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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薇在诗诗和张一鸣的劝说下,重新回归娱乐圈。为她的身体考虑,诗诗为她安排的工作不多,但就是一年一张唱片,低调的曝光率,却为她赢得了无数赞誉和好评,成为乐坛地位不可撼动的领军人物。
唱歌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如今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对她无疑是莫大的幸运。或许,正是由于这种淡泊的心态,才使她的歌声更加打动人心,纯粹不搀杂质。
一年后,SKY乐团的杰姆森再一次找到她,有意带她走向世界舞台。然而这件事商谈了差不多一年,何薇都没有答应。
她不想离开香港。
再大的成就都无法填补她心中的缺撼,对她来说,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呆在离叶海最近的地方,哪怕不能相见。
“这是绝好的机会,你真的不考虑答应?”诗诗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么等下去也没有结果,不如答应杰姆森的提议。
何薇沉默。
有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她一直希望,虽然只是自己的奢望,但是,她仍然梦想有一天,叶海会想起她,会想见她……她怕他找不到她。
到了现在,她仍在幻想不切实际的事,她知道自己很可笑,但是,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必须等,等他原谅她。
这是她欠他的。
诗诗动用了所有用的上的人,劝她接受杰姆森的邀请。并不是因为她不想错过发展的机会,而是她认为何薇这样等下去,丝毫没有用处。
如果叶海肯来,他早就该来了,不是吗?她等待的事没有可能发生,如果明知道这样,难道任由她痴心等下去?
诗诗不赞同她的做法,在她看来,等候是最愚蠢的选择。想要跟一个人在一起,就该勇敢去争取,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该让自己处于被动,最起码,也该让叶海知道她在等他。
所以,如果她不肯迈出这一步,那么她来帮她。
何薇是个很念情的人,父母苦口婆心劝说,她无法狠心拒绝。劝说持续了半年之久,最终,何薇答应去美国,为期五年。
临出发前的那个月,是何薇的生日。在生日这一天,何薇收到韩杰送来的礼物,一把钥匙。
看着韩杰书写的地址,何薇一时百感交集。
晚上,送走前来为她庆祝生日的家人,何薇回到卧室,看着搁在床头的钥匙发呆。
韩杰为什么要送来这个?
这两年,她和韩杰偶有联络,韩杰不时会透露一些叶海的消息给她知道。比如说,严希和严冽决裂,联合严冽的对手杀了他,比如说,叶海接管严冽的军,火生意,逐步扩大他在亚太的势力。
这些事,对她来说,就像报纸上面的新闻,由于事隔遥远,体会不到真实的感觉。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很忙,比从前忙了很多。
韩杰不常有机会见叶海,他和冯泽铠在香港处理生意和事务,叶海偶尔回来一趟,也有很多事处理,所以,他没有机会跟他谈这些——就在她决定去美国不久前,韩杰这么告诉她。
所以,他送来的钥匙,应该没有其他的深意。
何薇思虑再三,拿出外出的外套,穿上出门。
何薇下了出租车,望着周围荒凉的工地,一时以为来错了地方。
油麻地的房子,她和叶海大概住了十年,当时买时已是旧楼,如今被政府化为规化区,要改建大型超市,他们住的那片楼,几乎都拆掉了。只有他们住的那栋孤伶伶立在一堆废墟中央。
这栋楼的住户早就搬走了,楼外全是残碎的石砖。何薇光是走进楼道,就用掉十分钟。楼道内的灯依然很暗,裸露在外的电线,没有人修理,摇晃着发出微弱的光。
这是韩杰让她来的原因?
因为快要拆掉了?
何薇带着疑惑,走上楼梯,回到他们的家。尽管破旧成这样,依然会觉得怀念。
何薇摸着粗糙的门板,想着她忘记带钥匙,叶海是怎么样把门踢破,然后隔天扛着安全门回来装,警告她下一次不许再忘带钥匙……
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何薇淡淡一笑,用韩杰给她的钥匙打开门——屋里没有开灯,但是,意外的,有一股熏人的酒气。
下意识的,何薇摸到墙壁的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目之所及的一切,令她惊讶。
屋子里面的摆设,一件都没有变过,仍然保持着当**离开的样子……而且,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惊讶未过,何薇听到瓶子倒地的声音,望向阳台的方向。
叶海在那里看着她,他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半空的瓶子,表情与她一样,是惊讶。
这是韩杰送她钥匙的原因。
因为,他在这里。
何薇定下心神,避开他的目光,而后又直视。
他的样子算不上好,衣服皱巴巴的粘在身上,明显是淋上了酒液。醉意薰薰的脸庞有着几分倦怠的茫然,下巴的胡碴更是让他看起来落魄至极……这就是韩杰口中风光无限的人。
他为什么在这儿。
为什么在这儿喝酒……
叶海出神的望着她,目光如炬,丝毫不见醉意,仿佛,怕醉意涌上,她的幻象就会随之消失。
何薇走了过去,看着在他身边的空酒瓶,暗暗叹气。弯下腰,取走他手中握着的那只瓶子。“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叶海望着她,只是望着。
“站得起来吗?”何薇轻声问,扶住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拉起来。
叶海在她的搀扶下站起,却因醉的厉害,没有站稳,撞到在她身上。何薇退了两步,撑不住他的体重,反而险些被他压倒。叶海撑住一旁的沙发,阻止了两人摔倒的窘境。
不是幻影。
她的体温,是真实可以碰触的。
叶海紧紧凝视她,意识因酒意而涣散,情绪却更真实的显露在外。“生日快乐……”粗哑的嗓音几乎难辨本来的音色。
何薇怔了怔,淡淡低下头。“嗯……谢谢。”他还记得她的生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