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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晨的小雨直到午后才停住,没有眼光的翠微山,到处都是灰与白。
李淮已有五天不曾来过了,苏秋池口里说着那泼猴不来才好,好酒都被他糟蹋,眼睛却不住地朝竹屋外头瞟。
“不见那原价,反而不习惯了吧。”九厥轻易看穿了他,“这就对了。你若为那厮担心,才是好的。”
“胡说八道!我担心一个大男人作什么!”苏秋池白他一眼。
“这里没有别人,不必再装了。”九厥呵呵一笑,“自那夕阳一舞之后,你若还看不出那李淮是雄是雌,那便真是头不长眼的山猪了。”
“我……”苏秋池脸一红,旋即梗起脖子道,“知道那厮是女人又如何?苏大公子平生见过的美人比吃的饭还多,那种姿色平平脾气又坏的男人婆哪轮得到我担心!”
口是心非不一定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份。自那个傍晚,苏秋池恍觉出李淮的真实性别后,前后这么一回想,心里竟隐隐涌起一股不可言表的感觉,说是爱慕,不像,哪有人会爱上一个萍水相逢来历不明,又爱与自己作对的虎姑婆;说是欣赏,更不像,那家伙身上哪有半分过人之处?可,他就是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与李淮相处的时间越长,这感觉越明显。实在奇怪。
“闲着也是闲着,我替那陆槐卜上一卦吧。”九厥不再反驳他,让兰亭取了龟壳铜钱出来,摇动几下,龟壳里德铜钱叮当当滚落在桌上。
“怎样?那厮该不是掉进河里被冲走了吧?”苏秋池瞪着那三枚正反不一的铜钱,脱口而出。
“正正应了您老吉言。”九厥略略一望,将铜钱收起,“大凶。”苏秋池一时无言。
“走!”他一把拽起苏秋池,“找她去!”
“你知道她在哪里?她的名字多半都是假的!”
“我是神仙!”苏秋池一直被他拽上了天,眼见着朵朵白云在脚下飞驰,他吓得闭上了眼睛。
兰亭抬头望着那匆匆飞走的两人,将端在手里还未来得及上桌的小菜放回厨房,长长叹了口气,满面忧色地隐入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