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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小金人
“虽然找不出证据，总觉得你在撒谎。，”
不知为何，物部悠有种被耍的了的不快感。
“不好，被看穿了。”
嘴上这么说，凌易却笑得很灿烂。
“伊莉丝在哪？”
比起对方的身份，物部悠更想知道这个房间的原住户的具体情况。
“哝。”凌易用下巴示意了下床的方向。
物部悠瞥了眼，只见他担忧不已的少女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等等，呼呼大睡？原来如此，怪不得对方说话声那么轻。
可是有这必要吗？
他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总之先坐下吧，你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吗？”
这时，凌易不徐不疾地说道。
“……”
物部悠依旧脸色肃然，不过可以看出他的警戒心下降了不少。虽然不知凌易怎么找到这里，但他没有动手就表明事情有着缓解的余地。
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即使是他也不想贸然动手。
“自我介绍下，我是齐格.弗里德，军职中尉，斯雷普尼尔的新人。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前队长大人。”
物部悠坐下之后，凌易方才悠悠开口。
“斯雷普尼尔？！”
虽然早有所料，不过真正见面了，物部悠还是忍不住产生一种‘洛基少校果然没有闹着玩’的不安感。
“看你的样子似乎少校已经和你通过气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废话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干掉利维坦，一个是干掉那边熟睡的人儿，我听人说，熟睡状态下被杀不会有任何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到最后一刻，我绝不允许伊莉丝受到任何伤害。”
物部悠似乎不想吵醒少女，故而极力压低声音。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让你现在就做出选择，而不是等到你和那群丫头片子统统被‘大鲨鱼’碾成碎渣以后才狠下心动手。要知道‘d’是全世界最宝贵的资源，为了一个本该为人类牺牲的‘d’而阵亡更多的‘d’，老实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买卖，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远见的人都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明智的。”
凌易竖起食指摇了摇，脸上还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但语气却陡然一变，仿若拔刀出鞘一般，寒意凛然！
“也许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过难道你是洛基少校的敌人派来的？”
物部悠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我是洛基少校派来暗杀龙纹变色者的，不过我不希望白白损失一个也许能够扭转未来战局的战力。‘龙’共有七七个。仅仅一个利维坦就逼得人类不得不做出妥协，这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好吧，妥协没问题，不就是壮士断腕吗？一个‘d’换取可能造成的损失，似乎挺赚的，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要是利维坦又盯上了其他的‘d，那时又该如何？继续妥协吗？开什么玩笑。如果它们是龙，那我坚信‘d’就是屠龙者。因为眼前的一时利益而做出‘割地赔款’之类的决定。如此与服用慢性毒药有什么区别？……到底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让它们消失？”
凌易仿若自语般的喃喃道，双眸充满了迷茫的色彩。
“……”
物部悠默然不语，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愤怒，那种好像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人慢慢走向深渊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仅是一个军人的他，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是的。匪夷所思。
自弗栗多现世以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五年。
全世界曾一度陷入无与伦比的恐慌，就好像末日到来了一样。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很多人渐渐发现‘龙’的存在固然是一种巨大的威胁，但怎么说呢。得知地球另一端的国家发生大地震，有多少人会惊慌失措？——同样的道理，尽管心里很清楚，那不是和地震不是一个性质甚至不是一个级别的巨大危险源，但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教会很多人如何习惯、如何接受。
时至今日，人们谈论起‘龙’就和谈论中东的恐怖分子头目，亦或者五十一区的外星人一样。
浓浓的忌惮之中蕴含着好奇心。
是的，就是好奇。
人们已经习惯了‘龙’的存在。
至于危险……好吧，不否认这点，但是你看，它们不都好好呆在了无人烟的地方吗？当成是世界奇景来看待就好了——人们如此自我安慰。
由于幼年时的经历，物部悠对于‘龙’的存在比较敏感，但也仅此而已。
他从未想过主动去干掉其他的‘龙’。
是因为力量的代价让人难以承受？还是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物部悠自己也不确定。
在这之前，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更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也许他才是尤克特拉希尔的最佳合作伙伴。
物部悠不由心想。
“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给我答复，你是要妥协，还是反抗？”
好似心神疲惫，凌易笑容敛去，鹰隼般的目光紧盯着物部悠。
“我……”
剩下的话语堵在了嗓子眼。
若是没有刚才那番话，物部悠一定会痛快而又坚决的回答‘反抗’。
然而，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自家人晓得自家事。
如果说这座岛上有一个人最有可能击退或者打败利维坦，那么一定是他、物部悠不会错了。
只有他才能做到，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物部悠神使鬼差地看向床上熟睡的少女，忽然间，旋即释然了。
压力，还在。
但，决心已下。
纵然不及对方心怀天下的宽广胸怀，不过这才是他自己。
仔细想想，三年前不也是为了深月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果然是我的性格啊。
物部悠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正色道：
“我选择反抗。”
为了伊莉丝，为了大家。
“有能力的人就有行使能力的义务，谢谢你没让我失望。”
凌易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重新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今年的小金人他势在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