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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患儿父母还是接受了用药。
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真让这么大点孩子就一辈子瘫痪了吧?有法子,总比没法子强。
许阳跟朱老会诊之后,两人商量着用了药,主要是思路是化痰瘀,通痹闭,畅络脉,徐图效机。
他们给了三个方子共同使用,一个煎剂,一个散剂,一个吹剂。这三个方子里面,都用到了一味虫类药,炙乌梢蛇,主要是需要发挥蛇类药的祛风通络,善入血分,强壮起废之功。
虫类药应对瘫痪病人,是非常有效的。
那对知识分子父母在无奈之下接受了这样的不科学的治疗方案,为此,他们都没敢和家里其他人说,生怕遭受口诛笔伐。
许阳给他们药物之后,就继续在医院诊病了,他也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居然遇上了尚在幼年时期的刘宣伯,还接诊了他的幼弟。
许阳顿时有许多感慨,坐在医院里,望向北方,他突然很想念在首都的蒲老和高华信。他忘不了后世高华信在临终时的模样……
“许阳,许阳。”
许阳扭头看来,见是朱老。
“怎么了?”许阳出声询问。
朱老笑着说:“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在发呆啊?”
许阳看看窗外,回头道:“刚刚在想些事情,所以有些出神。”
朱老询问道:“医学方面的吗?”
许阳微微一滞,岔开话题道:“在想中医的辨证和辨病问题。”
“哦。”说到这个,朱老来精神了,他说:“是这个问题啊,不知道许阳弟有什么高见啊?”
许阳道:“不敢,倒想听听您的想法。”
朱老稍一思索,便说道:“中医活的灵魂便是辨证论治,现在各门各派都在提倡辨证论治,仿佛也没有各派的理论区别了。就像金元四大家传下来的各个流派,其实都有自己的治病风格的。”
“我们一直都说中药的治病逻辑,是以偏纠偏。中医各个流派的偏性也非常明显。东垣的补土派,就是崇尚脾胃的作用。朱丹溪的滋阴思想和火神派的扶阳理论,其实是有很大的冲突的。”
“一个认为是阴常不足,阳常有余,所以需要不停滋阴。一个认为阳常不足,阴常有余,所以需要不停扶阳。甚至二者都各自主张绝大部分疾病都应该滋阴或者扶阳为治,偏性不可谓不大。而他们的偏性,却正是他们流派的长处。”
许阳闻言点点头:“没错,偏性正是长处所在。中医流派便如中药一般,无派不偏,历代名家皆是偏性很大的医者。现在只崇尚辨证论治,仿佛一夜间消失了各派的特色。”
朱老询问:“那你对此是如何看待的?”
许阳稍稍皱眉,其实他对此也想过很多,他所学甚多,跟着各个风格的名家学习过,受到的影响都很大,他之前也一度陷入了迷茫和错愕之中。
直到刘宣伯来帮他解决他身上的矛盾问题,才让他逐渐找到了一条融合的新道路,只不过还没有研究太长时间,还没有走很久,就又投入到抗疫之中了。
支援前线刚结束,他便又穿越到了这里。
又提到了这个问题,许阳思索道:“各门各派的理论,其实都是基于当时的气候环境,人民的生活条件,和老百姓体质而提出的,并不存在绝对的对错。”
“就像现在的人普遍熬夜到很晚,工作压力非常大,又过度思淫邪。家家户户,出入内外,都有空调,大夏天也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人为的阴寒场所之中。再加上各种寒凉食品,还有顿顿肉食滋腻,普遍性出现脾肾皆虚的情况。”
朱老愣住了,错愕道:“现在省城条件这么好了吗?”
“啊?”许阳这才回过神来,刚刚一感慨,还给说岔了,他找补道:“我是……我是说以后。以后随着我们的国家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肯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我们是困难时期,城里的老百姓就已经很困苦了。农民兄弟,更是在贫困线上挣扎,吃不饱是经常事。所以普遍出现了脾胃虚弱,脾胃一虚,百病丛生。说来也好玩,太穷太苦,脾胃也虚。条件太好,脾胃也虚。”
朱老说:“这就是医理啊,中人者,不病也。长寿之道,就在于克制。克制自己各方面的欲望,中正平和,心态安顺,自然比其他人要健康长寿,所谓情深不寿,便是这个道理。”
许阳点点头,长寿之道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可太难了。
朱老想了想,询问:“你对辨病怎么看?”
许阳说:“两方面,一方面,不要管西医的病名,西医与中医并不相同。另外一方面,对中医的病名,也不需要绝对的深究,不用非得弄出个之乎所以来。”
“但病名是历代名家对证的总结,自然珍贵无比,绝对不能忽视,但也不能完全拘泥其中。辨证论治,是中医活的灵魂,要是成了读死书,用死理,那就完蛋了。”
朱老笑着道:“好在师者们都不是读死书的人,只要名师尊尊教诲,倒也不至于走太多弯路。尤其学习西医的科学思想,则更会更加明白人体与医理和药理的联系。”
许阳却道:“其实不然,西医研究中医,用他们那一套来验证中医中药的疗效,试图寻找治疗某一类疾病的成熟中药或者组方,这种逻辑恰恰彻底丢弃了中医辨证论治的基本法则,反而增加中医人的困惑,和阻碍中医的发展。”
“是吗?”朱老皱眉,又想跟许阳争论起来。
在这一点上,许阳和朱老是有一定的理念差异。尤其是现在,政策刚刚放开,对中医的重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各方面都开了绿灯,中医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只是许阳是后世来的,深知后来的举步维艰。
两人眼见又要争论起来。
刘宣伯的父母又抱着他的幼弟来复诊了,这一次,同来的还有市医院的梁艳同志。没错,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