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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生继续摸。
小亮火速躺回去,他在心里疯狂默念“我什么都没看到”。
然而生理反应来势汹汹,膀胱告急,小亮犹豫着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他没去看师傅摸师娘□□还是哪,他看的是横在旁边的帘子,茉莉在另一边,她一个人打的地铺。
帘子不比墙隔音,小亮拿起角落里的痰盂,弓着腰就要掏,他又担心自己撒尿的声音很响,让茉莉听见了会很难为情。
可他根本不敢去厕所。
一是零点还没过,还在七月半,二是钱伟家的厕所一进去就阴得很,比其他房间的温度都要低不少的样子。
窗户还对着竹林,黑漆漆的,像是下一刻就会有张人脸贴在纱窗上面。
想象力能把他逼疯。
他怕打扰到师傅,就用比猫叫大点的声音喊:“茉莉?你睡了吗?”
如果茉莉睡了,那他就用痰盂,贴着边沿尿,慢慢的,尽可能的收着音量。
哪知帘子后面传来一声咳嗽。
茉莉还没睡。
小亮顿时就苦了脸,他把痰盂放下来,夹着腿回到草席前,小声问:“生哥,你去厕所不?”
张慕生的手在少年的裤子里:“不去。”
小亮一言难尽地躺回草席上面,他这才发现枕头竖在旁边,而不是在原来的位置,猜想估计是自己磨牙吵到师傅了。
憨厚的学徒没多想,他也没把枕头拿回来,就那么竖着。
小亮憋尿憋得捂住肚子缩成虾米,满脑子都在为了转移注意力背菜名,他没注意到师娘把腿架在师傅身上,让师傅拨了下去。
然后师娘就醒了。
小亮察觉到响动,他下意识就竖起耳朵。
“你是不是推我了?”
“睡着啦?慕生哥?张慕生?哼,最好不是你推我。”
陈子轻嘀嘀咕咕了两句,有感应地支起上半身,视线越过张慕生去看他另一侧:“小亮,你还没睡?”
小亮慢吞吞地转头:“让尿憋的。”
陈子轻说:“那你去上啊。”
小亮支支吾吾。
“……”陈子轻陪小亮去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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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对师娘的信任有几层楼那么高,他一泡尿洒得畅快,抖得利索,自觉换地儿让师娘上。
“师……”
小亮刚开了个头就改口:“北遥,你跟生哥的感情怎么样?”
陈子轻吹口哨哄自己撒尿:“他对我不好。”
小亮惊讶:“不好?”
“不好。”陈子轻说,“虽然我在他那儿什么活都不用干,衣服不洗,饭不烧,每天都有新鲜水果吃,一天三顿要有两顿带肉,钱没了就找他要,但他不上交工资。”
小亮把嘴闭上。我的哥,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两个人过日子,钱不是主要的。”
“怎么不是。”陈子轻整理着裤子瞟门外,一时半会无法确定张慕生在不在偷听,“我也不是势利的人,我就是觉得,他对我好,就该把工资都给我。”
小亮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子轻去洗手:“我跟他比较接近于相亲,是两家定的。”定完以后,原主南上来西宁的途中,他姐就后悔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水声里掺杂着少年的哼哼唧唧:“他家里满意我,他全听家里的,对我没有真情真意。”
小亮想到师傅偷扒人裤子的一幕,吞了口唾沫:“生哥人挺好的。”
陈子轻突兀地来了一句:“那你怕他?”
小亮语塞:“哥你看出来了?”
陈子轻说:“两只眼睛看得真真的。”
小亮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不怕,上个月开始怕的,发怵,但也不是时刻都怵,就是冷不丁的来一下。
陈子轻等半天也没等到小亮深入这话题,他瞪过去:“你上厕所不洗手?脏不脏啊你!”
小亮:“……”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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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回去继续睡没多久就开始做梦,梦里他身处那晚从招聘单位往回走的小巷里,他在往南走的途中发现有人跟踪,急于摆脱的心境让他不慎摔倒,他来不及再跑,只能找个拐角把自己藏进去。
四周静得只有他平稳不下来的心跳和喘息,他没贸然出来,而是躲了一阵子才探出头。
入眼是一双人腿,他呆呆地向上仰头。
“嘭”
利器重敲在他头上,他一下就倒地不起,头破开口子不停往外涌出血液,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气音,想喊救命都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第二下,第三下重击。
就在陈子轻濒死之际,一道人影弯下腰来,熟悉的人脸在他涣散的瞳孔里放大。
满身迸溅碎肉血污的张慕生手持菜刀,朝他的脖子上一挥,他抽搐着喷吐出少量血沫。
系统:“小弟,醒过来。”
陈子轻猛然从血腥残暴的梦境里里抽离,映入眼帘的是梦里最后出现的那张脸,吓得他甩手就是一下。
却在扇上去的前一刻被扼住了手腕。
陈子轻惊魂未定:“张,张慕生,你松开我。”
张慕生的神情模糊不清:“醒了?”
陈子轻点了点头,手腕上的钳制便撤离,他背过身在昏暗中深深吸气,我的妈呀,那是两个梦,前后不知怎么连上了。
“三哥,你不叫醒我,我就在梦里被张慕生砍断脖子了。”
系统:“不会的。”
“怎么不会,他拿的可是剁大骨头的刀,就是厨房里的那把,死沉死沉的,一刀下去,我的动脉就断了血跟喷泉似的。”
陈子轻心有余悸:“我现在已经在努力收着做作矫情的脾性了,可原主这身体的影响不但比我预想的要大,还不减弱,顽强得要命,我控制不住,很被动。”
系统:“有三哥在,不会让你被砍死。”
陈子轻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汗:“我也不能总指望你,我自己也要想办法改善处境。”
“哎,我要是能听到张慕生的心声就好了。”
陈子轻不自觉地蹦出一句,他发了会呆就拿出口袋里的苹果发夹,第一个梦竟然是重回跟凶手擦肩的地点。
铁锤案那凶犯再犯案后的间隔是二十天一次,就这两天了,警方那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还是只能干着急,然后接到报案去处理。
陈子轻摸到枕头边的手机按开,发现已经是凌晨,七月半过了,三柱清香也烧没了。他抓几下湿湿的头发转过去,望着张慕生的侧脸,忽然就凑过去,在男人耳边说:“慕生哥哥,我梦到你拿菜刀砍我,你身上脸上都是我的血。”
张慕生眼睑微动。
不知是为那句令人恶心粘腻的“哥哥”,还是后半句内容。
少年只说了那句就没了下文,他在悉悉索索声中用手臂环抱在身前,形成了一个缺乏安全感的自保姿势。
没一会就把手脚都放到他身上来,恢复成了没心没肺毫无防备的样子。
他平躺许久,低不可闻地吐出两个字:“是吗。”
之后一切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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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大家就动身去周家,吴妈在一个路口和他们会合,他们随便买了点早饭填饱肚子,上一个水果店买了些水果拎着。
陈子轻上次没能见到周庆的妻女,只在街坊四邻那儿了解到了些信息,这回他进了周庆的家门,见到了对方的妻子,程萍。
程萍一米七左右,高高的,瘦瘦的,枯燥的头发随意扎在肩后,不显利落,她气色发灰,脸颊凹陷模样憔悴,丈夫去世一段时间了,还是没有缓过来。
足以可见夫妻俩的感情之深。
陈子轻注意到左前方的照片墙,周庆有些胖,是老好人面相,他每张照片里都在笑,相反,程萍几乎都是眼看哀愁。
他们的女儿周爱萍结合了父母的优点,一头清爽短发,眉眼英气,和父母在这套老破小生活,没成家。
周爱萍,名字都彰显着父母的爱情。
陈子轻听着吴妈做代表跟程萍聊天,他和其他几人一样,没插话。
吴妈说:“老嫂子,给你男人烧纸没?”
程萍给他们泡茶:“昨晚想去餐馆外面给他烧点,想着影响你们生意就没去。”
会站在他人的角度考虑事情。
“别忙活了,我们几个也不喝。”吴妈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旁边坐下来,“我们来是有事儿,你给你闺女说了没。”
“说了。”程萍没什么精气神,“她在路上了。”
吴妈拍拍她的手:“你们娘俩诶。”
程萍压抑着抽泣。
茉莉递过去卫生纸,吴妈往程萍手里塞,让她擦擦眼泪。
在场的四个男性,陈子轻还在看照片墙,钱伟低头和潘云发短信,小亮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转头,周叔的遗像就在不远处的长桌上放着。
而张慕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眸,眼下有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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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周爱萍从学校那边赶了回来。
程萍的女儿比她还要高一点,快到一米八了,是体育老师。
陈子轻没想过是教体育的,他当初得知周庆女儿是老师之后,就没往这上面想过,不是他性别歧视,是他上学那会儿自动忽略了体育这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学科。
周爱萍让她妈回房躺着,她招待客人。
陈子轻拿出了苹果发夹,说明他们的来意。
周爱萍一阵恍然:“我小时候,我爸给我买的最多的就是发夹,我长大了不喜欢了就不戴了,收起来了……”
陈子轻脱口而出:“我们能看看那些发夹吗?”
周爱萍并未露出冒犯之色:“可以。”
“你先把苹果发夹给我吧。”她看着陈子轻手中的发夹说,“这应该是我爸生前给我买的,没来得及送给我。”
周爱萍悲伤道:“我爸出事后的两天就是我生日,发夹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在那之前他很久没给我买发夹了,可能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我了吧。”
陈子轻心想,周庆是个好父亲。
下一刻,他递出发夹,却毫无预兆地看到发夹上面出现了血迹,一眨眼就没了。
那一闪而过的血迹证明,苹果发夹不简单。
陈子轻就想把发夹收回来,周爱萍却已经伸出手,捏住了发夹的另一端。
周爱萍见他不放,眼神询问。
陈子轻没理由坚持,他只好松手,后面再说。
周爱萍去拿其他发夹的功夫,钱伟冲陈子轻嚷嚷:“我们诚意十足的集体过来还了发夹不就可以走了吗,干嘛还看以前的什么发夹。”
陈子轻心不在焉:“来都来了。”
钱伟哈哈:“前面是一泡屎,你也能抱着来都来了的念头吃两口?”
陈子轻马上就拉扯身边男人的衬衣:“慕生哥,钱伟叫我吃屎。”
张慕生尚未睁眼,钱伟就挪到了小亮后面,并用口型嘲笑陈子轻:“告状精。”
陈子轻幽幽道:“周叔家里怎么阴森森的。”
钱伟立马就夹起尾巴不再吱声。
陈子轻见茉莉跟小亮看过来,他对他们摇摇头,表示是自己瞎说的。
不过,张慕生对他的话没反应不让他奇怪,奇怪的是,吴妈也没当回事呢。
陈子轻想到昨晚小亮被附身,吴妈能有那心态跟客人解释,短时间内还能在逻辑上说得过去……他抿住了嘴唇。
“都在这里。”
周爱萍拿着一个铁罐回来,她扣开铁罐,倒出里面的所有发夹。
陈子轻粗略估计有几十个,各式各样,有的发夹背后的上面已经生了锈,年代久远。他给茉莉使眼色,让她偷拍下了发夹的照片,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拍了。
茉莉走之前去上厕所,那门是向旁边推的,有些老旧卡顿,她推不动。
后面伸过来一只手,轻易就将门推到了另一边。
是周叔的妻子,程萍。
茉莉对她道了谢,进厕所的时候忍不住想,那妇人的手劲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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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餐馆照常开门,中午都没坐满。
昨晚的突发情况到底还是影响到了生意,过几天应该能好一些。
钱伟故作深沉地抽着烟:“发夹还了,周叔的鬼魂走了,其他鬼魂应该也会走,咱们餐馆就没事了吧。”
虽然鬼魂看起来不害人,但不代表就不可怕。
那可是鬼啊!
小亮剥花生:“还是贴符吧。”
钱伟嘁了一声:“客人看到符哪还敢进门吃饭。”
“那就贴在别让他们看到的地方。”茉莉看向陈子轻,“北遥,你还剩多少符?”
陈子轻在看张慕生转开酒器,厨子有一双上帝打造的手。
“够用啦。”
茉莉说:“那用到的符我们几个平摊价格,大家自觉把钱给北遥。”
“靠!”钱伟骂了句,跟小亮对视一眼,都不是很想出这笔钱,可都不能不出,他们怕鬼。
……
陈子轻收到了点积分袋,说明苹果发夹有用,主线的任务进度在走,他到月底拿到工资800,盘算着买啤酒把张慕生灌醉,看能不能发现对方真实的一面,好达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效果。
这计划实施起来不容易,要讲究天时地利。
陈子轻让张慕生给他买凉面,买回来放在他面前,他却管不住嘴地说:“不吃了。”
张慕生看着他。
陈子轻说:“你给我买回来的时候,放东西的力道不轻,是不是不情愿?”
完了就一口咬定:“肯定是。”
张慕生还看着他。
陈子轻踩着椅子站上去,借助椅子的高度从上到下地俯视过去。
少年犹如一只自以为威风八面的山猫,殊不知只手就能掐死。
张慕生淡淡道:“凉面再放就坨了。”
陈子轻说:“坨就坨了呗,反正我不吃,我不高兴了,吃了会让肠胃不舒服。”
张慕生拿走凉面。
陈子轻反应过来时,傻眼地望向厨房:“你倒掉了?”
张慕生:“对。”
陈子轻:“这不浪费啊?!”
张慕生打开水龙头冲洗手指:“我的钱,我去买的,我愿意浪费。”
陈子轻指着他说:“好好好,你果然不乐意给我买,被我说中了,这下终于承认了吧!”
张慕生洗干净手出了厨房,他走到少年面前,没表情地看着,双眼暗沉如阴雨天的寒潭。
陈子轻有一瞬间以为张慕生要把他从椅子上扯下来,拖他去厨房,按着他的头塞到垃圾篓里,逼他吃里面的凉面,一根都不能剩,等他全部吃完再把手伸到他喉咙里,扣出他吃进去的面条,逼他再吃。他后背汗毛倒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想法,还如此的详细,好像真实发生过。
张慕生似是没发觉他的不安,薄唇开启:“站这么高,别摔了。”
“……”
陈子轻等张慕生走后就跳下来瘫在椅子上,想想还是轻轻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作,让你作。”
那凉面看着就好吃,非要作,不然这会儿面不就在肚子里了吗。
陈子轻瘫了好一会,有气无力地揣着手机跟零钱出门。他下楼的时候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梳理了一下正事。
就目前的主线任务进度来看,餐馆附近的鬼魂们为周庆的遗愿骚扰餐馆员工们的生活,让他们彼此坦诚,将各个遭遇结合在一起,从而引出发夹,大家一起来到周庆家里,将他的发夹物归原主,让他完成遗愿。
系统听着他的想法说:“小弟,你要是这个答案,那你的主线任务就失败了。”
陈子轻冷汗都吓来了,他差点一脚踩空:“别别别,我不是这个答案,我只是随便想想,三哥,我这还早着呢。”
系统:“你继续关注。”
陈子轻一头雾水:“关注什么?”
系统:“关注你觉得自己应该关注的。”
“知道啦。”陈子轻挠挠头,他在最后两层楼梯上跳了下去。
系统:“小弟,听歌吗?”
陈子轻心领神会:“还是《双截棍》对吧,听听听。”
系统:“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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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网吧再遇离子烫,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赵帆尽到处找兄弟借衣服鞋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喷着香水守了这些天,眼都快守瞎了,终于守到了目标,他先自我介绍,再要联系方式,一刻不耽误。
“你QQ多少,我加你。”
陈子轻打开网页,怔了下说:“啊,我没QQ。”
赵帆尽面部黑了几分,这年头,年轻人谁会没QQ,卷毛不愿意给他,为什么,他不帅吗,他虽然没打得过孟于卿成为校草,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帅哥,找人要QQ都要不到。
气馁的赵同学很快就重振旗鼓,他凑过去,看卷毛搜索什么东西,企图找到共同话题切入,这一看让他有些诧异。
陈子轻这回没错过赵帆尽的表情变化,他问道:“怎么了,你也关注“铁锤”案?”
赵帆尽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语出惊人:“我爸是警察,他最早管这起案子,后来我哥接他的班,这陈年旧案再次出现,现在落在了我哥手上。”
陈子轻激动道:“真的啊,那你能给我点内部消息吗?”
赵帆尽:“……”
“不能。”
陈子轻垮下脸,默默坐正。
赵帆尽支着头看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好奇?”
陈子轻斟酌斟酌,透露了自己上个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事情。
赵帆尽听得替他捏把汗,正色道:“这件事你应该去警局录个口供,说不定能给警方点思路。”
陈子轻眼睛一亮:“有道理,那我明天就去。”
赵帆尽对他竖大拇指:“好市民。”
“应该的啦。”
陈子轻陷入深思,赵帆尽这个人的出现,和他家里的背景不是巧合,必然预示着什么。
难道连环杀人案是我的支线任务?
二十天早就到了,报纸上没消息,说明没有再发生“铁锤”案,陈子轻摸不清凶手的心思,他去论坛找上次在首页看的帖子,想瞅瞅“一串乱码”有没有再留言。
没有。
楼里都是网友们在那瞎起哄,一个个化身成福尔摩斯,过几分钟就能出个探案集。
陈子轻思索,假设那“一串乱码”的说法是真的,今年出现的是模仿犯罪,那模仿者犯四次案是要向真正的铁锤案凶犯说什么吗?觉得对方接收到了自己的信息,暂时就不再动手?
旁边传来男生爽朗的声音:“小遥,别看这个了,像杀人魔都是心理变态,我们正常人理解不了,只能是同类的变态才能琢磨出一二来。打游戏吧,哥新练了一套技能,保准能带你飞。”
“打什么……”
想到男生的家庭背景,陈子轻把后面的话吞到肚子里,看赵帆尽的眼神像是在看推动任务进度条的工具人,尽管他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判定凶案牵扯到哪个任务。
他绽开笑脸:“好呀。”
赵帆尽捂住鼻子,我靠,真他妈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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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不肯在网吧包夜,赵帆尽怎么哄骗都没用,只能送他回去。
摩托车在夏夜无人的道上行驶,带起一阵独属于少年人的清风,吹到开摩托的人心里去了。
车是赵帆尽问朋友借的,装逼用,今晚算是把它的价值发挥到了最大。
路再长也有尽头,赵帆尽再不舍,也没法拦住回家的卷毛。他目送少年进楼道,几个大步冲进去把人喊住,学偶像剧里那样说:“我们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陈子轻敷衍道:“再说喽。”
赵帆尽感觉到了“谁先喜欢上谁就输”的悲惨结局,他腻歪地叫人上楼慢点,注意脚下,有空就和他发短信打电话,没话费了跟他说,他交。
陈子轻摆摆手,够够的。他有工资,怎么会没钱交话费,就算他工资花光了,还有张慕生呢,他会找张慕生要的。
到了三楼,陈子轻站在门口拍门,里面没动静,他当时在楼下看了,客厅里明明亮着灯,张慕生在家啊。
怎么回事,聋啦?
陈子轻不自觉地对着门踢一脚,他给张慕生打电话,响了两三声就接通了。
那头没声音。
陈子轻莫名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慕生哥,你怎么不给我开门?”
张慕生的语气里听不出波澜,平板到无趣:“去哪了?”
陈子轻实话实说:“去网吧上网了啊。”
张慕生又没了声音。
陈子轻瞪着依然关闭的大门,脑子飞速转着:“我在那碰到了上次的离子烫,就是和我一起打游戏,给我买雪碧的那个男生,是他开摩托车送我回来的。他叫赵帆尽,是西大的学生,学土木的,和我成朋友了,普通朋友,没别的关系,我不会在和你尝试着处处的时候跟别人乱来,我不是脚踩两只船的龌龊人,除非我从你这儿搬走,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才会接触其他人。”
门还是没开,张慕生也还是这死出。
陈子轻把额头抵着门,对着手机拔高音量:“我明天就回大成,以后再也不来西宁了,你家里去我家求我我都不来!”
令人心脏不适的压抑感维持了几个瞬息,响起了张慕生不冷不热的声音:“不要我的工资了?”
陈子轻:“……要。”
电话挂掉的同时,门从里面打开。
陈子轻随着惯性往站在门里的男人胸膛里栽去,他迅速抓住门框稳住身形,站在门外没动。
张慕生要关门,陈子轻赶紧说:“我不是跟你怄气不想进来,是我刚才踹门把脚踹抽筋了,你扶一下我嘛。”
男人没反应。
陈子轻又说话,软软地撒娇:“扶一下我好不好。”
见张慕生没转身离开,陈子轻就抓住他胳膊迈过门槛进去,鼻息里没有油烟味和烟草味,而是淡淡的柠檬香。
“你洗澡啦?”
陈子轻踮起脚,扒着张慕生的汗衫领子闻了闻:“香香的。”
张慕生另一只手带上门,力道不轻:“我身上谈不上香,你身上倒是真的恶臭。”
陈子轻被他声响给惊得抖了下:“恶臭?你说话别太过分,我顶多就是汗味。”
张慕生心底哧笑,顶多就是汗味?那你身上的香水味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