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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元涵回到公司, 部门里还安安静静的。
她推门到办公室,就看着小朱着急的在书架上翻东西,转身的时候眼睛都憋红了。
小朱哑着声音说:“戚总,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放这儿了, 我寻思着, 竞标书肯定不能乱放,还码得齐齐的,记了排放顺序, 每天下班瞅一眼, 就怕有人动, 没想到会丢……”
戚元涵安抚她,轻声说道:“你先别着急, 你先回忆回忆,这几天都有谁来过我的办公室。”
小朱努力回忆, 抹了抹脸。
她真的吓坏了, 竞标书这么重要的事, 居然在她手里头丢了, 想到这里,她眼前发黑, 就要昏厥,这可是大合同啊, 宋睿说接近百来亿。
戚元涵安抚道:“别着急, 深呼吸。”
小朱吸了口气,平时她工作很认真,全天守在办公室门口,戚元涵不在, 她不会随便让人进去,进出办公室的人员她都登记过,查个人挺简单的。
“杨秘书,应该是杨秘书……我那天来送文件看到过他,他还盯着我的手一直看。”小朱回忆道,“后来他送文件又进去过几次,因为他也是秘书,所以不用从我这里通过,我就没有拦住他。”
戚元涵点头,“是他就好了。”
“嗯?那我们要去问他要吗,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要偷,太恶心了!”小朱说,“这是商业机密吧,报警是不是可以把他抓起来了。”
“不用。”戚元涵说。
“为什么啊?”小朱不解。
因为她是故意让杨秘书偷的。
就是杨秘书做得比戚元涵想的要狠,戚元涵以为他会拍个照,把资料内容弄走就好,没想到杨秘书这么恨她,直接把竞标书给拿走了。
戚元涵觉得怪对不起小朱的,看把这小姑娘吓的,她说:“没事,这事你不要声张,待会再去帮我多准备几份就行了。”
“那竞标书不找回来吗?里头的东西那么重要……”小朱还在哆嗦。
戚元涵说:“没事,他偷了也不能做什么,公司安排的竞标人是我,我把手头上那份交了就行。”
“原来是这样啊。”小朱茫茫然然的,“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可能没问题,标书里放的都是筹码,以后是要贴条密封往上交的,要是被人拿走了,相当于所有筹码被人看完了,竞争的时候,优势全无。
但是戚元涵不在意。
这个只是她为周家准备的竞标书,真正的那份早给柏妤柔了,她说:“没问题,去打印吧。”
小朱问:“要多少份啊,要不要留备份?”
戚元涵算了算,“你再打三份吧。”
毕竟周家人口有点多,杨秘书偷了这个标书,多半是拿去给了周大伯,但是周文伯、周三叔,老爷子肯定不能落下啊,一人一份,这就去了三份。
他们家不是想要这个项目吗,那好呀,戚元涵全给他们,一人一份不争不抢,到时候交标书的时候,三个儿子投的标书一模一样,然后一个投不上,哈哈哈哈……
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等小朱把新打印的标书送过来,戚元涵稍稍整理下,出来的时候,叶青河问了句,“没事吧?”
戚元涵说没事。
“真的?没人欺负你?”叶青河关心地问着,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
小朱回应了一句,“是杨秘书,他手脚不干净,偷戚总的东西。”
她一说大家都听到了,纷纷问偷了什么,小朱肯定不能说偷了标书,就一直说杨秘书是个小偷。
这小偷行为,是得大大的宣扬一番。
戚元涵没阻止,她把准备好的文件带到楼上去,这次跟着一块去的还有周文伯,他看起来挺开心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次老爷子没有弄花弄草,在小阳台上喝茶呢,桌上放着没下完的棋局,桌旁边就两把椅子。
老爷子说:“元涵你坐。”
戚元涵看周文伯,礼貌地说:“您坐吧。”
周文伯要坐下的时候,老爷子就骂:“你坐什么坐,云涵坐。”老爷子把棋盒子也一起推过来,说:“云涵,你来陪我下会棋,这屋里闷得慌。”
戚元涵没再推辞,说:“爷爷,我不会下围棋啊,你知道的,我就会下五子棋。”
“那爷爷陪你下五子棋。”老爷子笑着说:“就五个一连对吧,也不晓得能不能赢你。”
小时候,戚元涵喜欢玩这个,总是用老爷子的棋盘玩,她脑子好使,次次都能赢,经常被夸赞。
老爷子一直回忆往昔,“以前你总是跟炜川玩,一眨眼的时间,你就跟他结婚了,又一眨眼,你能来公司上班,帮着公司拿标了,这是周家的福气啊。”
戚元涵只是笑笑。
真当她看不出来这俩人想做什么吗,老爷子不就是想让她把手中的标书给周文伯嘛。老爷子虽说不喜欢周文伯,但是周文伯现下是最好的人选了。
一方面周文伯是戚元涵的公公,算是她自家人,给他的话戚元涵不会吃亏,二方面,周文伯身边还有个姜林月,戚元涵管竞标,姜林月管竞标后,周文伯日子得多潇洒,啧啧,太能想了。
老爷子真是老了老了,人越来越精明,把所有人利用起来,然后去伺候他这废物一家子。
果不其然,他输给戚元涵一局,就说:“不行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啦。”他叹气说:“元涵啊,爷爷还是担心你,先前叫杨秘书帮你,他没帮上,这也不是个小项目,我想着让你公公帮你。”
戚元涵直接拒绝道:“不用爷爷,我一个人能处理好,不是还有你嘛,有事我就找你帮忙,不然永远不能成长起来,老是叫你担心。”
周文伯也跟着插话,试图说服她:“云涵你放心,这个标还是你的,我就是跟你打打下手,之后奖励都是给你,到时候我也会给你一笔奖金。”
“真的不用,谢谢您。”戚元涵重新下棋,像是没听到一样,老爷子顿了顿,继续下,说:“以后拿到标,你得盯着工程,天天往工地跑,那哪成啊,你一个女孩子,找个人帮你也好。”
周文伯也说:“工地上的事你一个女孩子了解的太少了,不能服众,而且,其他地产公司知道一个女人拿标,之后少不了要针对你,你爷爷也是想着找个人给你遮风挡雨。”
男人嘴骗人的鬼。
明摆着瞧不起她,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的搞笑。
戚元涵跟没听到一样,油盐不进,就是不把标出手,就算把标书给老爷子看,看完她也是立马收回去。
老爷子哈哈笑,“行,你要做就做,没人跟你抢。”
父子俩无计可施,周文伯就很着急,等戚元涵走了立马问老爷子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就得全交给戚元涵了。
戚元涵这个标书做的真不错,看得老爷子很有信心,他扫了一眼周文伯,说:“不知道变通吗,你想不出来,就去找人帮着你想,蠢货。”
他今天没打算强拿标书,他想着把自己的形象保存好,假装自己支持戚元涵,实际暗地里就叫周文伯去怂恿姜林月。
以后戚元涵怨恨起来,也是记恨姜林月,只会记着他的好,适当的时候,还能利用起来。
戚元涵带着标书回来,特地去周三叔那层溜达了一圈,周三叔其实挺悲哀的,老爷子宠周大伯,周文伯有姜林月,他一个人孤苦无依。
希望他能懂她的暗示,早点造作起来,想办法弄走她手里头的竞标书。
监守自盗。
大家一起盗起来才有意思啊。
这里戚元涵要纠正一下。
她先前说的监守自盗,有多重意思,并不是她一个人监守自盗,而是让这群监视她的人一起盗。
姜林月猜是猜到了。
但是她终究只是在第一层。
晚些时候戚元涵下班要回去,车往外头开,就见着杨秘书捂着个脸,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戚元涵多瞧了眼,他立马拿着公文包挡着脸。
再仔细看,他的车都被砸烂了。
戚元涵好奇地说:“杨秘书,怎么回事,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说完,没看他的表情,戚元涵就把车开走了。
活该。
姜林月找上门比戚元涵想象的要晚些。
戚元涵险些坐不住了。
对付她,戚元涵费了不小的心,她这个人挺聪明,戚元涵要是直接把标书给周文伯,她一定会怀疑,戚元涵死死的护着,她才不会怀疑,才会有动作。
戚元涵挺怕她看穿自己的。
姜林月把戚元涵叫到顶楼,先前她在公司闹了一场,有点丢人,所以这次她找了个没人的地儿。
顶楼没人,要是把姜林月得罪狠了,姜林月想不开怎么办,戚元涵没去顶楼,在下面一层楼等她。
姜林月喝了一会冷风,自己下来了,表情不善地道:“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手机还在我这里。”
戚元涵看着她。
姜林月说:“我还是上次那个话,你离开炜川,离开周家,我就会把手机还给你。”
说着,她掏出手机,把屏幕开机了,手指滑动着屏幕,屏幕上头恢复了好几个文件夹,名字还是戚元涵当初设置的,其中就包括海岛项目。
“够眼熟了吧。”
戚元涵点头,的确眼熟。
戚元涵问她:“你想做什么?”
姜林月说:“也不想做什么,我来就是让你放弃这个项目。”
戚元涵摇头说不可能,换了语气问她:“你修复了手机,为什么不公布里头的信息?”
姜林月说:“这是我的底牌。”
不管戚元涵爬多高,她手里握着这张牌,以后戚元涵都会被她扯下来。
姜林月说:“的确是周家对不起你,我会尽力补偿你,你不是想要拿回你爸爸的房子吗,我帮你,但是我有条件,就是你放弃竞标,找个合适的日子离开公司。”
戚元涵抿了下唇。
她爸的房子,这个筹码用得好。
姜林月跟她谈条件,说得很诱人,她知道戚元涵的软肋是什么,说:“不然,我会公布你的手机,砸了你爸的别墅,就算你拿到洋房区,你爸爸的房子也保不住。”
戚元涵一愣,看着她。
姜林月得意地说:“我已经叫人过去了。”
姜林月就着戚元涵的手机,打了个视频电话,让她看直播,一群戴安全帽的人站在洋房前,手里拿着拆墙锤。
戚元涵怒火往胸口涌,下意识去抢手机,“姜林月,你敢试试!”
姜林月往后躲,说:“戚元涵,我没什么不敢的,你太恶了,我现在不控制你,之后你会把整个家都吞了,周家是对不起你,但你至于这样吗?”
“至于。”戚元涵说:“你说得轻巧,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这些年,我都不敢去看我爸,每年清明节我去我爸的墓前,我愧疚,我也怕他愧疚,他想我过的好,我却过成这个鬼样子。”
“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住在我爸房子里,开开心心的,指不定我嫁给了一个爱我的,我也爱的人,我不至于像现在被你威胁,你真说的轻巧。”
戚元涵说着眼睛红了,心脏抽疼,她说:“你说补偿就补偿,说砸我爸的房子就砸我爸的房子,说搞黄我的项目就搞黄我的项目。”
“你们周家人怎么这么行,这么能说啊?”
戚元涵委屈吗,她很委屈的。
可是她受得委屈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戚元涵这么这些年靠委屈活着,她凭什么叫她大度。
姜林月无声,手指攥了攥,她也是没办法了。
周文伯说戚元涵不愿意合作,她心里就慌了,觉着戚元涵要做什么了。怕戚元涵监守自盗,独吞整个项目,她是唯一知道戚元涵野心的人,只能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姜林月咬唇,狠心地说:“条件你随便开,我能办到的,办不到的,我都想办法满足你。你不合作,我就砸你房子。”
她们谈话的声音能让电话那头人听到,那群人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白色墙面倒影着他们的动作,一锤子下去,就是一面墙。
戚元涵没说话。
她咬着牙,低下头,气的站不稳了,她双手捧着脸,缓缓地蹲了下来,“你为什么非要为难我。”
十多分钟,她撑着手站起来,她没有哭,很要强。
姜林月没觉得舒畅,说:“我现在就要答案,你太狡猾了,我必须狠。”对比一个项目,一套房子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这本就不是周家的房,她们不会心疼,心疼的只会是戚元涵。
戚元涵眼睛越来越红,看她的表情全是恨。
打心里的恨。
姜林月又催了一遍,她不给时间戚元涵想,怕戚元涵能想出应对的法子,打铁就要趁热。
姜林月冷声说:“砸吧!”
“等下!”
戚元涵大声的喊,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捏着手中的标书,她说:“好,我给你,我有条件的。”
“你说。”姜林月这次给了她时间想。
戚元涵说:“我爸的房子还给我,明天钥匙就必须到我手中,还有我要你两处房产,西区那两套,以及,你在周家的5%的股份。”
这些有些超过姜林月的预期,戚元涵语气强硬,说:“洋房项目的价值是这个百倍不止,如果你不舍得,那我就跟你死磕到底。你们让我不好过,我绝对不会让你好活。”
姜林月来接竞标书,戚元涵死死的捏住,她往回抽,说:“你先打电话,叫他们离开。”
姜林月打完电话,从戚元涵手中抽走了竞标书,威胁她说:“你要的东西,我待会草拟给你,不过你爸的房子要等到竞标后,我才会交房。如果你还整什么幺蛾子,我就砸你爸的房子。”
戚元涵眼睛里只能看到恨。
姜林月收了标书,就拆开了封口,拿出来翻了翻,过目了一遍,怕戚元涵骗她。
看完,不得不承认,戚元涵在这方面很有才华,标书做的很好,要是交上去,这个项目肯定能到手。
走的时候,她扭头看了看戚元涵,戚元涵还站在原地,她低着头,脸上是有泪痕的,她在哭。
察觉到她的视线,戚元涵侧过了身,没让她继续看,戚元涵不想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姜林月心思沉重。
要是早些年,早到她跟戚元涵一样的年纪,她一定会像戚元涵这样,可惜了,一步步都踏错了。
她用力捏了捏标书,走了。
戚元涵是个演技派。
可是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真的哭了。
她算到姜林月会来抢项目,但没想到姜林月会去拿她爸爸房子来威胁她,那瞬间,她特别慌。
戚元涵手臂撑着栏杆,她站得笔直,不跟任何人低头,哪怕眼角涌出了泪,她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擦。
她是真的想她爸爸了,在别人眼里,她爸是个疯子,可是不管她在哪里受了委屈,她只要告诉他,他一定会帮她报仇,绝对会帮她出这口恶气。
可惜,这个世界再没有这个人了。
她戏演得再好,心还是被剜了一刀。
真的很多年没这么哭过了。
戚元涵深吸着气,把眼泪憋回去。
这时电梯门打开,叶青河站在里面,就这样突然对上了视线,戚元涵楞了几秒,眼角那滴要被她擦掉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戚元涵手指贴着脸颊擦了擦,她不敢和叶青河面对面,想着到另一头坐电梯。
叶青河几步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戚元涵要挣脱,叶青河就用了一点力。戚元涵没逃脱掉,扭头瞪着她,眼神训斥着叶青河:别靠近我,很烦。
叶青河曲着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把上面的湿润抹去。
动作轻柔的,让戚元涵眼睛再次泛出酸涩,她垂了垂眸,冷漠地说:“你来做什么?”
叶青河没回答,而是伸手,紧紧地抱住她,戚元涵还在失神,叶青河歪歪头,贴着她的脸颊,说:“姐姐,别难过,我帮你,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戚元涵沉默着,偏头不看她。
叶青河就说:“我知道你是故意让他们都得到这份标书,三个兄弟打起来,然后谁都得不到。”
“但是,我们可以玩的更大。”
戚元涵想知道她这个更大是多大。
“如果所有不怀好意的竞争公司都得到这份标书呢?如果所有人都拿这份标书去竞标呢?你说……那个场面,玩的大不大?”她轻轻说着,呼吸擦着她的脸,吹动她的头发,吹到她的耳朵里。
那个场面,戚元涵幻想了一下,比上次老爷子生日闹得还要轰动,玩得还要大。
那时候就不是老爷子去打电话能解决的,所有人的矛头都会对准周家,周家会直接脱层皮。
上次戚元涵没参与,只是一个观众,这次她热血沸腾,很激动。
叶青河说:“这些人以为可以玩弄我们,就很可笑,明明是我们可以把他们玩弄到死透的。”
戚元涵没想到她的格局这么大,惊愕了,问:“你确定别人会上当吗,我们怎么把标书送出去,又怎么才能让他们用这份标书?”
叶青河笑了笑,“前段时间他们都查过我,都以为非常了解我。”
“而且,你项目做的这么好,那些老鼠不可能不动心……我们都不用主动送上门,只要勾引一下,那些想偷标书的人,就会主动送上门了,姐姐,这是你教给我呀,钓鱼执法。”
戚元涵闷声,但是叶青河学得比她还要好。
叶青河说:“那些来偷的公司,本身就很坏,怪不了我们。那些不想偷的,我们也诱拐不了。”
这个偷字,砸在了戚元涵的胸口。
戚元涵以为自己已经够坏了,现在跟她对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叶青河像是在拉她下地狱。
叶青河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想法,说:“谁叫他们欺负我们,换我们欺负回去,就不行了?”
她看着戚元涵的眼睛,看戚元涵敢不敢跟她玩这一把,说:“你信我吗?如果害怕,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到,到时候你等着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戚元涵激烈的呼吸着,胸口大弧度起伏,叶青河话太有诱惑力了,如果要坏,那她们坏到彻底吧。
她捧着叶青河的脸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一刻,戚元涵狠狠地吻着叶青河,抱着她,在她唇里索取,她把叶青河搂得紧紧的,恨不得在这里就收拾了她。
“妖精。”她喘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