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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里间的开着,正好能看见老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只有氧气机咕噜咕噜的声响。
尤品言眼眶瞬间就红了。
苏田接个停下脚步,让她一个人过去。
她生来脾气犟,从小到大几乎就没哭过,哪怕再伤心,哪怕再委屈,也会怼回去。但是今天她哭得太多了。
她悄悄摸了摸眼泪,努力扯动皮肉,把嘴角拉了上来。
哪怕笑得比哭还难看,她终究还是笑了。
轻轻走到病床旁边,她语带喜悦道:“爷爷,我来看你来了。”
老爷子慢慢睁开眼,看到尤品言,浑浊的眼睛蓦地亮了。
他艰难的想要抬起手嬷嬷宝贝孙女,但是只有手指在微不去可见的颤抖。
尤品言连忙过去,抓住老人的手搁到自己脸上,脸颊在老人粗糙的掌心蹭了蹭,她笑道:“我这几天好忙啊,都没时间来看你。”
苏田在外面听见尤品言的话,微微仰起头,心里有些难受。
她没有告诉尤品言老人应该已经猜到她被软禁起来了,善意的谎言,有时候也有存在的必要。
她悄悄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郁采见了,也悄悄跟上。
苏田去主任办公室找了尤爷爷的主治医生,请他十分钟后去病房一趟。
吴主任莫名觉得面前的女孩子看起来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有些懵懵的应了。
病房里,尤品言抓着老爷子的手说话:“……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造假,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老爷子嗬嗬两声,尤品言低下头,咬着唇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爷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她这三天在家里把来龙去脉捋了好几遍,终于弄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个圈套,否则那个工人为什么不在造假之前爆出来,也不在上市之前爆出来,甚至为什么不在庆功宴之前爆出来?
他分明就是找机会,在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把事情捅出来。
他的目的不仅是要搞死自己,还要趁机搞尤家。
甜甜在路上告诉她,现在尤家的股票直接跌停,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假酒事件,但是也有爷爷突然病倒,病情不明的原因,只要爷爷安全的消息传出去,股票和董事会就会稳定下来。
她站起来,“爷爷,我出去一趟。”
刚出门,正好撞上吴主任。
尤品言叫了一声吴叔叔,问他:“我爷爷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治愈的希望大吗?”
吴主任一直都是尤老爷子的主治医生,上次尤老爷子脑梗就是吴主任负责的。
吴主任:“老先生情况危机,不过好在送医院的及时,脑梗的程度不算太重,经过治疗会有一定程度的好转。”
尤品言:“但是都三天了,为什么我爷爷还是……”
吴主任叹了口气,也很无奈,“老人年纪大了,用积极的治疗方法可能会有风险,你爸爸坚持要保守治疗,所以……”
尤品言一听,瞬间炸了,骂道:“尤赞峯这个傻逼。”
吴主任:“……”
大小姐还是这么……嗯,心直口快。
不过到底吃一堑长一智,尤品言骂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问:“那现在积极治疗还有用吗?”
她这么快控制住情绪倒是让吴主任另眼相看了,态度也从和一个小女孩说话变成了面对病人家属。
“一般来说,脑梗之后一周之内进行积极治疗,都是有希望的,就算恢复不了,至少说话和一些简单的动作没问题。”
尤品言提了三天的心终于缓缓落下,能暂时的松一口气。
她突然深深鞠了一躬,把吴主任都吓到了。
吴主任连忙要扶她起来,尤品言没起来,就弯着腰道:“吴叔叔,请您一定要治好我爷爷,哪怕……哪怕只能说话也好。”
吴主任这辈子见惯了生离死别,早就麻木了,尤其是见惯了豪门里阴私龌龊,但是此刻还是有些心酸。
尤老爷子倒霉,生了个叉烧儿子,尤老爷子有幸,叉烧儿子生了个好孙女儿。
*
警察局,赵凝坐在椅子上,不管警察问什么,她都一律回答不知道,她没有犯法,警察没权利抓她,必须立刻放她回去,否则就是侵犯人权。
吴队长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拿出一个药瓶,问:“这是你的吗?”
赵凝看到警察手里的药瓶,视线一凝,咬牙回:“是我的,怎么了?”
吴队长:“在尤老先生的血液里,化验出了和这个药物同样的成分,据我所知,尤家只有你有这种升压药吧?”
赵凝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我有低血压,这是医生开给我的药。至于老爷子体内为什么会出现,我也不清楚。”
吴队长笑了一下,见有警察敲门,他出去,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打开一看,愣了。
来人道:“在尤老先生之前用的药瓶上,没有检测到赵凝的指纹,除了老管家的指纹之外,只有尤赞峯的指纹。”
吴队长:“……!”
靠,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对方继续:“而且在尤赞峯的衣服上,也检测到了药物残留。”
*
尤家总公司会议室,各董事相继开口:
“对假酒事件后续处理,现在政府和民众都不满意,为了不酿成更大的舆论风暴,尤总,我们建议你辞去总经理一职。以平民愤。”
“是啊,要不然难道要推品言出去顶锅吗?是,这件事情是她监管不严的缘故,但是品言才刚满十八岁,公司把她推出去,你觉得群众会满意吗?”
唐栖凤的爸爸开口,他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唐光敏道:“我不赞同,尤赞峯是董事长的唯一继承人,现在董事长情况不明,我们就先让最大的股东顶锅,太不合理了。”
听到这里,尤赞峯忍不住面露感激。
这些人中,果然唐光敏才是站自己的。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会议室里的人全都回头看了过去。
会议室大门被用力推开,尤品言面若冰霜的站在门口。
会议室里一时落针可闻。
尤赞峯面色不变,道:“小言,你跑这里干什么?嫌添乱不够?给我回去。”
尤品言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会议桌前最上首的位置:“我是继承人,这是我的地方。”
尤赞峯脸色微微扭曲,冷声道:“行了,你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有脸出来?至于你爷爷的遗嘱,早就改了……”
“你是说把你改成继承人的事吗?”
尤品言斜乜他一眼,仍旧泛红的双眼里带着嘲弄。
尤赞峯被她那眼神看得心头火起,尤其是他本来就心虚,此刻更是按捺不住,一把把人从位置上扯下来,冷生警告:“尤品言,你满十八岁了,再这么闹下去,给我滚出尤家。”
尤品言依旧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出乎预料没有像之前那样冲动,语气甚至堪称平和。
她道:“爸爸,希望我不是最后一次叫你爸爸,你的遗嘱是真的……”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说出口,尤赞峯就巴掌挥了过去。
其他董事见尤赞峯管教孩子,本来没人吭声,这下也终于看不下去了,纷纷站起来,把尤品言拉到身后,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让他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让尤品言也体谅一下尤赞峯,他这几天为了帮她擦屁股忙得焦头烂额。
尤品言仿佛没听见一样,看着尤赞峯,“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错了吗?”
只要他认错,她可以原谅他这一次。
但是回应她的是尤赞峯愤怒的吼声:“保安,把大小姐拉出去。”
尤品言彻底失望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变成这样,当然,事到如今,也没必要搞明白了。
保安进来,也不敢强迫尤品言,等着她自己走。
尤品言看了他们一眼,翘起嘴角,“我给大家听个东西,大家听完我就走。”
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熟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虽然录音有些失真,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尤赞峯的声音。
“……两位同志来做公证。小言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董事会已经决定,集体抗议她以后领导公司,您是不是该把之前的遗嘱撤销了?”
长长一句话,清晰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其他董事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尤赞峯脸色就彻底变了。
这……这不是……尤品言是从哪儿弄来的?
来不及多想,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伸手就要夺过她手里的手机。
尤品言早有准备,哪里会让他得逞,身子一转就避了开去。
接下来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到其他人耳中:“来,这是新的遗嘱,我知道您动不了,不用签字,盖完章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
全场哗然。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老狐狸,都知道尤老爷子病重住院的事情,但是尤赞峯一直称医生暂时不允许探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老爷子连动都动不了了。
一个动不了,说不出话的人,如何立遗嘱?靠脑电波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尤赞峯脑子嗡嗡的响,他完全没有想到,尤品言怎么会有这种录音,当时屋子里的人除了老爷子,只有自己和两个带过来的公证员。
难道是公证员出卖了自己?
怎么可能?出卖了自己,他们别说钱拿不到,直接就可以判刑了。
正在这时候,秘书小姐突然敲门进来,尤赞峯猛地回头,秘书小姐被屋子里的气氛赫尔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总经理,刑警队的吴队长求见。说是了解一下老董事长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