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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顾这些天下了不少秘境, 但因为修为和资历限制,这些秘境大多都是些中低阶的秘境,报酬多是灵石,其中几个高阶秘境的任务难些, 报酬便是法器, 但也全都给了卫风。
风月秘境是个大型秘境,前来做任务或者寻找机缘的修士络绎不绝, 入口处有修士带着灵兽看守入口, 凡是入秘境者都要缴纳灵石。
而进入秘境的修士, 许多都是两人结伴同行, 也有一人或者三人多人同行的,不过相对数量较少。
江顾多看了一眼,带着卫风上前。
“凡入秘境,死生不论。”那修士拖着长腔却又语速极快,挑眉看了他们一眼, “两位六千上品灵石, 请。”
江顾交了灵石,便同卫风一起进了秘境, 只是他还记得一入秘境落点不定, 干脆在进入的刹那将卫风强行塞进了灵境之中。
和煦的风徐徐吹过, 漫山遍野的花摇曳盛开,花瓣被风裹挟而起吹向天际,馥郁热烈的香味似乎要侵袭入肌肤。
卫风被放出来刚站稳,便对上了江顾那双冷静又淡漠的眼睛, 心脏却出奇地平静, 他直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定住心神之后,像之前一样黏了上去,“师父。”
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到江顾的衣袖,便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卫风愣住,眼底浮现了几分茫然,低下头又去抓江顾的手。
江顾躲开,缓缓皱起了眉。
“师父?”卫风张了张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明明已经和好了,他之前虽然跟江顾发了很大的脾气,怪他在松绥幻境里推自己,怪他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望月找他……但师父花了这么多灵石救他出拍卖场,还给他治伤喂法宝,他亲上去师父也没有推开,方才进幻境他还拉着师父的手呢!
江顾冷着脸同他对视,眼底满是疏离和冷漠,沉声道:“好好走路。”
不知为何,进了这幻境,他从心底便不愿意让卫风碰自己,甚至心底生出隐隐的抵触和些许厌恶,他向来随心而为,自然不会惯着他。
自从重新见到卫风,他有时都难以理解自己那些纵容甚至不甚冷静的行为,倘若放在以前,卫风就算只剩一口气他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而现在他终于恢复了正常。
江顾很满意这种正常,他最近被卫风吸引了太多注意,而他自己却乐在其中,这是个危险的迹象。
卫风瞬间就红了眼睛,“我不!”
他原本明亮清澈的眼中涌动着暗色,鬼纹自他的颈间蔓延而出,又被他强行压制了回去,像是在竭力维持着人形,他强硬地扣住了江顾的手,阴沉狠戾的脸色全然没了之前乖巧无辜的影子,声音嘶哑道:“师父,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所以又准备将他随便丢在什么地方,然后跟他说之前的那些好不过是装装样子。
他眼中的白瞳忽隐忽现,整个人戾气冲天,江顾险些没收敛住身上的杀意。
但他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没有。”他回扣住卫风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掌心,“走吧,先去找比翼灵音鸟。”
卫风周身那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倏然一散,眼眶泛红地望着他,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咬着牙道:“江顾,你别想再把我丢了。”
江顾攥着他的手微微一紧。
进秘境前江顾无论如何也能应上一声的,可现在却默不作声,卫风心中不忿,强硬地将手指塞进他指间同他交扣在一处,一条鬼纹也悄无声息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江顾原本不在意这些小动作,但现在却忽然心生不喜,可也没有贸然阻止卫风,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从进这秘境开始他的情绪和感知便受到了影响,只是不知道卫风为何还是一如既往,但无论如何还是谨慎为要。
江顾心中闪过无数猜测,他现在心中对卫风越不喜,便偏要表现出喜欢,如果说平日里他对卫风的喜欢只有三分,现在就要表现出十分——反正这蠢货信哄。
卫风还毫无所觉。
“比翼灵音鸟喜湿擅筑巢,巢穴大多分布在地下,而且此鸟忠贞,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其中一只死亡另一只绝不独活。”卫风看着面前水镜上显露出的一对比翼鸟,面露难色,“那我们怎么抓到三只?”
“一对比翼鸟只生育一个孩子,而幼鸟成熟之前会同父母住在一起。”江顾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强忍着将那句蠢货咽了下去,耐着性子道:“明白了吗?”
“哦。”卫风有些受宠若惊,他冲江顾笑道:“师父,你真聪明。”
“……”江顾感觉他在骂人,扯了一下嘴角,“走吧。”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两道虚虚的人影出现在了原地。
“主子,会不会是找错人了?”其中一道矮小的人影道。
另一道人影沉默了片刻才道:“那畜生身上三叶竹的气息被掩盖了,无缘无故,谁会费这般心力?”
那矮小的人影啧了一声:“可风月秘境错不了,一进秘境,喜恶颠倒,爱恨欲望错乱难小,仇敌间爱得死去活来,爱人却能反目成仇,这……总不能之前他们全是装的吧?”
“继续跟着,总会露出破绽。”
那两道人影又缓缓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朝着卫风和江顾离开的方向而去。
——
卫风早便想向江顾展现自己的实力,自告奋勇前去捉鸟,结果因为太嘚瑟险些被啄伤眼睛,被江顾一剑卷住腰给勾了回来。
手里还攥着一大一小两只比翼鸟。
江顾把它们扔进了灵宠袋,“只有雄鸟和幼鸟,雌鸟不多时必然找来,我们在此等候便好。”
卫风点了点头,长长的血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锁骨,渗出密密麻麻的小血珠来。
江顾并不想管,但他瞥了一眼后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过来。”
卫风便兴高采烈地跑到了他跟前,抻长了脖子示意给他看“惨烈”的伤口,“疼。”
江顾抬手给他抹上了药,便听卫风道:“不包扎一下吗?”
江顾看着他脖子上快要愈合的伤口陷入了沉默。
卫风耳朵上的金玉坠子晃得人眼疼,他直接将额头抵在了江顾的肩膀上,软着声音道:“师父,求你了。”
他很会撒娇讨饶,哪怕年纪长了几岁,求人的话还是张口就来,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也这样对着别人卖乖示弱过。
应当是没有,江顾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想,但凡他能软和一些,化作人形说些求饶识趣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落下这满身的伤。
“嘶。”卫风痛呼了一声。
江顾垂眸,收了手上的力道,又将那布条缠得松了些,甚至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果然还是很软。
卫风被他捏得脸颊泛红,又不敢出声阻止,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在江顾觉得差不多演完的时候,却被他抓住手腕偏头亲了一下。
温软湿润的嘴唇触碰到手腕薄薄的皮肤有些痒,不等江顾皱眉,他反倒一下子绷直了身体,磕巴道:“师父,我、我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个合理的解释来,面红耳赤的望着江顾,有些不知所措。
江顾心中毫无波澜,随手用灵力清洗干净方才被他亲到的地方,反复揣摩了一番“十分的喜欢”应该是什么反应,最后淡定自若地开口:“无妨。”
卫风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无妨?
无妨!
无妨就是不介意,不介意就是能接受,能接受不就是喜欢——师父说他可以随便亲!
“……啊,好。”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按捺住心中的兴奋。
简直是蠢得毫无长进,江顾扫了他一眼,分明进秘境之前顺眼许多,但现在却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
宽大地袖子落下,江顾掩在袖中的手腕又用灵力冲洗了一遍,结果不等他洗完,卫风这混账东西就低头亲了他的脖子上。
江顾袖中的拳头瞬间暴起了青筋,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卫风,“你在做什么?”
卫风冲江顾露出了两颗锋利的小虎牙,笑得灿烂,“师父,我就是想——”
他话未说完,江顾忽然纵身跃起,一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后赤雪剑脱手而出,层层叠叠的阵法暴涨成了密不透风的大阵,将那突然现身的比翼灵音鸟困在了阵中。
卫风疼得龇牙咧嘴,捂住自己仿佛被踩碎的肩膀想上前帮忙,结果那比翼鸟像是忽然挣脱了阵法冲他飞了过来,卫风连忙侧身躲开,结果被旁边飞来的赤雪剑一剑抽到了后背,他疼得要弯腰,江顾伸手钳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声音温柔道:“小心。”
话音未落,那只比翼鸟一爪子就蹬到了卫风脸上。
卫风顿时疼得面目狰狞,江顾侧身回护,结果那强悍的阵法像是突然间失控,绞紧了他的元神,江顾一手抓住比翼鸟,一手收回赤雪,剑身好巧不巧正抽在卫风的嘴角。
远远地望过去,好像江顾在尽心尽力地保护徒弟,生怕他受伤。
然而被“保护”的卫风捂紧了嘴,仿佛被人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顿,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江顾,久违又熟悉的恐惧感和压迫感让他膝盖一软险些直接跪下。
江顾将那比翼鸟扔进了灵宠袋,道:“为师的灵宠袋尚有空闲。”
卫风头皮一紧,连忙摇头,血顺着指缝缓缓溢了出来。
江顾慢条斯理地给他擦掉,将指腹的血擦到了他的脸颊上,微微笑道:“乖,没事。”
卫风惊恐又茫然地看着他,咽了口血沫。
早知道要挨这顿揍,就多亲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