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仙逆网,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阅读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热搜上负面新闻挂了一整夜。
宁恪挂了电话,在窗边站了很久。可能是吹了太久的风,她忍不住咳嗽,喝了两杯热水才好了些。
徐简带着公关团队在梳理目前网上爆料的视频和照片一一回应,宁恪对着那照片回忆当时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这张,是我跟安鱼说话,拍起来像是跟他说话。”
“那张这个老板,当时叫我喝酒,我没喝。”
“颜云致这张……她当时跟景落一起过去的,只是景落先上车,所以只拍到了她。”
宁恪穿白色毛衣,披着长发,掩在发丝中的下巴尖尖的,神色淡漠。
徐简看她这模样,心里不是滋味:“行了,你去休息吧。这边我们好好梳理。你让安鱼拍到他跟助理勾搭的视频我看了,还有其他素材一起整理下。”
宁恪趿着鞋回了休息室。
半夜了,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手机还是关着的,不知道宁晖或者颜云致有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安鱼那边她也交代了,所有电话都不接。
她闭着眼睛。
一会想起宁晖在电话里指责她不检点,不洁身自好。
一会又想起颜云致说,宁恪,我是你的妻子。
脑子里乱成一团,宁恪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了。
醒来时,她还是头晕脑胀。
负面新闻还挂在热搜上。这种负面新闻挂个几天也是常见的,正当红的顶流,大多有过这个待遇,挂黑热搜十天八天也是有的,只是她还没跻身一线,就提前享受了这个待遇。
她进徐简办公室,徐简一夜没睡,顶着个黑眼圈骂人:“这狗娘养的陈弦,真不是东西。”
宁恪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别气了。”
徐简:“不行,我要找姑姑去。”
寰宇集团的老总不是旁人,就是他姑姑徐音楼的前任老公,蒋寰宇。这么久以来,是徐音楼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做一些回击的事情,以至于对方越来越过分。倒不是说徐音楼对前夫还怀有旧情,只是她是个稳妥的人,在不能一击即中前,她都会忍。
宁恪:“不用了,简哥。”
其实不用说,她都知道这次的结局。因为涉及到对方公司的高层,注定又会以一场所谓的‘粉黑大战’告终,说不定还会被人说她炒热度。
这样的套路,这两年她已经见多了。
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她真的觉得厌倦。
徐简咽不下这口气:“我晚点去找她。你不用管了,不是说今天还有安排吗?”
宁恪点头:“晚点有事。”
早上手机一开机,她看到了很多条未接电话。
还有一些未读消息,其中孟月皎发来一条:“今天是阿致妈妈办的晚会,我们跟你一起过去,你跟长辈好好解释一下。”
宁恪轻轻呼了一口气,还是回复了:“好,我先回家换下衣服。”
她要去的,不为别的,那毕竟是颜云致的家人。
她叫了车回家,才下车,就看见宁晖和孟月皎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在门口等了她多久,连客厅都不肯进,好像生怕她今天不去颜家道歉一样。
宁晖穿黑色西装,长风衣搭在臂弯,他戴一副金丝宽边眼镜,略有银白的头发整齐往后梳,目光冷凝,一开口压迫感就迎面而来:“你要穿成这样去见颜家的长辈吗?”
宁恪顿足。
她借着车窗玻璃看清楚自己的状态,未经打理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脸色也很不好看,大衣随意套着,穿着一双安鱼买的棉拖鞋。
憔悴到有些狼狈,说不修边幅也不为过。
她站在没动,孟月皎忙上来挽住她手臂,有些心疼地说:“这是昨晚都没睡觉吧?”
宁恪低头,抿了下唇:“没事,我上去换个衣服。”
她进来,让卢姐给他们倒茶,自己先上楼回房间。
房间里窗帘拉开着,被那阳光一照,刺得她眼睛发晕,摸了下额头,有点烫。
宁恪想了想,从医药箱里拿了体温计测了,37.2度。
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明殊的聚会要到下午才开始。卢姐多做了几个菜,宁恪下楼时看见她正在摆盘。
孟月皎让卢姐多做了一道宁恪爱吃的酸菜肥牛,拉过她坐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宁晖也坐在餐桌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态度到底还是软和了些,给她拖开凳子:“多吃点饭,别一天天为了上镜不敢吃东西。”
宁恪安静地坐着,乖乖吃了一碗米饭,又喝了鸡汤。
宁晖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阿致母亲说是马上就去国外了。等会过去了,你记得多陪陪长辈说话,把网上那些事说清楚。”
对昨晚的电话,他似毫无歉意,满心满念的就只是颜家。
宁恪放下筷子,难得对家人怒意外显,她皱着眉:“不用你们说,我会去。”
孟月皎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等会我们一起过去。”
颜家在城郊有个农场,宁恪早就知道。
不仅知道,以前还过来玩过几次,对这边可以说很熟悉。
明殊喜欢热闹,因为她要走了,所以请了不少人来玩。不过她这两年都不在国内,所以这次聚会是蒋茹一手操持的。
蒋茹长袖善舞,做事面面俱到,不仅请了宁恪的伯父伯母,把林蕴、陶梓两家也叫上了,还有相熟的世交们,其中就有陶梓的前未婚夫周延和他姐姐周岚。
人很多,都是给颜家面子,给明殊面子。
偏偏颜云致不在,她被老师叫去谈工作上的事情,这两天不在明川。
宁恪跟着伯父伯母过去,明殊正在跟旁人说话,宁晖偏过头说:“我和你伯母去跟别人打个招呼,等会一起过去跟阿致母亲说几句。”
宁恪得了短暂自由,眼不见心不烦地往旁边一坐,就听见有人叫她:“宁恪!”
她回头,看见林蕴和陶梓走过来。
陶梓气鼓鼓地说:“又叫了那个周延,气死我得了。”
林蕴苦笑:“咱们这个圈子不就是这样,我们小辈闹得再僵,他们大人间有生意牵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宁恪仰头喝了一杯水。
她没说话,看着不远处别人说话。
陶梓凑过来问:“你知不知道,蒋伯母最初很想把周岚介绍给阿致姐啊?”
林蕴知道宁恪心情不好,扯她一把:“你少说几句。”
宁恪:“不知道,跟我也没关系。”
陶梓:“你就嘴硬吧。”
宁恪懒得再理她。
农场里什么都有,想跳舞就有舞池,想烧烤也有烧烤的地方,还有最原生态的果棚和菜地,想怎么体验就怎么体验。
陶梓叫她去玩她不肯,林蕴捧了侍者端上的草莓过来,她也不吃。
陶梓倒是吃了许多:“这个好吃的哦,我听说是阿致姐叫人在农场种的,养了好多年了。前几年也是过来玩,还没吃上呢。”
宁恪没说话,看了那草莓一会才挪开目光。
灯光炫目,她有点头晕。
她半坐在窗台上,林蕴和陶梓都被家里长辈叫走,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这清静没躲多久,伯父伯母找了过来。
宁晖皱着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坐在这里。”
孟月皎挽住她手:“瞧瞧,那个周岚还围着阿致母亲说话说话呢,她以前就惦记阿致你不知道啊?”
宁恪深吸一口气,强行忍耐着,被伯母挽着手到人群中的,对长辈一一问好。
明殊拉过她手问:“就在说,还没见到你呢。最近在忙什么啊?”
宁恪:“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明殊嗯了声:“阿致之前提过,说你进剧组了。”
宁恪笑了笑:“有段时间了。”
本来因低烧而有点泛红的脸颊更染了点颜色,被明殊理解为了羞赧,本来还跟她在聊几句颜云致,顾忌着人多就没说。
话说到这里,宁恪还没解释道歉。
宁晖着急了,他咳了一声,以眼神示意妻子,孟月皎立刻说:“前两天网上那些新闻啊,你也别当真。我们可可是个乖孩子,就是牵扯到阿致…真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等明殊说话,宋莹慢悠悠说了句:“那件事啊…前两天老爷子看到也怪火大的,幸好有我们劝啊。”
“没事,年轻人嘛,爱玩,正常的,”蒋茹也问一旁的周岚,“是吧,小岚?”
周岚捏着嗓子说:“宁恪爱玩,我们是知道的。”
宁恪冷冰冰看过去。
不过没等她说话,明殊笑语盈盈地说:“我跟可可说话呢,大嫂二嫂你们别可插话了。还有周家这丫头,嗓子不好呢就去喝点水润润喉,尖声尖气的,刺到我耳朵了。”
“弟妹,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我们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伯母……”
宁恪揉了下脑袋。
太吵了,她脑子很晕。
孟月皎晃了晃宁恪手臂:“可可,你倒是说话呀。”
宁晖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把话说清楚!”
宋莹:“吆,有的事说不出来不好听就不要说了。”
蒋茹:“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早就知道的……别逼孩子了啊。”
宁晖语气冷冷:“宁恪,解、释、清、楚。”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宁恪冷嗤一声,其他人都静了下来。
她感觉身心俱疲到极点,转身就走,只对明殊说了句,“抱歉,失陪。”
-
宁恪打车回公司。
路上堵车,到公司时天才黑下来。
安鱼等在门口,一见她脸上酡红就问:“可可,你是不是发烧了?”
宁恪嗯了声:“你给我买点退烧药。”
安鱼不放心:“要不要去打点滴?”
宁恪摇头:“不用。”
安鱼:“我送你回家吧?”
宁恪:“不回。”
安鱼见她状态不好,又拿她没办法,只能给她买好退烧药,又叫了晚餐,看她把自己关在休息室,不肯出来。
宁恪把手机关了机。
下午闹了那一场,并不体面。估计宁晖此刻气到爆炸,颜家的两位伯母也正是火大。她跟安鱼也说了,谁的电话都不接。
明明发着烧,她却不想睡觉,拿出《无她》的剧本开始过台词。
安鱼不敢吵她,过了好一会才敲门:“可可,颜老师的电话,她一定要你接。”
宁恪伸手,接过来:“有事?”
“我回家了,”颜云致问,“又在公司?”
宁恪嗯了声:“没事就挂了。”
颜云致:“现在要不要见我?”
宁恪说不想:“不回家了。明天再说。”
“宁恪,”颜云致叫住她,“不许挂。”
“我推掉了谢医生那边的身体复查,开了四个小时的车,给你打了十二个电话。现在,才跟你说了三分钟的话。”
她每说一句话,宁恪的心就咚咚跳一下。
她到窗边往下看,但路边没人。
这一下心情忽上忽下,宁恪:“我不跟你废话了。挂了!”
楼下却响起两声喇叭。
是停在一棵大树下的车,亮起了前灯,两束光穿透了晚冬夜晚的薄雾。
宁恪握着手机,一怔。
“宁恪,”颜云致再次叫她的名字,这么温柔清淡的腔调,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下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