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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的暮声,重新开业了。
还是卖棉花糖,可是,我不会做,我去隔壁街找了个会做棉花糖的小贩来店里兼职。还好这个新帮工要价不高,做出来的棉花糖味道还行,虽然跟暮用妖术做出来的相比。味道上少了一点创意。但还是有销路。
不过,真正赚钱的可不是只靠卖棉花糖,别忘了,我也是会占塔罗的。对这种工具的纯熟,我已经到了不需要依靠任何法术的程度。用手里的牌,替那些找上门来的糊涂虫找到丢失的猫猫狗狗,或者向那些心中有困惑的人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然后顺便收几个小红包什么的,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啦。
暮留给我的那张死神牌,我放在卧室里,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当然,我是倒着放的,因为它每次都是以逆位的状态出现的。
逆位死神——置诸死地而后生。
我历来都是这么替人解牌的。
我觉得我还是有做生意的天分的,起码,一个月下来,暮声的营业额还不错。找我做占卜的人,比买棉花糖的多得多。
许多被暮声抢走的客人,又回到了不停。他们说,还是不停里的甜品比较好吃。虽然不停现在跟我好像暂时没有什么关系了,但听到这样的评价,我还是很欣慰。
任晓宸和小胖子他们,偶尔也会来了暮声,但是,我相信暮的确是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虽然他们一生都不可能记得曾发生在他们生命里的那段惊心动魄,也一生都不可能记得我这个拼了全力将他们救出来的妖怪,但我只要一看到他们年轻明亮的脸孔,看着他们还好好地生活在这个时间上时,我就觉得,这笔生意,我也不是太亏本。
有一天,胖子和瘦子也来了。这两个家伙,还是猥琐依旧,借着买棉花糖之机,问我要手机号。当然,最后被我用扫把打出去了。
我分明听到抱头鼠窜的胖子对瘦子说:“怎么这个老板娘比我们家的老板娘还凶猛?”
我暗笑着拍拍手,能比你们家老板娘凶猛的,世上能有几人。
至于将来怎么样,我不知道,虽然我有塔罗牌,但我从没有动过替自己占上一卜的念头。
我不敢?怎么可能,射手座树妖的字典里,从没有这两个字。
我只是觉得,正因为未来充满了各种变数,生活才变得有意义,只要我们真诚的天性不曾改变,我们努力的目标不曾改变,我们充满希望的期待不曾改变。
我在暮声的店堂里,挂了一幅我自己写的“对联”,呃……好吧,我们勉强叫它对联。
上联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下联是:千金散去还复来。
横批:随遇而安。
尾巴上,还有我画的一个笑脸。
不管我是不停的老板娘,还是暮声的老板娘,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模样,我,还是我。树妖裟椤,射手座,生于漫天飞雪的十二月,浮珑山巅。
当然,我还确信,与某人的一场战役,只是开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