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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时敛森消失的这段时间,助理田星的日子过得相当艰辛,上要应付时永盛,下要安抚各领导层。
当花纪“东山再起”,就不单单满足于掌控整个美妆界了,而是强势出资收购了国外某个最叫卖的保健品牌,做出这一重大决策的人,正是时敛森不假。
这场收购大战进行得十分隐匿且低调,从提出建议到对外宣布收购成功,不过就是用了七个月的时间。
今天正是元旦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时敛森休假归来,进了办公室就打开电脑写邮件,收件人是ALL,也就是所有就职于花纪的正式员工。
邮件大致涵盖了三个内容,公司在往后五年内的发展核心走势及战略方针、员工们继续留在花纪的理由,以及他即将辞去执行CEO一职。
邮件以中英文双语的形式发出,写得略显官方,倒不乏诚恳之意。
十分钟之后,那个取名为“时上时下”的群炸了。
“What?小老板要走了?Who can tell me why?”
“买糕的!现实中唯一一个可以作为性幻想对象就要离我远去了……”
“此事必有蹊跷,总感觉是因为办公室恋情的错!”
“这样吧,找机会打进敌人内部,派人去探探Deer的口风。好吧,我实在接受不了公司颜值最高的男人要辞职这件事,先让我去死一死……”
林鹿并未上班,却在手机上看完了这封邮件,此刻的她脑中没有一点丝绪。
是了,太突然,在这之前,时敛森一点点的口风都没有透露给她知道。关于他离职这件事,她仅仅只是一个被告知的对象,就和公司上下千万名员工是一样的。
而作为时敛森的女朋友,她确实有些莫名的沮丧和失落,并非他的决定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而是没能分担他的心事。
林鹿相信,这样的决定决不会是临时起意,而她作为时敛森谈婚论嫁的对象,竟没察觉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不知道时敛森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发生过什么,她无疑是失职的。
想到这些,林鹿不由感到阵阵难过,她有一百种想问的想说的,却再也无法脱口而出。
傍晚,时敛森没事人一样准时准点的到家,脱掉正装,换了浅色的居家服,撩起袖子就钻进厨房忙活。
原本厨房是分配给林鹿管理的,可谁知林成粘着她拼了一下午的乐高积木,她实在脱不开身。
一个小时后,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端上了桌,时敛森正要去喊他们吃饭,玄关处走来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言子承。
他走近,首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忍不住馋了起来:“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你怎么来了?”时敛森觑他一眼,脚步却不停着,朝着次卧方向走去。
“我来蹭饭啊!”言子承大言不惭道。
见到林成,言子承着实愣了片刻,心智不全的人是一眼就被人看穿的,别说是异于常人的行为举止,就连长相都会出卖他。
缓了缓,言子承很快回神,他心中已有答案,却仍是不失礼貌的问:“这位是?”
“这是我弟弟。”林鹿回应他。
“亲生的?”
“是啊。”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不像吗?你再仔细瞧瞧。”林鹿说完,和林成站成一排,脸上微微笑着,一点都没有遮掩或是嫌弃的表情。
“哦,这样倒是有那么点神似了。”言子承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又问:“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林成!”
“今年多大啦?”
“20岁。”
这样浅显的问题,林成是可以答得从善如流的,但如果再细问深一层的,他便会出现交流障碍,好在言子承没那么缺德。
慢慢地,话题从言子承查户口转到了吃的上面,他一吃就知道这些菜不是出自林鹿之手,更不可能是饭店的外卖,那答案只剩下一个了。
言子承抬头,难以致信地问:“森哥,别告诉我,这几道菜是你做的?”
“怎么,不合胃口?”时敛森变相承认。
“倒不是不合胃口,总觉得不太合适。”
“哪里?”
“你要不要这么惜字如金!”闻言,气得言子承暴跳如雷。
时敛森不愿再继续这种没营养的对话,转而问:“你今天是来还钥匙的吧?”
言子承冷笑,这绝逼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典型代表啊!
相互伤害了一会儿,言子承言归正传:“老爷子马上要办90岁大寿了,这次不会大操大办,就是亲朋小聚。林鹿,到时候跟着森哥一起来啊,带上弟弟!”
“你家老爷子居然学会低调了?”时敛森意外,反正他没见过他不铺张浪费的时候。
“到底90岁的人了,活明白了。”言子承笑着附和。
他没待太久,大约是一顿饭的功夫,离开前也还了钥匙,这地方确实不再方便他今后再来去自如了。
时敛森马上会有自己新的家庭,他终于不再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浪子,遇见林鹿,也许是他三生有幸,言子承这样以为。
深夜里,安置好林成睡下,彼此都有很多话要向对象坦白。
时敛森先开口:“看见邮件了?”
“嗯。”林鹿和他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隔着一肩的距离,认真虔诚地望着对方漆黑的眼睛。
对于林鹿的简略,他选择沉默。
林鹿见他的态度,只好顺势问:“为什么?”
“我想带林成治病。”这个答案决不在林鹿的猜测范围之内,她听到后蒙圈了,迟迟说不出话来。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林鹿低下头,不再直视他的眼睛,任何时候,她总是率先退缩的那一个。
“你和我说起林成的时候,就开始了。”时敛森毫无隐瞒地说。
“上次在我家,你就是和我父母谈这件事?”
气氛太过严肃,时敛森刻意戏谑地问:“不然你以为呢?”他所能想到的回答,应该是林鹿所想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林鹿红着脸,低声说:“我还以为你要我爸妈同意把我嫁给你呢。”
“就你想得最美!”时敛森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她却一直从脸红到了脖子,虽是一点都不妩媚的,却撩拨了他。
爱一个人,就是长久的因为她心动。
带林成到沙川市之后,两人很少有这样私密相对的时候,的确有很久没有这样子的打情骂俏过了。林成是弟弟,又像他们两人的大儿子,什么都要手把手教他,还担心他害怕新的环境,时敛森总是和同他睡一个房间,方便照应。
这样一来,两人别说是有很多独处的温情时间了,就连那什么都好几天没有进行过了。基于此,时敛森反正是有些按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林鹿适时打断他进一步的动作,无奈地轻叹一声气:“像林成这种情况,能够完全修复大脑的概率几乎为零。”
“别担心,慢慢来,但无论如何,总要试试。我认识一位医生,他建议采取中医针灸的治疗方法,他遇到过几个大脑修复功能很强的病人,在外界给一定刺激的情况下,是可以自愈的。而且针灸还能恢复肌体力量,语言康复也是可能的。”
“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他承受更深的痛苦。”
“但是林鹿,不要因为未知的痛苦,去放弃可能发生的奇迹。”
林鹿点头。
时敛森板住她的肩膀,使她被迫抬眼看他,直到林鹿目不转睛直视他的眼睛,他才说:“林鹿,你不能绝望,你得想,已经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坏的了。”
“好。”
“林成交给我。”他郑重其事地说,转而,眼睛微眯,像只挨饿了许久的猫,又像贪婪的猎人,手握住林鹿的脚踝,将她粗鲁地拖到自己跟前,迫使她分开双腿,迎面坐在自己的腿上。
时敛森的手从林鹿的臀移至林鹿的背,最后双手捧住她的脸,然后将自己的脸靠近她的,扑面吻住她诱人的双唇,他真想念这滋味。
好多天没有接吻,他有些抑制不住地粗喘起来,整间房都透出旖旎的风情。
吻得难舍难分之际,时敛森不忘抽空多说了一句:“现在,先把你交给我。”
说完,不由分说又吻了下去,越吻越激烈越难耐,他难以自持,咬破了林鹿的唇,口腔里有血腥的味道,更多了一分刺激和禁忌。
时敛森耐心地吻遍了林鹿全身,连脚趾的缝隙都没能放过,他想,再没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更爱她多一点点了,而他总是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
待林鹿昏昏欲睡之时,时敛森不无忏悔且深情地说:“真后悔曾经没有为你shou身如玉,如果我会提前知道自己可以遇见你,我会一心一意、日复一日地等,一直到你出现。”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没有等我,只会怪我自己出现得太晚。别再自责,对我而言,你已经够好了,真的。”
“那就今年吧,我们结婚好不好?”
“好啊。”
“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好。”林鹿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是谁,但她不想明知故问,就像她不愿提及早些年的那个时敛森一样,她知他过得孤寂、痛苦。
而那些年,庆幸已经彻底离他远去,永不会再回来那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