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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小时,刘宋道便将这半本笔记看完,合上笔记本,张锦阳又问刘宋道看法如何,刘宋道叹了一口气道:“你二人的见解,我都看了,确实有许多宝贵之处,可以说,是集前人之大成,而且有许多地方突发奇想,就连古书上,都没有明确记载过的,不过以我这许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却又符合正理,难得啊!难得啊!”
一连说了两个难得,就连孙阳和方鼎都觉得惊讶了。
他们的医术,虽然不如刘宋道深奥,可也只是稍弱而已,能让师兄这样的医道圣手连说两个难得,可见这半本笔记里的内容,是如何的宝贵。
连忙,从刘宋道手里拿过这半本笔记,他们两人也看了起来,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写着些什么连师兄都要赞叹的东西。
刘宋道既已看完,也就随他们拿去了。这时,张锦阳听了刘宋道的赞叹,已经红光满面,又道:“恩师,能得您如此称赞,锦阳此生无憾了。
不过,恩师行医年月比锦阳不知长了多久,经验之丰富,非锦阳能及,这本笔记,虽然有不少锦阳的研究心血,然而想来还有不少不足,还请恩师指正!”
说完,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宋道。
刘宋道心里明白,这时张锦阳借机想让他把自己的经验也加进去。
不过,若是真能成就这样一本经脉医术,无疑是给渐渐日暮的中医打上一剂强心针,对于中医现状也算了解的他自然清楚这其中的意义。
而且这样也算是造福于民,经脉学说如果能光大开来,有许多病,便不会花费那么多钱了,对于百姓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事。他哪能不同意?
想了想,刘宋道点了点头。
张锦阳顿时大喜,连忙就要对刘宋道行礼拜谢。不过刘宋道却一摆手,道:“这也是我辈医道之人应该做的,你不用忙着谢,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还要你回答。”
张锦阳连忙道:“什么事?”
“这本笔记本。我看了下,应该是本新笔记本吧?为什么只有一半,却将另一边给撕了?”
听他问起这个问题,张锦阳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刚刚还商量好,那半本笔记,要深深的藏起来,不然除他们之外地别人知道。
可是此时问自己的,却是自己的恩师,给他看还是不给他看呢?突然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张锦阳不禁有些犹豫了。
然而林进却在一边道:“张老。那半本笔记本,便拿出来给刘老哥看看吧,没事的。”
张锦阳刚才也只是因为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有点措手不及。
这时林进一说,他才想起来,刘宋道是什么人?非但是自己的恩师,而且还是修道中人,真正的为普通百姓行医的人,品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连忙应了一声,又跑到房间里去了。
然而听了林进地话。又看到他的举动,不明事情真相的刘宋道却更加奇怪了,就连他的两位师弟,在看到张锦阳的举动后,也感到奇怪了。
不就是一本医学心得记录吗?还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至于?
不多时,张锦阳将那另外半本笔记本拿了出来,无比郑重的交到刘宋道手里。
看到张锦阳郑重的表情,刘宋道不敢怠慢。小心地接过了。翻了起来。
然而,仅仅看了一页。刘宋道的脸色就是一变,仰头沉思一会,眼神中竟闪过一丝莫名的惊喜,然后又继续翻,只是翻看的速度,比起看上一本笔记,要远远的慢了下来。
而且一边翻着,一边还要沉思许久,有地时候,在他脸上是现出一种了然的神色,而有的时候,却是一脸困惑,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样子。
看到他这神色,孙阳和方鼎顿时觉得奇怪了,这半本笔记上究竟记载了些什么?居然让师兄露出如此神色?而张锦阳,也是紧张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对这半本笔记所记载内容的看法。
唯一显得平静的,就只有林进了,因为这半本笔记,全都是他对自身经脉试验出来的新得体会,从真实性来说,是绝无问题的,至于别人怎么看吗,那就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只是,越是对经脉学说,对经脉了解得越多的人,就越能看明白这上面的内容,像先前张锦阳,因为自身对经脉了解得有限,也只是毫无保留地选择了相信林进的话,就算是有疑惑,也无法证实。
而刘宋道却是修道之人,又是医道大家,对于经脉的了解,远胜张锦阳,这才时而疑惑不解,时而露出了然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宋道的整颗心已经沉陷于笔记所记载的内容中,不知时间的流逝。
然而一心想知道那半本笔记究竟记载着什么内容的孙阳和方鼎,在看到师兄如此沉迷其中后,却是更加心急了。
终于,当刘宋道翻完最后一页后,他轻轻合上笔记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只说了一句话:“如果都是真地,那么这半本笔记地内容,切记不可外传!”
听到这话,张锦阳顿时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然而孙阳和方鼎却是更加不解了,连忙问道:“师兄,这笔记中,难不成还记载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刘宋道摇了摇头,将笔记递给了孙阳,却道:“虽不中,也差不远了!”
随即,又沉思起来。
见到师兄这般模样,孙阳也不再问,只是翻看起笔记来,可是同样地,看着看着,他的脸色也开始变了,就如同刘宋道先前一样,一会沉思,一会露出了然的神色,只不过,相比刘宋道,孙阳疑惑沉思的时间。
却又明显长了不少。
看到师弟沉思的模样,刘宋道也不打扰,轻轻的向张锦阳问道:“锦阳,这笔记上的内容,可是你写的?”
张锦阳摇了摇头,道:“是林进写地。”
“这就难怪了!”刘宋道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又向林进郑重的问道:“林老弟。这上面内容,你都是根据什么来写的?”
林进笑了笑,道:“都是根据自身体会所得,怎么,有问题吗?”
听到这个答案,刘宋道当场只觉一窒,脸色都变了。
因为这经脉与穴道之间的联系,可以说千变万化。
针灸里面,就有同时刺激几个穴道,而起到某一神秘作用的,然而若是只刺激这几个穴道中的一个或几个,或是不用对顺序刺激这些穴道。
那么就有可能完全起不到作用,甚至起到不好的作用。然而,那种按照某种顺序,接连刺激几个穴道的方法。无论哪种,都是经过前辈中医无数次地实践,从而得出的宝贵经验。
可是在这半本笔记当中,非但有一些常见的方法,更多的,却是发前人所未想,闻所未闻的刺激穴道和经脉的方式,就连刺激之后的结果。
也大有不同,尤其一些在某些险要大穴上刺激的事,就连刘宋道这个修道中人兼医学大家,也是想都不敢想地,更别说拿自己做实验了。
要知道,有些大穴,只要轻轻一刺,就连修道者都可能承受不了那后果。轻则残废散功。重则丧命,然而这样危险的事。
居然还堂而皇之的记录下来,按他所想,这东西的作者,即便真的是林进,恐怕也偶然从什么地方得到一堆医道宗师地成果,才得出这些结论的,哪会想到,林进居然说是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得出的结论?怎么能不给他吓个半死。
然而看他的样子,却又不像在说笑。
像看怪物一样地,又看了林进好一阵,他才问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这笔记本上所写体会,也都是真的?”
林进又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阵,刘宋道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林老弟,到现在,我才是真正的服了你的,你这表现,也确实是太惊世骇俗了。
在自己身上做出如此事情,恐怕是前古未见的呀,若没有惊天修为,对身体地每一部分了若指掌,这种事情,万难做到啊。
”直到这时,刘宋道才明白,林进的修为有多么恐怖,恐怕,已经是远远超出他们这一层次的人所能理解的程度了,却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到这一地步的。
这一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张锦阳又向刘宋道问道:“恩师,这半本笔记上的内容,您觉得怎么样?”
刘宋道仍然还处于对林进修为与对经脉学识的震撼余波中,听到张锦阳的问话,毫不犹豫地道:“如鬼神所书,匪夷所思,真是神作!我远不及也!”
听到他如此高地评价,张锦阳一阵欣喜,对这半本笔记上的内容再无半点怀疑,只是,正因为这笔记地正确,张锦阳对于要好好保管这笔记的心思,也变得更加的坚定了。
然而被他这么一说,林进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道:“老哥您过奖了!”
刘宋道却不客气的道:“林老弟不必
不多时,孙阳与方鼎也都看完了那半本笔记上的内容,知道是林进的心得体会后,也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过对于能认识到这么一位奇人,心中也感到十分庆幸;对于自己等人前来拜访,并与其兄弟相称一事感到很是荣幸。
冬天的白天本来就短,虽然天上阳光充足,然而一到五六点,当太阳落到高楼大厦背面之后,也渐渐的变得暗了起来。
不过刘宋道等三人来盛都,也是为了那条龙要脱困一事而来,市长安排的那栋环境不错的小楼,也不过是临时居所而已,想走想留,都只随心。
在谈得畅快之下,三人便不想回去了,虽然,在某处地方,早已有人准备好一桌无比丰盛的宴席。
只是,他们和林进都可以不吃东西。张锦阳和张清辉两人却经受不住,在张锦阳的盛情相邀之下,三人只好陪同张锦阳在家里又开了一桌。
这次,托刘宋道这位恩师的福,张锦阳就连那最后一瓶神仙醉也拿出来了,其滋味,果然也让刘宋道三师兄弟赞不绝口。
只是在喝的时候,张清辉却不禁想:我未出生的儿子。
对不住了,这神仙醉你老爹我虽然没有能在结婚的时候喝,但总算是尝到了滋味,只可惜你,却连酒瓶什么样,恐怕都见不到了。
酒过三巡,张清辉收拾了餐桌之后,张锦阳兴致不减。又拉着多年未见地恩师讨教起医学上的事来。
而孙阳与方鼎两人,却是与林进探讨关于修炼方面的事情。
对于这两人,修为已经达到与天地合一,凌空飞行的程度,林进自然没有什么顾虑。便将自己的修道经验一一说出来。
他的经历,虽然是因为经历了几次奇遇,使得修为犹如坐了火箭一般直往上涨。可他的思想意识,在经历了镜中世界、宇宙生化的过程之后。
却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修道界中,对天道理解得最深刻地几人之一,修炼的方式,也是最合乎天地运行之道的。
而孙阳与方鼎两人,虽然一身修为得自三元派秘传,本身也身为国家道士,对许多政府不能解决的事情做出过很多非同寻常的贡献。
可无论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也好,还是对于宇宙的理解也好。他们都还远远比不上林进。
因此林进一说起他修道的经验,以及对天道地看法,孙阳和方鼎两人顿时听得如痴如醉,有如醍醐灌顶般。
最关键的,是三元派的立派之本——“三元十字真言”也是能与天地法则产生奇妙联系的音诀法门,与林进对天道和宇宙的理解一想对照之后,他们顿时发现,二者之间其实也有不少呼应之处。
天地宇宙之构成。从微观上讲。不外乎精神、粒子、物质。从宏观上讲,却是气、光、音三种本源。天地宇宙之道能解释音诀存在地奥秘。
音诀的奥秘也能揭示出天地宇宙之道的某种本质,二者一向联系,原本对于十字真言中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孙阳和方鼎也突然变得明白起来了。
林进说了一阵之后,突然间,就见孙阳和方鼎地精神意念陷入恍惚中,似乎再也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而在他们嘴里,更是喃喃的念着一些奇妙无比的音节。
林进顿时知道,他们这是进入了某种顿悟状态之中,连忙走到一边,打断张锦阳和刘宋道的讨论,将他们拉到了一边。
开始,正谈得兴起的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在林进的指示下,看到两人的模样后,刘宋道也顿时醒悟过来,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种意外地狂喜的神色,却是拉着张锦阳和林进远远的离开了他们,生怕打扰到他们。
就连正在厨房刷碗的张清辉,也传音通知了,让他不可出声,免得影响到孙、方两人。由此也可以看出,修道者想要进入这种状态,是怎么的难得。
只是刘宋道看着林进,却是显得颇为遗憾的样子,有些后悔没有同两位师弟一同听林进讲了些什么,否则的话,也就知道为什么两位师弟会进入这种相当难得的顿悟状态了。
不过这时,也不是说这些地时候,只好静静地看着他两,希望他们能有所突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月亮都出来了,渐渐的升到了半空之中。然而孙、方两人却依旧没有醒转过来。
然而从他们口中发出地那种奇怪的声音,却渐渐的由若有若无,变得越来越响亮了。
在他们脸上,只见一片肃然之色,嘴角微微的动着,一个个的音节便从他们的嘴中吐了出来。
“唵”、“噤”、“咪”、“噼”、“哜”、“吧”、“呀”、“吲”、“哗”、“啶”。
十字音诀,流转不息,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像落地有声般,环绕在整个空间中,久久不绝。就连院子里仅有的那几棵小树,也在这声音中摇摆着枝条,随之颤动起来。
各处房间里的那些玻璃窗,更是跟着这声音,轻微地颤动起来。
刘宋道见这声音越来越大,突然想起,现在虽然在张锦阳的院子里,但与大街仅有一门之隔,万一被不明真相的人听到,闯入其中,岂不是误了大事,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在他们二人院子四周布了一个简单的隔音阵,将这声音与外界隔绝开来。
林进见状,也不禁为刘宋道的细腻感到有些钦佩,点了点头,又重新观看起二人的变化来。
这十字真言,他早就觉得十分好奇了,如今能听到,自然是要听个仔细,观察其中的变化,说不定,自己也能从这其中悟出点什么来。
渐渐地,两人念出的声音越来越快,又由清晰变成模糊,成为一个异常宏大,而又似乎包容一切的奇妙之音,与先前的十字真言决然不同起来。
而且,这声音竟似融入孙阳和方鼎两人身体之中,仿佛整个身体都发出这么一个奇妙的声音一般,让人分不清这声音到底是从他们口中出来的还是从他们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出来的。
在这一刻,肉体与音诀,便达到无比高的一致,身体和声音,再无分别。身即是音,音即是声。
两人之外,这奇妙的声音听在张锦阳和张清辉这两人耳中,就有如暮鼓晨钟一样,仿佛看到一个包容无限的大千世界,令人的整个心胸都变得无限宽广起来。
全身上下的肌肉骨骼沐浴在这声音之中,更是感到一种微微的震颤,仿佛整个身体都融入了这声音中一样,从里到外,都像是完完全全的被洗涤了一遍,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而这声音听在林进和刘宋道耳中,虽然因为修道者的体质原本就十分突出,并不像张锦阳和张清辉那样感受颇深,可听到这个奇妙的声音,也是不禁感到一种惊讶与震撼。
因为他们感觉到,在这个由十字真言构成的合音之中,自己的灵魂意识,竟也不由得渐渐颤抖,仿佛被增添进去一种十分奇特的物质,让精神力也变得无比活跃而具有生命力了。
就连体内的真元,也流转得更加顺畅了。
听了这个声音,感受到在体内产生的这种神奇效果,突然间,刘宋道的眼神陷入一种迷茫之色之中,他不禁失神的念了起来:“天地源音,这竟是天地源音,这才是三元十字真言真正的修炼之法呀!”
“天地源音?”听到从刘宋道口中念出的这个词,林进在一刹那间,也感受到了这声音与天地宇宙的那种无比融洽的感觉,不禁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