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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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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笙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几个留下来的暗卫眼珠震颤了一下, 没有吱声。

裴玥望着萧弄的眼神似乎古怪了些。

因为方才钟宴笙提议要独自出去引开蛮子,萧弄此时一只手紧紧箍在他腰间,专心护着他不让他离开, 所有人都有几分异色, 只有他神色平静, 甚至听到“六十万两”时,嘴角似乎浅浅勾了一下, 露出了个若有似无的笑。

只是一闪而逝,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

半晌没见裴玥的表态,钟宴笙紧张得心口怦怦跳:“姑、姑母?”

定王殿下长得那么俊美, 六十万两听起来……应该很可靠的吧。

破屋四处漏风, 屋外跟随而来的蛮人的火把光芒透进来, 落在床边的少年身上有些暗淡, 但那双乌黑清透的眼眸却极亮极亮,身上的狐裘裹得乱糟糟的,帽子也掉下来了, 蓬松柔软的黑发披散着,看起来像只被人揉得有些凌乱小鸟儿。

裴玥的心一下软了,又看了眼钟宴笙身旁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视线, 男人漫不经心地望过来一眼,雾蒙蒙的深蓝色瞳孔一片冰冷, 显露出与地上那只虎视眈眈盯着她看的雪豹同样的神色。

冷漠,警惕, 兽性。

对上那样的眼神, 裴玥毫不怀疑, 她这会儿如果要从对方怀里带走钟宴笙, 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拧断脖子。

护得这么紧?

裴玥朝紧绷的钟宴笙安抚一笑:“原来如此, 不必紧张,你表哥也有这些癖好。”

钟宴笙哽咽了下:“……”

他才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刚跟这位传闻里的姑母一见面,就被迫扭曲了自己的形象,钟宴笙有些郁闷,坐姿又端正了点,试探着问:“那,我们可以离开了么?”

裴玥淡淡笑着看着他,随即摇了摇头。

几个暗卫无声握紧了刀。

方才姑母过来的时候,外头就有蛮人叽叽咕咕地问她“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吗”,裴玥是特意来找他的。

钟宴笙有时候会很迟钝,但对一些事格外敏锐,自然察觉到了,裴玥大费周章带人来找他,并不是单纯地为了见他一面。

三公主与先太子亲如亲兄妹,但也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

钟宴笙长睫微颤,轻声问:“您想带我回去做客吗?”

裴玥颔首。

钟宴笙心里微沉,但是外面都是蛮人骑兵,他们人太少,无法抵抗。

要么硬拖时间,等援军赶来,但是太明显了,或者……让暗卫挟持姑母。

钟宴笙抿了抿唇,半晌,垂下眼睫道:“我跟您走吧。”

安王景王和老皇帝不算,姑母或许是他世上唯一一个血亲了。

他不想让局面太难看,也不想萧弄和姑母受伤。

至少他在裴玥身上没有感到恶意,女人望着他流露出的神色和侯夫人很像,是温和的,他跟她离开应当不会受伤。

萧弄现在也醒了,虽然傻了点,但是可以跟暗卫回大营。

钟宴笙想着,伸手去掰萧弄的手。

没掰动。

钟宴笙:“……”

在裴玥隐隐带笑的视线下,钟宴笙的耳尖冒起了红意,使劲又掰了掰萧弄按在他小腹上的手指。

纹丝不动。

钟宴笙尴尬不已,偷偷瞪了眼萧弄,压低声音:“你放开我。”

萧弄将下颌搭在他肩上,半眯起眼,嗅他:“不放。”

钟宴笙一时又羞又急:“你先回去……”

“不回。”

钟宴笙额头都在冒汗了,跟萧弄拉拉扯扯了半晌,听到前方传来裴玥古井无波的声音:“孩子,看来你的男宠很离不开你。”

钟宴笙听出她的意思,后背一毛。

屋外的蛮人士兵忽然敲了敲门,说了一串话,钟宴笙听不懂,但能听到“雅达干”三个字,大概是在询问裴玥什么事。

裴玥听完,转过头来,语气宽容:“我们该走了,那就让他一起跟来吧。”

钟宴笙:“…………”

萧衔危这个大傻子!!!

钟宴笙正浑身刺挠,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便见到裴玥抬手,往自己后颈的方向点了一下,宽和地望着他。

看懂她的暗示,钟宴笙陡然反应了过来。

老皇帝给他和萧弄下的蛊,是蛮人部族的不传秘术,姑母是蛮人部落的雅达干,专司巫蛊祭祀,她是不是……对他和萧弄身上的蛊毒知道些什么?

她特地占卜出来寻他,的确不是单纯见他的,甚至可能是为了帮他而来的。

钟宴笙立时为自己方才的怀疑内疚不已,迟疑着看了看萧弄。

上次萧弄神智不清,是喝了他的血作引的药才好的,但这次萧弄喝了他的血,也只是醒了过来,意识仍然是混沌的。

倘若应了楼清棠所言,萧弄每爆发一次头疾,都会对神智有损,那萧弄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只有了解蛮族巫蛊秘术的姑母能帮到忙了。

世上总有些险,是不得不冒的。

方才割伤的腕上泛着生生的疼意,钟宴笙此刻的脑子无比清醒:“我明白了,姑母,我们和您一起走。”

听到钟宴笙做出的决定,几个暗卫下意识望向萧弄。

萧弄恍若没听到般,只专注地望着钟宴笙。

主子这是……没意见?

暗卫迟疑半晌后,在钟宴笙的示意之下,缓缓弯身一礼,将佩刀收了起来。

腰间的手还是没松开,感觉到裴玥若有若无扫过来的视线,钟宴笙有些窘迫,偷偷踢了下萧弄,小声威胁他:“再不松手不带你走了。”

萧弄被威胁到了。

可能是感到棘手,斟酌半晌后,他缓缓松开了手,但仍旧一眨不眨盯着钟宴笙,像是怕一不注意他就会走丢,或是又把自己弄伤。

钟宴笙迎着那双幽蓝的眼,只好掏出布巾蒙住他的脸,又朝他伸出手。

对比萧弄的手掌,他的手显得有些小,细长的手指被冻得微红:“手。”

萧弄随之下了炕床,身形高大颀长,几乎将钟宴笙笼罩其中,力量对比一眼即知,却像只温驯的凶兽,听话地握住了钟宴笙的手。

钟宴笙感觉裴玥看他跟萧弄的视线更奇怪了,心里一阵阵发虚。

应、应该,没被发现吧……

裴玥不置一词。

片刻之后,几人跟着裴玥走出了小破屋。

外头静静等候着一群蛮人,钟宴笙还是第一次对上蛮人,果然个个人高马大,铁塔一般,极为勇武。

见到裴玥安全地出来了,领头的蒙人骑兵显然松了口气,又戒备地看了几眼后边的钟宴笙和萧弄几人。

萧弄卸了身上的玄甲,脸也被遮上了,只露出双暗蓝的眸子。

边关一带,什么颜色的眸子都有,蓝色也不稀奇。

除了他的个子和气质格外出挑些,乍一看也没什么稀奇。

钟宴笙个子不高,裹得很厚也掩饰不住单薄的内里,看起来更是毫无威胁性。

这群蛮人打量几下,明显放松了点警惕,旋即语速很快地对着裴玥说了句蒙语。

裴玥示意几个骑兵让出几匹马来,拉着马儿缰绳扭过头,语气温和:“孩子,淮安侯府夫妇是怎么称呼你的?”

外头风太大,吸一口都仿佛冰寒到了肺里,钟宴笙认认真真地用围脖蒙好了口鼻,乖乖回答:“他们叫我迢迢。”

“迢迢,会骑马吗?”

钟宴笙点点脑袋。

裴玥仔细看了看他,特地挑了匹最矮的小马牵过来,把缰绳往他手里递。

钟宴笙哽了一下,有点点委屈,闷着脸提了点小意见:“……姑母,我可以骑大马的。”

裴玥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萧弄,像是思考了一番,才挥挥手,又重新牵来一匹大马:“他们察觉到了几里外有其他部落的骑兵踪迹,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该回部落了。随姑母来。”

话毕,便先自行翻身上了马。

三公主明显是个柔中带刚雷厉风行的性子,钟宴笙连忙应了声,自己蹬上了马,还没坐稳,萧弄不声不响地飞身上马,坐到他背后,抓住马缰一抽,马儿便答答地跟上了蛮人的马队。

萧弄的铁甲下是一身黑衣,看不出来身上有没有血迹,但钟宴笙嗅到了他身上还有血腥气,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呀?”

他的头发细软,蹭在脖子脸颊上像小鸟细软的绒毛,因为靠得很近,身上的气息也毫无遮挡地漫够来,兰香浸润了肺腑,一点点安抚着脑中的剧痛。

萧弄搂着他,幽蓝的眸子舒适地半眯起来,隔着蒙脸的布巾,用嘴唇在他耳畔蹭了一下:“舔一舔,就不痛了。”

怀里的人,比楼清棠开的任何药都要有效。

钟宴笙却会错了意,一下红了脸,憋了很久,狠狠地下定了决心:“那、那等到安全的地方,我给你舔舔。”

搂着他的那双臂膀陡然紧了紧,萧弄的眸色炽烈了几分,迅速回答:“好。”

雪原皑皑,远处冰河成片,更远处雪压枝头,莽莽茫茫,望不到边际。

但钟宴笙靠在萧弄怀里,没有刚出来时那么害怕了。

尽管眼下的情况不比没找到萧弄时好几分。

马队跟随在裴玥身后,不知道行了多久,相似的雪原风景不断被掠到身后,钟宴笙浑身骨头都发酸发疼,疲乏至极,歪歪地靠在萧弄怀里轻微眯了过去,又在突然之间被颠醒,反复了好几次,天光大亮时,终于隐约望见了远处的一片毡包。

边上的那群蛮子丝毫不见疲态,反而很高兴似的,大声笑着交流起来,有几人说着说着,目光就往钟宴笙这儿扫来,语气肆无忌惮的,似乎在讨论钟宴笙。

随即裴玥横了眼过去,语气很重地说了句蒙语。

一伙蛮人顿时熄了火,不太敢反驳裴玥的样子。

钟宴笙迷惑地眨了眨眼,想起萧弄好像听得懂蒙语,奇怪地小声问:“他们说了什么?”

萧弄冷冷地剜了眼那几人,低头用下颌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发顶:“他们说你,像小山雀。”

什么话!

钟宴笙很不高兴地瞪了那几人一眼。

那堆毡包看着很近,实则又骑了很久的马,才抵达了地方。

这显然是蛮人一个很大的部族,大白日正是人多的时候,男男女女穿着奇特的蒙袍,妇人头上许多都挂着珍珠玛瑙,颜色绚烂,腰带红绿相间,几乎个个都佩着华丽的小刀,见到裴玥带着一行人回来,每个人都朝着裴玥行礼打招呼,敬畏不已。

见到跟着马队过来的踏雪,这群牧民竟然也不害怕,只发出小小的惊呼声,神情愈发敬畏起来,望着踏雪的脸色格外恭敬。

踏雪雄赳赳地昂首挺胸踏进了蛮人的地盘。

钟宴笙和萧弄,以及几个暗卫的服饰与他们截然不同,但部族里的人似乎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没有露出太反感的神色。

蛮人与大雍世代交恶,打了那么些年,双方一见面就眼红。

见到汉人情绪还这么稳定的,那应当是很少参战的部落,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的部落群……

钟宴笙心尖尖一动。

蛮人有三大部落,分别是阿鲁科、和硕特与敖汉,这次进攻大雍的主力,便是阿鲁科与和硕特两大部落。

他之前听萧弄说,往日喜欢骚扰边境的,也多是阿鲁科与和硕特部落,敖汉部落是三大部落里最低调的那个,很少惹事。

姑母离开大雍后就没了消息,他之前在京城也没细打听,难道姑母当年和亲的就是……

钟宴笙把内心的猜想说出来,压低声音:“哥哥,这是会不会是敖汉部落的地盘?”

萧弄爽快地点了下头。

钟宴笙迟疑地瞅了瞅他:“你知道啊?”

萧弄又点了点头。

钟宴笙:“……”

对哦,萧弄这个状态有些浑噩,但不是傻子。

难怪听到姑母自报家门后,萧弄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在漠北待了多年,应当记得三公主和亲的部族是哪个的。

其他的蛮人骑兵回到部落,便自行散开了,只剩裴玥带着钟宴笙几人到了一顶毡包前。

钟宴笙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马了,从大腿到臀上都没什么知觉了,艰难地动了几下。

萧弄翻身下马,抬起双手接他:“迢迢,跳。”

蛮人骑马是家常便饭,裴玥在部落里待了几十年,早已习惯了,下了马看了眼张着双手接钟宴笙的萧弄,路过的时候冷不丁冒出一句:“久闻大名,我还当殿下是个君子。”

钟宴笙本来磨磨蹭蹭的,听到这句话,吓得直接落了下来,被萧弄正好抱了个满怀。

裴玥摇摇头,掀开厚厚的门帘跨进毡包里:“进来罢。”

钟宴笙快心虚死了。

姑母原来知道啊。

他又磨蹭了下,回头吩咐几个暗卫自行休整一番,才拉着萧弄跟了进去。

踏雪探头探脑的,跟着一骨碌钻进来。

毡包里暖和极了,铺设得柔软华丽,中间咕噜噜地煮着锅东西,裴玥坐在边上的毡毯上,看了眼黏着钟宴笙不放的萧弄,又一句话把钟宴笙惊得差点绊倒:“看来这蛊毒的确邪诡至极。”

好在萧弄一直注意着钟宴笙,抬手捞了他一下,才没真的绊倒。

钟宴笙心跳愈快:“姑母,您……果然知道什么吗?”

裴玥倒了碗热腾腾的奶茶,推向钟宴笙,眉目柔和了一点,哪怕历经风霜,也隐约可以窥见年轻时的美艳凌厉:“坐下来说。”

钟宴笙听话地拉着萧弄坐下来,踏雪也啪嗒啪嗒跟在他旁边,爬到钟宴笙身边,挨挨挤挤的,对自己的体型和力气毫无自知之明,把钟宴笙挤得差点没坐稳。

钟宴笙左边是萧弄,右边是踏雪,一人一兽把他挤在中间,谁都不肯退开一点,把他挤得热烘烘的,艰难地捧起银碗吹了吹。

白日里光线好,他的眉目便更清晰了几分,裴玥望着他,眼底不由升起了几分怀念:“我自幼没有母妃,幼时没有宫人管教,是皇兄手把手教我写字念书的。”

钟宴笙认真听起来。

“五岁那年,母妃忌日,我想溜去宫外到皇陵祭拜,结果在宫里就迷了路,又累又困又冷,缩在一处院子的角落里,是皇兄大半夜带着人找到我,背着我回了宫,温声问我为何深夜乱跑,得知我思念母亲,安慰了我许久。”

钟宴笙想,那时他的父亲,也没有了母亲。

所以他格外能理解妹妹的思母之痛吧。

“那之后不久,皇兄求得陛下,带着我去祭拜了母亲。我那时年纪小,懵懵懂懂,后来才知晓皇兄的母后走得比我母妃还早,彼时他也才不过八岁。”

裴玥低声道:“皇兄怜我身世,待我如胞妹……或者说,他待谁都很好,有一副仁慈心肠,但又不会过于仁善软弱。他教导我,若有人敢欺辱我,不能一度忍让,也不必讲君子之礼,是要还回去的。”

如此才把裴玥养成了一副强硬的性子。

钟宴笙听卫绫、听其他太子旧部说过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事,但还是第一次从“亲人”嘴里听到,眼睛微微睁大了:“姑母,那您认识……我的母亲吗?”

“我那时不喜欢待在宫廷里,经常偷溜出去。”

裴玥望着钟宴笙一笑:“大皇兄作为东宫之主,又被严加看管,鲜少有机会离开,但他会掩护我出宫,让我给你母亲递信。”

“你母亲是大儒之女,冰雪聪慧,去过很多地方,眼界宽阔,也教了我许多……后来我的驸马被赐死,我被迫来到这蛮夷之地,也多亏了她教我的那些,才能迅速在此立足。”

钟宴笙的母亲并不是老皇帝心目里太子妃的选择,老皇帝自然不允许他们往来。

不过老皇帝那时还没暴露出真面目,仍是慈父面孔,只若有若无地阻拦着他们。

少女时的裴玥充当了太子与太子妃偷偷往来的信使,非常得意地两头收着好处,期待着大哥大嫂早日结成正果。

“但皇兄迎娶了殷姐姐后,却疏淡了我,很少再往来。最初那两年,我很不理解,还生气他与殷姐姐过河拆桥。”

裴玥的声音逐渐低下来:“直到皇兄的母家出事,我才察觉到不对。”

后来的事钟宴笙都知道了。

先太子自小师出名门,光风霁月,君子如兰,一辈子只做过两件出格的事,第一件是喜欢钟宴笙的母亲,娶她为太子妃,另外一件,就是逼宫。

裴玥抓着木勺的手微微发抖,嗓音里带了丝哑意:“皇兄真的……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钟宴笙抓着银碗的手指也在发抖,忽然觉得,几乎烂在榻上的老皇帝还不够惨。

千刀万剐也不够。

裴玥轻吸一口气,从情绪和往事里抽离出来,说到方才的正题:“想必你们已经想办法从老不死的那里探知了蛊毒的情况。”

钟宴笙轻轻嗯了声。

裴玥的脸色端肃起来:“我在部族里待了多年,听闻阿鲁科部族曾将一秘术献给中原皇帝,留心探听了多年,才确定那老东西是把蛊种在了你和定王身上。这蛊毒是三大族曾经的古方,我手上有收集到古方的残篇,单靠我一个人,很难在短时间解读出来。”

钟宴笙的心忽起忽落,骤然想起个人:“姑母,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协助您。”

“哦?”

“那个人叫楼清棠,表面上是个四处行商的商人,实际上是位医术超群的大夫,我想办法派人去将他找过来!”

裴玥思考了下:“楼清棠?”

钟宴笙看她沉思的样子,心里紧张:“怎么了吗?”

裴玥朝外面叫了一声,片刻之后,便有个穿着部族服饰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雅达干。”

“前几日来到部族里走货,因形迹可疑鬼鬼祟祟被抓起来,自称楼清棠的那个,”裴玥悠悠道,“把他带过来吧。”

钟宴笙:“…………”

中年女子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毡包。

待人一走,裴玥忽然看了眼安静靠在钟宴笙身边的萧弄,突然问:“迢迢,你喜欢定王吗?”

钟宴笙差点把奶茶打翻,耳根红了个透。

他这个表情,裴玥哪还看不出来,直白道:“我研究过这个蛊毒秘术的残篇,母蛊能安抚子蛊作乱,所以中子蛊之人,多会对携带母蛊的人怀有依赖。”

钟宴笙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裴玥语气平和:“定王不是善茬,他待你这般态度,或许与蛊虫作祟有关系,若是拔除了蛊毒,或许他就不会这么喜欢你了,哪怕除掉蛊毒他也这么喜欢你,世间人心多变,天长日久,他往后也不一定会这般爱护你。”

钟宴笙的嘴唇动了动:“我……”

他的确思考过,自己的出生是否是萧弄的束缚,萧弄喜欢他,又是否是因为他能安抚他的头疾。

倘若解除了蛊毒,萧弄还会那么喜欢他吗?

“迢迢,姑母是想说。”

裴玥语气冷静:“大雍没什么好回去的,你不如陪着姑母留下来,若是真的喜欢他,姑母帮你解一半蛊毒,让他能活,但往后就这般浑噩着,保管他永远不会生出其他心思,待你一心一意的好。”

钟宴笙被裴玥轻描淡写的话吓了一跳。

身旁的萧弄似乎完全没听懂裴玥在说什么,专注地注视着钟宴笙,深蓝色的眸子宛若夏日草原上最漂亮的湖泊,温温沉沉地溺着人。

钟宴笙抗拒不了被他这样温柔的注视。

片晌,他咬着唇瓣,使劲摇了摇头:“我不要那样,姑母。”

钟宴笙不想看萧弄这样神志不清的一辈子。

比起萧弄对他好,他更希望萧弄能好。

假如萧弄解开蛊毒后不喜欢他了,他就让踏雪咬断萧弄的腿。

再用萧弄放在王府里的金镣铐把他锁起来。

裴玥望了他片刻,淡淡笑着摇摇头:“傻孩子,怎么比你爹娘还心地柔善。”

钟宴笙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外面突然传来阵脚步声:“雅达干,楼清棠带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姑母:啊,我善良的侄子,真可爱。

迢迢:~

黑心芝麻汤圆偷偷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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