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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大人决定自己行动,去找蛮吉。
一切都太过诡异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
蛮吉随曲境1号出海一去不回。去干什么?回地界?还是去战斗?舰长都没有说,他也没来得及问。当然,就是问,舰长也可以不说,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很多次,他都想打那个老女人一顿,可她毕竟是女人。按兽国东部地区的传统,男人是不打女人的,即使骂女人都会有损男人的风度。
他只好每天坐在能看到远海的地方等待着,却什么也没等来。
雪伦不时会来跟他坐一会儿,只是坐一会儿,有时就是一起坐着,一句话也没有。
雪伦曾以战区司令官的身份去问过狄秋,舰长为什么要突然出海。狄秋的回答是,“舰长大人的行动不必告知我。”
狄秋一直守卫着曲境1号留在码头边的巨大的外船体,那是一个相当壮观的空壳,里面的母船被舰长开走了,它只能算是漂在海面上的一座木头房子。
敌人没有再发动攻击,仿佛敖江和镜心过去之后对敌人有所影响,或者是,敌人打定主意让联军在这里自生自灭。
冬季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树上的树叶即使不去吃它也在一天天变少。海里的鱼虽有很多,但联军士兵里缺少以捕鱼见长的雾妖、翼族和龙族人。加上火种也变得缺乏,食物问题已经相当严重。
鉴于以前多次出现过的因分散寻找食物而被敌人一小股一小股歼灭的教训,雪伦认为联军有必要像牧群那样,始终集中在一起,寻找树叶质量好的地方,一处处地吃下去了,那是可以吃上很久的。
据雪伦判断,敌人的数量并不多,只是对地形很熟悉,战法使用得当而已,只要联军保持集体行动,发挥人多优势,还是相对安全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蛮大人说了,自己也知道是没话找话,果然,蛮大人没有像以前那样跟他抬扛,或是帮他出主意,而是一直看着远处的海面,好半天才说了句,“你们走吧,反正我不是什么联军士兵。”
“有什么打算?”
蛮大人没有说话。
“单独留下就是留给敌人,记住,敌人没有多余的食物养战俘。”
蛮大人还是没有说话。
雪伦等了一会儿,拍了拍蛮大人的肩膀,就走开了。
蛮大人打定了主意,片刻之后,起身提着背包沿着海岸向南走去。
他想去联军最先登陆的元泱界滩头,认为那里还有一些登陆时留在那里的小艇,能送他出海。
“喂!”雪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蛮大人停住了步子,但没有看雪伦。
“要是我见到蛮吉,该告诉他去哪里找你呢?”
蛮大人转身看着雪伦,“那你就替我带他几天,我会去找你们。”
“你要去找他?”
“我等烦了。”
“那你去哪儿找他?”
蛮大人想了想,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就接着向南面走了下去。
一直走到天黑。
他确信只有自己一人,确信黑暗已经足以把他的脸隐藏起来,他开始哭。
从决定离开家时起,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你知道吗?人是为了笑活着的,”他妈妈总是这样告诉他,“一个人一辈子,笑的多,就赚了;老不笑,就亏了。”
“有什么值得笑的?”他皱着眉头看着妈妈。
“那要找找看,笑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现在看来,妈妈说的还挺对的。他离开家之后,确实有过不少能让自己笑起来的瞬间,大多都是他自己找到的。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有能让人开心地笑一下的地方,会找,就会笑,还能让周围的人跟着一起笑。有一阵儿,他都笑累了,他喜欢这样的累。
可是现在呢?
他已经24岁了,在老家,这个年龄意味着已经是“真正的大人”。他妈妈跟他爸爸走到一起的时候,只有18岁,他爸爸20岁。3年后,他们就当了父母。
他离开家的时候,只有13岁。对他来说,20岁是很遥远的事情。他相信自己到了20岁的时候,将会让他的父母感到惊讶。不,他自己也会惊讶的。
可是现在呢?他正在哭。
“我要走了,小满。”阿离对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18岁了吧。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开,不,他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怕她看到自己正经起来的样子会觉得可笑。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事为什么偏偏让他遇见?当然,他感谢老天让他遇见这样的事。
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