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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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许久没跟人聊过花草了,拉着钟宴笙又聊了许久,才满意地放他离开,还眼也不眨地剪了朵开得最好的恨天高,笑眯眯地递给他。

萧弄的眉毛挑了下,可以确定王伯的确很喜欢钟宴笙了。

昨日王伯回来,发现自己的宝贝花丛被砸坏了,心疼得不行,刀都摸出来了。

方才钟宴笙就破坏花丛的事,沉重地向王伯道了歉,老人家居然真就没生气,甚至还主动摘了自己最宝贝的那棵花送给钟宴笙。

平日里可没人敢乱摘王伯的花。

钟宴笙把王伯给的花籽放进袖兜里,小心地揣好,又跟王伯凑在一块儿说了半天,已经把此前在屋里受到的惊吓彻底忘光了,那几丝残存的恐惧也被压了下去,回到轮椅边,就把那朵开得极盛的花递给了萧弄,漂亮含情的桃花眼弯着,比一院的花还要灿漫:“哥哥,给你。”

倒是很会借花献佛。

这小雀儿说是推他来赏花,结果在那跟王伯聊得欢。

萧弄也没拒绝,食指微弯,扣了下轮椅扶手:“走了。”

他眼上用着药,即使用白纱覆着眼挡光,也不能长时间待在阳光太盛的地方。

日头是有些晒了,钟宴笙脑袋被晒得烫呼呼的,脸颊也微微发红,扭头跟王伯挥挥手道了别,搓搓手指,准备继续帮萧弄推轮椅。

看他那个架势,展戎及时插进来,接过了钟宴笙的活儿。

钟宴笙方才推轮椅,推得两只手手心红通通的,磨得疼,见此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乖乖跟着俩人走。

原本以为要回方才那个小院子,没料到这次又去了个新的房间。

钟宴笙心底隐隐冒出点疑惑。

这个别院,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进了屋,展戎将轮椅交回给钟宴笙,回到门外守着。

钟宴笙把萧弄推进里间,屋里阴凉许多,桌上还放着碗温温的药。

萧弄似乎早有预料,随手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拿起来,面色毫无波动地抬首饮尽,便自行推着轮椅到床边,重新靠回床上。

喝了这药一会儿后,身上又疼又恶心,若是乱动弹,连他也会想吐。

发现钟宴笙还在桌边,低头看那碗喝光的药,萧弄啧了声:“过来。”

怎么这么迟钝,没人教这小雀儿伺候人吗?

钟宴笙从发呆中回过神,喔了声,听话地走到床前,神经都放松下来后,后知后觉地嗅到了萧弄身上的味道。

是混着清苦药香的淡淡檀香,气息很冷。

他忍不住看了眼萧弄的腿,还是很想问问他的腿和眼睛是怎么回事,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可是又怕冒犯了他,戳到人家自尊心。

只好又闭上嘴。

萧弄叫他过来,也不开口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半靠在床头。

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钟宴笙的小腿坚持不住,开始发酸发抖。

他没忍住弯下腰揉了下膝盖,偷偷瞄萧弄,看他似乎没什么反应,奇怪地又观察了片刻,伸手在萧弄面前晃了晃,才发现他的便宜哥哥呼吸匀长平缓,竟然是……睡着了!

钟宴笙:“……”

他还以为让他过来有事,结果就是叫他看着他睡觉吗?

淮安侯总是说他懒怠觉多,可他都没这么能睡。

钟宴笙有点委屈,想把萧弄摇醒,但他没这个胆子。

精神松懈下来了,被自动忽略了很久的腹痛又冒了出来,钟宴笙嘶了下,忘记的时候还好,一想起来就疼得厉害,快要不敢呼吸了,只好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缓缓抱着膝盖坐到床边,下巴抵在手臂上,蜷成一团,准备等萧弄睡醒再说。

午后的阳光穿窗而入,落在地上亮晃晃的,折射到眼底,看着很容易叫人发困。

钟宴笙昨晚睡得很不舒服,休息不好,看了会儿,听着头顶的人平缓的呼吸,脑袋一点一点的,蜷在床边,无知无觉地也睡了过去。

外面的暗卫们等了许久没听到声音,没忍住从窗边探进来几个人头:“?”

睡了???

萧弄很确信自己只是想闭目养神,嗅着那只小雀儿的气息略微休整一下精神。

可他竟然睡着了。

无意识陷入了沉眠,醒来之后,无论是头疼还是药物带来的疼都消失了,神清气爽。

但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一个并不熟悉的少年身边失去了意识,他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直接起身抓剑,目光凌厉地转向床头……什么都没看到。

垂下眼,才发现了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

萧弄一时无言,挪到床边,弯下腰偏头瞅了瞅,少年靠在床头,脑袋埋在臂弯里,呼吸清清浅浅的,睡得纯熟。

把自己缩成那么小一团,可怜兮兮的,活像是被谁苛待了。

萧弄盯着他柔软的毛发,回忆起银装素裹的雪岭里,那种雪白的小雀儿落到他掌心里的触感。

不知道跟这小孩儿比起来谁更柔软。

萧弄摸摸下巴,观察了半天,确定钟宴笙就是单纯地睡着了,又感到几分好笑。

这小雀儿要是能同时瞒过他和王伯的眼睛,也该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奇才了。

眼底阴翳的杀意渐渐褪去,萧弄低眸看了眼手里的剑,随手往床上一抛,施施然侧身倚坐在床边。

声音不大,但离得很近,钟宴笙身子抖了一下,被惊醒了。

萧弄抱着双臂,等他的反应,半晌没见他动弹,眉毛挑了挑。

随即就听到了低低的、倒嘶凉气的痛呼声。

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睡了一觉,醒来浑身的骨头都在造反,尤其腹部的疼痛,变得越发明晰了。

钟宴笙痛得耳边嗡嗡发鸣,一动不敢乱动,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隔了会儿才听清那个声音,语气喜怒难辨:“叫你待在边上,还敢偷懒。”

钟宴笙疼得憋了会儿气,声音细弱得宛如游丝:“哥哥……我肚子好疼。”

叫得好生叫人心疼。

萧弄从容看戏的姿态一顿,看他痛的样子不似做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怎么回事?”

金玉其外的钟鸣鼎食之家,内里的丑恶才悚然听闻。

这小孩儿难不成被下了毒?

钟宴笙脸色惨白惨白的,呼吸细碎,攀着床柱勉强站起来,手指发着抖解开腰带,层层剥开雪青色的外裳和洁白的里衣,露出的一截腰白得晃眼。

即使视线受朦胧轻纱的遮掩,萧弄依旧能感受到那片肌肤的温热细腻,宛若莹透无暇的羊脂白玉。

衣服都脱了,这回总不是他会意错了吧?

萧弄挑了下眉。

钟宴笙压根就没看他,扯开里衣,抽着气低头含泪看自己。

柔软的小腹上,不知何时浮出了一大片骇人的淤青,青黑发紫,被雪白的肤色一衬,极为凄惨刺眼。

萧弄:“……”

原来不是毒发也不是装痛。

是被苛责毒打弄出来的?

钟宴笙痛得不住抽气,无措又茫然:“好像是昨天掉下围墙时磕到的,可是当时也没青啊?”

萧弄又沉默了。

磕到碰到,多大点事儿。

娇里娇气的,不掉胳膊腿儿算什么大事。

他用力掐了掐眉心,看钟宴笙脸色煞白,被那片淤青吓得都不敢呼吸了的样子,默不作声从床边暗格里掏出个青色的圆瓶,随手丢了过去。

钟宴笙没反应过来,被圆瓶结结实实砸了一下,愣愣地抬起头。

萧弄还没来得及说他反应迟钝,就见钟宴笙微微睁大了眼,一双眼圆溜溜的,活像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一副受了气又不敢说的样子,眼底写满了“我都这么痛了,你还丢东西打我!”

萧弄感觉脑袋又开始疼了。

他闭了闭眼,略吸了口气,耐下性子:“药。”

钟宴笙迟钝地低头看看落在地毯上的圆瓶子,明白是自己误会了,有点不好意思,乖乖叫:“谢谢哥哥。”

萧弄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挂在外头屋檐上、时刻注意着屋内动静的暗卫们:“……”

这都没砍死?

这都没砍死!

钟宴笙是个很不耐痛的人,旁人能承七分痛,他就只能受三分,动作缓缓地弯下腰拿起圆瓶,又缓缓地直起腰,对自己轻拿轻放。

看他慢吞吞地拔瓶塞,因为肚子疼不敢用力,龇牙咧嘴拔了几下,没拔开,休息了一下,又鼓足劲继续努力地拔。

萧弄都要看笑了。

他没伸出援手,反而抱着手津津有味地观看起来,见钟宴笙好不容易拔开了,手指沾上乳白色的药膏,快碰到那片淤青时,指尖又颤颤巍巍的,跟有什么阻力般,磨磨蹭蹭好半天都没碰上去。

修补名贵瓷器的大师都没这么小心翼翼。

萧弄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磨磨叽叽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按住钟宴笙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钟宴笙“嘶”了声,为的手指被强行碰到淤青的痛,也因为碰到他的那只手。

和他感受到的气息一样,太凉了,跟冰库里的寒冰也差不多了,冷得他一个哆嗦。

手心里是与自己全然不同的温暖,握着的那截腕骨伶仃,一把圈住还有余,细瘦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了。

萧弄停顿了一瞬,迅速松了手。

……和那只蹦跶到他手心里的小山雀同样的暖和,也同样的柔软脆弱。

一抬头却是钟宴笙担忧的神情:“哥哥,你的手好冷啊,是不是生病了?”

眉目郁丽的少年眼神诚挚,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当真很关心他的身体似的。

隔着薄纱对视了片刻,萧弄懒散地靠回床头:“涂你的药去。”

钟宴笙听话地低下头继续涂药,涂了第一下后有了勇气,接下来也顺畅了许多。

晃眼的光线被薄薄的白纱筛过,给萧弄眼中的钟宴笙周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淡淡光晕。

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俊秀漂亮的眉目间还剩一点青涩未褪,指尖甚至微微泛粉,沾着乳白的膏药,在紧致雪白的小腹上轻轻扫来扫去,画面着实是……不能多看。

萧弄移开视线,语气陡然变得不善:“赶紧涂完滚出去。”

钟宴笙对他的阴晴不定感到迷惑,闷闷地哦了声,胡乱抹了几下,伸手把圆瓶还回去,萧弄又做了个手势——这回钟宴笙看懂了,是不用还他的意思。

哥哥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难相处,特地给了他药!

这算不算他们的关系近了一点点?

钟宴笙心底豁然开朗,最后一点恐惧也散去了,露出个到眼的笑,跟勺甜滋滋的蜂糖似的,对萧弄的冷漠恶劣毫不在意:“谢谢哥哥,明天我给你带点心来!”

说完担心萧弄拒绝,又还记得那句逐客令,收起药瓶就想尽快出门,连散开的衣袍都来不及整理。

什么点心不点心的,谁稀罕几个破点心,萧弄忍无可忍:“把衣服穿好!”

作者有话说:

迢迢:哥哥给药,哥哥好。

萧弄:不知道为什么火大,但就是很火大。

分析萧弄眼上薄纱的作用:给迢迢加柔光滤镜(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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