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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平时,唐三十六再如何骄横,也不会对这位老道姑骂出这样的脏话,因为老道姑的身份地位实在太高,就算是唐家老太爷,对她或者不会有什么尊敬,至少也会有些忌惮,但他这时候毫不犹豫地就这样骂了出来,因为他想刻意激怒老道姑,分散老道姑的注意力,因为他这时候很愤怒和害怕,以至于忘记了害怕,因为轩辕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举起了手中的铁剑。
精力过盛以至于每天要吃六顿饭,每天不停砸树的熊族少年,有自己的战斗方式。他的勇猛冠于国教学院,他的战斗方式与陈长生等人不同,他没有思考,被羞辱后便要用战斗来消除,哪怕会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他的铁剑如何能够击中老道姑?他怎么可能胜过这位老道姑?以人类修行界的标准判断,轩辕破的境界已经通幽,但他根本没有可能伤到老道姑。沉重的铁剑,像柔弱的柳枝般,被锁在湖畔的寒风里,根本无法落下。
老道姑看着那把铁剑,似乎认出了来历,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但她不准备留情,那道寒冷的寂灭意味,瞬间控制他的身体与识海,下一刻便会如狂澜般把他撕成粉末,只要她微一动念,轩辕破就会死去。
陈长生、折袖、苏墨虞和唐三十六,像四道箭一般射向冬湖那面,然而即便他们豁出性命,也似乎无法改变结局。他们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轩辕破死在自己的眼前。有谁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可能有。
陈长生还有最后的办法,他毫不犹豫地准备把那件保命的东西扔出去。
苏墨虞也在准备着,唐三十六也在准备着。
他们都准备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希望能够为轩辕破搏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
轩辕破手里的铁剑被束缚在寒风里,无法前进一寸,但终究是带起了一些风,哪怕是一缕最轻柔的风。
那缕轻柔的风无法打破冬湖畔的静止,无法拂动老道姑腰间拂尘的丝缕,连雪都拂不动,但可以拂动烟尘。
轩辕破站在废墟里,落脚处是曾经是灶台,到处洒着灶洞里的灰。
那些灰是木柴烧完后的余烬,还有些灰是一张纸烧成的灰。
先前轩辕破曾经用铁剑挑破了那团纸烧成的灰,这时,随着他铁剑带着的那缕风,那团灰悠悠扬扬的飘了起来。
夜色里的湖畔,很是漆黑,那团灰里隐隐露出些红色,原来里面竟还藏着些火星。
风卷灰起,火星微亮,飘舞而起,在空中组成一把剑。
那把火星之剑,顺着铁剑斩落的角度,向着前方嗖的一声斩了下去。
擦!国教学院湖畔的空间,似乎被这一剑给直接斩开了。
老道姑的眼瞳骤缩,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
自从踏入神圣领域之后,她已经极少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个大陆没有几个人能够威胁到她。
这是怎么回事?那道由火星凝成的虚剑从何而来?为何会让自己感觉到危险?
无数思绪在老道姑的识海里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仿佛光流一般穿行而过,不停计算推演。
但那把火星剑来得竟是如此之快,在她还没有推演出结果之前,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老道姑来不及思考,厉啸一声,身畔悬着的那柄拂尘无风而起,落于手间,向着那把火星剑便拍了下去!
那柄拂尘,千丝万絮,每根丝絮,便是一道海潮!
那片海洋无穷的碧蓝,却全无生意,只有寂灭的意味!
她不知道那把忽然出现的火星剑是何来历,但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出手便是自己的神圣道法!
拂尘挟着无数道带着寂灭意味的海潮,向着那把火星剑拍打了过去。
和横亘天地间的狂澜相比,那把由轻柔的火星组成的虚剑,显得是那般的渺小,那样的脆弱,如何能挡?火星剑在轩辕破身前,如果它被狂澜湮没,轩辕破的肉身与灵魂,也必然会被吞噬!
然而那把看似渺小脆弱的火星剑,在遇到拂尘掀起的万道狂澜时,非但没有被湮灭,反而瞬间狂暴地燃烧起来!国教学院瞬间被照的无比通红,无论远近的夜林都仿佛开始燃烧!
剑借火势,招摇而起,变成一把长约七尺的火剑,向着夜空散发出强大至极的气息。
狂澜如山?斩之!寂灭如海?斩之!
万物皆斩!
轰的一声,火剑斩破那数万道狂澜,带起无数道乱飞的拂尘丝缕,斩向老道姑!
老道姑惊容骤现,带着一声极为惶然的尖啸,猛然后退。
先前悄然无声垮塌了一段的院墙,在她的身影暴退而后的过程里,轰然间完全塌掉。
夜空里充斥着撕裂空间的声音,那把燃烧的巨剑,随着老道姑的身影狂斩而去。
那柄拂尘上被削断的无数丝絮,在夜色里飘拂着。国教学院墙外的酒楼民宅,轰然垮塌,老道姑的身影连退数百丈,直至来到洛水渠畔,才勉强站定。
她拂尘带起的万丈狂澜尽数垮湿,平静的洛水掀起无数波涛,白浪不停起伏!
老道姑看着那把追斩而至的火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情绪,尖声叫道:“燎天三式!”
至此时,她终于认出了这把剑的来历!
炉间余烬里的火星组成的渺小虚剑,迎风暴燃,暴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她的拂尘,她的寂灭意,是无尽碧海,充塞天地之间,却不是这把剑的对手,为什么?
因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亦可以燎天!
这剑,当然就是苏离的燎天三式!
惊呼声里,燎天剑已然来到洛水畔。
夜晚里的洛水,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从空中落下的雪花,瞬间被这道剑意,直接蒸发出无数烟雾。
重重烟雾里,再次传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以及老道姑凄厉且震惊的呼喊。
水雾骤然,烟尘渐落,洛水畔的堤岸已然垮塌了三里。
老道姑手执拂尘,站在堤下的浅水里,右手衣袖尽碎,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黑发乱飘,浑身碎石,手里的拂尘,已经只剩下了柄尾和数络丝絮,看着异常狼狈,就像她这时候的人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