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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伊格温特,某处阴暗清冷的小巷里面,阳光由楼房之间的一线天上照射而入,勉强照亮着小巷内昏暗的环境,衣不蔽体,浑身肮脏的流浪者们缩在墙边墙角,或是闭目入眠,而在其中一个更加偏远无人的角落之中,一名衣着不那么破烂的身影正倒在这里。
这是一名三四十来岁的男子,个子稍矮,满脸胡茬,面容方恶,衣着体面但满身灰尘,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躺靠在黑暗的墙角,他正在前不久才来伊格温特,与同伴一起执行社团任务的戈弗里,一名“石”之道途,黑土阶的制骨师,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昏迷在了这个小巷的墙角。
此时此刻,戈弗里依旧躺在墙角昏迷不醒,他的此番昏迷不知已经持续了多少的时间,却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正当他似乎是要一直的昏迷下去之时,由他的上方,一摊凉水直接浇下,洒在了他的身上。
被忽然之间浇了一个透心凉的戈弗里猛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直接醒了过来,他捂着自己还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嘶……这是哪……我怎么了?”
戈弗里带着困惑的神情喃语着说到,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昏迷之前应该是在执行鹿骷先生的任务,为了摧毁学校之中的石像而对战阻挠他们的非凡者。
戈弗里还记得,在那场对战的最后,自己利用听地符印感知四周的环境,本来信心满满的解决所有乘暗偷袭上来的敌人,但是在最后感知到了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脚边之后就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在逃跑躲避的过程之中被一声巨响给震晕了过去。
‘那时候那个东西,果然很危险,幸好逃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的回忆着,戈弗里又继续挣扎着站起,然后更加茫然的望向四周。
‘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忽然到了这种地方?鹿骷先生呢?奥斯万呢?任务最后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如果失败了我昏了过去,为什么敌人不处置我而把我丢在这里?’
望着四周的情景,戈弗里困惑的想到,正当他准备细想之时,忽然之间的感到了腹部一阵饥饿,同事嘴巴异常的干渴。
‘好饿……好渴……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要找一些吃的喝的……’
一边这样的想着,戈弗里左右四顾,开始在寻找着四周有没有食物与水源,当然,在这种阴暗小巷之中当然没有这些,除非他这个非凡者想要和那些流浪汉一样翻垃圾箱,饮地沟水。
在看了周遭一圈之后,戈弗里决定先由这一条小巷之中走出去,他四处看了几眼以后,发现自己所处的似乎就是小巷的尽头,想要由这里出去只有唯一的一条路。
没有多想什么,戈弗里迈开虚浮的步伐向前走去,沿着唯一的一条道路向前行径,在拐过几道弯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小巷链接大路的出口,更为关键的是,他在那出口的边上,看见了一家正在营业之中的酒吧。
看到那个酒吧,又饿又渴的戈弗里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想都没想的向着那边踏步前进。
……
伊格温特的上下城区,粗略上来说大体由铁泥河分割开来,北岸为上南岸为下,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下城区的面积要比上城区大得多,在铁泥河下游北岸,也有着相当的区域被划归为下城区,这里和上城区之间的交界模糊,盗窃案猖獗。
夜歌酒吧就开在这上下城区的模糊不清的交界处,一天到晚24小时不休营业,因而客人也每时每刻源源不断,白天主要是上城区的人光顾,而晚上多是下城区的人来往,黄昏时分也有不少人在这儿用餐。
要是说这间酒吧一天之中什么时候人最少,那肯定是早上,但是这也不代表这个时候这儿没有人,有些人就喜欢早上来这里光顾,比如说现在。
清晨时分,夜歌酒吧内那清冷的柜台之前,才加完班的格雷戈正坐在长凳上,眼前放着一杯酒,手里夹着一杆烟,眼上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神情疲惫。
没错,格雷戈正是这家酒吧的常客,每当加完班,把一身装备归放到局里出来之后,他一般不会立即的回家,而是来这个酒吧里面喝两杯,抽会儿烟,稍微缓解一下压力,然后再回去。
在刚来伊格温特之时,格雷戈就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了,即便他当时住在河南岸的下城区,每天只有在工厂里面当工人所得来的微薄工资时也一样,因为在在这儿他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接触到上城区的居民,那时的他喜欢在每天近12小时的工作时间里面挤出一丝丝闲暇来这里点上一杯最为便宜的酒,然后一边喝一边憧憬的望着街上的那些衣着体面,有说有笑的先生小姐们。
在刚来伊格温特的时候,格雷戈曾期望着通过奋斗过上那样的生活,但是在他在厂里接触了太多干了五年、十年的老工人,发现他们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还干着跟自己相同的活时,他感到越发绝望。
在逐渐绝望的心态和把人压得喘不过气的沉重工作中,格雷戈在伊格温特呆过了他的第一年,在此其间,他无数次的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回村里去算了,但一想到村子里大多数的田地已经被圈占,已经没有多少可供他耕种的田地了。以前父亲赖以谋生的打猎森林也被附近的土地商人全部买下,开发成了有钱人们和贵族们的专属猎场,他回去之后除了给汉娜婶婶一家增添负担之外干不了别的,所以也只能咬着牙继续的挺下去。
转机出现在两年前,在某一天的夜里,格雷戈在这个酒吧喝完了酒,准备回去那三十人挤一间的大通铺房间睡觉之时,他听到了尖锐的求救之声。
然后,格雷戈顺着求救声来到了一处小巷,在那里,他赤手空拳的打翻了三个绑架犯,救下了两名少女,本来他以为对方只是平常遇到的小混混,但谁知道他们其中一个领头的再被自己干翻之后往头上贴了一张纸,然后便疯了一般的向自己扑来。
那名混混的速度之快,神态之疯狂,格雷戈从未见过,要是一般人遇上这种玩意恐怕会被轻易的干掉,但好在格雷戈不是一般人,他天生就很灵活,灵活到小的时候与父亲一起狩猎时能与野兽周旋,灵活到和村里的其他小孩打架时能耍得他们五个人团团转,在付出了八处伤口的代价之后,他用打碎的酒瓶,找准机会戳死了那一个异常疯狂而又力气贼大的家伙。
之后,格雷戈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见到那倒在地上的混混在几秒之内变成了一具枯槁的干尸。
接着,在医院之中,惊魂未定的他遇上意料之外的看望者,一群黑衣人。
他们自称官方,隶属于一个格雷戈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组织,叫做安隐局,他们看上了格雷戈的资质,并邀请他进入了搜猎人小队,事后他才知道,那三名绑架犯是一个叫做赤红圣餐会组织的喽啰,邀请他进入安隐局也是为了保护他。
在进入安隐局之后,格雷戈的生活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仅工作强度比起以前轻松不少,而且还领到了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工资,每月8镑,依靠着这笔工资他告别了以往猪笼一般的生活状况,搬到了下城区一间还算不错的公寓之中。
之后,格雷戈在伊格温特的安隐局中如鱼得水,仅仅两年就混上了整个伊格温郡仅有四支,搜猎人小队的队长,并在局里的安排下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非凡者,月薪更是涨到了每月23镑。
在获得如此之高的收入之后,格雷戈马上就又换了房子,把租的公寓由下城区换到了上城区,更大更宽敞也更明亮,然后他实现了以前的梦想,将自己唯一的亲人妹妹从乡下接了过来,给了她这座城市最好的教育,为她铺平道路,让她永远都不会走上自己曾经经历过,那暗无天日的路。
格雷戈很清楚,自己能从那条路出来,完全是因为自己天生的资质和后头的运气在心中巧妙的组合之下偶然的一个结果,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而且在这个组合的过程之中,他自己还好几次险些丢命。
因此格雷戈知道,自己的案例是特殊的,自己的妹妹无法和自己一样,因此他给对方准备了一条更加平整明亮的路,名为教育的路。
现在格雷戈很满足,自己的妹妹多萝西似乎已经像他预想之中的那样的走上了正轨。但是他最近的工作却遭受了意外的困难。
连连的事件,连连的加班实际上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对于格雷戈而言,这大不了就是回到以前那种工作作息状态,反正这又不是会永久持续下去。
但是在最近的一起事件之中,格雷戈却遭到了重大的打击。
那是在上城区骑士路的一次守卫任务,他的小队遭到了意外非凡者的攻击,死亡三人,伤了五人,其中重伤两人,整个小队死伤过半,这是格雷戈担任搜猎人队长以来其小队第一次遭受这么严重的损失。
虽然在事后的调查分析之中,局里得出了袭击者极有可能是黑阶的报告,因为实力相差悬殊,格雷戈虽然损失惨重但并没有担责,反而是因为仅仅凭一支搜猎人小队就逼退了那名黑阶的神秘非凡者而获得了嘉奖。
但是,和自己朝夕相处队员就这样一口气伤残死亡一大半,作为作为队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格雷戈一时还是无法接受,他开始自我谴责且郁闷消沉,来酒吧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因为在骑士路事件,格雷戈的心情变得有些不稳定,他现在几乎每次回家之前就都必须来这里喝两杯解解压,这并不是因为他开始自暴自弃,而是他担心自己的情绪不好回家去的话可能会控制不住,影响到自己的妹妹多萝西。
坐在柜台之前,格雷戈抖了抖自己手中烟的烟灰,神情凝重的又喝了一杯酒,此刻他的脑中,满是骑士路时候的那个夜晚,流血倒地的同伴奋力挣扎的场景历历在目,而他更加忘不了的,是那个本来被他逮到,但是又成功逃走的那个身影,那个始作俑者的非凡者。
那天夜里,格雷戈找到了他,并记下来了对方的脸,格雷戈发誓,自己一定要查清对方的底细并逮到他,哪怕对方是黑阶。
正当格雷戈在愁苦之中喝着酒时,酒吧的门在此时被打开,一名三四十来岁,个子矮小,满脸胡茬,面容方恶的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