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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望着魏璎珞。
傅恒定定望着璎珞,认真地问:“璎珞,我不相信别人的话,你自己说。你——想杀我吗?”魏璎珞冷冷一笑,快步走到皇后面前,抬起皇后面前茶杯,一饮而尽。
傅恒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扣住她的手腕,问:“你干什么!”
魏璎珞微微一笑,推开他的手,亮出杯底给众人看,道:“证明给你们看,现在行了吗?”
傅恒心中一松,皇后笑道:“不用这样,本宫没有怀疑过你。”
魏璎珞心中一暖,点点头,道:“谢娘娘,慧贵妃昨夜是召我入了储秀宫,也让我鸩杀您,她告诉我,姐姐阿满是被傅恒玷污,您为了掩盖罪行,将我姐姐逐出皇宫,并派人暗杀!”
皇后握紧了拳头,一脸愠色,道:“璎珞,本宫从未做过!本宫也相信,傅恒绝不是这样的人!”
魏璎珞对皇后展颜一笑,道:“皇后娘娘,璎珞不是瞎子,能够判断是非,您教导璎珞书法绘画,尽心尽力,远超主仆之情,我再是非不分,也不至于任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
纯妃松了口气,歉然道:“是我错怪你了。”
皇后担忧地问:“璎珞,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魏璎珞沉默片刻,道:“此乃个人私仇,不敢搅扰皇后。”
皇后不赞同地说:“可本宫能够替你追查——”
魏璎珞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多谢娘娘好意,璎珞自有方法查出真凶,还有差事,先告退了!”
傅恒急忙说:“皇后,我也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言罢,立刻追着璎珞而去。
纯妃看着魏璎珞与傅恒先后出大殿的身影,回过头来望向皇后,神色凝重地说:“娘娘……魏璎珞行事偏激,举止莫测,这样的人……最好不要留在身边,以防后患无穷!”
皇后偏了下头,不以为然地说:“纯妃,璎珞心性的确有些偏激,但她跟着本宫读书习字,已变得日渐沉稳。本宫相信,她天性正直,又是非分明,应当有人好好栽培,更何况,关于此事,本宫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将她调走?”
纯妃还想再劝:“可是——”
皇后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本宫心意已决。”
魏璎珞快步走到院中,傅恒追上来,伸手就要拉她,低声下气地念她的名字:“璎珞……”
魏璎珞转身将朝带丢在他脸上,气急败坏地说:“现在你还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傅恒抓住朝带,面色变了又变,终于问:“璎珞,你相信是我做的吗?”
魏璎珞冷着脸说:“我要认定是你所为,还站在这里跟你废话作什么!”傅恒神情立刻柔软,开心地说:“谢谢你相信我。”
魏璎珞却别开眼,道:“就算不是,你也不是全然无辜,玉佩可以无意中丢失,朝带是寸步不离,怎会无缘无故丢在御花园,除非是宽衣解带!我猜测,正月初十那一日,有人换上你的衣服,进了御花园!他若是宫中侍卫,就不必换衣,换衣的目的,正是为了避开巡逻之人!所以,此人必定就是乾清宫赴宴的宗室!至于慧贵妃找到的小太监,畏惧那御前侍卫的名头,不敢轻易靠近,根本没看见是谁!所以,她顺理成章引导我相信,朝带的主人,就是凶手!”
傅恒神情紧张,立刻握住魏璎珞的手,道:“够了!璎珞!”
魏璎珞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问:“依你今日的权势地位,连怡亲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寻常宗室!我真的很奇怪,到底是谁能让你不顾名誉也要保护他!”
傅恒摇了摇头,道:“璎珞,我不是在保护他,而是在保护你。”
魏璎珞嗤笑一声,嘲讽地问:“保护我?”
傅恒的声音喑哑,道:“继续追查下去,会牵扯出更多恩怨,我不愿你遇到任何危险。”
魏璎珞深吸一口气,道:“富察傅恒,我就问你一句,这个人到底是谁?”
傅恒定定望着她,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他说:“对不起。”
魏璎珞转身便走。
似乎置身于一片大雾里,本来以为雾中有人可以拉着手一起走,但终于还是只剩自己一个人。魏璎珞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忽听人问她:“璎珞姑娘,您这是去哪儿啊?”
魏璎珞回神,见是德胜等人捧着一摞茶盘等物经过,扬起笑脸道:“我去内务府领东西,你急匆匆带人去哪儿?”
德胜笑着说:“皇上一时兴起,在重华宫办茶宴,邀请了亲王贝勒一块品茶,奴才紧着去布置!”
魏璎珞心中一动,问:“亲王贝勒?”
德胜道:“是啊,能参加重华宫茶会的,那都是宗室里地位显赫的人物!哎呀,不能多说了,您给皇后娘娘带个好,就说奴才改日去向她问安!”
璎珞含笑点头,目送德胜远去,自言自语:“重华宫……”
重华宫中,凤子龙孙济济一堂。但再凤子龙孙,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说长道短。
允禧吃了个葡萄,叹息道:“怡亲王都倒了霉了,弘昼怎么还好好的呢?”
弘瞻莫名其妙地问:“五哥怎么不能好好的了?”
允禧神秘地说:“你还不知道哪,弘昼打了一副棺材,让妻妾、家仆为他哭灵,他自己呢?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堂上,一边听人家嚎啕大哭,一边哈哈大笑,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门外忽然传进一阵大笑,一男声道:“世上哪儿有活一百岁的人,又有什么好忌讳的!”众人吃了一惊,弘昼已经晃着折扇,举止潇洒地走了进来。
弘瞻奇道:“五哥,你真给自己打了副棺材啊?”
弘昼笑吟吟地说:“我要提前享受一下身后的尊荣啊,顺便看看大家谁哭得最惨,谁对我最真心!”
福彭将酒杯往桌上一拍,正要训斥弘昼,突然听见弘历问:“人都到齐了吗?”众人立刻收敛态度,一起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弘历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今日是家宴,在座诸位都是骨肉至亲,何必多礼!各人就位”说完,又看向弘昼,温声问:“你又闯祸了?”
弘昼一脸无辜地笑答:“哪儿能啊皇兄,弟弟我一直记着你的话,勤勉办事,好好做人!”
众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弘历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一笑,道:“上茶吧!”
茶盘托上来,给每位宗室都上了一盏茶,佐以饽饽点心。
弘昼掀开茶盖,咦了一声,问:“这是什么?”
弘历答道:“以雪水沃梅花、松实、佛手,再加上龙井,谓之三清茶。”
众人端起茶盏品味,都露出赞赏之色。
弘昼却犹疑地说:“皇兄,听说松实和佛手混合,容易生毒啊!”
弘历好笑地问:“这又是从哪儿来的怪话!”
弘昼哈哈笑了两声,道:“昨儿躺在棺材里的时候,阎王爷告诉我的!”
弘历瞪了他一眼,训斥:“安心喝你的茶吧!”
弘昼笑嘻嘻地抓起茶杯一饮而尽,片刻之后,脸色却白了,嘴唇颤抖不已,浑身如同打摆子。
弘瞻吓了一跳,问:“五哥,你怎么了”弘昼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弘瞻冲上去,用力推弘昼,弘昼不停地抽搐。众人惊疑不定,弘历一下子站了起来。
弘瞻急了,道:“难道松实和佛手混合真的有毒?快吐出来!”
所有人都吓坏了,一个个忙着抠喉咙,拼命想把喝下去的茶吐出来,福彭夸张地捶打自己胸口。允裪拼命压舌根,哇地一声,服用的茶水、点心,直泻而下。允禧更夸张,拿着勺子就往喉咙里伸。
弘历反而不急了,眼皮都不掀,静静坐着吃饽饽。
正在一片混乱的时候,弘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满脸迷茫之色,问:“你们怎么了?”
允裪昂起脖子,不敢置信地问:“你不是被毒死了吗——”
弘昼一脸使坏的笑,道:“三清茶味道太好,我一时忘形,竟险些犯了癫疾!你们怎么回事,也都和我一样,犯病了吗?”
福彭勃然大怒:“弘昼,你分明故意戏弄我们!皇上,弘昼简直荒唐到了极点,您不能不管了!”说完冲上去就要动手。
弘历厉声道:“全都坐下!”所有人呆住了。
众人被迫回到原位,都仇视地瞪着弘昼。弘昼摇晃着扇子,得意地扫视众人。
宴会之后,众人离开重华宫,夜里下起了滂沱大雨。弘昼走在最前,其它人走在背后,愤愤不平地嘀嘀咕咕。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弘昼突然转身,不怀好意地问:“你们又在商量什么坏主意,是不是想向皇上告我的状!”
福彭刚要开口,突然瞪大了眼,一副恐惧的模样,大声叫道:“你们看!”
弘昼不屑地说:“这一套老把戏我早就玩过了,想吓唬我啊,做梦!”
弘瞻浑身发抖地说:“五哥,不是啊!”
弘昼皱起眉回过头,一个闪电正好照亮了宫墙,宫女的身形影影绰绰出现在上面,就在弘昼瞪大眼的瞬间,宫女扭过头,披发覆面,面容看不真切,只扬起嘴唇,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弘瞻转头就跑,其他人想也不想丢了手里的伞,没命一般地飞奔进了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