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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啸响彻客栈楼间,梁王孙终于出手,掠至那人身前。
他的身法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虎踞龙盘,飘然而来,却沉重如山。
他的手中拿着金钢杵,散着无限光明,仿佛春阳,其暖醇美。
总之,无论身法还是功法,都有王者气度,令人根本生不出躲避之意。
这是梁王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手,他的眼神无比明亮,神情无比凝重,出手便是自己最强大的手段。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对手有多强大。
陈长生心生凛意,心想先前在辇上,如果梁王孙出手便是威力如此之大的手段,他可还有机会破开这片光明,回到客栈里?
以他现在的境界修为,根本没有办法应对梁王孙的光明手段,因为这手段太过光明,堂正无双,无法破,也无法应,只能硬撑,死扛,然后身死。因为这是梁王孙最强大的手段,即便是那人,也无法避开,无法破掉。
那人选择的方法是硬接。
一只手掌破开垂落的雨丝,在苏离与陈长生的眼前,悄然无声却其疾逾火地来到前方,挡住了梁王孙的金刚杵。
那只手掌很细长,很适合用来握刀,掌心却显得有些厚实,很明显握刀的时间太长,或者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只手掌很轻易地握住了金刚杵的杵尖。就像握住刀柄一般。
无限的光明,尽数敛没,于五指之间。
两道强大的气息,两个近乎完美的星域,便在这一握之间相遇。
便在这时,长街对面传来一声怒喝,肖张如飞石般疾射而回,带着满身灰尘与雨水,带着满天石砾掠到楼间,铁枪挟风雷再刺!
受伤后的肖张变得更加疯狂。覆在他脸上的白纸上到处都是血点,衬得他的眼睛,无比幽深而恐怖,更有炽热胜日的暴烈气息!
那人站在苏离与陈长生身前,左手握着金刚杵,看着梁王孙,平静而专注,似是根本没有留意到肖张的霸蛮归来。
然而就在铁枪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衣袖动了。
微雨微风间,青色衣袖微起涟漪,然后刀势再起。
那人挥刀向着肖张砍了下去,动作异常简单,可以说是挥洒如意,也可以说是轻描淡写,甚至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极不在意。
依然铁枪先起,依然刀势后生,但刀锋所向依然不是铁枪,而是枪后的肖张,那张苍白的纸张,因为这把看似寻常无奇的刀,就是比这霸道的铁枪更快,更强!
肖张愤怒、不甘、痛苦、疯狂……却不得不横枪,挡!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挡住肖张铁枪。这世间,也只有这人从来不会挡他的枪,只会逼着他用枪来挡,所以肖张很讨厌这个人,一看见他就烦躁痛苦到了极点。
轰的一声巨响!
铁枪与那把刀在客栈楼间再次相遇。
其时,梁王孙的光明还被那人握在手里,还在燃烧,还在喷吐着能量。
这三人的名字,都是世间最响亮的名字。
分隔多时,他们终于在浔阳城里相会。
三道恐怖的气息在此相会。
三道强大的领域在此相会。
刀锋破空而起,枪势直欲揭天,光明笼罩四野。
气浪向着客栈外喷去,浔阳城里骤然起了一场大风。
然而客栈废墟间,却是诡异的安静,没有风,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梁王孙的眼神明亮的仿佛星辰,鬓角的发却已经湿了。
肖张脸上的白纸不动山,却有血水在上面行走,仿佛蚓痕。
那人站在苏离和陈长生身前,一手执刀,一手握杵,仿佛站在门槛之前,却不知道他是要开门,还是要关门。
最终,他的刀落了下来。
原来是关门。
不请而来的客人,被请出了门槛之外。
铁刀落下,势不可挡。
便是肖张都挡不住。
铁枪主速颤抖,嗡鸣不止。
肖张被迫再次后掠。
那把刀一直跟着他。
白纸飘舞,风筝不知飞去了何处,肖张一路后退,不知撞毁了多少庭院。
刀锋落下,雷声不绝,响彻整座浔阳城。
到处都有房屋在垮塌,烟尘处处,灰砾乱飞,只隐约能够看到肖张的人影。
最终,肖张压过了这一刀的刀势,站稳了脚步。
其时,他已经到了城西,距离客栈,已有七里。
他望向远处的客栈,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喊叫。
“王破,你疯了!”
……
……
铁刀离手而去,那人没有兵器。
他不需要兵器,他的左手还握着那把金刚杵。
梁王孙的万丈光明被他握在手中。
他望向梁王孙,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凌厉意味。
退,或者败。
梁王孙的眼睛越发明亮,仿佛星辰将要毁灭。
作为一代君王的后代,荣光与骄傲,便在这一步不退之间。
那人懂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握紧了手掌。握,便是握刀,握刀,便是握拳。
那人出了一拳,把光明拢在拳中央,然后击破。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是千里之外的春雷,是深渊底部的涌泉。
实际上,是手指间的能量湮灭。
梁王孙的脸色瞬间苍白,眼神里的光明迅速黯淡,仿佛星辰失去了光彩。
他看着那人,满是不可思议,震撼说道:“你疯了?”
……
……
刀锋落下,是雷声。
拳碎光明,是雷声。
无数雷声,响于浔阳城里,最后一记,最响的一记雷声,来自那人的身体。
轰!狂风劲吐,气息碾压,客栈终于完全垮塌。
碎掉的石砾与瓦片到处溅射,不知多少人被击中,纷纷跌倒。
烟尘大作,旋即被雨水打湿落下。
眼看他楼垮了,本来在楼里的人们,已经出现在雨空里,本来在二楼的人们,这时候来到了地面,苏离依然坐在椅中,仿佛无所察觉。
肖张从雨街那头走来,脸上的白纸已经烂了一角,露出下面恐怖的伤口。
他握着铁枪的手不停颤抖着。
梁王孙脸色雪白,握着金刚杵,手也同样颤抖。
那人依然沉默如故,平静如故。
那人一身青衣,有些瘦高,安静沉默,双眉微垂,一身落寞。
不知为何,看到他便会觉得寒酸。
不是普通的寒酸,而是富贵过后的寒酸,是繁花过后的萧瑟。
他不顾盼,不自豪,只是这样站在苏离和陈长生的身前。但画甲肖张和梁王孙联起手来,都无法过去。
因为他是王破。
逍遥榜第一,天凉王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