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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高尚的品德,靠贤者替他传颂;摩罗耶檀香气味,靠和风替它散布。
—《萨运格言》
似有人在我耳畔呢喃,声音缥缈辽远犹如发自另一个时空。我想睁眼,眼皮却如有千斤重,只依稀觉察出几丝幽微朦胧的光线,还有光影里氤氲的模糊身影。我想看清人影是谁,可明明那么近,抬手触碰时却如水中倒影一点即碎,片片碎影四散,风一吹,便化成灰烬,再也无处寻踪。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了些许神志。头昏昏沉沉,眼皮快速线动着,却怎样都难以睁眼。听到窗外雨声潺潺,和着细细的微风,空气里一股浓部的春曰潮湿的泥土气息,掩盖了屋内极其微弱的一点檀香味。
“还没醒吗?看来你真的消耗了不少。”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贴在我耳边轻叹,“罢了,我再做点好事吧。”
眉间被指尖轻点住,一股暖流顺着她的指尖流入我的印堂,瞬间游走周身。靠着这股外来的真气,我终于能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庄重美丽的中年女子坐在我身旁。
“察必?”我惊叫,挣扎着撑起身子环顾四周,一个陌生的房间,没有任何陈设,只在我睡的榻上铺了简单的寝具。我干哑这嗓子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察必轻描淡写地拢了拢袖口,坐姿无比优雅端庄:“这是我临时买下的院落。你放心,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脑袋还是疼,如有把锤子在一下一下地敲着。我痛苦地捧着脑袋歪头问:“发生什么事了?”最后的记忆里只是真金抱起了我,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没看见真金,反而见到了察必?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她哼了一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不是保证再也不会让真金见到你吗?”
我头疼欲裂,嘟哝着:“真的是纯属巧合。”若不是消耗了过多的灵力,我怎么可能被真金逮到?
察必蹙起眉头,生气地说:“你说他像话吗?媳妇儿就要生了,可谁都找不到这个要当爹的人。我拷问他的侍从才知道,他在庆寿寺偶然遇见到个蓝发女子,就着了魔般抱了那女子跑到别院躲起来了。”
“他把我带到他的别院?”我敲敲脑袋,却怎么都找不到相关记忆,不仅冷汗涔涔,“他没把我怎样吧?”
察必在我脑袋上敲了个栗暴,睥睨着哼气:“你别把我儿子想得太不堪了。你看他平常从不拈花惹草,对阔阔真也是真心实意地好。阔阔真怀孕了,他也没去找其他女人,光这一点就比他亲爹好了不知多少倍。他怎么会对个昏倒的女子下手呢?他越是喜欢在意你,越不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
那倒是的。忽必烈书衣真金继承大统,并非只是因为他是嫡长子,他的品性在诸皇子中最为刚正,温良恭让,又从小受儒家教育,不像其他蒙古贵族只识弯弓射大雕,极得忽必烈宫廷中的汉人拥护。
察必长叹一声:“我隐身入他的房间,看见他一直傻傻地抱着你,眼晴—贬不眨地盯着你,眼里嘴角全是笑意。想不到他竟对你如此痴心,那种满心的幸福绝非伪装。那一刻,我还真想遂了他的心算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扯住她的袖子:“你不是早说过,真金不是我的良人吗?”
她皱皱眉,将我的手拂开,抚平袖口的皱褶:“我当然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既然从未对我儿子上过心,我自然不能让他再沉迷下去。”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把我从他的别院里劫了出来?”
“我当然不能自己出面。否则你不见了,他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察必瞪我一眼,纤纤玉指点在我额头的兰花形瘢痕上,娇嗔道,“我让他的贴身侍从去通知他:阔阔真马上要生了,皇上和皇后正在到处找他。他不是个不懂分寸的孩子,也就急忙回宫里去了。临走时他嘱咐手下一定要看好你。若你醒了就好言好语相劝,吃的用的都不能短了,但绝不能放你走。还说他很快就目来。”
我轻轻哼了一声:“他这是想金屋藏娇,享齐人之福。”看察必又瞪我,我急忙掩住口。唉,就不能在察必面前说她的宝贝儿子一句坏话。
“等他走了,我使个法术让屋子里的人都睡着了,然后带了你出来,临时找了这间四合院,把你安置在这里。我还以你的名义留了张字条给他,说齐大非偶,皇子莫要再寻。”她细说其中过程。以帕子掩嘴,有些得意,“这样,他会以为是你自己不肯留下,弄晕了屋子里的人,然后离开的。”
好把,这也的确是最稳妥的法子了。我嘘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打算下榻:“察必,谢谢你。我该回去了,失踪了一夜,八思巴肯定急死了。”
岂料,她嘴角浮起一丝可疑的笑意,慢悠悠地说:“八思巴找到你在这里。”
嗯?什么情况?我下榻,却是一阵头晕,急忙跌坐在榻上喘息。我看她笑得诡异,边喘气边用眼神探询。
她看我一脸疑惑,却又话题一转,卖起了关子:“阔阔真又给真金生了个儿子,真金为他起名答剌麻八剌。阔阔真可真是好命,一年怀一个,还都是生儿子。忽必烈现在对这儿媳可喜欢得要命。”
我看她东拉西扯又扯到儿媳身上去了,心急地打断她:“你快说呀,八思巴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做了什么?”
她禁不住又笑,眉眼间尽是得意:“昨晚上阔阔真生下孩子后,已经接近半夜。我去见了八思巴,将他带到这里。”
我顾不得头晕,紧张地抓住她的袖子:“然后呢?”
“然后呀,帮你做了一件你最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她一脸看好戏的戏谑表情,哧哧笑着,“我告诉他,你在庆寿寺门口为了帮他,动用了法术中的禁术。如今灵力反噬,非但要忍受蚀心之痛,还会散尽修为被打回原形,死后永堕地狱受无间之苦不得轮回。”
我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我没有动用禁术啊,那只是一般法术而已,怎会灵力反噬?”
“我当然知道不是,那只是吓他而已。他看你一直昏迷不醒,自然是相信的。”她忍不住大笑,一贯的优雅举止全抛脑后了,“果真把他吓到了,我可从未见过他那般失态的。他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问我有何方法可以化解。他说,要怎样他都愿意,甚至用他的命换也可以。”
我呆住了,鼻子酸涩难忍,想不到,我在他心中竟这么重要。
察必贴近我耳边低语:“我告诉他,化解的方法只有—个:人类男子的精气。”
我愣了半晌才明白察必说的意思,羞红了脸,猛地站起身,指着她怒道:“你,你胡说些什么呀?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说不下去了,心里着实惶恐不安。以他那样的性子,初听到时该是怎样的尴尬与羞赧,只怕是想立时逃了。
她跷起二郎腿,双手撑在榻上悠然地晃着:“为了帮你呀。他这种性子的人,又是个不可破色戒的身份,你默默地守候到什么时候这个楡木脑袋才会开窍?我推他一把,索性逼他与你成就了好事。他尝过个中滋味,解了这心结,才能与你真正相爱。”
我瞠目结舌,脑子如糨糊一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察必娇笑着走到我身边:“不过呢,我也给他设了些小障碍。总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得了你,那也太便宜他了。”
我呆滞地盯着窗外。雨还在下着,水珠滑过树叶,一滴一滴,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干涩地问她:“你还做了什么?”
她笑得花枝乱颤:“我告诉他,要救你,就得舍得拼出10年阳寿,方能平息你体内反噬的妖毒。”
我头疼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又是为何?”
察必敛住笑,正色道:“为了验证他对你究竟是不是真心。没有男子愿意以自己的10年性命去换取一夜风流。若他对你只有欲,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心念一动,扭头看向察必:“那他,他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只是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昏睡的你。”察必两手一摊,做个自已也不知情的手势,“我怎好在那种时候一直待在这里,所以就回宫了,留他与你在这儿。”
我盯着丝丝雨线,拼命回想。碎成拼图般的记忆,只有极模糊的碎片,怎样都拼不出略微完整些的画面。他到底,他到底,有没有……我犹豫了许久,吞吞吐吐地问出:“那你,你今天来这里,有没有……”察必耸了耸肩膀:“我来时没见到任何人。你还是好端端地躺在榻上昏睡,连衣服也是丝毫未乱。”
我低头端详自己,还穿着昨日白伞盖佛事上穿的那身衣服,浑身没有任何异样。仔细想想,身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许是自己想多了也未可知。
察必嘿嘿一笑,笑得极不怀好意:“我们狐狸跟人类女子体质不一样,没有她们第一次那种要死要活的痛。所以,你要是真的什么印象都没有,恐怕就只能去问他本人了。”
我大宭.这怎能问得出口?他又怎可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你别忘了还有一种可能性。”察必从来都不忘打击我,悠悠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对你什么都没做,将你丢在这里自己回去了。”
我怔住,心里顿时空落落的。若他不管我,我能埋怨吗?他的身份禁忌,还有察必吓唬他的10年寿命,都使他有充足的理由抛下我。可若他真的这么做了,是否意味着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察必牵挂刚生了孩子的阔阔真,也担心真金会因为我的失踪发飙,跟我说完了前前后后就回宫了。我在那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一直呆坐着,看着窗外雨丝绵绵,心里也湿漉漉的。白日他定在忙碌地准备回萨迦的亊宜,我回国师府怕也找不到他。直到夜幕降临,我恢复成原形,步履蹒跚患得患失地回到了国师府。
八思巴的府邸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收拾行装。院子里停着恰那的马车,我这才想起,他已经到达中都了。
八思巴房间里站了许多人,他正对着二弟仁钦坚赞和大弟子扎巴俄色细细叮嘱。他打算留仁钦坚赞和扎巴俄色在中都,负责王宫里的佛亊和建造寺庙事宜。
恰那坐在炕上,身后倚着大靠枕,左腿半屈,手搭在膝盖上。那副慵懒的姿势,似乎在显示他对这些要务全然不关心。烛光照亮了他消瘦的面容,竞是满脸的疲倦,不时偏过头咳嗽一阵子。他的目光停留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沉面肃穆,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
我跳上炕。恰那看到我,先是极喜,正伸手打算抱我。又突然脸色变了变,扭过头剧烈咳嗽。这么多外人在,我不能出声,只得焦急地跳进他怀里。八思巴注意到这边,看见了我,脸色奇怪地一变。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上也是满面倦态,下巴上隐隐有些青色胡楂儿,目光深邃,复杂难解。
八思巴似有些不自在,只对我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而恰那也很奇怪,他平常最喜欢抱着我,可眼下他却不愿多跟我接触。
那夜八思巴房里总有人进进出出,直到夜半。恰那没有回白兰王府,而是在哥哥房里睡下。到了后半夜终于只剩下他们兄弟俩了,我刚开腔:“恰那……”
躺在榻上的恰那翻过身子背对着我:“小蓝,我很累,想睡了。”
我再对着睡在床上的八思巴唤一声:“娄吉……”
他平躺着,声音平静无波:“睡吧。”
我只能将所有的话统统吞进肚子里,回到左侧的厢房。那一夜我思绪万千,难以入睡。我分明听到,厢房外,两兄弟辗转反侧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黑着眼圈的八思巴和恰那便被忽必烈召去了。
大明殿上,忽必烈详细询问了八思巴回萨迦的准备工作,忧心忡忡地说道:“蒙哥汗在位时,藏地被划分成几块,分封给了朕的几个亲兄弟做属地。这些藏地的佛法教派都得到过蒙哥汗的诏书和令旨,有些跟朕的兄弟们尚有密切往来。现今蒙哥汗虽已薨,但要让藏地这些教派都听令于国师,恐怕不易。他们只怕会抬出蒙哥汗的诏书来压制你。”
八思巴顶着黑眼圈沉思了一会儿,对着忽必烈躬身道:“请皇上赐我一份诏书,明确表明皇上将藏地亊务特别委托于我,要求各派僧人均遵照我的法旨行亊.这样,我便可名正言顺地统领所有僧众。”
忽必烈赞赏地点点头:“国师与朕想到一块儿去了。不光是赐诏书,朕还打算设立总制院,掌管天下佛教及吐蕃地区行政亊务,并领之于国师。如此,天下便再没有任何僧人和教派敢忤逆国师了?
藏身在房梁上的我吃了一惊。古往今来,帝王国师已是天下僧人中最离的身份,能同时掌管行政亊务的僧人更是凤毛麟角,八思巴动容,言辞恳切道:“皇上委以如此重任,八思巴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忽必烈将目光落到一直默默不语的恰那身上:“另外,朕还会为恰那赐白兰王金印,为他在藏地设置左右衙署,治理整个吐蕃地区。”
恰那抬起红肿的眼睛,急忙跪下:“皇上,我从未理过政务,有何德何能治理整个吐蕃?”
忽必烈上前扶起恰那,和善地说:“我们蒙古人的习俗是派驻宗王出镇边属地区,以利稳定。你是朕御封的白兰王,又是蒙古人的女婿,派你去藏地,便是宗王出镇,你乃是整个吐蕃地区名义上的总首领。这样,若有任何人不服你哥哥,还有你可以替朕镇住那帮人,”停顿一下,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恰那瘦削的肩膀,“恰那,你哥哥身肩重任去藏地,必定会受到不少当地教派和势力的阻挠,你可要好好做你哥哥的左膀右臂啊。”
恰那重重地点头,看向八思巴:“皇上,恰那定会铭记在心,只要是哥哥想做的,豁出我性命也要帮哥哥做到!”
恰那虽神情疲倦却是坚定异常。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看向哥哥的眼神有些复杂,似有许多想要说的话,全都隐入了深深的眸子中。
这之后的十来天里,我竟找不到一刻能与八思巴私下说话的机会?他白日里有忙不完的事,身边时时刻刻有人围着,到了晚上还有个恰那睡在他房里。恰那说自己的白兰王府有一年多没住过了,反正马上就要出发去萨迦,素性不必拆开行囊,就在哥哥房里睡上几日。
唉,直到出发之时,我都没机会找八思巴问一问那日的情形。这个心结如鲠在喉,一直在心中忽上忽下。
1264年五月一日是八思巴兄弟俩启程的曰子,那一日,风和日面,阳光明媚,京郊的牡丹开得煞是娇艳。忽必烈带着文武百官和皇亲贵族来到崇天门,亲自来为八思巴送行。
红色的地毯铺了有百来米,直到葱天门的大门口,忽必烈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隆重地将一份诏书赐予八思巴。这份忽必烈亲自写的诏书以青色打底,粉色书写,再绣上白绒,网以数千颗大小珍珠,御印则以红珊瑚缝制出来。八思巴展开诏书,阳光下,颗颗珍珠闪耀着柔润的光泽。这样一份诏书耗费之巨,令所有到场的文武官员咋舌不已。
从那以后,元朝历代皇帝给帝师颁赠珍珠诏书便成惯例。这份殊荣成了萨迦派在西藏权利与地位的标志。史书载:“累朝皇帝于践祚之始,必布告天下,使咸知之。惟诏西番者,以粉书诏文于青缯,而绣以白绒,网以珍珠,至御宝处,则用珊瑚,遣使赉至彼国,张于帝师所居处。”
萨迦寺的珍珠诏书留存有好几份,可惜经历了多年浩劫,如今已完全散失。后人只能从史书描述中想象曾经的荣耀与辉煌。
湛蓝的天空下,莽号吹响,雄浑大气。鼓角声声中,一列列车队陆续驶过巍峨的城门。马蹄嗒嗒,车轴辘辘,载着离乡多年的兄弟俩回到那遥远苍茫的雪域高原。
八思巴稳稳坐在车里,眼睛一直平视前方,脸上平和宽厚,不起一丝波澜。恰那掀开帘子朝后望,忽必烈和臣子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终至不见。万里无云的天空一碧如洗,恰那的眼也如天空般一尘不染。五月的微风送来路边槐花的清香,轻轻地吹拂着恰那黑亮的长发。
我永远都忘不了恰那瞬间流露的迷茫眼神,那是恰那最后一次见到京城的蓝天。
我感喟万分:“虽然无比珍贵的珍珠诏书没有完整地保留到现代,可诏书的内容被记录进了史书。”
“皇帝圣旨,晓谕众僧人及俗民等:此世间之完美,由成吉思汗之法度而生,后世之福德,须依佛法而积聚。明察于此,即可对佛释迦牟尼之道生起正见。朕善知此意,已从明白无误之上师八思巴请受灌顶,封彼为国师,任命其为所有僧众之统领。上师亦又对敬奉佛法、管理僧众、讲经、听法、修习等项明降法旨。僧人们不可违了上师之法旨,佛教最根本的就是善于讲论佛法,年轻心诚者学法,懂得教法而不能讲经听法者可依律修习。如此行事,方合乎佛陀之教法,亦合乎朕担任施主、敬奉三宝之意愿。
汝僧人们如不依律讲经、听法、修习,则佛法何在?佛陀曾谓:“吾之教法犹如兽王狮子,体内不生损害,外敌不能损坏。”朕驻于宽阔大道之上,对遵依朕之圣旨、善知教法之僧人,不分教派一律尊重服事。如此,对一律而行的僧人,无论军官、军人、守城子官,达鲁花赤、金字使者俱不准欺凌,不准摊牌派兵差、赋税和劳役,使彼等遵照释迦牟尼之教法,为朕告天祝祷。并已颁发下圣旨使彼等收执。僧人之佛殿及僧舍,金字使者不可住宿,不可索取饮食及乌拉差役。寺庙所有之土地、水流、水磨等,无论如何不可夺占、收取,不可强迫售卖。僧人们亦不可因有了圣旨而做出违背释迦牟尼教律之事。
朕之诏书于鼠年夏五月初一日在上都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