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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陈长生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数日后,一行人来到了奉阳城。
奉阳城是座县城,归丰城府管辖,与别处的县城比较起来要小很多,但已经是峡谷里极热闹繁华的所在。
站在崖上,看着远处县城的灯光,众人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时间,待清晨再入城。
想着南客的身份有些敏感,陈长生把她送进了周园。
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年周园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过她很喜欢里面的环境,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抵触的情绪。
当年唐三十六因为在天书陵观碑的缘故,没有进过周园,有些好奇,要求陈长生把自己送进去玩。
但进去后没有多长时间,他便出来了。
他觉得周园很没意思,与南客觉得周园很好,原因都是一样的。
周园里没有人,只有无数妖兽。
南客本能里觉得放松,而这只会让唐三十六觉得无聊。
有些让陈长生感到意外的是,折袖也要他把自己送进了周园。
他在那片草原上静静地坐了会儿,出来后对陈长生说,这片草原现在没意思,太阳会落山。
日落草原的禁制已经被打破,周园里生活着的妖兽层级正在不断地提升。
陈长生知道,折袖觉得没意思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也不是真的因为太阳会落山,而是因为以前陪他一起看太阳的那个姑娘不在了。
清晨五时,陈长生清心静意,睁眼望向山崖下的峡江,觉得有些遗憾。
整整一夜时间,他用神识散布峡谷两岸,想要找到除苏的踪影,却一无所获。
峡谷里的气候要比山外的平原要温暖不少,奉阳县城也比汶水城的气温高很多,哪怕是隆冬时节,依然没有落雪,甚至穿着棉袄还会觉得有些热,就像江面上那几条极粗的铁索,被阳光照耀着根本没有铁寒的意味,反而让人觉得很烫。
奉阳县城依山而起,从山崖间往城里走去,沿途所见全部是茶树,而且明显可以看出来,那些茶树才被采摘过。
看着陈长生等人不解的神情,户三十二解释道:“此地盛产野茶,冬时的这一批野茶味道最佳,这十几年奉阳野茶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冬野茶也成了名贵之物,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茶会,知府、主教亲自与会,汇聚于此的茶商更是不计其数。”
此时还是清晨,奉阳县城里已经极为热闹,那条由江边通往县城上方七宝寨的正道两旁,数十家茶行都已开门,呦喝声与彼此的问候声不绝于耳,更能闻到颇有朴意的茶香随着晨风在石阶上到处飘溢。
在户三十二的带领下,陈长生等人先去逛了逛七宝寨,又去江边看了眼著名的白龙刻石,待阳光渐烈之时,便在靠近渡口的地方寻间相对清静的茶楼坐了下来,稍做歇息,同时等着新的消息回报。
七宝寨就像个缩小版的县城,依山而起共为七层,并不如何出奇,而且因为筹备茶会的缘故上面三层楼都被封了起来。今年又恰逢冬汛,白龙刻石有一大半被淹在河水里,唐三十六有些不高兴,直到喝了茶后,心情才回复了些许。
“没想到这茶还真不错。”他举起手里的茶杯看了两眼,有些吃惊。
杯中的野茶冒着热气,茶香浓而不腻,仿佛有某种野趣隐藏其间。
“说起品茶,世人往往第一个都会想起梁王孙,但画甲肖张却最瞧不起梁王孙,认为他为虚名所累,早已失了真趣。当年有好事之徒曾经就此事专门询问梁王孙,梁王孙笑着说道,打架我不服他,论茶我则是不得不服。”
户三十二说道:“至此世人才知晓,原来肖张亦是嗜茶之人,而且他向来不喜欢那些名茶,只爱在山林里、陋村小观里寻野茶,奉阳城的野茶之所以出名,也全赖肖张这些年的宣扬。”
喝茶之时,若无小食,必有趣谈,如此才为茶叙,户三十二乃是国教里最知情识趣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题目。
唐三十六乃是世家子弟,自然听的得趣,奈何陈长生与折袖与风雅二字向来没有任何关系,听着这番话,想着的不是奉阳城的茶如何,梁王孙与肖张之间的这些逸谈,而是一些很无趣的事情。
“不知道梁王孙与肖张谁更强。”陈长生问道。
谁都知道,现在正是修行界野花盛开的年代,而这个年代正是由王破、肖张、梁王孙、荀梅以及唐家二爷这些人开启的。
这一代风流人物里,王破毫无疑问是最强的那一个,但画甲肖张、梁王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当年在浔阳城里,陈长生曾经见过肖张和梁王孙一次,后来杀周通的那天,他又见过肖张一次。
那天风雪漫天,他在清吏司衙门里杀进杀出,王破在雪河上断臂,破神圣领域,斩铁树于刀下,最后被肖张所救。
谁都想不明白,肖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说梁王孙此生追求的目标非常清楚,整个大陆都知道,那么肖张究竟追求的是什么呢?
“肖张比梁王孙强。”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折袖,他这样说的根据当然不是逍遥榜上的排名。
“他毕生追求的就是成为最强者,目标更明确,手段更简单,所以相对而言,更加可怕。”
肖张奉行的武道是什么?不是周独夫的杀道,也不是王破的直道,他的道就是战。
无论打不打得过,他都要战,甚至越是打不过,他的战意愈加强烈,所以才会被很多人认为是个疯子。
数十年来,他与王破对战无数次,一次都没有赢过,但他从来没有服过输。
现在王破已经是神圣领域的强者,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较诸往年不知大了多少倍,但相信肖张依然不会放弃。
从这方面来看,王破当初在雪街上说的话没有错,唐家二爷要比肖张、荀梅等人差的太多。
户三十二忽然说道:“这几年肖张有些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