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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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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乐听完大夫人的话以后目光徒然而变,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李萧然一眼,然后起身缓缓道:“女儿明白了。”

随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步步走到李萧然面前,盈盈然跪倒:“女儿叩谢父亲养育之恩,今后不能承欢膝下,请父亲多保重。”

李萧然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终究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走吧。”

这样的罪过,如果再不处罚,以后还不知李家要乱成什么模样。

李长乐起身,遥遥看了李未央一眼,那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随后,她头一扬,快步走出去,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李长乐突然猛地驻足,回首道:“女儿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不会承认的!愿以一死,还自己清白。”说完,便一头朝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整个大厅里,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幸得不远处的李敏峰身手倒是极快,在最后关头一把抱住,因此李长乐虽撞在了柱子上,但只是晕了过去。

大夫人作出快要跌倒的模样,跌跌撞撞扑了过去:“我的女儿啊!”

老夫人惊呼一声,恐慌之下,几乎没晕过去。

李未央淡淡一笑,表情看不出是欢愉还是嘲讽,就那样不可捉摸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她就算没听到大夫人和李长乐说了什么,现在也真切地看到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李长乐这么一撞,的确是撞的恰到好处。

以死明鉴啊,怎么不等出去之后再撞呢?偏偏要在这时候?!

李萧然脸色勃然变了,快步走上去查看了李长乐的伤口,吩咐道:“沈大夫,你快来看看!”

沈大夫连忙背着药箱过来,仔细查看了李长乐的伤口,这才松了口气,道:“小姐只是一时昏了过去……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李敏峰一双眼睛却是精锐逼人,闻言便朗声道:“父亲,你看到了吧,妹妹这是以死明鉴啊,她明明是受了委屈才会如此啊。”

李萧然微微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二夫人冷笑一声,“大小姐果然肆意妄为,这一撞可真是撞的好啊!”

大夫人泣不成声淡淡道:“二弟妹,长乐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为何要说出这样狠心的话来!”

李敏峰勾起唇角,笑了笑,“二婶,以死明鉴弄不好可是要命的,长乐不过一个弱质女流,定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如此,换诸于在座各位,有几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三夫人叹息一声:“于情于理,大小姐都不该如此,这样,岂不是在质疑老夫人和大伯的决定?”

此言一出,满室俱寂。

大夫人一怔,随后哭的仿佛心都碎了,她看着李萧然道:“老爷,我嫁给你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长乐是我最心爱的女儿,也是你从小疼爱着长大的,她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冤枉,你看她,满头都是血,她是最重视容貌的,若是就此破了相,可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她如何会用这种手段来胁迫老爷,分明是受尽了苦楚啊!”

沈大夫也查看了一下李长乐的伤口,点头道:“额头上的确是有可能留下疤痕。”

大夫人当然知道容貌重要,可是现在若是让李长乐被送去庵堂,以后别人会怎么看待她?谁都不会要一个因为不明原因被家族抛弃的女孩子!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李萧然终究是不忍心,道:“罢了,先送她下去养伤吧。”

李敏德内心不忿,上前一步刚想开口,李未央朝他摇了摇头,于是他不得已,强行站住了。

李长乐进来的时候是走进来的,出去的时候是被人抬着出去的,气息奄奄,头上还血流不止。李萧然长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甩袖离去。说到底,让他相信李长乐竟然诅咒自己,他是不信的,可是亲眼所见,又由不得他不信。

四姨娘从头到尾,没有发表过一句言论,当看到李长乐留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神情,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她的视线在空中和李未央对视了一眼,随后她淡淡笑了笑,和李常喜、李常笑一起离开了。

李未央亲自送了老夫人回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却看到李敏德在走廊下等着她,微微一笑,迎了上去。

“姐,这回你太冒险了。”李敏德一开口,便是这句话。

李未央这才抬起眼睛,回视着他,声音轻柔:“敏德。”

李敏德不由心里有点难受,三姐好狡猾,明明知道她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说话,他一点都没有抵抗力,所以,偏偏要用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好让他不能开口责怪她冒险,责怪她事先不告诉他。真狡猾,三姐,真是好狡猾……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原本的些微闷闷的感觉,不被信任的感觉,随着她轻柔地叫着他的名字,那些情绪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再也不能对她生气……

知道他会不满自己事先没有告知,李未央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道:“敏峰,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走漏风声。最关键的是,太冒险了。”

李敏德皱了皱眉,道:“你是说——四姨娘随时可能倒戈相向?”

李未央笑了笑,同时为他的敏感与聪慧所惊讶:“是,因为四姨娘虽然配合了这个计划,我却一直不确定她将自己的女儿牵连进来的原因,所以——我也在随时提防她倒戈一击。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李敏德笑了笑,道:“刚才母亲对我说,她得到的消息是,大夫人和大伯父说起过,要将四姐姐许配给五殿下,然后五姐姐许给荣国公的三公子。”

李未央不由惊讶,李常笑会被嫁给五皇子的事情,前世就已经发生过了,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嫁过去也只能是个侧妃。至于前世的李常喜,是嫁给徐茂公的次子,可是如今——一个已经毁掉了容貌的庶出女儿,大夫人为什么突然想要将她嫁给荣国公嫡出的小儿子呢?这可能吗?这两门亲事,虽然必定对大夫人有利可图,但对四姨娘来说,也不算坏吧。

“荣国公的三公子程林,出身高贵,文采风流,荣国公又是百年富贵的人家,表面上看,这婚事是挑剔不出什么的,所以大伯父已经在考虑了。”

“表面上看?难道说……”李未央皱起眉头。

“三姐,你如今是县主了,你的婚事将来陛下必定会许婚,所以大夫人不能轻易插手,可其他人么,自然任由她搓圆捏扁了。你想想看,若是这荣国公的三公子没有问题,四姨娘何必上窜下跳的呢?我的母亲也曾经怀疑过,悄悄打听了,才知道这程家公子喜欢听戏,还带了一个戏子进府,宠爱的什么似的,不但日日听戏,而且夜夜同床共枕,最后惹怒了荣国公,命人悄悄将那戏子打死了,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原来是这样,这种秘闻,自己到底是不知道的。荣国公家三公子的事情,对男人来说不过是少年风流,一笑置之,父亲也必定不会将此事过分放在心里。若说李常喜现在还是花容月貌,父亲可能还会考虑一下三公子的荒诞不经,可看看李常喜如今这个模样,谁还会理会这些呢?他只会考虑这桩婚事能带来多大的利益。但是对于四姨娘来说,荣华富贵那都是虚的,女儿的幸福才最最重要,这荣国公府三公子行事如此荒唐,婚后还不定怎么胡作非为,她定会想法子破坏了这门婚事。

“大伯母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她提议的婚事,大伯父自然暂时不会提了,就算提了,老夫人也不会高兴的,表面上看四姨娘今天得罪了大夫人,可却都是为了四姐五姐她们好啊。”李敏德轻声说着。

李未央陷入了沉默。的确,四姨娘为了阻挠这婚事,竟然不惜和大夫人为敌,看似愚蠢,却出自一片爱女之心。

李敏德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上一暖的同时,一颗心好像也跟着暖和了起来,他忍不住道:“只怕今后,大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李未央诚实道:“大夫人城府极深,阴险恶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之于我,确有深仇大恨,我要复仇,无可厚非。可我不希望把你也牵连进来,所以从今往后,不要和我走的太近,更不能像今天这样处处与大夫人为敌,听懂了没有,敏德?”

听了这话,李敏德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李未央见他这个样子,只得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这么说吧,她于你并无直接利害关系,你若真的要帮我,在暗处就好。”

李敏德轻侧了下头,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漂浮在水上的浮萍,十分的浮躁。他当然知道大夫人不是好惹的,即便是三夫人也不敢与其硬碰硬,可是当他听到李未央这样说的时候,他很愤怒,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什么而郁闷,也许是大夫人,也许是三姐,更也许,是自己。

为什么三姐要这样心事重重?

为什么她这样算计来算计去,对谁都没有真心?

他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李未央此刻像他解释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他,把他当成重要的人,而是因为,她觉得暗处的帮助将来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三姐,因为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你才对我这样好吗?”是不是一旦有一天,当她和他不再同一阵线时,她就不会对他笑,也不会理睬他了呢?

李未央一愣。

这个少年,是不是太敏感了?敏感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是个傻瓜……”李敏德低低道。他不该说这些话的,让三姐不高兴。

李未央微微一笑,将他的手握得紧了些:“不,我不是因为咱们在一条船上才对你说这些话,恰恰相反,我很喜欢敏德,所以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李敏德抬起眼睛,“所以,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弱小,会给你带来麻烦?”

李未央顿了顿,摇了摇头:“不会。”

李敏德漆黑的眼睛望不见底:“三姐直到此刻还要安慰我吗?”

“我说的是事实。”李未央凝视着她,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来有一天,会比我更聪明,会成为三夫人和我的依靠。我没有弟弟,你就和我的亲弟弟是一样的。”李未央说到这里,凝眸一笑。

走廊下红色灯笼高高挂着,李未央的眼睛那般明亮,令人没办法转移目光。

李敏德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三姐,你真的那么恨大姐他们吗?其实母亲最近和我提起过,她想要回临川去看望外祖母他们,若是在那里开心,就买了宅子安顿下来,再也不回来了,到时候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你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李未央目光一片冰凉,她也想过好日子,可是让她离开这里,就等于要放弃报仇。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她的双腿被斩断的时候,那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的画面,那因为她而惨死的宫人所发出的惨烈屈辱悲痛绝望的声音,她全都记得,而今生,大夫人母女从来没想过要放过她。就算她肯放手,对方也不会任由她去过逍遥日子!

李未央吸了口气,斩钉截铁道,“我不能原谅她们,所以,我绝对不会走!”

李敏德吃了一惊,抬起沉沉的睫毛,道:“三姐?”

李未央的眼睛眨了眨,眼底有一种深沉的情绪划开了,让她变得更温柔的同时,也莫名的忧伤了起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将敏德的手抓出了一道血痕,立刻松了手。

李未央猛地转身,仰头望向远处的天空,淡淡道,“宽容这种东西,我根本拥有不起,也不想拥有!”

她此刻的模样,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消失。

李敏德忽然觉得有种强烈的恐惧从脚底升起来——这样的三姐,好像他怎样都捉不住,捉摸不透,把握不了!他竟然没有片刻的了解她,她的心底,一定隐藏着很多说不出口的秘密!

于是,李敏德突然上前,握住了她的胳膊。

微微惊讶的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刹那间,李未央的面容浮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敏德强忍下难过,逼自己注视着李未央,扬唇一笑:“如果三姐不走,那么,我永远也不会走,在这里陪着你。”他的语调,一声比一声轻,但一声比一声坚定。

李未央微微地动容,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听见一道尖叫声音响起。

一个丫头从不远处飞奔而来,一路撞到了不少人,她的脸上满是惊慌,急匆匆扑倒在李敏德的面前:“不好了,不好了三少爷,三夫人刚才……刚才突然晕倒了!”

三夫人晕倒了?李未央一怔,心头不知为何,突然浮起很不好的预感。

三夫人被确诊,感染了时疫。

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亲自去看望了两回,还特地请了名医诊治,想着让三夫人早点好起来。李敏德也是日日夜夜守候在母亲的身边,李未央怕他也染了病,几次三番赶他去休息,可他都坚持不肯离开。

李未央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希望三夫人能够尽快好起来。

一路穿过朴素的青砖灰瓦,李未央的面色始终都沉沉的。虽然大夫一再说,三夫人的病情有了起色,可是马上就是年关了,若三夫人的病情真的好转,她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能出门呢?

屋子里,所有的窗户上全挂着厚厚的窗帘,户外的阳光艰难地爬在窗帘上,由那些边边角角的缝隙中钻进来,屋里显得一片昏沉。不远处的窗下,放着一架古琴,只是上面落了许多灰尘,显然好久没人碰了。

见到李未央来了,李敏德从一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面色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十分的苍白,漆黑的眼睛里,竟然不知何时,带了点绝望的神情。

李未央一愣,突然心里觉得很不安。

看到李未央到了,一旁的丫头立刻将黑漆钿镙床的青色罗帐用银勺勺起,三夫人躺在那儿,李未央一眼便发现她已经瘦得脱了形。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身子偏得像一片树叶,一阵风就能将她从那张大得惊人的床上吹走。

三婶竟然病的这样重!

李未央心里的不安,在不断的扩大。

原本还好端端的,怎么会感染了时疫!李未央忍住心头的酸涩,快步走了过去:“三婶。”

从三夫人生病以后,她就不怎么见人了,除了李敏德和老夫人,大夫人等人来探病,都是被挡在门外的。

丫头低声对两眼微闭的三夫人说:“夫人,三小姐来了。”

三夫人睁开眼睛,看见李未央,竟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她对一旁的丫头点点头,让人扶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未央。”

“一切还好吗?”三夫人这样问道。

李未央当然知道她问什么,笑道:“大姐的额头虽然伤势不重,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姐当时撞得猛了,不知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三夫人淡淡一笑,道:“这样,他们也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三夫人看得透彻,现在大夫人处处战战兢兢,听说父亲连一次都没去看过李长乐,甚至连李敏峰都疏远了。想也知道,四姨娘的枕头风一定很厉害,父亲原本就多疑,现在说不定怀疑那巫蛊之术是真的,后悔没处置了李长乐。这件事情,表面看李长乐是好端端留在了李家,但这样死乞白赖地留下,她的父亲心中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了,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

“你还好吧?”三夫人望着她。

“托您的福,未央还好。”

“托我的福?”三夫人轻轻一笑,笑容中略微带了点苦涩,“我自身难保,哪有福字可言?我倒是想要一直帮你,看大夫人倒下,可惜的是……”

“三婶对我,已经帮了很多,您只要安心养病就好。”

“我知道你聪明能干,如今又是县主了,大夫人拿捏不了你的婚事,也轻易动不得你,真是万幸啊。”三夫人说着,仿佛是在安慰她,“只是听我一句劝,将来想法子找个好姻缘,离那群狼远远的……人一辈子,就这些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李未央看着三夫人,不忍心拂她的意,道:“三婶说的话,未央都记下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三夫人说的话,隐隐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可是……怎么会,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三夫人斜倚在床头,任何人见到她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一朵枯萎的花。她的脸色十分灰败,原本丰润秀美的双颊消瘦的厉害,眼睛却是亮的惊人,李未央心中,有一点恐惧。若是三夫人有什么不测……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李敏德身上,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人,该吃药了。”旁边的丫头端了药来。

三夫人淡淡地望了一眼那药碗,摇了摇头,李未央见她脸色苍白,说话时不时停下喘着气,怕她累了,想要劝她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三夫人却尽可能压低声音,“外边有人问起你我的病,你怎么说?”

“我就说三婶病快好了。”李未央想了想,才回答说。

“不,你就说,我的病已经好了,只是还需要静养。”

李未央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三夫人为什么要这样说。

三夫人却看着李敏德,幽幽叹了一口气。李未央恍然大悟,难道三夫人是怕她有什么不测,那些人会对敏德做什么吗?

的确,敏德根本不是李家的骨肉,若是唯一疼爱他的养母一死,他在李家的日子一定会特别难过,如今——已经有很多不好听的流言传出来了。

只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你看我不是挺好的?”三夫人一边说,一边突然从床上坐起,两只手撑着床面勉强站了起来。“我觉得,也许很快就会好了。”她微笑着,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要不是未央上前扶得快,准会摔在地下。

李敏德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别过脸,不敢看自己的养母。

李未央这时候才明白,三夫人的身体,恐怕真的病得很厉害。她原来身子就一直都不好,时疫又不是一般的病症……该怎么办呢?李未央的头脑急速地转动着,她竭力想要回忆当初是怎样处理灾区的时疫的,可是——终究一无所获。她只知道,当年那场疾病,死的人远远超过灾害本身带来的死亡,而大夫们却束手无策。

她扶着三夫人在床边坐下,三夫人的眼睛四下寻找着什么。

“母亲,你是想找琴吗?”李敏德轻声的问道。

他此刻的神情,成熟的让人觉得陌生,完全不像是个十岁的少年。

李未央为他觉得难过,为什么一个孩子要承受这么多不该他承受的东西呢?若是真的失去了唯一疼爱他的养母,敏德以后该怎么办?

三夫人点点头,李敏德突然从李未央手中接过母亲的手,扶着她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在琴边坐下。

三夫人抬起手,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

李未央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三夫人低下头,专心地弹琴,弹的是一只非常缠绵的曲子。李未央曾经听过,三夫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弹奏这支曲子,听说,那是当年三叔为她谱的曲子,李未央轻轻叹了口气,三婶的心中,从来都没忘记过自己早逝的丈夫吧。

三夫人的琴曲非常缠绵且哀婉,如歌如诉……

就在一个瞬间,琴弦突然断了,三夫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突然笑了起来,她低声道:“当年,我也有过一个做母亲的机会。”

李敏德一震,垂下了头,从李未央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晶莹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了。

“未央,这些话原本我不打算对人说,可是现在看来,不说的话,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因为我恨大夫人,可我为什么恨她,你一定不知道吧。大夫人为人表面仁慈大度,骨子里却专横跋扈,一向不被老夫人喜欢,当年大伯曾经外放过一段时日,二房又是庶出,那时候李家是交给我当家的,后来大伯回到京都,升任丞相,我便主动交出了掌家的权力,谁知大夫人竟以为我故作姿态,竟然动了手脚害得我小产,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三爷原本体弱,又心地善良,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始终耿耿于怀,却因顾忌大伯,不忍心怪责他们,最后郁郁而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恨她?”三夫人望着她身边的李未央,突然莫名地笑起来,此刻她心怀痛苦,还是追悔当年的过于轻信,或者是心中的恨意至今未消?谁也说不清。也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李未央看着,心中不由得替她难过。三夫人想要让位,对方却不肯相信,非要自己夺走才放心。常人或许难以理解,但李未央却明白,大夫人这个人,是不能容许任何人任何事超出她的掌控的。

三夫人笑着笑着,突然一口痰堵在她喉咙里,禁不住咳起来,李未央慌忙替她轻轻拍着后背,李敏德也紧张地走过来。

三夫人在一旁丫头捧过来的痰盂里吐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我以为还能多过些年。”三夫人一边喘气一边对李未央说,“现在看来,日子不多了……”

前生,三夫人是在李敏德出了意外不久后去世的,现在敏德明明得救了,她却意外染上时疫,难道一切都是不能改变的吗?李未央握紧了拳头,脸上带着宽慰的笑:“不不,不会的,三婶儿一定长命百岁。”

三夫人豁达地摇摇头:“算了。”她看了看李未央,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隐隐的火焰,三夫人心中苦笑,这孩子,或许对大夫人还是充满着恨意的。想起她自己刚刚嫁进李家,想起自己的夫君和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个离去了,想到这儿,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慨。对于大夫人,她心里总有那么一股怨气难以抚平,这才是她一直帮助李未央的真正原因。

但在她病重的此刻,什么事都磨平了,什么恩呀怨呀,似乎越来越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只有一件事,她还放不下。

三夫人紧紧握住李未央的手:“三婶帮你这么多,只求你一件事。”

李未央看着三夫人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此刻慢慢扬起了一丝恳切的哀求,李未央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帮我照顾敏德。”没了母亲的照拂,又不是李家的亲生骨肉,这孩子以后的日子一定非常难熬,李未央可以想象。

但是——答应这样一个请求,意味着从此之后李未央除了七姨娘之外,还要将另一个人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李敏德就变成了她的责任……李未央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想到三夫人长期以来对她的帮助,她实在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李敏德的头深深低着,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究竟有多么的悲伤。

李未央长久的没有说话,三夫人猛地握紧了她的手,李未央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敏德,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一定能护他周全,可我会尽到最大的努力。”她这样回答。

三夫人笑了笑,道:“谢谢你。”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李未央始终一言不发,白芷和墨竹看了,心中都有点不安,她们虽然不知道三夫人病情如何,可看小姐这个样子,恐怕是不太好了。

三夫人在李家,是小姐重要的朋友,这一点,她们知道的很清楚,若是她有什么不测,对小姐决计不是好事。

半夜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一片寂静里只听到水珠落下的声音,李未央睡不着,慵懒的靠在床前,淡淡阖着双目。

窗扉处传出细微的声响,带着些许怕人知道的谨慎。

李未央微微倾身,想了想,披了外衣站起来,走到床边,透过窗户,她看到有个人影站在外面,李未央心头一动。

下意识地推开了窗户。

“敏德?”李未央轻声道。

黑暗中,那人的背影有瞬间的僵硬,片刻后,才磨蹭着慢慢转过身。

透过廊下微弱的烛光,李未央看到敏德俊秀的脸孔慢慢抬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红了一圈。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了?”

李敏德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李未央叹了一口气,对他招了招手,李敏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李未央眼睛眨了眨道:“你是要我叫人来请你进屋子么?还是你准备让人发现你半夜溜到我房间里来?”

虽然是堂姐弟,虽然这孩子年纪小,但传出去还是不好听的,李敏德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立刻乖乖地爬了进来。

李未央看到地上多了一圈的水渍,再看李敏德湿了一片的衣摆,只觉得头痛。

而她不知道的是,李敏德的视线在她穿的单薄的身上转了一圈,只觉得耳根处燥了起来,脸也跟着微微泛红,忙低下头。

在李未央的理念里,这家伙就是个小孩子,压根没有半点妨碍的,当然想不到这一点了。

李未央帮着他把衣服拧干,道:“为什么不打把伞,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还是想要让三婶担心你?”

“我睡不着!”李敏德皱眉。

李未央没能忽略他身体的僵硬,便盯着他看了半天。

李敏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注视,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刹那,他听到她说话,“我送你回去!”

李敏德一愣,随即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悲伤的色彩。李未央吃惊地望着他,随即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她拉住他的手,他却触电般的躲开了。

“我能再待一会儿吗?”他开口,薄唇一开一合,有些紧张的看她。

李未央还未反应过来,李敏德的脸色已经隐隐变得苍白,仿佛知道自己逾矩了一般。

李未央的动作顿住了,她乌黑的眼睛落在李敏德的身上,有一瞬间的凝住。就在他以为对方会拒绝自己的时候,李未央却突然觉得这样局促不安的少年很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

黑色的发丝,带来一种柔软的感觉。

李敏德突然抓住她的手,抬起漆黑的眼睛望着她,声音温柔,眼神诚恳还带着哀求,“等雨停了我就回去,好不好?”

他的手心热热的,心跳似乎都能传递过来,李未央一时在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到了最后还是一一压了下来,笑道,“好,就等雨停。”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笑容可爱。

“敏德,我走以后,三婶还好吧?”李未央一边让他脱掉湿衣服,一边用被子将他裹起来。

谁曾想他那张白豆腐一般嫩嫩的脸,一下子露出些微怨恨的神情,手指微微颤抖,“我不知道母亲还能活多久,她,她那么努力的保护我,我却帮不了她……”少年柔软的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双眼,让李未央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三夫人的病是越病越重,竟没有片刻有起色。各色的珍奇药品不知吃了多少下去,竟全如杯水入江,丝毫没有反应。今天晚上,三夫人的神思竟也恍惚起来,李敏德跟她说话,她也已经毫无反应。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才偷偷跑了出来。

李未央沉默许久,才犹豫着将手放在他的头顶,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少年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显是在拼命压抑着哀痛。

李未央很担心他的将来,这个李府,表面上花团锦簇,人心热络,实际上却是个冷酷残忍的地方。她也知道,三夫人若是有个万一,三房再无人能支撑局面,老夫人那边虽然一向对三夫人照顾有加,可那也是看在幼子早逝,觉得对不起寡媳罢了,对于李敏峰这个半路捡来的孙子,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爱怜之情。至于大夫人和二夫人,或是与三夫人怨恨已深,或是早已觊觎三房的产业和三夫人的财富,对这个三少爷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自己虽然答应了照顾他,可是长久以来,大夫人之所以一直为自己所挫败,不过是因为自己可以豁出性命去拼,但若是要护着一个孩子,必定举步维艰。这种情形下,敏德以后,该怎么办呢?

“是大夫人……”李敏德清澈的眼睛,不知不觉染上了怨恨,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鲜艳的血珠涌了出来,“若不是她,母亲也不会染上时疫……”

李未央吃了一惊,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敏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敏德的声音哽咽起来,将头埋在手掌里,低哑悲愤,李未央从他的语气中,第一次听到的不是少年固有的稚嫩和怯弱,而是感受到了森冷的恨意:“半个月前,母亲在拜佛回来的路上,救下了一个年轻女人,给了她粮食和水,那女人对母亲千恩万谢,可是后来母亲才知道,她是从疫区来的。刚开始,我们都没有多想,可是后来母亲生病了,我回想整件事,才觉得不对,那条路是官员女眷上山拜佛的通道,寻常的百姓就算是逃难,不往繁华的城镇走,为什么要去偏僻的山上?一路遇到无数的马车,她都一直默不吭声,为什么会突然倒在母亲的马车前?明明是给了水给了粮食,为什么她非要当面致谢?还送了一串佛珠给母亲说是谢礼,虽然母亲没有收下,可她毕竟碰到了那东西……”

李未央不免为他说的事情吃惊,难道说三夫人突然染病,和大夫人真的有关联?敏德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她的眼睛不自觉落在他的手上,突然睁大了眼睛,猛地上前拉开他紧握的拳头,却发现掌心处已经被他自己掐的血肉模糊,李未央低声道:“你疯了不成!”

“我从小就是被亲生父母丢弃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只是被母亲从佛寺门口捡回来的,她发现我的时候,我身上除了那玉佩什么都没有。为了让别人不怀疑我的身份,母亲想方设法为我安排了一户人家,然后正式收养我,给了我一个家,虽然这家里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喜欢我可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如果连母亲都没了,我该怎么办……”他低声地说着。

苍天无情,上天要夺走他仅有的幸福,这个李家并不是什么安逸的避风港,这里的每一个人是如此的可怕,表面上笑得温柔可亲,背后却血腥和恶心的让人想吐,已经猎到美男的超级颜控们进来讨论一下精神、容颜、身材保鲜问题全方阅读。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母亲……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肯放过她……”少年的声音已经从最初的哽咽渐渐转为一阵能彻人寒骨的冰冷,他低垂着头,眼中的清澈变得幽深黑暗,像是最华贵的宝石,只是比夜更黑,黑的看不到一丝光亮。

李未央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充满怨恨的孩子。

被亲生父母抛弃,还面临着失去养母的绝境……李未央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瞧见前生,自己也惴惴不安地站在李府门口,不知道能不能讨得父亲和嫡母的欢心,有一条生路可走。同敏德一样,她也想有人关心,有人疼爱,而不是步步为营,充满恨意。

她不希望,眼前这个少年,变得和她一样。

李未央叹息了一声,轻叹着扳起他的脸,果然看到少年眼中溢出的泪,心微微一抽,她却冲他温柔的笑,“不要哭,有我在!”

李敏德握住她的手,紧紧地贴在颊边,仿佛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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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直都在追问男主,我说过了,我很爱男主的,怎么会让他默默无闻呢,听你们这么说,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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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东
在破败中崛起,在寂灭中复苏。沧海成尘,雷电枯竭,那一缕幽雾又一次临近大地,世间的枷锁被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就此揭开神秘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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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处,矗立着十二座通天神塔,传说这十二座通道神塔通往传说中的永生之路。但是通天神塔高不可攀,永无止尽。 上古传承,曾有千百种武道,但是沧海桑田,就只有三种武道传承下来,分别是炎武,龙武,星武。 三种武道强者辈出,追寻着那传说中的永恒之路。 一个星武者的撼世之路,红颜在侧,成就至高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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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平行世界,从小小的视频主播开始!
开创银河新纪元的元帅陆离和他的军师谢见微是一对恋人,全宇宙都羡慕他们情比金坚。直到有一天,元帅他人格分裂了,记忆不互通的他们各个都想独占谢见微,甚至吃醋吃到想要杀死自己。 为了治好爱人,谢见微进入了陆离精神世界,本以为可以继续相亲相爱,却没想到…… 陆离:谢见微他不爱我,一点也不爱我。 陆离:就算谢见微不爱我,我也要锁住他,即便他一辈子都恨我。 陆离:我知道你说爱我是在骗我。但没关系,只要你能骗我一辈子,我一点也不在乎。 谢见微:…… 迫不得已只能三百六十度花样扮演渣受的谢见微特想把自己爱人的脑子敲开:你戏这么多 ,怎么不去当编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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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与绝望携手,反对我的灵魂,与自己为敌。 ——莎士比亚,《理查三世》 唐绪七年前遇到了一个男孩,衣衫褴褛,满身伤痕。 他不是满腹慈悲的好好先生,却还是在离开时,牵住了那个男孩的手。 我爱你,是一场再纯粹不过的偏执。…
杨康之子杨过自幼流落江湖,被故人郭靖收留后又送到了全真教磨练。叛逆的杨过忍受不了折磨,逃出全真教误入古墓派,被小龙女收留,授以武功。后因李莫愁攻入古墓而面临生死,二人由师徒之谊发展成了刻骨铭心的爱恋。后来蒙古铁骑即将南下,郭靖等人等难以匹敌,关键时刻,小龙女和杨过无意中卷入纷争,打败金轮国师。 但好事多磨,杨过与小龙女多次聚散,在经历了武林大会、襄阳鏖兵,绝情幽谷等等险境,更有十六年的生离死别,痴情的杨过终于在绝情谷底找到了大难不死的小龙女,二人重返世间。此时蒙古正调集人马,猛攻襄阳,杨过击败了金轮法王,并以飞石击毙了蒙古皇帝蒙哥,为襄阳保卫战的胜利立下首功,战事结束,杨过小龙女告别郭靖等人,带着神雕,悠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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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要强求。 这是一个长生果的故事。 三千世界,满天神魔,手握道卷,掌天下天上一应事。 太始元年,有神石自太空飞来,分散落在人间,其中落在东土大陆的神石,上面镌刻着奇怪的图腾,人因观其图腾而悟道,后立国教。 数千年后,十四岁的少年孤儿陈长生,为成神隐逆天改命,进京都,入国教,顺心意。 然而,他要改变的却远远不止自己的命数,万千子民的未来亦在其手中。
《温柔控制》是本都市耽美文,标签虐恋情深、强取豪夺。主角受谢绥是天之骄子,家世显赫,清冷禁欲,吸引了一众(神经病)追求者。从温柔学长到偏执总裁到傲娇死对头,这些大佬在各自领域无不是呼风唤雨的巅峰大佬,却都为他癫狂。在经过一系列虐心虐身的路后,三个人决定联手弄垮谢家,囚禁谢绥,打断他的傲骨,将他变成只能依靠自己的宠物。一众读者嚎着“呜呜呜带感”时。宋喻已经被气疯了,不想再看这辣眼睛的文,骂了一句“傻逼”,匆匆下线。结果一觉起来,他穿越了……
夏渺渺一睁眼,穿成了书里疯狂迷恋男主时野的赌约女友,也是书里那个拼命打压女主的反派女配。因为赌约,男主和原主说好,一周后就分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夏渺渺决定继续扮演好反派女配人设,认真作妖。蓄意破坏女主和男主相见,威胁男主去给她拿钱包;弄坏了男主的爱车,自告奋勇要给他修车,导致车子彻底报废;凌晨三点疯狂骚扰有起床气的男主,要他去给她买早餐。可为什么——男主拿到钱包后,看着钱包里的他的照片,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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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傅行此第一次正儿八经带宴随见自个那帮狐朋狗友,这妞漂亮身材好还玩的开,在现场莺莺燕燕中艳压全场完成绝杀,给他赚足了面子。 半道,宴随接到好友电话约她逛街。 她忙着打牌,歪着头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手在牌面上犹豫不决,思考四个Q是拆还是不拆,心不在焉地拒绝好友:没空,下次,我陪杜承在说到这里她猛然反应过来,紧急刹车咽下了剩下的话,骂了句艹。 傅行此没记错的话,他不叫杜承,也没有类似的小名或绰号。 倒是她前男友,好像姓杜。 全场死一样的寂静中,这位新晋傅嫂把一手好牌甩在桌上站了起来朝傅行此走去:先不说了,我去哄一下我的男朋友。 *多音字念行走的行。 *有事wb【@丧丧又浪浪】和文案请假。 *不做杠精,从你我做起,让我们一起把世界变得更美好。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主角:宴随,傅行此┃ 配角:宴连,傅明灼,祝凯旋 ┃ 其它:…
为了在乱世中活下去,为了给至亲复仇,为了给全村一百一十八口枉死的人讨回公道,林挽月拿了龙凤胎弟弟林飞星的户籍去参军,励志杀尽天 下匈奴人。 宫廷中皇后仙逝,留下了十六岁的长公主和八岁的太子相依为命。 几位年长于太子的亲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姐弟俩的地位岌岌可危。 女扮男装的将军和运筹帷幄的长公主,正剧,慢热,传奇,军旅,宫斗,阴谋,复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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