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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斐早上是被闹钟吵醒的,睁开眼睛那一刻他觉得头疼的要炸了,而旁边还贴着一个滚烫的热源。
言斐挣扎着起身给两人量了个体温,江忱发烧了,三十八度三。
言斐自己倒是挺正常,只不过睡的太少,有些晕晕乎乎的。
言斐去客厅找退烧药,却发现江忱他爸坐在他家沙发上。
“叔叔,您来的……够早的。”
江天茂笑了笑:“江忱呢?还没醒?”
“发烧了。”言斐说。
“发烧了?”陈英听到这话从厨房出来,懊恼道,“我给忘了,昨天晚上应该给他吃点儿感冒药的,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可不得发烧嘛。”
“应该没多大问题。”言斐说,“吃两粒退烧药先看看情况吧。”
“你没事儿吧?”陈英问言斐。
“我没事儿。”言斐摇摇头,“就是困。”说着打了个哈欠。
“言斐,昨天晚上谢谢你了。”江天茂真诚实意的跟他道谢,“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江总言重了,他们俩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的。”陈英插言。
“总之谢谢你们了。”
江天茂去言斐房间看江忱,而江忱正躺在人家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看着舒服的很。
江天茂试了试江忱的额头,烫手的很,确实发烧了。
“江忱?江忱?”江天茂小声喊着江忱的名字,“你发烧了,起来吃药。”
睡梦中的人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江天茂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他。
言斐端着水拿着药走进来,见江天茂小心翼翼地模样觉得挺神奇,江忱偶尔提起江天茂时,都说他严肃不苟言笑,不会表达感情,而此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起码在这一瞬间,言斐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爱。
在这感人肺腑的时刻,言斐走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了江忱的胳膊上,江天茂被言斐的豪放给震惊了。
这孩子还挺虎。
江忱皱着眉迷糊着睁开眼:“谁打我?你打我了?”
“你做梦呢?”言斐淡定道,“谁敢打你?”
“也是。”江忱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然后看到了江天茂。
“我去。”江忱猛地清醒过来,诧异地瞪着他爹,“你怎么在这儿呢?”
江天茂叹口气。
“叔叔来接你,你发烧了,先把药吃了。”言斐俯身将手里的药粗鲁的塞进江忱的嘴巴里,然后杯子怼到了他唇边,“喝。”
江天茂:“……”
还没等江忱反应过来时,药已经被逼着咽了下去。
江天茂看言斐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孩子是个人才啊。
难怪学习那么好。
言斐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轻咳一声道:“叔叔,我平常不这样,我今天有点儿没睡醒。”
江天茂笑了一下:“没事儿,挺好,挺好,真挺好。”他儿子就得这么治。
“他这样也不能去上学了吧?”江天茂问。
“嗯,去不了了。”江忱哑着嗓子接话,“我现在就想睡觉。”
言斐觉得也不是不能坚持一下,毕竟模拟考呢,大小伙子发个烧没什么大问题。
“行吧,那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你请假。”江天茂特别自然的接话。
言斐:“……”
这是溺爱吧?
你们能清醒一些吗?
这是高三一模,不是随堂测验。
说不去就不去了?
江忱说睡还真就睡了,江忱他爸要是不在这,言斐就上手把人弄起来了,但碍于江忱他爸,言斐忍了。
学渣没有学渣的自觉,学渣他爸也没有学渣他爸的自觉。
江天茂没着急走,又坐下聊了一会儿,对陈英表达了感谢后,问道:“我看茶几上摆着我们小区售楼处的房型图,你们要买房子吗?”
不等陈英回答,言斐便道:“是,打算买商铺。”
“商铺好啊。”江天茂拿起桌上的图看了看,“如果要买最好快一点,过段时间商铺便只租不卖了。”
“真的吗?”陈英这段时间一直有些犹豫,没成想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对。”江天茂点头,“这样吧,你如果真的要买,提前通知我,我让人给你个内部折扣。”
“这怎么好意思。”陈英觉得不妥。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白给你们,我们对朋友亲戚都是有内部价的。”
“叔叔,我们还看上了一处房子,十号楼802。”言斐抓住机会说道。
“呦,眼光不错啊。”江天茂笑起来,“你去过售楼处?”
“嗯,我有一朋友在售楼处,我顺便去看了看。”
“伍帅?”
“您怎么知道?”言斐有些诧异。
诧异完,言斐反应了过来,伍帅是江忱安排进去工作的,售楼处肯定有人知会过江天茂。
江天茂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这房子可是我留给江忱的,留了两套,他一套,果果一套。”
言斐心说,我知道呢,就是想抢一套。“你们要真想买,这套让给你们。”江天茂说,“这样吧,你们到时候直接找伍帅,我让经理嘱咐他一下,而且现在银行贷款利率有八八折优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好的,谢谢叔叔。”言斐飞快道。
江天茂看言斐的眼神里充满了赏识,这孩子脑子转的挺快的。
转而想到还躺在人家床上睡觉的那位,江天茂又叹了口气,人跟人真的不能比啊。
全程陈英都还没来得及插一句话,家里的钱全款买个商铺还是够的,但如果再加套房子就只能贷款了。
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内部一个折扣下去可能就是几万块,挺让人动心的,多少人想要这个折扣都拿不到的。
孟希来喊言斐一起去学校,天下了雪,不方便骑单车,江天茂说顺路送他俩去学校。
孟希在言斐耳边小声道:“房地产老板都这么闲的吗?”
言斐无奈,此时此刻他不是个房地产大亨,他只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爸爸。
言斐拒绝了江天茂送他俩:“叔叔,我们还是自己去吧,走路挺近的,您先忙吧。”
江天茂也没强求,打开车门从储物盒里拿出张卡递给言斐:“这是裕华廷酒店的折扣卡,免单两次,之后有五折优惠,以后你们同学聚餐吃饭什么的用得到。”
“裕华廷啊。”孟希眼睛都亮了,裕华廷是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住一晚最低的也要上千块,他们还有西餐厅和自助餐,西餐厅他不知道消费多少,但他们家的自助餐一个人要四百八十八,而且不定期还会请歌手相声演员过来表演,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言斐看着手里黑色的卡片,皱了下眉:“叔叔,这太贵重了。”
“自家酒店,没什么贵重的,这张卡送人也行,你以后要去直接提我的名字,给你免单。”
“什么?”言斐无法淡定的喊出了声,“裕华廷是你们家的产业?”
孟希也愣了:“您不是搞房地产的吗?”
江天茂也笑了,看着都长得高高大大的,其实还都是些小孩子。
“没说搞房地产的就不能开酒店吧?”
“也是。”孟希不住的点头,“是您房地产做的太大了,让大家忽略了您家的酒店,叔叔,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去捧场的,对了,有没有最低消费?我们点两个菜可以吗?太贵了吃不起。”
江天茂被孟希逗乐了。
江天茂开车走后,孟希拿过言斐手里的黑卡,啧啧摇头:“牛逼啊,牛逼的人在哪行哪业都牛逼,一顿饭是我爸一个月工资,对了,言子,江忱他爸咋对你那么好呢?还有,江忱他爸为什么出现在你家里?言子?言子?”孟希说了半天言斐都没给他回应,孟希抬手在言斐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
言斐看着孟希,恍然回神,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他好像把一切事情都串了起来。
上大学那会儿,他跟孟希不在一个城市,孟希留在了本地与江斯宁上了同一所大学,而言斐考去了外地。
孟希与江斯宁本来就是朋友,又考了同一所大学,自然而然是走的很近的。
每到寒暑假言斐回来时,孟希跟他聊天时难免都会说到江斯宁的近况,但言斐对江斯宁不感兴趣,后来孟希说的也就渐渐少了。
那一次言斐记得很清楚,是小年夜,孟希吃完晚饭到他家跟他一起看电影,再次提到了江斯宁。
言斐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孟希不止提到了江斯宁,还提到了江忱。
孟希说:“人家斯宁现在可厉害了,才大二,就找了家公司实习,你知道是哪家吗?就是市中心有名的那个裕华廷,现在的裕华廷可厉害了,不止做酒店餐饮,还开发了一些列的娱乐会所,郊区建了绿色采摘园,所有菜品都是采摘园直供的,很多学管理的毕业生挤破了脑袋想往里进都进不去,人斯宁还没毕业呢就能去兼职,人家虽然有个大老板叔叔,但却并不依靠他,自己用能力来证明自己,必须给他点个赞。”
“对了,说起这事儿,江忱不是读了个专科嘛,听说不好好学习,跟他爸闹得不愉快,他爸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去火锅店打工呢,也不知道江忱是怎么想的……”
裕华廷竟然是江家的产业,也就是说江斯宁大二的时候就进入了江忱他爸的酒店工作。
那个裕华廷他记得,在他毕业两年后倒闭了,而那一年,江天茂因为行贿罪坐了牢,很快,另外一家叫做蔚宁□□的会所横空出世,而背后老板就是江斯宁。
言斐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江斯宁大二去的那家酒店竟然是江家的产业,连跟他一向要好的孟希都不知道,还一直敬佩江斯宁不靠江家自己一手打拼。
言斐觉得头更疼了。两人来到学校后分开进了考场。
这一场,言斐心不在焉。
他不受控制的去想这些事情。
如果把所有的事情套入数学论证题内,已知江天茂可能有一个私生子,而江斯宁他妈曾经在江斯宁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甚至话语间在诱导江斯宁那个私生子就是他,江斯宁曾经进去过江家的酒店工作。
这件事情的结果是江家家破人亡,而江忱断定这件事情是江斯宁做的。
所以,江斯宁做了什么?陈美兰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言斐在纸上画了个图,如果说江斯宁是那个私生子,那么他报复江家,这一切都是说得通的,但根据江忱后来对江天茂的态度,很大概率上这件事情是个误会。
那么如果江斯宁不是江天茂的私生子,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来报复江家呢?
单纯因为坏而坏吗?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时还品行端正,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后来那个样子呢?
因为江家对他不好造成了他内心极度的不忿所以才走上万劫不复的道路,亦或者是……
陈美兰!!!
言斐想了半天,所有的变数都在陈美兰这个人身上。
相较于江斯宁的因为坏而坏,言斐更倾向于后者。
江忱烧船的那天,去的便是陈美兰的葬礼,孟希说江忱把陈美兰的追悼会现场给砸了,即便是恨江斯宁,也不至于去砸他妈妈的葬礼,除非,江忱与陈美兰之间有恩怨。
考完试后,言斐回到家,陈英留了午饭在锅里,自己去上班了,而江忱还躺在床上睡觉。
言斐进了卧室,先试了一下江忱的额头,烧应该是已经退了。
言斐给他塞了个体温计,三分钟后拿出来看了看,三十七度二。
“嗯,你回来了?”江忱迷糊着睁开眼睛。
“睡神。”言斐忍不住笑了一声,“起来吃饭?还是接着睡?”
“吃饭,饿死我了。”江忱挣扎着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部,露出坚实的小腹。
少年人的身体尚有些瘦弱,不似后来那般精壮,但依旧能看出腹部坚硬的线条。
言斐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打开衣橱找出一套运动服扔给他。
江忱直接掀了被子当着他面将衣服穿了上。
言斐去厨房打算陈英留下的午饭热一下时,房门被敲响,江忱过去开门。
“你怎么又来了?”
听到江忱无语的声音,言斐走出厨房看到了江天茂。
“我路过这里,想着你俩没吃饭,带你俩出去吃饭,收拾一下,走吧。”
江天茂带着言斐和江忱去了裕华廷。
言斐看着裕华廷三个大字,相当无力。
“怎么了?”江忱问他。
“没事儿,就是没想到这是你家的。”
“哦。”江忱不在意道,“裕华是我曾祖母的名字,廷是我曾祖父名字中的一个字,算是百年老店了吧。”
言斐:!!!!
百年老店没人知道是江家的。
果然是房地产迷了大家的眼。
吃饭时,除了他们仨人外,还有一个江天茂的朋友,四十多岁的年纪,戴着副金边眼镜,看着挺和蔼可亲的,江天茂喊他老金。
言斐和江忱特别自觉,觉得自己就是来蹭饭的,所以埋头苦吃,倒是那位老金时不时跟他俩搭话,问他们一些学业上的问题,相较于江天茂这个严肃的中国式家长,这位老金明显更平易近人,说起话来让人听着特别舒服,不知不觉中拉近了距离。
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的江忱面对老金也是有问必答,连江天茂看了都觉得稀奇,忍不住有些泛酸。
言斐和江忱很快吃完,两人离开餐桌去了大厅内的沙发处坐下休息。
江忱看了一眼远处的江天茂还有老金,小声道:“我觉得这个老金要么是个精神科的医生,要么是个心理医生。”
“看出来了。”言斐看先他,“那你还那么配合?”
“唉。”江忱叹了口气,仰靠在沙发上,“那我不是也怀疑我自己有啥毛病嘛。”
“你真是脑子有病。”言斐踢了他一下,“往旁边点儿。”
江忱看了看能坐五个人的长条沙发,他只是坐了个中间,又不是没他坐的地方,这是欺压成性吧?
江忱无语地往旁边挪了挪,言斐在他不远处坐下,半个身体歪靠在沙发上,长腿搭在沙发边沿处,坐姿相当嚣张。
江忱觉得自己太卑微了。
“现在想想我其实也挺正常的。”江忱若有所思,“我突然觉得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玄学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我要不要找个大师看看,或许能对话也说不定。”
“你有没有认识的什么天师,道士,法师之类的?”
江忱看向言斐,却发现学霸同学睡着了。
“……”在言斐脑袋要砸向沙发上时,江忱伸手接住了他的脑袋,顺手拿过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然后小心翼翼将言斐的脑袋搁在了抱枕上。
睡着的人顺势翻了个身脑袋往他腰腹间一埋。
江忱:“……”
行吧,起码说明对他不设防,不然也不能每次都睡得这么踏实了。
江忱忍不住在言斐脑袋上摸了一把,手感……挺舒服。
他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喜欢撸猫了。
想到猫,江忱突然明了,学霸不就像只傲娇又自负的猫吗?
动不动就挠人,恃宠而骄说的就是他。
江天茂与老金聊了聊,老金的意思是这么看来江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江天茂不放心可以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再要不然就等下次江忱再发疯的时候让他去现场看一下。
江天茂心说,可别有下一次了。
他实在不想带江忱去到医院去看精神科。
送走老金,江天茂回来找这俩人,就看到沙发上言斐枕着江忱的腿睡得正香,而自家儿子不止脱了外套给他盖着,还撑着下巴看人家看的出神。
看到这一幕,江天茂觉得多多少少有些怪异,但并未多想,甚至觉得有些欣慰。
他儿子的朋友当中除了小混混,终于也有个学霸了。
江天茂走上前小声问道:“我把你俩送回家还是怎么着?”
江忱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上学了,别折腾了,让他在这睡吧,待会儿我们直接去学校,你去上班吧,别管我们了。”
江天茂离开后,江忱便坐在那陪言斐睡觉。
他早上睡得挺足的,精神还不错,百无聊赖时就摸学霸的头发,撸学霸撸的还挺开心。
言斐这一觉睡得很沉,江忱看到了时间,只能喊醒他。
“嘿,到点了。”
“醒醒啊。”
“喂,起床了……”
“言斐?”
“学霸?到点考试了。”
“祖宗……”
……
江忱喊了半天怀里的人不搭理他,江忱干脆伸手捏住了言斐的鼻子。
呼吸不畅终于让沉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江忱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淡定道:“到时间上学了。”
“嗯。”言斐迷糊着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哎呀,我去。
江忱无语了。
三分钟后,江忱再次伸手捏住了言斐的鼻子。
这人真烦人。
言斐眉头轻皱,然后张嘴咬住了江忱的手指。
!!!!!
你大爷啊!!!!
这要不是腿上压着言斐,江忱已经跳到天花板上去了。
他甚至感受到了指尖唇舌的热度。
“啊……”手指上一疼,江忱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言斐从他腿上坐起来,表情不善:“你有病吧,你捏我鼻子。”
“我那不是喊你你不醒吗?”江忱捂着手指头瞪着他,“你才有病吧,你咬我干嘛?”
“你不捏我鼻子我能咬你?”言斐没好气。
江忱看了看自己中指上的那个牙印,对言斐竖了个中指。
学霸是真特么狠啊!