅子也没放，她俩又去买了一份旧报纸垫在地上。
看了两分钟，就皱了眉。
以前看的眼泪只掉，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怎么觉得怪怪的，女主和闺蜜同时喜欢男主，女主怕男主不好抉择，拖着行李箱飞到了国外，再回来，居然是参加男主和闺蜜的婚礼。
男主喝醉，拽着女主的手强吻她说：我恨你，也爱你。
然后被女主闺蜜看到，闺蜜跑出去，被车撞出三米远。
戚元涵：“？？？”
太一言难尽了，她看向叶青河，叶青河也看向她说：“这、图啥啊，男人有啥好的，甩了这个男人，俩闺蜜在一起，不香吗？”
她这话不太中听，但理是那个理。
这俩女的图这个男的啥啊。
戚元涵说：“换一个换一个。”
又连续找了几本，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本漫画，封面破旧不堪，戚元涵翻了两页，很惊讶，里头居然是很18X的画面，还是两个女孩子。戚元涵合上书偷偷塞回去，叶青河却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手，说：“看那个看那个，我的启蒙书籍哎。”
“哈？启蒙？”
叶青河点头：“这本漫画帮我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
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色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今天叶青河换了这么一身，戚元涵下意识忘记了她的本性，觉着她还是个学生，一个小妹妹。
叶青河曲着腿坐，一边翻书一边发出轻轻的声响，“哇哦，嘶～哎呀～哦～哦耶～”
她哼的太有调调了，戚元涵没忍住偏头瞧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很Yellow的画面，她刚想收回视线，叶青河把书往她膝盖上放，“来吧，一起看。”
戚元涵说：“不看。”
叶青河呀了一声，说：“那刚刚是谁一直在偷看？”
戚元涵刚要反驳，就听着老板咳嗽了一声，老板很大声的说：“安静！”
叶青河压根手指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
这本漫画上了年纪，不晓得被翻了多少次了，好几页都脱了胶，里头的画风特别古早，尺度那是一个大，还是日文不带任何翻译，得硬啃生肉。
看着，叶青河轻轻碰她肩膀，问：“你日语好吗？”
戚元涵心里开始警惕，就怕叶青河让她帮忙翻译，或者让她念出来给她听，戚元涵说：“不好，没学过。”
叶青河眨了下眸，很俏皮地说：“我就知道，我讲给你听吧。”
“不要。”戚元涵摇头说：“我虽然看不懂日语，但是我小学语文学的不错。”
“嗯？”
她不懂，这怎么跟小学语文扯上关系了。
戚元涵说：“我会看图编话。”
“……哦，那你挺厉害的。”
啧啧。
啧啧啧！
又几分钟，叶青河捏着泛黄的纸张凑过来，问：“好看吗，剧情还带感吧，你知道在讲什么吗。”
这种书有剧情吗？
戚元涵从头到尾没瞅到一点剧情，她意思意思地点头，“还不错，学渣努力考上了第一名，很励志。”
叶青河笑，“可不是么，这本书当时深深鼓励了我，我下定决心向主角学习。”
戚元涵震惊：“你喜欢小学妹？”她觉得不对，又问：“你喜欢学生会长？”
叶青河反问她：“你不是不懂日语吗？你怎么知道漫画人物关系。”
戚元涵：“主角都穿着水手服，我猜也能猜出来啊。”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看那么入神，很喜欢这个书的剧情呢。”
Yellow书剧情不都那样嘛，cp关系都是学生会长x问题学生，简单粗暴，毕竟是为学生量身打造的启蒙书，设定也不能太复杂。
学生会长管风纪嘛，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准跑不准跳，然后女主扑通撞她胸口上了。
清冷霸气的学生会长就来了一句：“雅蠛蝶～”然后，满脸羞红的跑了。
然后问题学生去道歉，就撞破了学生会长在这样那样，她以为自己要被灭口了，学生会长却突然抓住她，要惩罚她，就逼着问题学生给她那啥啥。
从那之后，学生会长越来越会找茬，人前高冷折腾女主，人后逼着女主来惩罚自己，不是把女主搞到学生会办公室，就是什么器材室保健室，去书店的时候还要逼着女主跟她一起那啥啥……
一本漫画全在gao。
叶青河盯着戚元涵，手指在她手背上滑了一下，喊道：“会长～”
“好了，三个小时到了！”老板很不讲人情的喊道，“续费快点噢，不然赶人了，老婆快——”
戚元涵迅速站起来，腿有点麻，她一下按在了叶青河肩膀上，有点尴尬，就装作拉叶青河起来，说：“走了。”
叶青河捏著书有些不舍得，她啧了声，很意犹未尽，“要不再看一会？或者我挑本书走？”
戚元涵跟老板喊：“等一会，买两本书。”
说完，她有点后悔，叶青河拿着那本古早漫画就没松过手，待会叶青河买这本书，她得多尴尬。
戚元涵琢磨着，叶青河要是想买，她就不帮忙付钱。
叶青河一排排书看过去，扭头跟她说：“老板刚刚说有借书卡能打九折对吧，你能不能帮我买啊？”
戚元涵：你有读心术吧。
挑完书，拿到柜台去接结账。
老板戴着老花镜，随手翻了两下书，说：“这都是绝版书，很贵的，现在市场价至少得两三千。”
戚元涵故作惊讶，“这么贵啊，那不要了。”
她转身转的特别决绝。
“哎，等等啊，我又不是不卖。”老板喊了一声，拿出一个小纸袋，一边装一边说：“你还挺会还价的，怕你了，两百一本卖你。”
戚元涵：“……还是算了吧。”
“二十！不能再低了，给我留个零头！”
老板把书装好塞给她。
叶青河把书拎起来，用力抿了下唇，估计是在憋笑，嘴角一抽一抽的，她说：“哇哦，你好厉害，我都不会还价。”
戚元涵拿手机扫码，老板说他喜欢收现钱，戚元涵只好掏现金给他，她自我安慰的想，没事没事，反正他又没看到她们在买什么，买就买了吧。
老板给戚元涵找零，嘀咕着说亏死了。
戚元涵拿着那把零钱出门，又听着老板大声喊：“老婆啊，今天有两个丫头片子买了小泽xx的本，全彩的珍藏版，亏死我了，亏死我了……”
知道了，知道您很亏。
也不必喊得这么大声。
叶青河把书放进篮子里，低着头闷声笑，肩膀一抽的，她跨坐着，拨动车铃铛，说：“上车，咱们出去呐。”
戚元涵不太想搭理她了。
这会烈阳落山，没有正午那么热，骑出洋房区，叶青河就不能再骑自行车带戚元涵了，俩人推着车往前走。
叶青河要叫车，问戚元涵去哪里，戚元涵这才想起来，她的车还在亭子那边。
俩人又折回去，合力把自行车塞到后备箱，戚元涵先送她回去，到地方，叶青河下车弯着身体往驾驶位看，问道：“你要不要上去坐坐，或者歇一夜，今天玩得怪累的。”
“不用了，回去还有事要办。”
戚元涵握着方向盘倒车，想了想，她将车窗彻底摇了下来，说：“昨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叶青河笑了笑，晒久了，脸颊上有抹夕阳的橘红，她说：“我应该做的，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的确有话。
戚元涵又说：“今天真没怪你，不要有负担。”
她的说是她家里的事，叶青河不知道也正常，她爸去世的太早了，她跟周炜川在一起，周家肯定要做做表面功夫，在外界给她营造了个白富美的人设。
车内闷热，戚元涵把空调调高了一些。
后面两天赶上周末不用去公司，周家还在吵架，没有人盯着戚元涵，戚元涵打算去一趟自己的公司，顺便趁着这个机会看看项目，给公司做上市准备。
早上八点，沈瑶玉给她打了问候打了电话。
沈瑶玉憋了几天，开口就问：“亲爱的，听说周家出了事儿哎。”
她一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口吻，实际昨天已经从别的渠道听说了这件事。戚元涵应了一声，沈瑶玉说：“要不要我帮你一把，把他们送上热搜，让他们彻底社会性死亡。”
戚元涵说：“不用，他们会查到你。”
沈瑶玉冷笑，“我还怕他们？”
戚元涵说：“你只是个小演员，面对资本家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周家家大业大，跟他们旗鼓相当的对手都不敢动他们呢，你就老实安分点吧。”
沈瑶玉遗憾地嘁了一声，“早知道我托个关系跟着去现场看戏了，光是听别人说，总觉得差点劲。”
戚元涵是挺爽的，那天晚上，看着他们撕破脸皮，扯头发打脸，她晚上做梦都是笑着的，是二十多年最最最开心的一天。
沈瑶玉又问：“这事到底谁做的啊？”
戚元涵说：“叶青河。”
然后，沈瑶玉沉默了，半天憋了一句，“操，这个女的深藏不露啊，这么牛批的吗？她怎么知道弄到的照片？”
戚元涵也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等这件事过了，我问问她，问完再告诉你。”
“OK，一定要问哦。”沈瑶玉叮嘱。
戚元涵还要开车，暂时不回信息了，她把手机放在中控台上，遇到车流量的高峰期，车堵在了路上。
红灯的时候，手机响了。
戚元涵瞧了眼，是周炜川。
等路通了，戚元涵没再去公司，她立马把车倒回去，她不确定周家的人还有没有继续监视她，不太敢轻举妄动。
戚元涵出开了一条街，才拿起手机，这次换成了小朱打过来，小朱说：“戚总，刚刚周总来电话，他说是让你接他的电话，说是有事找你。”
戚元涵回：“你跟他说，我没事找他，叫他别再打过来了，不然我直接拉黑他。”
小朱关心地问：“你们吵架了吗？”
戚元涵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她把车停下来，觉得现在去公司还是不太合适，保险一点，还是先回去休息一天，或者再约叶青河出来，问一问她怎么搞到那么多出轨照。
这时，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戚元涵点了点屏幕。
沈瑶玉的声音响起，说：“元涵，你那个情人是不是姓叶，我想起来，我们圈里就有个姓叶的大佬，她那一手操作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贼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