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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云山·山门
山下有湖,芦苇茂密,山并不太高,数百米罢了,林荫中,高矗的道观和楼塔清晰可见。
稍远处,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很是寒俭的道官,却神色不快:“裴钱氏消失不见了?连叶苏儿也不见了?”
“是!”传信的人脸色凝重,露出了苦笑。
“还有什么?”
“裴钱氏和叶苏儿的去向,可能之一就是松云门,钦差命令我们立刻上门,必须要抓住裴钱氏和叶苏儿。”
主持的道官听了,低声骂着:“可恶,我们是最后才启动,现在我们就得和松云门撕破脸皮了。”
“大人,现在不干也不行,没法交差。”
“要不将玄法门和平天观调动,我们成功机会要更大许多。”这人低声问着,道官听了,略一沉吟,就摇了摇首:“我们找上去就罢了,还可推脱保护老夫人,调动玄法门就真撕破脸了,要是坏了大事,我们可都得不了好。”
“大人,现在?”
“立刻围住松云门山门,不过只调动衙差,命甲兵,以及玄法门和平天观准备。”道官说着,深吸一口气,带人直上山门。
松云门随着道官率领衙差上山,响起钟声,随着钟声,大批道人房间内出来。
“你们不许入内。”山门,数个道人候愤怒对官差说,脸色涨红:“这里是裴真君宗门所在,你们敢乱闯,必要得罪真君,你们吃罪的起?”
道官却也不怒,只是带一点冷笑:“你们让开,裴真君是朝廷敕封真君,官府自有保护父母妻儿的职司,本县县令突告之失踪,疑是贵门虞长老突将她们带去,这不符合规矩,不得不查。”
“只要让我等看见真君父母妻儿无佯,我们立刻就走!”说着,就有着衙差上前,将道人推搡。
“谁敢上前?”就在衙差将道人推开,一个声音响起,道人听着声音顿时一喜,连忙让开:“赵宁,你总算来了,这些道官来,说要搜我们松云门山门,要寻虞长老。”
“哦”赵宁扫过了面前道官和衙差,问:“不知道诸位为何来我松云门?”
“自是为了虞长老带走真君家眷一事。”道官上前就说:“本官怀疑你们虞长老要对真君家眷图谋不轨。”
“真君是门中掌教,谁敢不敬,你们是什么意思?”
“虞长老可是掌教师父,怎会对掌教不利!”
山门前已聚集了大批道人,这时都是义愤填膺,赵宁沉着脸,按了按手,道人立刻都静了下去,只听着问:“你们要做什么?”
“还请虞长老出来一见,真君母亲妻子不见,朝廷担忧,不得不查,见上一见,告知家眷去向……我等就放心了。”
赵宁微微冷笑:“汝等来找掌教的师傅?她携弟子出行,至于真君妻母也随着出去了,真君留下了命令,说是老太君最近心情抑郁,出去走走,诸位可以退下了。”
“不信,真君手札在此,这位上官可要看看?”赵宁笑着说着。
道官一听,身子陡一震,不想裴子云算到了这地步,心中心悸,面上却不露,迟疑良久方笑:“原来是这样,这就是我们多心了,这位长老,真君手札可能给着我看看?”
“拿去”赵宁说,将一份手札扔过去,道官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就是一变,这一手字正是裴子云笔迹。
赵宁又说着:“山门内的确无人,您看,山门就这样大——您可以安排人看看。”
道官听了,就笑:“本来真君安排,没有信不过的道理,我等就放心了,但我等是奉差行事,身不由己,还请原谅。”
说着,就让善于这事的神捕率人入内检查,整个山门其实就一百余人,寻了片刻,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实在打搅了——撤!”道官命着,衙差就退了下去。
自台阶上而下,行了百米,有一个道人凑上去:“这事,难道我们自己泄露了风声,山门有没有地道或密室人?”
“而且我们刚才可以攻杀上去,松云门不敢动手,我们又有玄法门和平天观支持,全部拿下不成问题。”
“哼!”道官冷哼一声:说着:“裴钱氏和叶苏儿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小,你是真君,会考虑不到这点?”
“而且松云门是为了挟住裴子云的师傅,现在裴子云摆明松云门任凭占领,我们反不能动了。”
“我们现在还打着暗中保护真君妻女的旗帜,就算拿到真君里,又能说我们什么?可彻底撕破脸的话……”说到这里,道官住口不说,心里却想:“一旦事情有变,清算起来,你说朝廷怎么做,上官又会如何处置?”
众道官不是苯人,立刻明白了,只觉得冷汗流下,心中惶恐:“大人英明,若不是大人,恐怕我等就要犯错了。”
“知晓利害就好,朝廷的事,哪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还得靠脑子,当年和我一同从着道训司毕业,还剩……”这话说着半晌,神色有点悲戚,停了下来。
“大人,不过我们要怎么跟钦差交代?”
“交代?真君手札我们都拿到了,还能怎么交代?后面的事可跟我们无关,这事可不是我们出了差错,有着真君手札,我们不会有责任,谁也怪不了我们。”道官心中冷笑,这种事情若非不得已,谁会参与进去?
山门上,赵宁看着这些人撤离,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又带怒意:“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想动手了,不过门中核心弟子,早已转移海外,只要掌教安在,你们又怎么敢动手?”
暗暗看着远处,转身入内。
大海
数十条船航行,鸟在天空上飞翔,天空渐渐暗了下去,预示风雨即将来临了,海面浊浪汹涌,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丫鬟到了船舷一角无人处,见着无人,就取出了一块玉佩。
“你在干什么?”突然背后一个声音说,丫鬟顿时一惊,将玉佩向着身后藏去,只是还没有动作,手一疼,给何青青捏住了玉佩和手。
“玄光佩,通讯定位之宝,没想到你手里有这样宝贝,是谁给你?”何青青问着,丫鬟脸色顿时一片雪白,却忍着不说。
何青青微微冷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除非一开始就自尽,连我都不敢说能熬住刑,你一个丫鬟,也敢有骨气?”
“拿下!”
才说着,就有两个山民抓住丫鬟,拖向底舱,丫鬟再也经不住,叫着:“我是郡主的贴身丫鬟,你们不能这样。”
“拿下,动刑,只管动手。”何青青不屑一笑,不多一会舱内就是传来拷打和惨叫。
更晚一些,山民出来了:“招了,说是一个道官将玉佩给了她,只要将着玉佩晒在太阳下就行,什么都不必做。”
何青青一冷:“可恶,没想到朝廷为了对付主上,连这种宝贝都拿着出来了,真是用心险恶。”
“小姐,丫鬟怎么处置?”
何青青脸带寒意扫了一眼,冷声:“召集船上所有人,当众吊死,一切饰品全部收缴,我们路线不能被泄密。”
“是”
片刻船上都召集,除了二位怀孕的夫人被禁止上来,别人都齐了,何青青一挥手:“带上来。”
一声令下,只见山民不顾哭喊,把满是伤痕丫鬟拖上了甲板。
“你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吧?”何青青格格一笑,看了看周围:“你们来自各处,有的甚至来自公主府,都有些关系,我平常也对你们客气。”
“可这里终是裴府,主上才是天,有谁敢卖主,我就送她去鬼门关!”说着,何青青冷声命着:“把她当众吊死!”
“不!”山民得了命令,拖丫鬟上前,绳子就向脖子套去,丫鬟拼命挣扎:“不,我是朝廷的人……你们不能这样。”
但两个山民只一抬,就把她吊了上去,将丫鬟脚下凳子一踢,顿时丫鬟失去了着力点,吊在绳上,拼命挣扎。
“呜呜”丫鬟痛苦呻吟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本能去拉匝在脖上绳子,但绳子越收越紧,渐渐舌伸出老长,双眼恐怖圆睁,全身猛烈扭动,双腿绝望在空中乱蹬乱踢,企图能踩到东西。
数分钟后,她挣扎幅度小了下来,双腿只有轻微痉挛,整个身子呈强直,随风飘着,在场的人都脸色铁青,有的甚至昏迷了过去。
只有小郡主的婆子,还勉强保持着平静:“青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她犯了什么错要吊死,刚才她说着朝廷?”
何青青怀中取出了炫光佩,说:“各位,朝廷有奸臣要对主上不利,所以主上命大家一起出海,请放心,粮食和水多的是,且我们找到了一个荒岛停靠,上面虽没有多少人烟,却有水有香蕉有野羊,过几个月不成问题,但她却用玄光佩为奸臣指路,给敌人锁住位置,所以我就送她入鬼门关。”
这时山民上前,查看丫鬟,用帆布一裹向大海一扔。
“只是各位,这些日子为避免朝中奸臣的手脚,一切用度还请都按照我的安排进行——大家明白了么?”
“明白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应着,声音大的连自己都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